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滴酒不沾,他说看到酒就想到我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他瞧不上酒,也瞧不上我。
而现在,酒是助兴,酒是爱意。
我贴在营帐边上,仔细循着狸奴的脚印子,向里穿梭而去,好在刚下过雪的土地湿润松软,串串小梅花清晰可见。
“唉哟,你干什么呢?”迎面撞上了送酒的厨娘,酒坛子啪地一声砸在了地上。
“哪里来的莽撞丫头,这可是夫人独家的梅花酿!”
“我还没喝上呢!”
“快把这不长眼的丫头抓起来,给大家赔罪!”
众人七嘴八舌,说话间就有人上来对我动手动脚,准备押我去见他们的侯爷与夫人。
“今天是好日子,大家不要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触了霉头,梅花酿还有,我已吩咐人去取了。”
是陈墨的声音,语中带笑,由远及近,是赵文雨一贯欣赏的识大体。
我的余光看到他们携手而来,躲是来不及了,索性抬起了眼。
“你怎么在这?!”陈墨与赵文雨异口同声。
正喝得起兴的士兵们来了兴致,“谁啊?”
“哈哈哈,大家见笑了,这是广陵陆家的小姐,我不知道她这么多年竟一路追随我到此。”赵文雨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
“多年未见,陆小姐一如往昔哗众取宠的老样子。”
下面有跟着他一路打拼过来的广陵老人一下就明白了,“这个陆小姐在侯爷还是县丞的时候就单相思呢。”
“怕不是什么正经大户人家的小姐吧,这么上赶着倒贴。”
“可别胡说,人家那是情根深种,哈哈哈。”
戏谑的声音四起,陈墨的脸色不大好看了,赵文雨捏了一把陈墨的腰张口道:“什么情根不情根的,我只知道我整颗心里,整只眼里都只有夫人一人。”
好真挚的表白,上一世他在人前甚至都不愿牵我的手,更不愿说我是他的妻。
那时他说自己面薄,讲不出动情的话,又说自己堂堂县丞,不会那些温香软语。
如今他是赫赫有名的定远侯,论身份地位早高出县丞一大截,公开场合下讲这样的话竟信口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