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的笛子是和我学的。”
他没说话。
我继续说:“你也好久没有听我吹笛子了吧?
我吹给你听好不好?”—我吹的笛子已经不好听了,全然没有当时湖畔的自由与肆意,可我仍旧坚持着将笛子吹完了,沈知也安安静静地候在一旁听完了。
曲毕,他说道:“好听。”
一如当年。
我轻笑出声,放下笛:“沈知,我不喜欢你叫我夭娘。”
“那是我在天仙坊的艺名,不是我自己的名字。
所以那日,我在湖畔并没有告诉你,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姓。”
“沈知,你给我取个名字好不好?”此后我便以你给的名字当做自己。
沈知不会不明白我的意思,他顿了顿,哑着嗓子试探着问我:“那我唤你卿卿可好?非卿不娶的卿。”
我失笑:“沈知,你真真是个傻的。”
这是我第一次当着他的面说。
我摸到他的位置,然后靠近他,直到我们鼻尖相触碰,感受到他忽然绷直的身体,我听见我的声音薄如蝉翼:“大人,吻我。”
沈知身上松烟墨的气息裹着春夜薄寒,本是探花郎该端方持礼的手,此刻却悬在我耳畔凝成欲坠的雪。
是获我首肯,沦为人臣。
—圣上的赐婚比我想的要快。
那是冬天,沈知为我备好了冬日的狐裘与炭火,哪怕获我一吻却仍旧对我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他是如此的小心至极地呵护着我。
我放下笔,勤加练习后,我已然歪歪斜斜地写了很多字。
我走到廊上,屋外很冷,可风雪的触感着实不一样。
我已许久没有做出自我伤害的举动了,沈知近日又被授予官位,忙了许多,所以已经有几天不曾多来看我。
府邸外忽然传来圣旨到的消息。
公公尖锐的嗓音夹杂着风雪从大厅传入我的耳边。
他说,探花郎沈知,才高行洁;永安公主,端静慧敏。
特赐婚配,结为佳偶。
我没听到沈知是否接旨,只是感觉这年的冬天分外冷,默默转身回了房,拿出一早藏在床下的三丈白绫,安安静静地悬挂于房梁之上。
沈知有大好前程的。
而我也早该去陪柳蝶了。
只是希望他能看懂我那歪歪斜斜模糊不清的字眼吧,毕竟我悄然练了如此之久,也不过是想让他看明白我那说不出口的话。
比如不必牵挂,我早心存死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