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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散不见人归路商彦夏夏后续+全文

商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遵从爷爷遗愿和商彦结婚的第五年,他出轨了。他爱上了一个从贫民窟出生,家里负债的普通女孩。知道这件事时,我刚查出怀孕三月。我以为有了孩子,能让他回心转意。没想到告诉他的当晚,我就躺在了血泊之中。我痛苦求救,换来一个极度漠然的目光。他不带丝毫情绪,淡声道:“你爷爷携恩图报让我娶了你,你休想再用孩子来捆绑我。”我这才知道,我流血,是因为他亲手给我喂了堕胎药。我心灰意冷,给商爷爷打去电话,“爷爷,我愿意用手里的股份,换和商彦离婚。”--------我和商彦结婚时,正是我爷爷弥留之际。他怕去世后我在商家受委屈,没有依靠。除了要商氏集团的百分之五股份,没要一分彩礼。那时,商彦听到爷爷的要求,几不可查的冷嗤了一声,“你们苏家的女儿,可真值钱。”他...

主角:商彦夏夏   更新:2025-05-28 15: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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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商彦夏夏的其他类型小说《雾散不见人归路商彦夏夏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商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遵从爷爷遗愿和商彦结婚的第五年,他出轨了。他爱上了一个从贫民窟出生,家里负债的普通女孩。知道这件事时,我刚查出怀孕三月。我以为有了孩子,能让他回心转意。没想到告诉他的当晚,我就躺在了血泊之中。我痛苦求救,换来一个极度漠然的目光。他不带丝毫情绪,淡声道:“你爷爷携恩图报让我娶了你,你休想再用孩子来捆绑我。”我这才知道,我流血,是因为他亲手给我喂了堕胎药。我心灰意冷,给商爷爷打去电话,“爷爷,我愿意用手里的股份,换和商彦离婚。”--------我和商彦结婚时,正是我爷爷弥留之际。他怕去世后我在商家受委屈,没有依靠。除了要商氏集团的百分之五股份,没要一分彩礼。那时,商彦听到爷爷的要求,几不可查的冷嗤了一声,“你们苏家的女儿,可真值钱。”他...

《雾散不见人归路商彦夏夏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遵从爷爷遗愿和商彦结婚的第五年,他出轨了。

他爱上了一个从贫民窟出生,家里负债的普通女孩。

知道这件事时,我刚查出怀孕三月。

我以为有了孩子,能让他回心转意。

没想到告诉他的当晚,我就躺在了血泊之中。

我痛苦求救,换来一个极度漠然的目光。

他不带丝毫情绪,淡声道:“你爷爷携恩图报让我娶了你,你休想再用孩子来捆绑我。”

我这才知道,我流血,是因为他亲手给我喂了堕胎药。

我心灰意冷,给商爷爷打去电话,“爷爷,我愿意用手里的股份,换和商彦离婚。”

--------我和商彦结婚时,正是我爷爷弥留之际。

他怕去世后我在商家受委屈,没有依靠。

除了要商氏集团的百分之五股份,没要一分彩礼。

那时,商彦听到爷爷的要求,几不可查的冷嗤了一声,“你们苏家的女儿,可真值钱。”

他看不起我,认为我既要商太太的身份,又贪图商家的钱,是个十足的拜金女。

但他还是妥协了。

因为商爷爷以死相逼,他不娶我,他就吊死在他面前。

彼时,商爷爷听到我的话,微不可查叹息道:“夏夏,阿彦虽然性格不好,但是个可靠的人,你们要是离了婚,爷爷以后不在了,你一个人可怎么办?”

