的、通往另一条路的起点!
吸血的蚂蟥们,你们的末日,开始了。
2 血汗与砖头这个家,多待一秒都是让人窒息。
我迅速收拾起仅有的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塞进一个破旧的帆布包。
动作麻利,没有丝毫留恋。
推开房门,堂屋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散落的纸屑。
我冷笑一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踏出了家门。
目标明确——五十公里外,三叔周国强的工地。
上辈子,为了攒大学路费,我也来过这里,尝过烈日下扛水泥的滋味。
只是那时,心里还存着对家庭一丝可笑的幻想。
如今,我需要钱,需要离开这里的启动资金,更需要一个暂时的落脚点。
三叔,这个父亲最好的兄弟,就是现成的踏板。
搭上同村拉砖的拖拉机,颠簸了两个多小时,傍晚时分,我站在了尘土飞扬的工地门口。
巨大的搅拌机轰鸣着,空气里弥漫着水泥灰和汗水的酸馊味。
工人们像蚂蚁一样在钢筋水泥的骨架间穿梭,个个灰头土脸。
“三叔。”
我找到正在砌墙的三叔周国强,他穿着沾满泥浆的背心,露出黝黑精瘦的胳膊。
周国强转过头,三角眼上下打量我,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周毅?
你爸电话里说了。
行吧,看在你爸面子上,留下。
锄灰,一天三十,管住不管吃,干不干?”
“干。”
我没有任何犹豫。
三十块,在两千年初,对身无分文的我,是救命稻草。
“行,那边灰堆,自己找把锹。
明天早上五点开工,别迟到!”
他挥挥手,像打发一个累赘,转身继续砌他的墙。
工棚是简易的油毡棚,挤着十几个铺位,汗臭、脚臭混杂。
我找了个角落的空铺,把帆布包一扔,倒头就睡。
身体的疲惫很快压倒了心里的翻涌。
第二天,天还没亮透,尖锐的哨声就撕裂了工棚的寂静。
五点,工地准时苏醒。
七月流火,太阳刚爬上地平线,炙烤感就已扑面而来。
我戴上发黄的安全帽,拿起沉重的铁锹,走向那堆小山般的水泥灰。
锄灰,就是把搅拌好的水泥砂浆,一锹一锹铲到小推车里,再由小工推到各个砌墙点。
第一锹下去,沉重的湿灰就让我手臂一沉。
十锹、二十锹…汗水瞬间涌出,顺着额头、鬓角往下淌,流进眼睛,又涩又疼。
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