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将爸爸安葬后,我便直接买了出国的机票。
六年来,我无数次说服自己,沈兆林只是一时花心,只要我全心全意对他好,他会回头的。
哪想到非但没有回头,还更加得寸进尺。
在灵堂连那样恶心的举动都做得出来。
飞机上,我总是忍不住回想,过往的六年光阴。
我们不是没幸福过,只是时间太过短暂。
嫁给沈兆林那天,他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将我迎娶进门。
婚后,他一直维持好丈夫的形象。
我爸更是将这个女婿捧在手心,什么好吃的好喝的,总会第一个拿给沈兆林。
因此我吃了不少醋。
爸爸总说,对沈兆林好,便是对我好。
我知道,他只是不想让我受欺负。
沈兆林生病,是爸爸没日没夜守在病房,又千里迢迢去寺庙替他烧香祈福。
不幸的是,回来途中爸爸被失控的车辆撞下悬崖。
自此便瘫痪在床。
找到他时,他手里还死死捏着替沈兆林求来的平安锁。
可做了这么多,换来的又是什么呢?
是沈兆林的不耐烦,是他的无所谓,是他在我日日守在医院与别的女人厮混在床。
到头来,爸爸卧病在床,成了他的精神负担,而现在的结果,或许才是沈兆林想看到的。
六年光阴,太漫长了,沈兆林受够了那样乏味的日子,与林筱勾搭上。
嘴里说着只是普通朋友,可垃圾桶内凭空出现的避孕套,早已诠释了一切。
……抵达目的地,我将以前的所有联系方式全部更换。
又找了一处离河畔较近的住所。
而现在,肚子里的孩子成了我乏味生活里的唯一寄托。
爸爸生前给我留下的财产,够我窝囊几辈子都用不完。
这些年沈兆林虽对我不好,却从没克扣过我钱财。
爸爸住院时那些费用,也全是他主动承担,虽然最后没从他嘴里听到一句好话。
闲暇之余,我去当地医院咨询了植皮之类的手术。
医生说我烧伤面积太大,手术时间跨度较长,要做好长久的准备。
这段时间,我从国内朋友的嘴里多多少少听到了一些关于沈兆林的事情。
他四处寻找我的踪迹,公司不管了,连林筱都直接一脚踹开了。
我权当听一个笑话。
转眼到了预产期。
因为身上伤疤的原因,最后选择剖腹产。
手术很顺利,是个六斤六两的大胖闺女。
产后一个月,我便预约了整形手术。
在无数次换皮植皮的操作下,我终于新生,摆脱了以前不堪入目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