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东北出马仙叩星,供奉着暴躁的蟒仙常青。
他总骂我笨,却会偷偷修好爷爷留下的烟袋锅。
仙家规矩森严——弟子绝不能见师傅真容。
直到镇妖峰封印破裂那日,他熔金般的眸子最后一次望向我:“笨丫头...这回真得走了。”
光点消散时,锁骨上那道闪电金疤灼痛了我的眼。
新来的“常青”完美复刻了他的声音动作,却修不好我摔碎的烟袋锅。
雪夜,我咽下冰碴子般的冻梨:“老蟒,山下灯都亮着呢。”
供桌上那碗白酒,再没人会偷喝。
---雪粒子打得窗户纸唰唰响,像有谁在外头不耐烦地挠。
屋里烧着炕,一股子闷燥的热气裹着香火味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供桌上清水、白酒、冻得梆硬的猪头肉,还有几个黑不溜秋的冻梨,几样水果,三炷线香插在擦得锃亮的铜香炉里,青烟笔直往上爬,爬到半空就散了形。
我对面坐着个蔫头耷脑的大叔,搓着手,眼珠子发直,印堂黑得像刚蹭了锅底灰。
“磨叽啥呢?”
一个暴躁的声音猛地在我脑子里炸开,震得太阳穴嗡嗡的,像贴着耳朵点了挂鞭。
“问他!
昨晚是不是偷摸去后山老坟圈子撒尿了?!
瞅他那怂样儿,还用问?”
说话的是我那仙家师傅,常青。
一条修行了不知多少年的老蟒仙,脾气比炮仗还冲。
我面无表情,眼皮都懒得抬:“师傅问,您昨晚是不是去后山坟地了?”
大叔浑身一哆嗦,脑袋垂得更低了,蚊子哼哼似的:“…嗯呐。”
“呸!
活该!”
常青的声音带着唾沫星子横飞的力道。
“告诉他,让他婆娘弄点陈年旱烟叶子泡水,拿红布包严实了,揣心口窝!
揣够三天!
再敢往那地方瞎溜达,腿给他打折喽!”
我原话复述,声调平得像结了冰的河面。
大叔千恩万谢,几乎是从炕沿上出溜下去的,门帘子一掀,卷进来一股刀子似的冷风。
屋里那股子香火混着炕热的闷气好像松快了点。
我刚想喘口气,那催命的声音又来了。
“笨!
符画歪了没瞅见?
重画!
这点破事耽误老子打盹儿!”
常青在灵识里咆哮,震得我眼前那缕往上爬的青烟都晃了晃。
我默默把刚铺开的黄纸团了,心里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打盹儿?
您老除了骂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