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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序,泪亡人无删减+无广告

不见鲸来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寒柳泣露残冬的风卷着细雪,刮过紫禁城琉璃瓦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坤宁宫偏殿的窗棂糊着新换的桑皮纸,却依旧挡不住那透骨的寒意,将殿内鎏金熏笼里燃着的上好龙涎香,也冻得只剩几缕游丝般的烟气。柳卿辞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能清晰地感受到砖石缝里渗上来的凉意,一路蔓延至骨髓。她身上只着了一袭素白的寝衣,外头松松垮垮披了件墨色披风,那是昨夜他临走时随手搭在她肩上的,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与松烟墨混合的气息,此刻却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她,让她窒息。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子灌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面前,绣着金线蟒纹的皂靴映入她低垂的眼帘。“柳氏卿辞,”上方传来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没有...

主角:柳卿柳氏卿   更新:2025-05-27 23:1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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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卿柳氏卿的其他类型小说《柳叶序,泪亡人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不见鲸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寒柳泣露残冬的风卷着细雪,刮过紫禁城琉璃瓦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坤宁宫偏殿的窗棂糊着新换的桑皮纸,却依旧挡不住那透骨的寒意,将殿内鎏金熏笼里燃着的上好龙涎香,也冻得只剩几缕游丝般的烟气。柳卿辞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能清晰地感受到砖石缝里渗上来的凉意,一路蔓延至骨髓。她身上只着了一袭素白的寝衣,外头松松垮垮披了件墨色披风,那是昨夜他临走时随手搭在她肩上的,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与松烟墨混合的气息,此刻却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她,让她窒息。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子灌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面前,绣着金线蟒纹的皂靴映入她低垂的眼帘。“柳氏卿辞,”上方传来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没有...

《柳叶序,泪亡人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第一章 寒柳泣露残冬的风卷着细雪,刮过紫禁城琉璃瓦时,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坤宁宫偏殿的窗棂糊着新换的桑皮纸,却依旧挡不住那透骨的寒意,将殿内鎏金熏笼里燃着的上好龙涎香,也冻得只剩几缕游丝般的烟气。

柳卿辞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额头抵着地面,能清晰地感受到砖石缝里渗上来的凉意,一路蔓延至骨髓。

她身上只着了一袭素白的寝衣,外头松松垮垮披了件墨色披风,那是昨夜他临走时随手搭在她肩上的,还残留着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与松烟墨混合的气息,此刻却像一条毒蛇,缠绕着她,让她窒息。

殿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寒风裹挟着雪沫子灌了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她面前,绣着金线蟒纹的皂靴映入她低垂的眼帘。

“柳氏卿辞,” 上方传来一道冰冷彻骨的声音,没有丝毫温度,仿佛在念着一个与自己毫无相干的名字,“你可知罪?”

柳卿辞浑身一颤,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昔日顾盼生辉的杏眼此刻黯淡无光,只剩下无尽的疲惫与绝望。

她看着眼前这个身着明黄常服的男子,他是大周朝的天子,赵晏辰,也是她爱了整整十年的夫君。

十年前,她还是相府备受宠爱的嫡小姐,他是尚未崭露头角的七皇子。

杏花微雨的时节,他在相府的花园里,握着她的手,眼中是化不开的温柔,说:“卿辞,待我君临天下,必以十里红妆,迎你为后。”

那时的他,眉目清朗,笑容温煦,像极了春日里最和煦的阳光。

她信了,满心欢喜地信了。

她助他运筹帷幄,助他在波谲云诡的夺嫡之争中步步为营,甚至不惜与家族反目,只为他一句承诺。

可如今,他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宝座,她却成了跪在他面前,等待定罪的罪人。

“臣妾…… 不知。”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羽毛,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赵晏辰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墨玉般的眸子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有厌恶,有冰冷,还有一丝…… 她不敢深究的复杂。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嘲讽:“不知?