我父母在我五岁那年就出车祸去世了,从小我都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我没有得到过父母的疼爱,但爷爷奶奶对我不差,他们把所有的爱都给了我,从来没有让我受过委屈。

要不是爷爷突然检查出胃癌晚期,他根本不会带我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找到商爷爷,以年轻时的恩情跪求他照拂我。

若不是这样,我也不会认识商彦。

我轻轻拂过流产后平坦的小腹,昨晚小腹的致命绞痛感又一次涌了上来。

恍然想起昨晚我躺在血泊之中无助挣扎时,商彦冷眼看着我像狗一样苟延残喘,说出的话如如锋利的利刃般层层向我袭来,“当初你爷爷携恩图报让我娶了你,现在你休想用孩子再来捆绑我。”

“还有,欢欢心性善良单纯,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欢欢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到了最后,他看着我因痛苦而苍白的脸色,神色缓和下来,像是施舍般说:“只要你不去找她的麻烦,不妄想捆绑我,商太太的位置始终都是你的。”

可他不知道,我想要的从来不是商太太的位置。

更不是他背后的商家。

我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平淡而幸福的过完这一生。

但显然,他并不是能陪我走完余生的人。

我没有犹豫,淡淡道:“爷爷,你体会过自己的孩子被亲生父亲亲手扼杀的痛苦吗?”

不等他回答,我继续说:“我有,就在昨天晚上。”

在这个世界上,我早已经没了有血缘羁绊的亲人。

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唯一的至亲。

然而,就在不久前。

我的孩子,被他的亲生父亲,亲手扼杀了。

听到这话,爷爷先是愣住了,随即勃然大怒,不断怒斥,“这个混账!

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夏夏,你别怕,爷爷这就给你撑腰,去教训那个混小子!”

以往,听到这话我都会感觉无比暖心。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现在爷爷还在,能作为我的依靠。

他不在了呢,谁还能为我撑腰?

到时,他去世,我也老了,没了重新来过的勇气,只能悲愤又无力的度过这一生。

我很清楚,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把心里话,毫无顾忌的告诉了爷爷。

商爷爷是明事理的人,他自然知道离婚是我下定决心的抉择。

半晌,耳边传来内疚的喟叹,“罢了,总归是我们商家对不起你,你想离婚就离吧。”

“但你记住,不管你和阿彦是什么关系,我都是你爷爷。”

闻言,我苍白的脸上透着久违的释怀,露出浅浅的微笑。

不等我收敛笑容,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响。

彼时,门边传来一阵嘲讽的嗤笑,“孩子没了,你还笑得出来,看来你也不是很在乎这个孩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暗自攥紧了手机。

他却像是恍然大悟,轻笑道:“也是,孩子哪有商太太的位置重要…商彦,你在胡说什么!”

他话未落,手机里就传来了爷爷暴跳如雷的怒斥。

商彦脸上的嘲讽笑容悄然淡去,如炬的目光猛然向我射了过来,轻讽道:“我就说你怎么突然那么安静,原来又搬来了靠山。”

“商彦!

你这个不孝子,你怎么跟夏夏说话?

你立马…咳咳,跟她道歉!”

爷爷情绪不稳,呼吸沉重起来,说话断断续续,咳嗽声增大,看样子气了个不轻。

商彦不急不慢,混不吝道了个歉。

“对不起,戳到我爷爷的宝贝孙媳妇心坎上了。”

话里不带半点歉意,倒含嘲讽。

爷爷被他气得呼吸加重,怒意藏不住,“你给我滚回来!

别在那里脏了夏夏的眼!”

商彦本就没想过在医院久待,他来,只是想看孩子有没有彻底消失。

他沉默着,没有动。

我看出他内心的想法,淡声道:“昨天来医院后我做了清宫手术,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

闻言,商彦眉梢微微皱了皱。

他没想到,今晚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他以为,我会伤心,会歇斯底里跟他闹起来。

但我让他失望了,他所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毕竟之前他每次跟人闹出花边新闻,我都会疯狂质问。

怕他真的出轨,怕他辜负了两家爷爷的期望。

更怕在天上的爷爷会因为他去世前的决定懊悔愧疚。

但每逢我像疯子般质问,他都十分平静的看着,就像在看一出可笑的独角戏。

等我发泄了情绪,又讥讽淡声道:“贪心不足蛇吞象,方觉夏,我给了你商太太的身份,你该知足了。”

他不知道,爷爷带我来这个陌生的北城时,他窝在狭小的座位上,一次次叮嘱我:“夏夏,阿彦生来就是天之骄子,他跟咱们不一样,他脾气不好,但是能护着你,你在商家,爷爷才能走得安心。”

