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账本:“这是我六年工资记录,还有贷款担保条,按的是我的手印。”
干部接过去看了一眼:“证据清楚,跟我们走一趟吧。”
沈母疯了似的扑过来:“大志,大志你不能这么做,我们可是养你长大的!”
沈大志眼神平静:“你们没养我,是榨干我。”
“我从八岁开始干农活,十岁学会洗衣做饭,十二岁打工,十五岁上山砍柴,十七岁辍学,是你们把我当成牲口养。”
“现在,我只是在清账。”
沈母瘫坐在地,沈海生抱头痛哭。
沈父咬牙切齿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要吃人。
沈大志却转身不再看他们。
他们不配。
沈母整整两天没合眼,脸色蜡黄,头发凌乱,一进屋就对沈大志哭着跪下。
“儿啊,都是娘糊涂,求你放我们一马,行不行?”
沈大志冷着脸站着,一言不发。
“你爹年纪大了,这一下进去,怕是要出事啊。”
沈母抹着眼泪,又一把拉住林青:“青儿啊,好孩子,你劝劝你男人,咱是一家人,哪能真做绝?”
林青低头剥着花生,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当初赶我和我爹出门那会,怎么不说咱是一家人?”
沈母噎住,张了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天我在牛棚里,冷到脚都冻青了,你从我身上夺走棉被,给你儿媳盖上,怎么不说我们一家人?”
“我爹被你锁在屋里,饿得骨头突出来,你说他是疯狗,配吃泔水,你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
林青的声音越说越冷,眼神像刀子。
沈母腿一软,跪倒在地,捂着脸嚎哭:“是娘错了,娘当时鬼迷心窍,求你们给条活路吧——”沈大志终于开口:“你早想好了今天会跪地求饶了吧?
只可惜,晚了。”
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叠纸:“房产过户已经办完了,你们再不搬,我就叫镇里来人。”
沈母扑过去抢,被林青一脚踢开。
“你真当我们夫妻好欺负?”
她冷笑,“告诉你,这辈子都别想再从我这拿走一分。”
沈海生也低头认错:“哥,我那天喝醉了,嘴贱,我给你磕头。”
“我不缺你那一拜,我缺的是公道。”
“哥,我给你挣钱!
我能干,我去打工,钱我都交你。”
“你不值钱,你信用都破了。”
“你别逼我——你早就逼死我们一次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