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的线。
母亲已经昏迷了十七天,今早突然睁开眼,却对着空气说:“老林,你袖口的红绳该换了。”
“林护士,307床的监护仪又坏了。”
实习护士小吴的声音带着哭腔,“病人说看见床头柜站着个穿棕色夹克的男人,对着他笑!”
林夏捏紧钢笔,笔尖戳破纸张。
自从上个月第七柜封印后,医院开始出现怪事:太平间的纸扎人半夜移位,停尸房的冰柜总传出抓挠声,最诡异的是,每个濒死病人都会说看见“红绳男人”——和她父亲失踪时的穿着一模一样。
“去把中医科的李主任叫来。”
她扯下白大褂,露出里面的黑色卫衣,左胸口绣着朵褪色的玫瑰,“再拿捆黑胶带,把307的监控镜头封上。”
午夜零点,太平间的纸扎库房飘出火光。
林夏蹲在阴影里,看着穿连帽衫的男人往纸人嘴里塞符纸。
那些纸人本该是给亡者准备的“陪葬丫鬟”,此刻却被画上红绳,手里攥着写有病人姓名的黄纸。
“ hourly rate五千,比老陈那儿贵多了。”
男人低声嘀咕,点燃打火机,“不过现在没人和老子抢生意,哈哈——”符纸燃烧的瞬间,纸人突然转头,空洞的眼睛看向林夏藏身的方向。
她想起张洋的话:“尸解仙虽然死了,但符咒的根还在,只要有人怕死,就会有人卖命。”
“谁?”
男人抄起纸扎剪刀冲过来。
林夏猛地起身,后腰撞在纸扎花轿上,几百个纸人在月光下摇晃,每双眼睛都涂着暗红的朱砂,像刚点上的血。
“警察。”
她扯下卫衣帽子,露出别在腰后的电击枪——那是张洋从报废警车里拆的,“把符咒交出来,不然——你以为老子吓大的?”
男人甩出三把符纸,黄纸在空中展开,变成三只纸鹤,尖嘴对准她咽喉。
林夏扣动电击枪,却看见父亲的记忆突然闪现:纸鹤要烧左眼,不然会啄瞎活人。
她侧身避开,抓起纸扎人的手臂砸向纸鹤。
燃烧的纸灰落在男人脸上,他惨叫着后退,撞翻纸扎金元宝,露出藏在底下的笔记本——封皮上印着“市立医院停尸房”,正是老陈烧掉的那本。
“你从哪儿弄的?”
林夏踩住男人手腕,电击枪抵住他太阳穴。
“黑市...纸扎街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