因为爷爷的话,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无条件包容。

只为一心换一心。

我以为,付出真心是会得到回报的。

结婚五年,我努力适应商太太的身份,为商彦打理家里各种事情。

为他学习怎么做到完美社交,和圈内的贵妇千金打交道,不让别人笑话他。

然而,我的付出,在他看来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他从来不肯相信,我的讨好只是想维持一个家庭该有的和谐。

既然如此,商彦,我不再强求了。

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


商彦得到想要的答案,没有在这里久待,很快就走了。

只是,在我睡得迷迷糊糊时,床头柜上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

我拿过手机一看,竟然是商彦发来的消息。

但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对面的人不是他。

对面发来了一张商彦跪在老宅外的照片,言语激烈。

“方小姐,我知道你很不满我的存在,但你有气你冲我来啊,为什么要针对阿洲?”

“我知道你失去孩子很痛苦,但阿洲就不痛苦了吗?

他根本就不爱你,凭什么要承担你一厢情愿的爱!”

“方小姐,做人真的不能太自私了。”

商彦的领地意识很强。

除了偶尔来我房间履行夫妻义务,他不会踏进我的房间。

更不允许我去他房间,碰他的东西。

有次他走得急,手机落在家里,我匆匆给他送去公司。

得到的不是他的感谢,而是冷到刺骨的凌冽斥责,“方觉夏,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你碰过的东西,都让我觉得恶心。”

他斥责完不够,还当着我的面直接将手机扔进了垃圾桶。

他看我的眼神,满眼都是厌恶和嫌弃,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从那以后,我不再碰他的东西,自觉跟他保持距离。

没想到,对面的那个女孩,在短短三个月时间,就捕获了他所有的目光和爱。

他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无条件向她敞开,毫不掩饰对她偏向。

我自嘲一笑,心里闷得发慌,好似溺入了大海,久久没能喘息过来。

我没有回应,任由她以商彦的爱人身份指责我。

三天后,我从医院回来,爷爷知道我今天出院,特意让我回家吃饭。

没想到,我回到商家,就看到了闲散的坐在沙发处的商彦。

他眉眼低垂,修长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不断跳跃,嘴角带着浅浅的笑。

一看就知道,他是在跟那个女孩聊天。

察觉到我回来,也只是浅浅的掀了掀眼皮,没给我半分目光。

我不再在意,将目光落在爷爷身上,笑着跟他打招呼。

商爷爷对于我回来表现的很高兴,连忙让张妈给我端来熬好的补品,让我补补身体。

吃完饭,他留我们在家住一晚。

每次留在老宅,商爷爷都会强制要求我们住在一间房里。

商彦一如往常,就要回我们的卧室。

而这次,商爷爷一改之前的态度,对他淡声说:“你住夏夏隔壁那间房吧,让她好好休息。”

对于爷爷突然改变的态度,商彦眼底闪过了错愕,继而又看向了我,似是探究。

而我,对爷爷感恩一笑。

笑后,就要转身回房间。

未料,刚转过身,就被人攥住了胳膊。

商彦神色淡淡,攥我胳膊的力度却暗自用力,“你又跟老爷子达成什么交易了?

又或者说,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满眼都是讥讽和冷意。

我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疼意,皱眉道:“我身体不舒服,你放开我。”

以前,哪怕他再讨厌我,我都会在爷爷面前跟他假装恩爱,及时几次三番被他当面拆穿,冷笑嘲讽。

我都会带着笑,好脾气的接受,依然演着。

现在,下定决心离婚,离开他后,我没必要再演戏了。

商彦察觉到我的挣扎和抗拒,冷然的眉梢紧紧皱着,“方觉夏,我说过,只要你不作妖,商太太的位置始终都是你的,你别跟我玩什么把戏。”

我抬眸,淡淡的看向他,“我不会玩把戏,也不会缠着你了,我会做好我该做的事,你放心吧。”

我会做好该做的事,安静的离开。

找个喜欢的地方,过我想要的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我这番话,商彦的心微不可查的揪痛了一下,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悄然消失着。

他张了张嘴,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商彦拿过一看,接起电话。

下一刻,就见他脸上染着浓浓的担忧和愤怒,他隐忍怒意,放缓声音安抚:“你找个地方躲好,我马上就过来,别怕,一切有我。”

