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窗户缝隙,悠悠然地飘落下来。
其中一朵,不偏不倚,恰好飘进了林穗手边那本尚未合拢的、摊开的厚重古籍的书页间——那是马尔克斯的《霍乱时期的爱情》。
花瓣静静地躺在泛黄的书页上,躺在那句著名的结尾旁:“一生一世。”
晨光熹微,第一缕金色的阳光刺破地平线,温柔地漫过城市的天际线,也透过高大的窗户,悄然漫进了这座沉睡了整夜的书籍殿堂。
七楼古籍库房的窗台,描金瓷杯中的咖啡早已饮尽,只剩下杯底浅浅的褐色印记和空气中尚未散尽的余香。
有人远远望见,那扇敞开的窗台边缘,似乎有袅袅的、细微的白色蒸汽在清冷的晨光中缓缓升腾、消散,如同一个未完待续的温柔注脚。
而在那窗台之内,在亿万文字筑成的寂静堡垒之中,在初升朝阳的金色光芒里,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剪影,正共享着属于他们的、永恒的第一个清晨。
他们的脚下,是散落的槐花,是翻开的书页,是刚刚开始书写、注定漫长而美好的——属于林穗、程煦和松饼的,扉页与永恒。
后记又是一年春天,“煦光咖啡”的木质招牌在暖阳下显得愈发温润。
咖啡馆的二楼,新开辟了一片明亮温馨的区域——儿童绘本角。
矮矮的书架上摆满了色彩鲜艳的绘本,铺着柔软地毯的地上散落着几个卡通抱枕。
一个圆滚滚的、姜黄色的小身影,正精神抖擞地蹲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它琥珀色的大眼睛专注地盯着窗外枝头跳跃的小鸟,蓬松的大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带着愉悦的节奏,轻轻拍打着摊开在地上的《彼得兔》画册的封面,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吧台后,穿着熟悉深咖围裙的男人,正全神贯注地制作一杯拿铁。
他手腕稳定地晃动,洁白的奶泡在深褐色的咖啡液面上流畅地游走、融合,最终定格成一个圆润可爱的、带着三个小圆点的猫爪形状。
阳光落在他带笑的眉梢,落在他无名指上那枚镶嵌着深色木料的戒指上。
玻璃门被推开,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一个穿着素雅长裙的女子走了进来,怀里抱着几本书,最上面一本是卡尔维诺的《树上的男爵》。
她走过吧台,对着男人微微一笑,目光交汇处,是无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