柳卿辞,你勾结
外戚,意图谋害皇嗣,证据确凿,还敢在此狡辩?”

“臣妾没有!”

柳卿辞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是更深的痛楚,“陛下,那孩子…… 那是我们的骨肉啊!

臣妾怎么会害他?”

提到那个孩子,她的心就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块。

那是她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孩子,在她腹中仅仅三个月,却在三天前,莫名腹痛不止,最终流掉了。

而现在,他们却告诉她,是她自己为了巩固地位,毒害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你的骨肉?”

赵晏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弯下腰,用戴着白玉扳指的手指,狠狠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柳卿辞,你以为朕还会相信你吗?

从你父亲意图谋反的那一刻起,你柳家所有人,在朕眼里,就都是罪该万死的叛贼!”

他的指尖力道极大,捏得她下颌生疼,几乎要碎裂开来。

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恨意,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父亲谋反?

她怎么不知道?

父亲一向对他忠心耿耿,怎么会……“陛下,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柳卿辞急切地辩解,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我父亲他绝不会……够了!”

赵晏辰猛地甩开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让她整个人都摔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瞬间渗出血迹。

“朕不想再听你任何狡辩。

柳家满门抄斩,男丁流放三千里,女眷入教坊司。

至于你……”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苍白狼狈的脸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冰冷覆盖:“念在你曾侍奉朕一场,朕赐你全尸,自行了断吧。”

“不 ——!”

柳卿辞凄厉地尖叫出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被他身后的内侍狠狠按住。

“陛下!

求你!

求你放过我父亲!

放过柳家!

那孩子是我们的骨肉啊!

你怎么能…… 怎么能如此狠心?”

她的哭喊,她的哀求,在赵晏辰听来,却仿佛只是噪音。

他转过身,不再看她一眼,声音冷硬如铁:“执行吧。”

“陛下 ——!”

殿门再次被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雪,也隔绝了她最后一点希望。

内侍端着一杯鸩酒,面无表情地走到她面前。

柳卿辞瘫坐在地上,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看着那杯在昏暗光线下泛着
诡异光泽的毒酒,脑海里闪过的,却是十年前那个杏花微雨的午后,他握着她的手,温柔许诺的模样。

“卿辞,等我。”

等你…… 等来了满门抄斩,等来了家破人亡,等来了一杯毒酒,和你冰冷的眼神。

原来,所有的海誓山盟,所有的情深意重,在皇权富贵面前,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一触即碎。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那杯鸩酒。

酒液冰冷,透过指尖,凉透了心。

她抬起头,望向殿外那棵在风雪中瑟瑟发抖的老柳树,那是她入宫时亲手种下的,如今枝桠光秃,只剩下几片残叶,在寒风中摇摇欲坠,如同她此刻的生命。

柳叶序,序尽了她与他的缘分,也序尽了她柳卿辞这可悲可叹的一生。

泪亡人,泪已流尽,人亦将亡。

她闭上眼,将那杯毒酒一饮而尽。

辛辣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带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随即,四肢百骸开始麻木,意识渐渐模糊。

在她彻底失去知觉之前,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杏花微雨里的少年,他笑着向她走来,对她说:“卿辞,别怕,有我在。”

可是,阿辰,你在哪里呢?

为什么…… 你的怀里,如此冰冷?

殿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那棵老柳树在风雪中发出 “呜呜” 的悲鸣,像是在为即将逝去的生命,奏响一曲凄婉的挽歌。

第二章 魂归杏雨鸩酒入喉的灼烧感尚未褪去,柳卿辞却忽觉身体一轻,仿佛坠入无边云雾。

殿外风雪的呜咽声渐远,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潺潺流水声,混着清甜的花香。

她猛地睁眼,竟见自己立在相府后花园的九曲桥上。

三月杏花正盛,粉白花瓣如细雪簌簌飘落,覆了她一身。

不远处的水榭里,少年郎倚着朱红廊柱,正低头抚琴,玄色锦袍上绣着的银线竹叶在阳光下明明灭灭。

“阿辰?”

