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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漪封为“漪嫔”,居碧梧宫,两宫相隔一池,恰是贵妃生前溺毙的赤鲤池。
沈清漪领旨时杏眼扫过苏璃月,朱砂痣在日光下竟泛出诡异的紫晕,似滴血将凝。
午膳时分,苏璃月捧碗粥,忽觉碗底一沉——半片指甲嵌在米粒间,指甲缝中裹着暗红泥土。
她骇然失手,瓷碗碎裂声惊动了宫人。
小太监颤声跪禀:“贵人莫怪,这月华宫自贵妃殁后,常有怪事……前两任宫女皆在夜半失踪,唯余衣袍弃于池畔。”
苏璃月指尖触到指甲上的腥气,恍惚想起昨夜砖缝渗出的黏液,寒意自脊骨窜至发梢。
入夜,宫宴设于未央殿。
琉璃盏映烛火如血,席间妃嫔笑语晏晏,唯有苏璃月盯着案前赤金牡丹纹食盘,簪尖滴落的朱砂仿佛昨日重现。
太后居中而坐,鬓簪牡丹愈发妖艳,沈清漪杏眼含笑频频举盏,却总在苏璃月望来时倏然垂眸,唇角隐现冷笑。
宴至半酣,忽有伶人献舞。
舞姬披赤纱,裙裾缀满朱砂,舞步间纱衣飘摇如招魂幡。
鼓声渐急时,纱衣骤然褪落,舞姬赤身立于殿中,肌肤竟以人血绘满赤金牡丹!
苏璃月骇得窒息,却见牡丹纹间隐约浮现宸贵妃面容,眉目凝怨,唇角血滴蜿蜒而下。
殿内妃嫔尖叫四起,太后拂袖斥退伶人,却无人察觉苏璃月袖中银坠骤热,烬字烫如烙铁。
散宴归宫途中,苏璃月被沈清漪截于廊下。
漪嫔杏眼染醉意,指尖抚过她耳畔赤金牡丹耳坠,嗤笑道:“苏妹妹这耳坠倒衬得人面如鬼,莫不是宸贵妃的魂借你躯壳重生?”
语毕忽扯她袖口,银坠坠地,沈清漪拾起端详,朱砂痣骤泛紫光:“这月形坠子……倒像是贵妃生前赠予侍卫之物。
苏妹妹藏此物,莫不是与那侍卫有私?”
她语带讥诮,苏璃月心头猛悸,正欲夺回银坠,却见沈清漪倏然变色——坠子“烬”字处竟渗出黑血,滴落廊下青砖,砖缝立时生出蛛丝缠绕。
二人僵立之际,远处忽传婴孩啼哭,清亮如铃,却透着森冷。
哭声引苏璃月至赤鲤池畔,月色下池水竟泛起赤色涟漪,池中浮出一双绣鞋,鞋面牡丹纹与舞姬血绘如出一辙,鞋尖滴落朱砂,坠入水中漾开血色涟漪。
苏璃月踉跄后退,忽觉身后宫墙渗出黏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