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目的毁灭性能量即将喷薄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夏天动了。
他放在膝上的左手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闪电般探入身边一个毫不起眼、甚至有些污损的陶罐。
那陶罐没有半分灵气波动,灰扑扑的,罐口边缘还残留着某种凝固的、油腻腻的黑色痕迹。
他的手指在罐底飞快地一抠、一捻。
一团东西被他抠了出来。
那东西……难以形容。
它粘稠、漆黑,仿佛凝聚了世间最深沉的污秽与惰性。
没有气味,或者说,任何气味在它面前都失去了意义。
它被夏天指尖捻着,竟丝毫不受周围狂暴能量的影响,安静得诡异,透着一股万物沉寂的死气。
那是洗髓丹剥离出的杂质,经年累月沉积下来的、最纯粹的“废料”。
夏天手腕一抖,那团漆黑如墨的粘稠物质,精准无比地弹射而出,无声无息地没入炉盖掀开的那道缝隙!
时间仿佛被拉长了一瞬。
狂暴的能量乱流、刺目的红光、灼人的气浪……一切毁灭的征兆,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扼住了喉咙。
“噗——”一声沉闷得如同泥沼吐泡的轻响。
炉盖下那即将喷发的毁灭性光焰,如同被兜头泼了一盆万载玄冰水,瞬间黯淡、收缩、凝固。
炉壁上疯狂蔓延的裂痕,像是被强行冻结,停止了扩张。
炉体那令人心悸的震动和咆哮,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平息下去。
狂暴的气流被无形的力量抚平,只剩下袅袅几缕青烟带着微弱的焦糊味,从炉口慢悠悠地飘散出来。
静室恢复了死寂。
只有赤铜炉壁的高温灼烤着空气,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以及秋蝉剧烈的心跳和粗重的喘息。
她瘫软在地,后背被冷汗浸透,劫后余生的虚脱感让她手脚发软,只能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依旧盘坐着的背影,还有那个重新盖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丹炉。
“师…师兄?”
秋蝉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那…那是什么东西?”
她指着那个灰扑扑的陶罐,仿佛看到了什么洪荒凶兽的巢穴。
夏天缓缓收回手,指尖干干净净,仿佛刚才拈起的只是一粒灰尘。
他拿起旁边一块干净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额角的汗,又拂了拂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点深褐色的污渍被袖子重新遮盖。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