她试探着唤出声,声音竟带着少女独有的清脆。

少年闻声抬眸,眼中漾着星辰般的笑意,正是十年前的赵晏辰。

他放下瑶琴,快步走到她面前,伸手拂去她发间的花瓣:“卿辞,怎的又偷跑出来?

先生若知道你逃了棋课,定要罚你抄《女诫》。”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到她脸颊时,柳卿辞浑身一颤。

这不是梦!

她分明记得自己饮下了鸩酒,记得赵晏辰那双冰冷
的眼。

可眼前的一切如此真实,连他袍角沾染的墨香都与记忆中分毫不差。

“我……” 她喉头哽咽,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滴滚烫的泪,“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赵晏辰见她落泪,顿时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取出帕子替她擦拭:“好端端的怎就哭了?

可是谁欺负你了?

告诉阿辰,我去替你出气。”

他语气认真,眼中满是疼惜,那是后来登上皇位的赵晏辰再也未曾给过她的神情。

柳卿辞望着他澄澈的眼眸,突然想起他后来掐着她下巴说 “柳家都是叛贼” 的模样,心口骤然抽痛。

她颤抖着伸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在指尖即将触及的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

“阿辰,” 她急切地问,“你告诉我,父亲是不是真的谋反了?

我们的孩子…… 是不是你让人……”话未说完,赵晏辰的脸色已陡然变冷。

他后退一步,眼中的温柔瞬间凝固成冰:“柳卿辞,你果然是柳家的女儿,处处都替着娘家盘算!”

“不是的!”

她慌忙摇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真相?”

赵晏辰冷笑,袍袖一挥,杏花突然化作漫天飞雪,“你父亲通敌叛国的密信就摆在朕的御案上,你腹中孽种亦是你为固宠而自导自演的戏码!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无辜吗?”

他的声音与殿中宣判她死刑时一模一样,冰冷刺骨。

柳卿辞看着他眼中翻涌的恨意,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被冻结。

原来在他心中,她竟如此不堪。

“所以…… 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片即将碎裂的琉璃。

赵晏辰没有回答,只是冷漠地转身。

他每走一步,周身的景象便剥落一分:杏花凋零,水榭倾颓,连他的身影都变得模糊不清。

柳卿辞想要追上去,脚下却像灌了铅般沉重。

“阿辰!”

她嘶声呼喊,“那十年情谊,难道就真的抵不过一句‘叛贼’吗?”

风雪中,赵晏辰的身影顿了顿,却没有回头。

他的声音被风吹得支离破碎,隐约传入她耳中:“卿辞…… 若有来生,莫要再遇见我……”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彻底消散在风雪中。

柳卿辞猛地向前一扑,却扑了个空,身体直直向下坠落。

“啊 ——!”

她惊呼着睁开
眼,入目是熟悉的坤宁宫偏殿。

鎏金熏笼里的龙涎香早已燃尽,只剩下冰冷的炉灰。

内侍端着的鸩酒还在她手中,酒液在杯中轻轻晃荡,映出她苍白扭曲的脸。

原来,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弥留之际的幻觉。

她惨然一笑,泪水混合着额头流下的血珠,滴落在白玉酒杯中,晕开一抹凄艳的红。

十年情深,终究是她错付了。

他不是那个杏花微雨中的少年郎了,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是视她全家为叛贼的仇人。

“陛下……” 她喃喃低语,举起酒杯的手却突然顿住。

殿外风雪声中,似乎夹杂着极轻的脚步声,带着一种她无比熟悉的韵律。

是他吗?

他终究还是不忍了吗?

