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扎进我的眼底,刺穿了我五年间用仇恨浇筑的所有壁垒。
肝癌晚期。
五年。
林国栋……这个夺走我生命、将我打入畜生道的仇人,原来早在五年前,他自己就被判了死刑?
就在杀了我之后不久?
这五年,他踩着我的尸骨攫取的一切财富、权力,在这份冰冷的报告面前,算是什么?
一场盛大而绝望的、走向坟墓的狂欢吗?
喉咙里涌上一股浓重的、带着铁锈味的腥甜。
不是因为嘴里的U盘,而是那股瞬间冲垮了所有支撑点的、荒谬绝伦的悲怆和……茫然。
我像个傻子!
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卧薪尝胆五年,摇尾乞怜,装疯卖傻,忍受着刻骨的屈辱,只为了撕碎一个……早已被死神攥在手心里的躯壳?
那我的死算什么?
一场……献给癌症病人的、提前的陪葬?
荒谬!
太荒谬了!
巨大的冲击让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晃动了一下,爪子深深陷入落叶下的泥土里。
冬青树丛外,隐约传来王妈气急败坏又不敢声张的嘀咕声,似乎在花园里徒劳地寻找着什么。
不行!
不能在这里!
我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脑中那团混乱的、带着血腥味的迷雾。
爪子迅速而用力地刨开一小片松软的腐殖土,将那张如同烙铁般的诊断报告深深埋了进去,再用落叶仔细盖好。
那个冰冷的U盘,则被我用舌头卷起,紧紧压在舌根下。
金属和塑料的混合味道充斥着口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属于秘密的腥气。
做完这一切,我才像一道黄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从树丛的另一侧溜出,避开花园主干道,绕了一个大圈,从别墅后门溜回了屋内。
脚步有些虚浮,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吸音的地毯上,却沉重得如同灌了铅。
回到门廊下我惯常趴伏的阴影角落,蜷缩起来。
身体还在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灵魂深处那场无声的地震。
我将下巴搁在交叠的前爪上,眼睛半眯着,仿佛只是在打盹。
舌根下那个小小的、冰冷的硬物,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刚刚发生的一切。
时间变得粘稠而缓慢。
阳光一点点偏移,在光洁的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佣人们安静地穿梭,准备着晚餐。
王妈大概没找到东西,又不敢惊动林晚晴,最终只能忐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