说着,他连个余光都不曾给我,转身就急不可耐向门口走了出去。

步伐急了,不小心还被自己绊了一下。

我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失态的样子,站在走廊上,无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原来,他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我捻了捻冰冷的指尖,收回目光回房间。

半夜,我睡得好好的,门口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我睡眼惺忪,翻身下床开门。

却看见脸上透着红晕,双眼迷离,倚靠在门边的商彦。

他似乎很难受,抬手在高挺的鼻梁上揉了揉,用着命令的口吻道:“我有点晕,你给我做碗醒酒汤来。”

往常,他喝醉了酒,都要喝我亲手熬的醒酒汤,才肯睡觉。

醒来,又讥讽我,“方觉夏,你怎么那么贱啊,不管我怎么对你,你都会屁颠颠凑上来,就这么离不开我吗?”

彼时,我站在门边没有动。

家里的保姆都睡觉了,整个别墅安静无声。

我看着眼前隐隐泛着不耐的商彦,轻声道:“你的欢欢电话号码多少,我让她来照顾你。”

他闭上了眼,熟稔的报出了一串数字。

只是或许真的醉了,报的时候断断续续的。

我耐着性子,输入号码打了过去。

告诉她具体位置后,看着他双眼迷离模样。

我心下微微一动。

转身从房间里拿出爷爷早就让律师拟好的离婚协议书。

放低声音,轻声道:“商彦,你帮我签个字,我以后再也不缠着你了,行吗?”

商彦听到这话,缓缓睁开透着水雾的双眸,声音沙哑道:“这是什么?”

他问这话的时候,我不禁紧张了起来,手心冒着冷汗,怕他在装醉。

我看了他许久,发现他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没动过,才惊觉他真的醉了,神志不清醒。

我缓和了情绪,淡声道:“保证书,我向你保证,再也不打扰你。”

我把笔递给他,提醒:“你再不签,你的欢欢就来了,到时候我会反悔…”商彦大脑失去了思考,但在听到欢欢这两个字后,眉眼一凌。

“你要是敢欺负她,我跟你…签吧。”

我又递了过去。

这次,商彦有些恼了,接过离婚协议书快速签了起来。

看到协议书上落下的名字,我紧绷的情绪倏然缓和,露出了淡淡的笑。

刚抬眸,却对上了一双满含失望的双眸。

此前发生的事情,全被商爷爷看到了。

他或许想要挽留,想阻止。

但听到我们的对话,又打消了念头。

我无声笑了笑,来到楼下等闻清欢过来。

不一会儿,她气喘吁吁赶来,看到我坐在沙发上。

面露紧张和胆怯,目光不断往楼上看去。

似乎在期待商彦来找她。

我看着眼前穿着精致漂亮的女孩。

她穿着前段时间刚出的高定新款连衣裙,手里拎着全球只有三个的限定包包,化的妆精致漂亮,像极了被人细心呵护的洋娃娃。

任谁看了都猜不到,三个月前的她只是会所里一个卖酒水的普通姑娘。

我收回目光,淡声提醒:“商彦喝醉了,你去厨房给他做点醒酒汤端上去吧。”

她神色一怔,疑惑的看向我,“方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里可是商家,你就这么让我去见阿洲?”

凭商彦现在对她的在乎程度,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为一家人,提早来认认家的路,也不算什么。

我漠然起身,拿过沙发上在某宝买的便宜包包站了起来。

“去不去随你。”

落下这句,我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商家。

从现在开始,我将和商家再无关系。

商彦醉酒后醒来,迷迷糊糊的下意识就喊了声:“方觉夏,给我倒杯水来。”

闻清欢听到他的声音,连忙端过床头柜上的水递给他,温柔道:“阿洲,水在这里。”

熟悉的声音让他猛然一怔。

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女人,他皱起了眉,沉声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闻清欢满心的欢喜在他问这话时凝滞了,怯怯道:“是方小姐让我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他高兴不起来,反而有种乌云压境的沉闷。

他猛的翻身下床,不顾闻清欢的呼喊,快步向我的房间走去。

开门的同时,带着怒意的声音响了起来,“方觉夏,你到底想干…”话在看清眼前的一切时,戛然而止。

来服侍商老爷子起床的张妈看见这一幕,不禁道:“少爷,方小姐昨天晚上就已经离开了,你不知道吗?”


