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从院长办公室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刚才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
“我已经跟李院长打过招呼了,他会亲自负责爸的治疗方案,也会安排最好的专家进行会诊。”
他对苏清芬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手术的事情,等会诊结果出来再说。
这几天,你就辛苦一点,在医院里好好照顾爸。
公司那边还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我不能在这里待太久。”
苏清芬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她早已习惯了丈夫这种将事业置于一切之上的态度。
“对了,”周明远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苏清芬,“这里面有些钱,你先拿着,医院这边的开销,还有爸的营养品什么的,都从这里面出。
不够的话,再跟我说。”
苏清芬看着那张冰冷的银行卡,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哀。
在周明远眼中,她和陆伯伯,似乎都只是他需要用金钱来维系和打发的责任与负担。
她没有去接那张卡,只是淡淡地说道:“不用了,我这里还有些积蓄,暂时够用。”
周明远的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跟我还客气什么?
拿着吧,别让我操心。”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硬。
苏清芬不想在这种时候与他发生争执,只能默默地接过那张卡,心中却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我让小王在楼下订了酒店,你晚上也别在医院里熬着了,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明天一早再过来。”
周明远又吩咐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关心,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的安排。
“不了,”苏清芬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陆伯伯现在情况还不稳定,我必须在这里守着他。”
周明远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苏清芬那副不容商量的表情,最终还是没有再坚持。
他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你便吧。
我先回酒店了,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苏清芬看着他再次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心中那股无力感与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再次将她淹没。
她忽然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金色牢笼里的鸟儿,虽然衣食无忧,却失去了所有的自由与快乐。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