一丝微弱的希冀如萤火般在她眼底亮起。

她艰难地转过头,望向殿门的方向。

门缝里透进的雪光中,一道颀长的身影静静伫立。

他没有进来,只是隔着冰冷的门板,似乎在凝望着她。

柳卿辞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觉到那道目光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却又被一层厚厚的冰壳紧紧包裹。

是赵晏辰。

他终究还是来了。

柳卿辞的心脏猛地抽搐起来,那点微弱的希冀瞬间被巨大的悲恸淹没。

她想笑,眼泪却流得更凶。

他来了,却只是来看着她死吗?

“为什么……”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对着那道身影无声地发问。

殿外的人没有回答。

过了许久,那道身影才缓缓转身,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风雪中。

那一刻,柳卿辞心中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熄灭了。

她闭上眼,不再犹豫,将杯中鸩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毒液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剧痛中,她仿佛又闻到了杏花的香气,听到了少年郎温柔的许诺。

“卿辞,待我君临天下,必以十里红妆,迎你为后。”

阿辰,你的十里红妆,我等到了。

可你的心,我却永远也等不到了。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前,她仿佛看见一滴晶莹的泪,从虚空坠落,滴在她冰冷的手背上。

那是谁的泪?

是他吗?

终究…… 是来不及知道了。

殿外的老柳树在风雪中剧烈摇晃,最后几片残叶终于不堪寒风撕扯,簌簌飘落,如同为她送葬的纸钱。

坤宁宫的偏殿里,再也没有了声息。

只有那杯空了的白玉酒杯,还在昏
暗的光线下,映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悲凉。

第三章 玉碎痕坤宁宫的钟漏敲过三更时,赵晏辰才回到养心殿。

明黄帷帐低垂,殿内燃着暖阁,他却觉得那热气烘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掌印太监李德全捧着参茶上前,见他指尖泛白,连那枚常戴的墨玉扳指都勒出了红痕。

<“陛下,夜深了,该安歇了。”

李德全的声音压得极低。

赵晏辰没接参茶,径直走到窗边。

窗外雪光映得琉璃瓦发亮,那棵老柳树的枝桠在风中晃出鬼魅的影子。

他想起偏殿里那个穿着素白寝衣的身影,想起她仰头饮鸩时,鬓边一缕碎发被风掀起的模样 —— 像极了那年在相府,她偷爬树掏鸟窝,被他撞见时,惊慌失措间散落的发丝。

“去偏殿看看,” 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若…… 若她还有气,便传太医。”

李德全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

陛下不是亲手判了柳婕妤死罪吗?

可他不敢多问,躬身应了 “奴才遵旨”,便匆匆退下。

殿内只剩下赵晏辰一人。

他抬手抚上胸口,那里像被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案几上放着一叠密报,最上面那封用朱砂笔圈着 “柳相通敌” 四字,墨迹早已干透,却像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眼。

十年前,他还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是柳卿辞偷偷将父亲书房的兵书抄给他,是她在隆冬时节揣着暖炉等他从宗人府罚跪回来,是她在他被太子诬陷时,跪在雪地里求皇后娘娘主持公道…… 那时她总说:“阿辰,我信你终有一天会君临天下。”

可他君临天下了,却亲手将她推入深渊。

“哐当” 一声,茶盏被他挥落在地,碎瓷片溅到龙纹地毯上,像极了她额角渗出的血。

他想起她问 “你从来都没有信过我吗” 时,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心脏骤然缩紧,疼得他弯下了腰。

“陛下!”

