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头顶黑黢黢的楼梯口,语气带着一丝顾忌。
“楼上年久失修,木板肯定糟了,万一踩空就坏了。”
林晚点点头,卸下背包。
手电光柱无意识地扫过正对着大门的墙壁,突然定格了。
墙壁上挂着一张足有半米高的大幅黑白肖像。
肖像嵌在一个沉重结实的黑色木框里,正悬挂在厅堂正中最显眼的位置。
照片有些受潮泛黄,但依然清晰。
照片里的老人约莫七十多岁。
面容清癯枯瘦。
颧骨高耸。
眉毛花白浓密。
一双眼睛深邃得仿佛两口幽潭。
即使在泛黄的纸片上,也直直地、穿透时间和尘埃般望向前方。
嘴角紧紧抿成一条冷酷的弧线。
流露出一种不怒自威、令人心悸的严厉。
相框顶部积满了厚厚的灰绒。
更添几分阴郁。
林晚被照片吓住了:“这照片挂这儿……有点瘆人。
要不……咱们换个地方?”
<陈默却似乎被这张遗像吸引住了。
他走近几步,盯着那双在光线下似乎微微变幻的深邃眼眸。
不知为何,总觉得无论他站在哪个角度,那老人的目光都像冰冷的针一样追随着他。
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他摆摆手,甚至带着点挑衅:“怕什么?
死都死了,不就一张老照片么?
我看这房子最靠谱,别的地方真说不好半夜会不会塌。
至于这个……”他说着,竟突然伸出手,毫不避讳地抓住相框两边,用力将这张沉重的大幅遗像从墙上摘了下来。
动作有些粗暴,震落了一层灰尘。
他随意地将遗像翻转过来,面孔朝下,放在墙角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里:“行了,这下眼不见心不烦了。”
林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但看到陈默已经开始埋头翻包拿出帐篷,一副理所当然不容置疑的样子,便把话咽了回去。
只是心里那种沉甸甸的不安感更重了。
两人很快搭好了双人帐篷。
点燃小小的露营燃气炉,煮了点速食的汤面,就着压缩饼干简单地解决了晚餐。
随着最后一抹天光消失在地平线,群山彻底陷入浓稠的墨色深渊。
村子里寂静得令人窒息。
那种死寂仿佛是有形有质的物质,沉甸甸地压在胸口。
白天尚有的微风也停了。
虫鸣也销声匿迹,似乎连它们也畏惧着这山窝里深夜的某种未知力量。
偶尔,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