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
“哟,想造反?”
壮汉冷笑,伸手推搡铁柱的肩膀。
程晚晚注意到他腰间挂着的酒葫芦 —— 果然,刘德贵又挑了喝醉酒的家丁来立威。
“俺们一没偷二没抢,”铁蛋攥着捕虫网的竹柄,指节泛白,“凭啥夺走我们的粮食?”
“就因为你们是贱民!”
刘德贵突然怒吼,“我说抢就抢!
你们能奈我何——村长这么说,难道不把县太爷放在眼里?”
程晚晚突然提高声音,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我听说,县太爷刚颁布了‘赈灾二十条’,第一条就是‘严禁克扣灾民口粮’。
村长如果喜欢充公,不如先将自家地窖的粮食充公?”
这番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去年冬天,刘德贵私吞赈灾粮导致三户人家饿死的往事,本是村中的禁忌。
周寡妇突然站起,怀中的女娃被惊醒,哭喊着:“还我丈夫的粟米!
你用我丈夫卖命的钱去寻欢作乐,你不得好死!”
村民们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刘德贵腰间的玉佩——那是上个月他新买的羊脂玉,雕工精致,一看便价值不菲。
李大爷拄着拐杖上前,眼中燃起怒火:“我儿子就是饿死的!
你还敢来抢?”
刘德贵后退半步,撞在家丁身上。
他看着愤怒的人群,突然抽出家丁腰间的水火棍,向程晚晚劈头砸去:“反了你们!”
程晚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木棍擦着她的发梢砸在腌菜缸上,“哐当”一声碎成两半。
盐水混合着蝗虫干泼了刘德贵一身,他发出猪般的惨叫,身上的绸缎长袍顿时沾满虫尸,恶臭难闻。
“大家看清楚了!”
程晚晚抓起一把盐粒,洒在刘德贵脚边,“这就是‘天虫’的血!
既然村长要替天行道,不如把这些蝗虫干都吞了,就当向县太爷表忠心!”
村民们爆发出一阵哄笑。
刘德贵看着脚边蠕动的蝗虫,脸色由红转青,突然弯腰呕吐起来。
家丁们手忙脚乱地扶着他,往日的威风荡然无存。
“程晚晚!”
刘德贵抹着嘴,眼中满是怨毒,“你给我等着!
等我请来县里的捕快……请吧,”程晚晚抱臂冷笑,“不过去县里的路要经过‘醉仙居’,村长别忘了带两斤蝗虫干当见面礼——县太爷或许还能赏你个‘灭虫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