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点光。”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发涩,“报道那天,所有人都领到了崭新的制服,除了我。
队长对我说:‘小刘啊,你先等等,你的制服尺码特殊,在调。
’我等了三个月。”
饭桌上的空气凝固了。
李大满的心被揪紧了,她从未听女儿提起过这段往事。
“那三个月,也有人带我上路执勤,教我处理事故,告诉我怎么和群众沟通。
我以为…一切都很好。”
刘田田的嘴角扯出一个苦涩的弧度,“直到第四个月,队长把我叫进办公室。
他表情很尴尬,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说:‘小刘啊,你工作很认真,能力也不错…但是呢,这个岗位…其实领导那边早就定了人选,是某局长的侄子…当初招考,没想到你分数那么高…你看…’”刘田田抬起头,直视着父母震惊而心痛的眼睛,泪水终于无声地滑落:“他说,希望我能主动辞职,体面离开。
不然…后面可能大家都不好看。
他还说,年轻人,机会有的是…别闹僵了,对自己没好处。
我还能怎么办?
我在那里,像个多余的笑话。
没有制服,像个异类。
第四个月,我走了。
没脸跟你们说…怕你们担心,更怕…更怕你们觉得我无能。”
真相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刺穿了李大满的心脏。
原来女儿踏入社会的第一步,就遭遇了如此赤裸裸的掠夺!
原来那阳光般笑容的背后,早已承受了如此深重的屈辱!
她猛地站起来,想冲出去,想咆哮,想撕碎什么,却被巨大的悲恸和无力感钉在原地,只能伸出手,将无声流泪的女儿紧紧、紧紧地搂进怀里。
女儿单薄的肩膀在她怀里微微颤抖,那压抑的啜泣,像刀子一样割着李大满的心。
她终于明白,女儿在风雨中奔跑时,承受的不仅是淋湿的寒冷,还有无数次被无形之手推搡、抢夺、甚至踩踏的痛楚。
而他们这对父母,竟浑然不觉!
“傻孩子…我的傻孩子…”李大满哽咽着,一遍遍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泪水汹涌而出,“你怎么…怎么都不告诉妈妈啊!”
“告诉您又能怎样呢?”
刘田田的声音闷闷地从母亲怀里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却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我们能去找那个局长理论吗?
能改变什么吗?
除了让您和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