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旁边的年轻男人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近乎怜悯的嘲讽,“杜先生,从你的研发团队利用开源社区的几项关键底层架构代码进行‘深度优化’开始,从你的芯片设计可能涉及特定敏感领域的应用潜力被评估为‘战略级’开始,它就已经不完全属于你了。
你的所谓‘自救’,选择了最危险的一条路——与一个我们追踪已久、代号‘暗影织网’的跨境数据掮客组织进行交易。
你拿到的钱,是黑钱。
你恢复的数据,源头是我们早已布控的诱饵节点‘巢穴’。”
如同数九寒冬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杜明远浑身冰凉,僵在原地。
开源代码?
战略级评估?
诱饵节点“巢穴”?
那个神秘的女人…是境外间谍组织?
他自以为抓住的救命稻草,竟然是勒紧自己脖子的绞索!
他所有的挣扎、反抗、孤注一掷,从头到尾都在一个更大、更冰冷、更无情的棋局之中,他只是一枚无知无觉、被多方推来挤去的棋子!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巨大的荒谬感和被彻底玩弄的屈辱感几乎将他击垮。
“没什么不可能。”
中年男人语气毫无波澜,“商誉的金诚投资,背景复杂,涉及违规资本操作和敏感技术领域的渗透,我们同样在调查。
但这不是你违法交易、危害国家技术安全的理由。
‘启明’芯片项目,现由‘深网监察局’根据《国家技术安全紧急处置条例》正式接管。
所有相关数据、资料、研发人员,都将接受全面审查和管控。”
电脑屏幕上,拷贝进度条终于跳到了100%,发出轻微的完成提示音。
“把硬盘交出来,杜先生。”
中年男人伸出手,语气不容置喙,“这是命令。”
杜明远看着那个刚刚拷贝完成的、凝聚了他所有心血和最后希望的硬盘,又看了看眼前代表国家机器冰冷意志的手。
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瞬间抽空。
他所有的愤怒、不甘、疯狂,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疲惫和虚无。
他像一个被拔掉发条的木偶,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将那个还带着余温的硬盘,放进了对方冰冷的手掌中。
指尖触碰到的,是金属外壳的凉意,更是命运宣判的绝望。
硬盘被对方利落地收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