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剧烈起伏,眼神瞬间被一种巨大的、空茫的惊惧取代。
我仓惶地环顾四周华丽的化妆间,目光扫过那些昂贵的摆设、簇拥的鲜花,最后才怯生生地落回顾承烨脸上,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脆弱。
“你……”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被风吹散的羽毛,“你是谁?
这是哪里?
我……我怎么了?”
我甚至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仿佛被眼前这个英俊男人的关切吓到。
顾承烨脸上的温柔瞬间凝固,像完美的石膏面具裂开一丝缝隙。
他眼底飞快掠过一丝惊愕,随即被更深的探究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取代。
那眼神锐利得像是要穿透我的皮囊,直刺灵魂深处,审视这突如其来的“失忆”是真是假。
“晚晚?”
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和试探,“别怕,我是承烨,顾承烨。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太紧张了,可能有点迷糊。”
他伸手想再次触碰我的脸,带着一种惯性的、不容置疑的亲昵。
我几乎是本能地、剧烈地往后一缩,避开了他的手指,身体紧紧贴着冰冷的梳妆台边缘,眼神里充满了小动物般的惊恐和防备,声音尖细破碎:“别碰我!
我不认识你!
我什么都不知道!”
空气仿佛凝固了。
化妆间里其他忙碌的化妆师、助理都停下了动作,面面相觑,大气不敢出。
顾承烨的手僵在半空,他脸上那完美的深情面具终于彻底碎裂,露出底下冰冷的铁青。
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像暴风雨来临前压抑的天空,死死锁住我。
“医生!”
他猛地转头,对着门口厉声喝道,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怒火和一丝……慌乱?
那瞬间的失态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
很快,顾家的私人医生被匆匆带进来。
一番装模作样的检查后,老医生推了推眼镜,对着脸色阴沉的顾承烨恭敬道:“顾先生,太太可能是情绪过度激动,加上最近操劳婚礼,精神压力过大,引发了暂时性的应激记忆障碍……也就是俗称的‘失忆’。
需要静养观察,避免再受刺激。”
顾承烨沉默着,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
我则像个真正受惊过度的病人,抱着膝盖蜷缩在宽大的丝绒沙发里,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喧嚣的花园,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