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他们,一路飘到熟悉的家。
原本属于我们的婚房,有了新的女主人。
小宝边流血边被拖进家中,越悠然迎上来时满脸嫌弃,挽着祁盛的胳膊娇嗔道:“怎么这么臭?
盛年,你带一个乞丐回来做什么。”
祁盛虚搂着她的腰,不屑一笑:“云书书的手段,让她小宝打扮成这样,想引起我的注意。”
“甚至,不惜打断他一条腿。”
我摇着头,想大声反驳不是这样。
若是可以,宁愿我断腿,也不愿他受苦。
越悠然惊讶捂嘴,低头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都是我不好,书书姐把心脏捐给我,祁盛哥还娶了我,她心里难免有气,所以就往孩子身上撒。”
说着,眸中含泪:“等书书姐回来,我和她亲自赔礼道歉,你们别为我置气。”
祁盛的脸色当即阴沉,提起我恨不得将我挫骨扬灰,“和你有什么关系,都是她咎由自取!
若不是你大度,我早就将她送进监狱!”
“我花百万给她安昂贵的人工心脏,专门找了营养师,调了一支医疗团队照顾她,结果养熟了一只白眼狼!”
心渐渐酸涩起来,他说的那些,我一分没受到过。
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定了我的生前,可他不知道,我用的是最便宜的人工心脏。
每次运作中,都能听到沉闷的轰鸣。
而那些营养师、医疗团队也只会围着越悠然团团转。
他挣扎着痛恨我,所以他的人怎么会真心待我。
我一个人生下孩子后,心脏不好再加上他的刻意封杀,只能到处打零工养活自己,吃最便宜的止痛药缓解疼痛。
过得猪狗不如,无数次精神崩溃。
至于背叛,直到我临死前的手术中,我才知道真相——原来我的心脏搏动器里被安排了监听器。
祁盛扫了眼昏死的小宝随意交代了几句就回了书房,等家庭医生来治疗后,我下意识找到祁盛的书房。
他坐在椅子上摩挲着腕上的表,我记起那是我用赚到的第一桶金买的,五千块钱。
那时的他感动不已,而现在几十万的表都配不上他的身价。
他在念旧,是在想我吗?
我想哭,原来灵魂也是有泪的。
半晌,祁盛拧着眉脱掉腕表,奋力将它砸向一旁的展柜。
手表擦肩而过落地,表盘崩裂,指针凝固。
凌厉的风吓得我灵魂一颤,难道他能看见我了?
我试探性招了招手,祁盛无动于衷。
他站在落地窗前一遍遍给我拨去电话,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可到最后只有手机铃声在房间里回荡。
祁盛的表情从焦急转为恼怒。
他飞快地敲击着键盘,我飘过去看到他在给我发短信:你小宝在我手上,滚出来把人接回去!
别以为装傻装可怜我就会为你摆平一切,令人作呕恶心!
我苦涩难忍。
不是我不想接,我真的好想看着他陪着他成长。
也不是我故意不回你,而是我根本回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