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滴在墨汁里的琥珀。
通风口突然传来纸张摩擦声,三百张员工考核表从四面八方贴上来,每张都印着血淋淋的“异常品处理申请”。
“根据《新生儿管理条例》第七条”天花板裂开的口器喷出腥臭的黏液,“混血种必须……”手术刀穿透口器的瞬间,整层楼的灯光开始频闪。
我踩爆地上滚动的眼球,听见走廊传来此起彼伏的警报。
怀中的婴儿突然发出轻笑,他左眼的黑色瞳孔正在疯狂旋转,将最近的规则告示牌绞成碎片。
妻子突然用虎尾卷住我的腰,带着我们撞破二十三面承重墙。
当最后一块混凝土坠落时,我看到了藏在公司地下一万米的禁忌产房——无数悬浮的胎盘在血池中沉浮,每个都包裹着长满鳞片的胎儿,墙上用肠线缝着的《生育科特别守则》正在渗出黄脓。
“你居然瞒着我建了这个。”
我摩挲着妻子后颈浮现的电子编码,那是上周刚被规则禁止的初代实验体标记。
她兽化的利齿轻轻咬住婴儿的襁褓:“当年你被扔进焚化炉的时候,监控科科长偷偷保留了0.001克灰烬。”
虎尾扫开堆积如山的尸块,露出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八百个克隆体,每个心脏位置都插着“实验失败品”的标签。
婴儿突然发出啼哭,我的太阳穴猛地刺痛。
记忆碎片如爆裂的血管喷涌——白色实验室,穿防护服的研究员,还有插满管道的少女。
妻子慌忙用爪子按住我迸裂的额角,她的虹膜里浮出我从未见过的恐慌。
“规则开始反噬了。”
产房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声响,浑身长满病历夹的老医生从血池爬出,他胸腔里的手术钳夹着一张泛黄的照片:“林主任,还记得你亲自签批的《异常基因清除令》吗?”
照片里穿白大褂的年轻人正在解剖台前微笑,他按着的少女腹部隆起,脊椎上嵌着和我妻子一模一样的电子编码。
我怀中的婴儿突然伸手抓向照片,指尖生长出的骨刺将画面中的少女脸部刮得粉碎。
整栋建筑突然剧烈倾斜,所有规则告示牌自动更新。
血红的“追加条例”从天花板垂落,缠绕住婴儿细嫩的脖颈——“禁止任何形式的新规则诞生”。
妻子发出震碎玻璃的咆哮,她的虎尾暴涨刺入地底,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