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许妮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完了整件事，从最开始的二婚男到现在的家暴男，许妮没有半点添油加醋。
可正是这样平静的语气，刺激到了李翠香。
“我的闺女啊，妈不会让你嫁的，不会......”李翠香抱着许妮哭了起来。
许妮盯着许成，问：“爸呢？是什么意思？”
许成佝偻着背，半晌没说话。
“你什么意思！”李翠香崩溃大吼，“你是不是想顺着你妈的意思让妮嫁？许成你是个男人吗！”
“妮也是你的女儿！”
“你忍心让妮嫁给这种男人吗？二婚还是家暴？”
“你说话啊！”
许成欲言又止，手伸进口袋下意识想掏根烟，可掏半天啥也没掏出来，就像他看向许妮，嘴张了又张，最后还是弓着背低下了头。
看着她爸这副模样，许妮突然哭了，可哭着哭着又笑了。
也对，还好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奢望过。
李翠香了解自家男人，许成想表达的意思都在行动中，又看到女儿心灰意冷的模样，她使劲儿捶打许成，这么多年的委屈都藏在一个一个拳头里。
许成低下头，老实又懦弱的承受这一切。
他不敢说什么，也没办法说什么，他是家里的老大，父亲临死前拉着他的手交代他要照顾好母亲，要听话孝顺。
他答应了，他也只能做到。
李翠香抹了把眼泪，这么多年她的眼泪早已经流干了。
许妮坚定地握住李翠香的手，给她力量。
李翠香坚定道：“没事，妈拼了命也不会让你嫁给那种男人。”
“妈，你跟爸离婚吧，我想跟你。”
许妮思忖许久，终于开口说了这句话。
宛若平静的水面扔下一颗石子，顿时掀起波澜。
李翠香没急着反驳，在认真的思考许妮的话，而许成却被戳到痛处，跳起了脚。
“不可能！”
“你怎么能要父母离婚，这是一个女儿该说的话吗！太不孝了！”
许成手指着许妮质问，尽管亲娘做得有些过分，可不至于让父母离婚吧。
“你孝顺，你天下第一孝顺，孝顺的连老婆孩子都不顾！”
李翠香狠狠打落他的手，“你有什么资格说女儿，有你这种爹，她倒了八辈子霉！”
许成说不过李翠香，自知理亏，不敢再说话。
李翠香拉着许妮回了房，有些话需要单独说。
“不是妈不想离婚，而是离婚之后该怎么办？会被人说的，也会影响你。”
许妮却摇了摇头，低声劝：“妈，离婚之后我们去城里，在城里我们都能工作，只要有工作就饿不死，而且在城里不会有人说的。”
许妮讲了许多城里的情况，她想告诉李翠香离婚不可怕。
李翠香的确是头一次听到这些，她是地道的农村妇女，一辈子围着小家转，很少进城，进了城也不会有人告诉她这些。
“你让我想想。”
许妮嗯了声，“妈，我想跟你在一起，只有我们俩。”
许妮没有多待，下午赶着回来了。
她知道让李翠香下决定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根深蒂固的想法难以在瞬息间改变。
许妮回城后，赶过来找孟胭，跟孟胭一起回家。
孟胭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只能劝道：“有机会带舅妈来城里看看，亲眼看到了才有说服力。”
许妮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两人结伴回到家，家里氛围不错，钱二丫看起来很高兴。
“哎哟，妮子回来了，快坐。”钱二丫笑得脸上的褶子更深。
而她的行为让许妮心中不安，她越是这种态度，就越让人怀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