他不知道,没人告诉他。

商彦收回目光,脸上带着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冲着商老爷子调侃道:“这就是你喜欢的孙媳妇,走了连声招呼都不打,全然没把你放在眼里。”

换做平时,商老爷子指定会抬起拐杖向他打去,骂他没个正形。

此刻,他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便示意张妈扶他下去吃早餐。

没能等来商老爷子的指责,商彦心底闪过异样。

他随着老爷子下了楼,才注意到闻清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守在了一楼。

她局促的站在老爷子旁边,面带讨好的想帮老爷子放好拐杖。

商老爷子神色一凌,不悦的错开她的手,不温不火指责张妈,“小张,你年纪也上来了吗?

竟然什么阿猫阿狗都放了进来。”

张妈知道,这话不是真的在骂她,他这是在含沙射影。

是个聪明人都听得出来。

闻清欢听出商老爷子对她的厌恶,水汪汪的眼里蕴上了泪花,委屈的看向了商彦。

商彦缓缓走来,把她拉到了身后,以一种保护的姿态面对老爷子。

面上却带着吊儿郎当的笑,“爷爷,欢欢是你宝贝孙媳妇喊来的,你就算要表达不满,也要找对人不是,向一小姑娘撒气是怎么回事?”

“混账东西!

你还好意思说!”

听他提起方觉夏,老爷子眼里就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怒,“商彦,你以后最好不要为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后悔!”

他没有多说,甚至觉得看他都嫌烦,说完这话,拄着拐杖愤愤离开。

张妈欲言又止,看了眼他身旁的女人,无声的叹了口气,随后跟老爷子离开。

闻清欢双眸泛红,局促不安的攥着他的衣袖,声音哽咽道:“阿洲,怎么办,我惹爷爷生气了,他不喜欢我…”往日,她用这种委屈的语气找他撒娇,他都会觉得很受用。

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听起来,却莫名有些烦躁。

他神色暗了暗,没有理会她的话,淡声道:“既然老爷子不喜欢你,你就先回去吧,我让人送你。”

闻清欢张了张嘴,她还不想离开。

但她还没有开口,商彦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她。

送走闻清欢,商彦总感觉差了些什么。

他把心里的这些不对劲,全归咎在了昨天宿醉上,没有深究。

直到他晚上结束应酬,回到婚房,面对一室黑暗,心里终于有了不安的情绪。

他试着喊了方觉夏的名字,却再也没有听到记忆里熟悉的声音。

商彦神色中闪过几丝慌乱,拿出手机给方觉夏打去电话。

这是结婚后,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

他主动踏出的第一步,换来的却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踏上飞机的前几分钟,我给爷爷发去了最后的消息。

祝他安康后果断取下了电话卡,扔进了垃圾桶里。

连同那段充满着不好回忆的过去,一起扔掉。

从此以后,我只是方觉夏,不再是所谓的商太太。

奶奶病逝前跟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很美很大,如果有机会,一定要出去看看。

她希望我像一只自由快乐的鸟,谁风而寻,自由自在。

爷爷却希望我有个能护我的避风港,他说:“这个世界,对女性太不公平了,你年纪小,身边没人护着,以后日子会很难。”

所以,他厚着脸,带我去了北城,面对商彦的讥讽,放下面子,对他讨好陪笑。

只为给我寻一个可以庇护我的避风港。

只是,我让他失望了。

比起停留在原地做循规蹈矩的商太太,我更向往的,是奶奶说的自由生活。

我离开北城,来到了一个在网上了解过的四线城市。

这里生活节奏慢,却有序。

能让我很快静下心来。

只是,对比我的悠闲,商家却格外热闹。

商彦找不到我,又回到老宅找到老爷子。

“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儿了?”

他面上难掩激愤,极力克制着内心的翻涌,咬牙问着。

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不温不火道:“你这是以什么身份来质问我?”

商彦张了张嘴,他想说,是以方觉夏的丈夫身份。

但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烦躁浮现,内心始终无法平静,“老爷子,你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你以为让她离开一段时间,我就会想起她的好吗?

