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下,乖乖在上面坐着。”周矜肆整理好衣服又走回驾驶位上,车停马路边上挺久的了,这么一直停下去也不是个事。
他还看见有人偷偷摸摸掏手机,看不清在操作什么,那人也停车了,打算报警,被他用眼珠子一瞪,乖乖开车走了。
吃饱撑的,多管什么闲事!
“坐好了,老子要开车了!”车子发动,周矜肆透过后视镜看一眼,那女孩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后座那么大的地方,她偏要在那个角落蜷缩着,跟没人要的流浪猫似的。
冷着脸没去管,他看见她这副对他避之不及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好似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就怕他怕到这种地步?
周矜肆心绪前所未有地烦闷,降下车窗,点了一根烟,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
“就这么怕我?我又不吃人的。”烟雾袅袅,很快被进来的风吹出去,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
黎翩翩哭累了,不再掉眼泪,两手抱膝环抱着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套,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呆呆的,一动不动。
堵住耳朵听不见,也不回答。
她戒备着盯着车前排,他那边一有窸窣的声响就立刻往后缩瑟自己,小胳膊小腿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像只刺猬。
周矜肆一面开车一面悄么声从后视镜里观察她,看到她嫌弃地用手捂住鼻子,一张泪渍斑驳的小脸半干,两道秀气的眉毛难受地皱起来。
外面的风进来,把烟味吹到她那里去了。
他觉得嘴里的雪茄都不香了。
男人两道如峰的山眉皱起来,想了想,干脆把香烟把车前的烟灰缸里用力一按,烟蒂在水晶玻璃缸内熄灭,只剩下几声“嘶嘶”的轻响。
和许多烟头一起躺在里面。
低头看一眼,眉头成了死结,原来自己这么能抽。
又过了一会,觉得通风差不多了,周矜肆关了车窗,后面坐的小姑娘脸都冻得发白了,不言不语。
硬撑着跟他死磕。
真够倔的,冷了也不说,宁可受冻。
见她这样难受,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试图挑起话题,看一眼导航,“马上到了。”
黎翩翩不说话,脸努力往窗外别,极力跟他拉开距离。
她想着自己要真变成个聋子就好了,捂住耳朵,他干嘛这样对自己一阵子坏一阵子好啊?这人真的好讨厌啊!
才不要和这么讨厌的人讲话。
“昨晚帮你联系了一家花店,那家老板是我一个朋友,你去那里跟着她干,问题不大。”周矜肆细细说着。
有个法国来的客户,两人谈得挺投机,前两天刚签了一笔大单,老外挺喜欢这里,说是要在国内多玩两天,他也没拦着,给他推荐了酒店住宿,身边就带了个助理,助理汉语也是水平半斤八两,两人两眼一抹黑,跟瞎子差不多。
不知什么原因昨晚助理也不在,那老外一个人喝多了在酒店发疯,嘴里狂往外飙法语单词。
服务员听得云里雾里,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人求救,就给他打电话,“周先生不好了!你的那个法国客人在我们这里耍赖,还拉着一个前台小姐的手非说是他老婆!”
服务员就听懂了一个词“wife”,用英语说的。
周矜肆当即就恼了,正准备喝杯红酒上床休息,被她们搞得头疼,按了按太阳穴,把酒杯一撂,“等着,二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