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嘿!
你好!”
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那笑容灿烂得几乎能灼伤人,“我是许乐!
今天刚来报到!
你是林砚吧?
仓库管理员?”
他的目光直白地落在我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纯粹的兴趣。
这种被直接注视的感觉让我浑身不自在,皮肤下的神经末梢都绷紧了。
我下意识地垂下眼睫,避开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喉咙发紧,只勉强从齿缝里挤出一点微不可闻的声音:“…是。”
“太好了!”
许乐的声音依旧活力四射,仿佛根本没察觉到我的僵硬和退缩。
他甚至还兴奋地拍了一下手,那清脆的声响在空旷仓库里格外响亮,“我找对人了!
早就听他们说了,你是我们格颂的‘活体香料百科全书’!
连犄角旮旯里放了几瓶三十年前的老香基都一清二楚!”
他的赞美来得如此突兀而猛烈,像一阵毫无预兆的狂风。
活体百科全书?
这种夸张的称谓让我感到一阵荒谬的眩晕,随即是更深的窘迫。
我只想把自己缩得更小,藏进那些堆满灰尘的货架深处。
“……没有的事。”
我艰难地开口,声音低哑得几乎听不清,指尖无意识地抠着香料图鉴坚硬的封面边缘,“我只是…做分内事。”
“分内事能做到你这么极致,那就是本事!”
许乐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天真热情。
他那双下垂的狗狗眼亮晶晶地扫过我身后一排排高耸入云的货架,鼻翼微微翕动,似乎在贪婪地捕捉空气中那复杂而陈旧的混合气息,“这里的味道…真是独一无二!
原始,粗粝,却又充满了时间的沉淀和可能性…”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品尝着绝世佳酿,然后目光重新聚焦在我脸上,笑容更加明亮,“林砚哥,以后请多多指教啦!”
林砚哥?
这个过分熟稔亲昵的称呼让我猛地抬起头,惊愕地看向他。
他那双浅褐色的眼睛里,只有一片坦荡的、毫无杂质的真诚,仿佛叫一个初次见面、地位悬殊的仓库管理员“哥”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份毫无来由的热情和亲近,像一束过于强烈的探照灯,照得我无所遁形,只感到一阵强烈的不安和想要逃离的冲动。
“许…许总客气了。”
我生硬地纠正他的称呼,喉结上下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