我告诉你,根本不可…”不可能三字还没说完,老爷子就让人递来了一份协议书。

商彦面色一愣,接过一看,才知道是股份转让协议。

他满眼都是不敢置信,匆匆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了方觉夏的亲笔签名。

那抹熟悉的笔迹,刺得他双眼泛疼,但还是嘴硬道:“这不是她爷爷以死逼我转让的股份吗?

她那么爱钱,竟然舍得还回来。”

老爷子淡淡睨了他一眼,只说了一句:“是吗?

你说夏夏爱钱,那我问你,你们结婚五年,你给她什么了?”

这话,问住他了。

自从结婚后,他就没给方觉夏一个好脸色。

他厌恶她爷爷逼他娶了她,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平时也下意识的忽略她这个人。

即使她每次见到他,都是低眉顺眼,用着极好的姿态哄他。

他都是用着漠然的目光不断讽刺。

给了她什么,他倒是真的想不起…商彦神色一凝,不自在道:“她在家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过好日子,这不都是我给她的吗?”


说到这,他突然想了起来。

方觉夏嫁进商家五年,从来没伸手找他要过钱。

她身上穿的衣服,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牌子。

廉价,普通,就像他眼里的方觉夏。

商老爷子听到他的话,气得门牙都硬了,猛的站起来指着他大骂:“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么多年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

你把外面的女人养得光鲜亮丽,对自己的妻子却弃之如敝。”

“我知道你不喜欢夏夏,我不求你对她像对爱人那样,但你连一点尊重都不肯给她!

你还是人吗?”

说到这,他又气得重重咳嗽起来,说起来这件事,也是他的错。

去年方觉夏跟他委婉说过,想跟商彦分开。

那时他以为他们小两口闹了矛盾,她说的是气话,没有放在心上。

这次,方觉夏却主动提出归还商家的股份,只为离婚。

那孩子太内敛了,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那次的试探,或许是她用尽了所有的勇气。

而这次,她再次提出,是因为对商彦彻底失望了。

他知道,如果他再不重视起来,他或许会真的毁了方觉夏。

即使不舍,带着对老友的愧疚,他还是放她离开了。

商彦想为自己辩解,但老爷子说得没错。

他紧皱眉梢,还想说什么,老爷子却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已经同意你们离婚了,你们也签了离婚协议书,我会尽快让人把这件事办了。”

听到离婚协议书,商彦的心口猛然一紧,仿佛坠入了千斤大石,无比沉重。

“什么离婚协议书?

我根本没有签过!”

这些年,不管他怎么厌恶方觉夏,都没有起过离婚的想法。

他也以为,不管他做了什么,方觉夏都会无条件包容他。

可现实告诉,这一切跟他所想都背道而驰了。

商彦说完这话,整个人就僵在了原地。

他恍然间想起,那天他替闻清欢挡酒,回来的时候喝醉了,下意识找上了方觉夏。

那时,她好像拿了个东西出来,哄着他签字…想到这一幕,他呼吸猛然一滞,双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他双眸猩红,紧咬牙关,再次询问,“爷爷,她去哪儿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

商老爷子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当着他的面给律师打去电话,让他尽快处理完他们离婚的事。

“我不离婚!

凭什么你们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商彦愤恨开口,他胸口的沉闷让他说话都变得沙哑,“我没有见到方觉夏,就绝对不会答应离婚!”

说着,不等老爷子斥责,他转身就走出了老宅。

但来到老宅外,他看着眼前熟悉的道路,陷入了迷茫。

他从来没有听说方觉夏在北城交到了朋友,家里的佣人汇报时,都说她不是在家里修身养性,就是和各种名媛贵妇周旋。

当时,他听听而已,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对于方觉夏来说,北城,商家,从来都不是她的家。

这里对她来说,更像是暂时休息的旅店。

她或许,从来没有想过一辈子留在这里。


商彦茫然的回到家。

家里还是她离开时的那样。

他不喜欢家里有任何可爱的东西,更不喜欢她的东西出现在看得见的地方。

所以从客厅一路上楼,他都没有看到任何有关方觉夏的东西。

就好似,她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他脚步沉重,缓缓上楼,来到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简洁,就一张床和一个梳妆台。

衣柜里的衣服也寥寥无几。

跟别的女人比起来,她这里的东西少得可怜。

商彦泛红的双眸发烫,他极力隐忍着情绪,再次扫过她的房间。

彼时,打扫房间的佣人走了进来,见到他,毕恭毕敬打了声招呼。

商彦注意到她手里抱着的衣服,淡声道:“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

“这是方小姐的衣服,她每天都是亲手洗自己的衣服,也会按时收回来,只是…她这几天不在家,我也忘了这件事,刚才看到了,才…你喊她什么?”

