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来迟了。”
6 真相倾覆剧痛如潮水般褪去时,我听见耳畔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费力睁开眼,朦胧间看见小乔伏在床沿,鬓发散乱,眼尾泛红,像是哭了许久。
见我转醒,她猛地起身,指尖颤抖着探向我的脉搏,声音哽咽得不成调子:“你...你可算醒了。”
我盯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恍惚以为还在梦里。
记忆如破碎的瓷片重新拼凑——平津侯府的雨夜、刺入心口的匕首,还有她冰冷的身躯。
可此刻她发间的玉兰香混着药味萦绕鼻尖,温热的掌心贴在我额前,分明是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触感。
“这是...怎么回事?”
我挣扎着要起身,却被她按住肩膀。
小乔转身倒了盏温水,递到我唇边时,我才发现她手腕上缠着绷带,渗出的血迹将白布染成暗红。
“别乱动,你失血过多昏迷了七日。”
她垂眸吹凉汤药,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那日你单枪匹马闯平津侯府,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这才惊觉,原来那日她并未死去。
记忆里濒死时的幻觉,不过是我弥留之际的执念。
喉头泛起苦涩,我抓住她的手腕:“对不起...是我轻信谗言,害你...够了。”
她抽回手,将药碗重重搁在案几上,瓷碗与木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魏劭,你我之间的歉意,说得还不够多吗?”
她背对着我,单薄的身影在晨光中微微发颤,“你可知这些日子,我守着昏迷的你,想了多少事?”
我攥紧被褥,喉间像是塞了团棉絮。
小乔转过身时,眼中已没了往日的倔强,只剩说不出的疲惫:“当年魏乔两家被灭门,不过是平津侯为独揽军权设下的局。
你我皆是棋子,可你却将仇恨加注在我身上,一次次试探、一次次伤害...”她的声音陡然拔高,“你口口声声说要报仇,可你知不知道,我也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故土!”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我想伸手为她拭去泪水,却又怕再触碰这份千疮百孔的感情。
记忆里那些对她的冷硬、猜忌、伤害,此刻如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在无尽的愧疚中。
“小乔,给我个弥补的机会。”
我撑着身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