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核心的,是那清晰如擂鼓的心跳,和他角落压抑混乱的声响所形成的、一种全新的、沉重而悲伤的寂静。
过了很久——也许只是一瞬——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蹲下身。
没有目标,只是循着一种无意识的本能,手指在地上细微的、潮湿的木屑堆里摸索着。
触碰到了一块坚硬、棱角分明的东西。
似乎是一块被打磨掉尖锐棱角的、冰冷的、废弃的铁块边角料。
指腹在粗糙冰冷的铁皮边缘滑动了几下。
然后,我抬起头——面对着他发出痛苦喘息的那个方向(即使看不见,我的身体也精准地指向那个方位),吸了口气。
喉咙干涩发紧,尝试着发出声音——一个极轻的,几乎要被雨声淹没的、带着不确定颤音的音节:“喂……?”
声音落下,像一个微小的水滴坠入深潭。
我立刻屏住呼吸,侧耳。
角落深处,那混乱痛苦的喘息声,在瞬间停住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雨声。
不,还有心跳。
我自己的心跳,依然沉重地、失序地,一下一下,撞击着黑暗。
心脏的轰鸣持续着,仿佛要在胸腔里撞开一个通往未知新域的裂口。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