商彦注意到她的称呼,语气里明显带了些怒意。

佣人被吓了一跳,神色苍白,解释道:“这是太太让我们这么喊她的,她…她说喊她太太,怕惹您生气,而且这些年,我们都是这么喊她的。”

商彦身形微微一颤,他到底有多么不在意这个妻子,才会连这些事情都发现不了。

他胸口莫名疼了起来,疼得他有些难以喘息。

小时候,他曾被他父母说过,他骨子里就流着凉薄的血,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他不懂喜欢,不懂爱,不愿跟人接触。

为此,他的父母才会选择生二胎,扔下他带着他的弟弟出国定居,独留他跟老爷子生活。

他从来没有过被抛弃的感觉。

可这一刻,他好像体会到了。

方觉夏跟他的父母一样,不要他了。

这是他一直想要的结果,但为什么遇上这一天了,心却那么疼。

商彦遣退了佣人,他独自待在了方觉夏的房间。

看着眼前洁白的床单,他恍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

那次,他因为厌恶,动作又快又急,又像是报复,想让她痛苦。

然而,方觉夏很能忍,即使痛得冷汗直流,也一直强忍着。

但她再能忍,还是泪湿了枕头。

他没有给她一个关怀,完事就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才知道,她浑身疼得下不了床,连饭都吃不下。

他想想,那天知道这件事后,他说了句什么。

哦,是活该。


回忆至此,商彦已泪流满面,他哭得像无助的孩子,寻不到归处。

连着三天,他都待在方觉夏的房间里,不肯离去。

闻清欢联系不上他,只能找上门来。

佣人向他汇报时,商彦抱紧了已经没有方觉夏味道的枕头,漠然道:“给她一笔钱,打发了吧。”

他的眼里,全然没有了之前对闻清欢的在意。

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过她。

他就是这么凉薄的人,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除了这个,被他亲手弄丢的妻子。

可没人知道,他找闻清欢,也是出于对方觉夏的报复。

而此刻,他后悔了。

闻清欢不愿意离开,守在门口大喊大叫:“阿洲,我不管你想不想见到我,我都会在这里一直等你,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清脆的声音在他听来无比聒噪,商彦动了动僵硬的手指,跟佣人说:“告诉她,再吵,我会让她再次回到原点。”

享受过奢靡生活,怎甘于回到泥潭,重新平庸。

一句简单的警告,就打消了闻清欢继续纠缠的心思。

但她这事也让商彦明白,继续待在原地,是寻不回方觉夏的。

所以,他强撑着打起了精神,吩咐下去全面寻找方觉夏的下落。

我知道这件事时,正好收到商老爷子寄来的离婚证。

其中还夹杂着一封信,信上说:“苏丫头,如果你爷爷奶奶还在,他们会很高兴看见现在的你,别有负担,好好生活,如果你愿意,我永远是你的爷爷,商家随时欢迎你回来。”

从离开的那天我就发现爷爷派了人跟着我。

他嘴上说着放我离开,但心里还是放心不下的。

好在,他只是默默让人关注着我的生活,从不干涉。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所以并没有生气。

我小心翼翼收好他寄来的离婚证和信封,没有回复消息。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呼喊,“夏夏,你要的盆栽我送过来了,放哪里?”