李德全慌慌张张跑回来,脸色惨白,“柳婕妤她…… 已经没气了。

只是…… 只是她手里攥着个东西,奴才不敢硬取。”

赵晏辰踉跄着站直,一步步走向偏殿。

殿内寒气刺骨,比他来时更甚。

柳卿辞躺在冰冷的金砖上,身体已经僵硬,脸上却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像一朵被霜打蔫的白梅。

她的
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露出一点莹润的白光。

他蹲下身,屏住呼吸,轻轻掰开她的手指。

一枚碎成两半的玉佩滑落出来,正是当年他送她的定情信物。

玉佩上刻着 “卿辰” 二字,如今 “卿” 字那一半已经碎成齑粉,只剩下 “辰” 字那半块,边缘还沾着干涸的血迹 —— 是她用指甲掐进肉里,才死死攥住的。

“噗 ——” 赵晏辰猛地咳出一口血,溅在玉佩的 “辰” 字上,像一朵妖异的红梅。

原来她到死,都攥着他的名字。

“传旨,” 他用袖子擦去嘴角的血,声音平静得可怕,“柳氏卿辞,谋逆罪证确凿,本该挫骨扬灰,念其曾侍奉朕左右,着内务府备薄棺一口,葬于乱葬岗。

柳家……”他顿了顿,看着柳卿辞毫无生气的脸,眼中翻涌着痛苦与挣扎,最终化为一声冰冷的叹息:“柳家男丁流放不变,女眷…… 免入教坊司,各府圈禁终身吧。”

李德全低着头,不敢看他通红的眼眶。

他知道,陛下心里那道名为 “柳卿辞” 的伤口,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就在赵晏辰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柳卿辞指尖一枚不起眼的银质指环突然闪过一丝微光。

那是她母亲临终前给她的,说是能保平安。

此刻指环上的纹路悄然流转,将她手背上那滴莫名的泪吸收殆尽。

乱葬岗上,一具薄棺被草草埋下。

风雪很快覆盖了新土,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三日后,江南水乡。

苏锦楼的后院里,温衡正对着药炉叹气。

他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 “活死人医仙”,却救不活自己唯一的徒弟。

三天前他路过乱葬岗,见一具薄棺周围竟无积雪,心知有异,撬开一看,里面的女子早已气绝,可心口却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温热。

“小辞,你命不该绝,为师便再违逆一次天命。”

他取出一枚通体乌黑的丹药,撬开女子的嘴喂了下去。

那是他耗费十年心血炼制的 “还魂丹”,能续死人三刻钟性命,却也会让服食者忘记前尘往事。

柳卿辞再次睁眼时,看到的是古旧的木梁和满室药香。

她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酸痛无力。

“你醒了?”

一个白胡子老者端着药碗走进来,“感觉如何?”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
音。

脑海里一片空白,没有杏花微雨,没有紫禁城的风雪,甚至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

温衡看着她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也罢,忘了也好。

从今日起,你便叫‘阿辞’吧。”

阿辞…… 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硬生生剜去了。

她抬手抚上胸口,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让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紫禁城。

赵晏辰站在御花园的老柳树下,手里捏着那半块带血的玉佩。

李德全小心翼翼地禀报:“陛下,江南传来急报,柳相…… 柳相在流放途中病逝了。”

赵晏辰身体一僵,半块玉佩从指间滑落,掉在雪地里。

他想起柳相曾在他登基前夜,摸着他的头说:“辰儿,卿辞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好好待她…… 他嗤笑一声,弯下腰,咳出更多的血。

雪落在他的发间,竟像是一夜白头。

“李德全,” 他喘着气,声音微弱,“去把宗人府的密档…… 给朕拿来。”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柳相一生忠良,怎会突然通敌?

那封密信上的字迹,似乎…… 似乎有哪里见过。

雪越下越大,老柳树的枝条在风中疯狂摇曳,像是在哭诉着什么。

而千里之外的江南,一个名叫 “阿辞” 的女子,正对着窗外的细雨,落下一滴不知从何而来的泪。

她忘了前尘,却忘不掉刻在灵魂里的悲伤。

而他守着天下,却永远失去了那个曾为他倾尽一切的人。

这一场柳叶序,终究是写满了泪,亡了心尖人。

第四章 江南雨,故人影江南的雨总是缠绵悱恻,如丝如缕地笼罩着苏锦楼。

阿辞坐在临窗的竹椅上,望着院中被雨水打湿的芭蕉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右手无名指上那枚不起眼的银指环。

