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欢而散,方晴睡在了客房,他则在主卧辗转难眠,痛苦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他心中充满懊悔,鼓起勇气向方晴道歉,特意早起做了她最喜欢的海鲜粥和水晶虾饺,小心翼翼地端到她面前。
然而,方晴醒来后,看着他精心准备的早餐和布满血丝的双眼,以及他小心翼翼、带着歉疚的表情,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老公,你今天怎么这么殷勤?
是不是又偷偷买了什么昂贵的电子产品,先给我打预防针啊?”
她眼波流转,带着一丝戏谑,完全不记得那场几乎让他们感情出现裂痕的争吵。
两人的关系回到了争吵前的平静,甚至因为他的“殷勤”而显得更加甜蜜。
可周明轩的心却沉入了冰冷的谷底。
那些伤人的话语,那些破碎的情感,那些他反思了一夜的症结,难道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吗?
他像个傻瓜一样准备的道歉和弥补,在对方的“遗忘”面前,显得如此滑稽和多余。
他张了张嘴,想问“你难道不记得我们吵架了吗”,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怕得到的只是方晴更加困惑和担忧的眼神。
他像一个孤独的幽灵,在所有人都安之若素、岁月静好的世界里,独自保存着那些被抹去的“真实”碎片。
他试图向方晴解释那些细微的异常,向陈默倾诉他内心的恐惧,但他们只是用担忧和怜悯的眼神看着他,方晴会温柔地劝他请个年假出去散散心,陈默则会半开玩笑地说他是不是科幻小说看多了,然后认真地建议他找个心理医生聊聊。
渐渐地,他不再说了。
他知道,无论他说什么,都会被当成臆想,或者更糟,精神失常的前兆。
他成了自己记忆的囚徒,被困在一个只有他能看见裂痕的完美牢笼里。
他开始夜不能寐,试图抓住“错误”发生的瞬间。
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苦涩的浓咖啡,用冰冷的自来水反复冲洗脸颊,甚至用指甲掐自己的手臂以维持痛觉。
他发现,所有的“修正”都发生在他睡着之后,仿佛黑夜是那只无形之手作业的幕布。
但生理的极限终究无法逾越。
当他眼皮沉重如铅,精疲力尽地在凌晨四五点钟昏睡过去,哪怕只是一两个小时,醒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