我收敛情绪,匆匆向门外走去。

看着眼前温润如玉的男人,脸上难得染上了笑意,指着角落的空地,“就这吧。”

这是我的邻居,沈羡之。

沈羡之放下盆栽,又从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了驱蚊剂递给我,“你家里的花花草草多,夏天招蚊子,你用这个可以做个防护。”

我笑着接过,不等我感谢,他又从袋子里拿了杯温热的奶茶递给我。

“见你经常去买这家的奶茶,想来你应该很喜欢,路过的时候就买了杯。”

他递给我时,清澈的双眸里透着几分羞涩,白嫩的耳朵也泛着红。

我看着眼前的男人,心里莫名触动了一下。

除了爷爷奶奶,和商爷爷,他是第一个给予我关心和温柔的人。

我眼底透着笑,接过他的好意,“这些东西多少钱,我转给你…”不等我说完,他又像万能的叮当猫,从袋子里拿出了创可贴。

我愣住了,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就在我愣神之际,他撕开创可贴,牵过我的右手,小心翼翼的将它贴在了刚才被小刀划过的伤口上。

温柔的声音从耳边响起:“以后要做什么手工活,就找我吧,别再伤着自己了。”

以前,我受伤,爷爷奶奶虽然会关心我,但话里也带着指责,说我不该去做这件事,不该做那件事。

即使心疼的落泪,也免不了先开口指责。

沈羡之却不一样,他会说:“你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做。”

而不是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一样的关心,却让我的内心有了巨大的颤动。

他的温柔,是我在商彦身上得不到的。

下意识的,我伸手捏了捏他带着薄茧的指腹。

沈羡之瞬间紧绷,眼底划过局促和不安。

我以为他讨厌我的接触,却注意到了他倏然红透的耳尖。

“沈羡之,你是不是喜欢我?”

微风吹拂而过,我看见他动了动唇,在一片祥和的午后微风中,铿锵有力道:“是。”

这一刻,我们之间好像有什么发生了变化,又好像一切如初。

再见到商彦,是在两个月后。

彼时,我成功聘选上了初一的语文老师。

我试完课就到了下班时间,今晚沈羡之要给我庆祝成功找到工作。

我匆匆收拾好包包就急不可耐的想去找他。

不料,走到校门口时,注意到了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商彦也注意到了我,脚步急而稳的向我走来。

他眼里流动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就这么一瞬不瞬盯着我。

我没有躲,直面他的目光,“有事吗?”

“方觉夏…”他嗓音干哑,来时似乎抽了不少的烟。

“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很多,不该来找你,可是我忍不住…”他说着,停顿了两秒,难得的说了句话:“我想你了。”

这话本该是撩动心弦的情话,但在我听来,却有些可笑。

我没忍住,轻笑出声。

商彦脸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窘迫和局促,他在观察着我的反应,想让我给出他想要的回答。

可我,没能让他如愿。

我看着他,淡淡道:“如果今天你没出现在这,我都忘了有你这么一个人了。”

听到这话,商彦呼吸滞停,眼底闪过了受伤之意,“方觉夏,爷爷很想你,我也想你,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话,带着卑微的祈求。

我拎着包,后退了一步。

“你调查了我,所以来到了这里,那你也该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也有了男朋友。”

男朋友三字,刺得他双眸泛了红,他再也不能忍,颤抖斥责:“当初是你骗我签的字,我根本没有想过跟你离婚!”

话落下,路边传来车辆鸣笛声。

我抬眸看了过去,沈羡之正拎着一个精致的礼品盒站在对面的马路上,温柔的笑着看我。

我回之一笑,他的出现,像是一颗定心丸,让我渐渐烦躁的心情又平复了下来。

我没再理会商彦,小跑的向他跑了过去。

沈羡之看我从马路上跑过去,呼吸滞停,连忙迎了过来。

我以为,他会骂我。

没想到,他却牵起我的手说:“下次你就站在那里等我,我会向你走过去。”

“好!”

我带着发自内心的笑,看向他拎着的袋子,“这是什么呀?”

“给你买的漂亮小裙裙啊,我们夏夏现在成老师了,值得表扬。”

我们上了车,随着车辆驶过,我不经意往后看了眼。

商彦还站着原地,只是再也没了之前的清风霁月,整个人犹如被抛弃的小孩,无助的,哭得一颤一颤。

而这一切,都与我无关。

沈羡之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问了句:“那个人你认识?”

我收回目光,摇了摇头,“不认识,应该是哪个小朋友的家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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