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热,我蜷缩在副驾驶座上,大气不敢出,只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瞟他。
车子最终停在了他家楼下。
高档公寓,环境清幽。
他熄了火,拔下钥匙,动作带着一股未消的余怒。
他没有立刻下车,也没有看我,只是沉默地坐着,车厢里只剩下两人压抑的呼吸声。
我紧张地绞着手指,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下车。”
他终于开口,声音依旧低沉沙哑,听不出情绪。
我像得了赦令,慌忙去解安全带,手却抖得不听使唤,扣了几次都没解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伸了过来,带着熟悉的、清冽的须后水气息,“咔哒”一声,干脆利落地帮我解开了安全带。
我身体一僵。
他没再看我,率先推门下车。
我深吸一口气,也跟了下去。
夜风带着凉意,吹得我打了个寒噤。
他锁好车,拎着那个购物袋,大步流星地走向单元门。
我像个犯了错的小尾巴,低着头,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
电梯无声上行。
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的气息混合着淡淡的烟草味(他很少抽烟)和那股熟悉的清冽味道,强势地充斥着我所有的感官。
我垂着头,盯着自己沾了点酒吧污渍的鞋尖,心跳如鼓。
下午林雅揽着他肩膀的画面,和他那句带着疲惫质问的“不是说和孩子在家等我”交替闪现,刺得我心口一阵阵发紧。
终于,“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
“进来。”
他侧身让开,语气依旧没什么温度。
我像只受惊的兔子,飞快地溜了进去。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而亮,柔和的光线洒下来,照亮了眼前简洁而富有格调的客厅。
空气里有淡淡的木质香氛味道,干净而舒适。
宋砚随手将钥匙扔在玄关柜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弯腰换鞋,动作间带着一种压抑的烦躁。
我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不知道该不该换鞋,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哪里,巨大的局促感几乎要将我淹没。
他换好鞋,直起身,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锐利而复杂,在我哭花妆的脸和沾着酒渍的裙子上扫过,眉头拧得更紧。
“去洗把脸。”
他指了指客厅旁边的方向,“洗手间在那边。”
语气是命令式的,不容反驳。
“……哦。”
我小声应着,像得了指令,逃也似的顺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