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淡绿色液体——正是当年融化我三百个同事的基因溶解剂。
“抓住这个!”
妻子将虎尾拧成DNA螺旋状的钥匙插进虚空,我们脚下突然裂开漆黑的规则深渊。
十八个部门的诡异员工正在互相撕咬,他们每吞噬一个同类,皮肤上就多出一条带刺的守则条文。
我抱着婴儿跃入战团,发现他的瞳孔正在吸收四周的规则光晕。
最先扑来的蜈蚣精突然僵住,他上百只手捧着的《考勤制度》自动焚毁,灰烬组成了新的条款——“禁止对混血种实施任何形式的抹杀”。
“这不可能!”
老医生的病历夹炸成碎片,他缝合线组成的身体开始解体,“规则是绝对的……”妻子突然从背后抱住我,她的利齿轻轻衔住我的耳垂:“记得你说过吗?
最坚固的规则……”虎尾卷起婴儿的小手按在我心口,“就是要用规则来打破规则。”
当婴儿的指甲刺入我胸膛时,八百个克隆体突然在我身后列队。
他们撕下的《销毁通知书》在空气里燃烧,火光照亮了整座城市上空若隐若现的《初始条例》——那上面所有“不可更改”的印章,正在被我的血缓缓融化。
4 规则深渊血雾笼罩整座城市时,我正抓着婴儿的小脚倒挂在时钟塔尖。
<那些融化的《初始条例》像沥青般在街道流淌,吞噬着仓皇逃窜的规则执行者。
妻子用虎尾缠住塔顶的青铜时针,她耳后的电子编码正在渗出血珠——每个数字都是我当年亲手烙下的实验编号。
“最高审判要来了。”
她突然咬断自己三根指甲,将断口处迸出的荧光液体喂进婴儿口中,“抱紧孩子,你的克隆体要造反了。”
话音未落,八百个“我”突然从血雾中显形。
他们皮肤上浮动的守则条文开始脱落,露出底下和我一模一样的烧伤疤痕——那是当年实验室爆炸时留下的。
最前排的克隆体举起手术刀,刀锋竟是由《员工手册》的“绝不可”三个字熔铸而成。
整座城市突然翻转,我们脚下的钟楼变成巨大砝码,将天空压出蛛网裂痕。
裂缝中垂下的规则锁链捆住我的四肢,婴儿突然发出愤怒的嘶吼,他的乳牙咬住锁链的瞬间,我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妻子被铁钩吊在实验室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