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着,用食指和中指在烟盒底部熟练地一磕,一支烟便精准地弹出一小截。
他没有看她,身体却已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默契微微前倾,手臂伸向她所在的方向。
那支烟的滤嘴,再次自然而然地、带着一种经过前两次淬炼的精准,抵在了她微凉的唇瓣上。
这动作流畅得如同呼吸,仿佛是他们之间无声契约的一部分。
又是那声熟悉的、几乎刻入骨髓的“啪嗒”!
火光骤然在他指间亮起,温暖、跳动,像一个微型的生命。
这一次,火光不仅照亮了他专注点烟的眼睛——那眼底深处,在火苗跃入瞳孔的刹那,似乎有某种难以名状、极其深沉的东西剧烈地翻涌了抑下,是挣扎?
是决绝?
是深藏的痛楚?
——来不及捕捉,便已沉入更深的幽暗——也清晰地映亮了斯越的半张脸:她微微低垂的眼睑,被火光镀上一层暖金色绒毛的皮肤,以及那在光晕中因火光靠近而本能地、极其细微地翕动了一下的睫毛,如同蝶翼轻颤。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又动了一下,仿佛还记着上一次那意外的触碰,但最终只是安静地垂在身侧,没有抬起。
他替她点完,那簇温暖的火苗瞬间熄灭,只留下她唇间一点微弱的红光。
他没有像前两次那样停留,没有抽自己的烟,甚至没有再看她一眼。
他直起身的动作带着一种突兀的干脆,顺手抄起一直放在沙发扶手上那只金属打火机。
冰凉的金属外壳在幽蓝的光线下反射出一道冷冽的微芒。
然后,他转身,拖鞋的软底与地板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这声音在极度的安静中被无限放大、拉长,每一步都像踩在绷紧的鼓面上,沉重而清晰。
他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径直走向阳台那扇通往更深黑暗的玻璃门,拉开门,侧身闪入,再轻轻带上。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合拢,像一句最终的断音。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回头。
他彻底消失在门外的浓稠黑暗里。
客厅瞬间变得更加空旷、冰冷。
那幽蓝的电视光失去了任何参照,显得更加诡异和不近人情。
只留下空气中迅速散逸的、他残留的淡淡烟草味,唇间那一点孤独明灭的红光,以及更深的、无声的、却汹涌澎湃的涟漪——夹杂着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