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堂主转头对着房龙,小千说道:“公子大伤初愈,现在还不能下床,仍需调养一段时间,你们两个先回去等候,这间内室可以让他住下。”
“可是……”房龙有些担心,因为京城之地并非久留之所,现在歌辰大人,张久褚,施云彪,还有一旁站立的时小千,连同室内的老堂主,玉瑶都已经和自己有所接触,在血案未曾查出真相的时候,他还是放心不下,诸葛桐一心要栽赃给他,幕后黑手又不断施以毒手;片刻之间,让他难下决定,更别提为自己受伤的忍风公子,现在御医堂如果又被杀手觊觎,说不定又牵扯血腥,自己心里定会不安。
小千是个极为细心的人,他看出了房龙的担忧,便用从前一贯的口吻,对他说道:“左大侠,万老堂主说的对,忍风公子刚刚服了丹药,怕是不能随便下地,不如这样吧,我也干脆留在这里,可以照看他的情况,你就不用担心了。”
左房龙在万般无奈之下,唯有点头答应了此事,现在他是凶身,先留小千于此,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法子,加上小千轻工不错,武艺高强,也能够替自己保护忍风兄弟。
“好,小千,那你要万分注意,如果有事,还请堂主差人通报,房龙就在京城郊外那处桃林。”
万老堂主晗首称是,让女儿玉瑶款送房龙出去,被房龙劝住:“不用送了,京城典狱府探子遍布,就由我只身离去。”
玉瑶这下才收住脚步,房龙接着走出厅堂,脑海似乎想起什么事情,又侧身转过来,对着老堂主说道:“堂主救我兄弟之恩,日后有机会,左房龙定将奋身报答。”
说完,脚下膝盖一跪,又向着老堂主叩了几个响头,遂即迎风而去。
一案未平,一案再起,京城既然发生了如此厉害的事,藏宝阁大臣深觉乌纱不保,被贼人攫取宝丹,他已深夜进了宫城,准备向圣上请罪,却在进宫之时,被人拦下,其实这事不用藏宝阁大臣汇报,事情早已被沈相知晓了,当夜他和御林军中郎将两个就被人请到沈相府上。
藏宝阁大臣战战兢兢,夜色降临,府外一片清清寂寂,偶尔响起蟋蟀鸣动的声音缓缓传来,前几日还剩下的阴云密布,倒是被晚间的凉风扫的一干二净,话说如此,天上残余的冷云已经荡清,藏宝阁大臣在府外站立多时心上却密布暗涌,七上八下好是不安。
候了不到半柱香时间,藏宝阁大臣和两个家眷僵住脚步,说好要和御林军中郎将一块进府叙事,约好在沈相面前求情的,等了这么长时间,依旧没有见到他的人来,藏宝阁大臣心里忐忑,快要麻木的双腿禁不住来回在门前走动。
这时,一顶轿子从街上慢悠悠地抬来,大臣寻思:“中郎将这家伙,约好我一更等侯,我好歹也是个四品大员,怎么好意思让我在这里等他……”
话还没有说完,抬着轿子的轿夫越走越近,等那帮轿夫到了藏宝阁大臣面前,烦事交缠的他终于等不住,就势上前不耐烦地道:“你这中郎将,好大的架子,大家同朝为官,竟让我来的么早,来等你这人!好没道理。”
风忽然吹进轿子的布帘,露出了端坐在轿子上那人的袍角,只见那人袍角上用红绳系着一柄翎剑,剑柄刻着一只碧绿色的鸩鸟,剑身雕花,沉沉地透着一股不详的意味;大臣见此场景,忍不住后退几步,按理说御林军的装束并没有这么阴深,就算是中郎将,也并不是这般模样,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