自从三个月前在温衡医仙的药庐醒来,这枚指环便从未离身,仿佛是她与空白过往之间唯一的牵连。

“阿辞,该喝药了。”

温衡端着黑褐色的药碗走进来,白胡子上还沾着细密的雨珠。

他看着少女苍白的侧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还魂丹” 虽续了她的命,却也让她成了失根的浮萍,连偶尔蹙眉抚心的习惯,都像极了他那
已故的徒弟。

阿辞接过药碗,屏息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她早已习惯了这日复一日的汤药,却始终无法习惯心口那片挥之不去的空洞。

有时在梦里,会有模糊的光影闪过:漫天飞雪里的红墙,杏花树下少年的笑靥,还有一双冰冷刺骨的眼眸…… 每当这时,她都会惊出一身冷汗,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疼得无法呼吸。

“先生,” 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带着病后的沙哑,“我以前…… 是不是很爱哭?”

温衡正在收拾药渣的手顿了顿,随即叹了口气:“傻丫头,想不起来便别想了,活在当下就好。”

他转身从药柜里取出一叠晒干的柳叶,“今日教你辨认药材,这是柳叶,性苦寒,能……”他的话音忽然被院外一阵喧闹打断。

苏锦楼本是江南隐士居所,极少有外人到访,此刻却传来车马声与下人争执声。

阿辞好奇地望向窗外,只见一名身着青色劲装的男子拨开雨幕,径直走进院中,腰间玉佩在水光中闪过一抹熟悉的莹润。

“在下奉主子之命,前来寻温衡医仙。”

男子声音冷硬,目光扫过廊下的阿辞时,瞳孔骤然收缩,“你……”阿辞的心猛地一跳。

那男子看她的眼神,像是见了鬼。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指尖的银指环突然微微发烫。

“放肆!”

温衡将阿辞护在身后,白眉怒竖,“苏锦楼岂是你撒野的地方?”

男子似乎回过神来,收敛了惊色,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医仙息怒,我家主子偶感恶疾,久闻医仙妙手回春,特遣在下携重金求诊。”

就在此时,一道温润的声音自雨幕中传来:“温老先生,叨扰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公子撑着油纸伞款步而来,墨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角,更衬得面如冠玉,眉眼间带着江南水乡特有的温润。

他身后跟着数名仆从,排场不小,却偏偏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萧索。

阿辞的呼吸陡然一滞。

那张脸…… 为何会让她如此心悸?

仿佛在哪里见过,却又隔着一层浓雾。

她下意识地抚上胸口,那里又开始隐隐作痛。

白衣公子的目光落在阿辞身上时,也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在下沈砚,途经贵地染了风寒,听闻老先生医术高明,斗胆求治。


” 他说话时,视线却若有似无地在阿辞的银指环上停留了片刻。

温衡打量着沈砚,又看了看那名劲装男子腰间的令牌 —— 那是京城权贵才有的制式。

他捻着胡须沉吟片刻:“既是求医,便请进吧。

阿辞,去给客人沏茶。”

阿辞低着头应了,转身走向内室,心跳却如擂鼓。

那白衣公子的眼神,那枚眼熟的玉佩,还有刚才那劲装男子的震惊…… 一切都让她莫名不安。

她走到茶炉边,手指刚触到茶壶,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碎片般的画面:同样是雨天,一个身着明黄常服的男子背对着她,声音冰冷地说:“柳氏卿辞,你可知罪?”

“啊!”

她低呼一声,茶壶从手中滑落,在青砖上砸出清脆的响声。

“小心!”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扶住了她的手腕。

阿辞抬头,撞进沈砚含笑的眼眸里,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深处藏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探究,“姑娘可是身子不适?”

他的指尖冰凉,触碰到她皮肤的瞬间,阿辞猛地想起梦里那双冰冷的手。

她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回手,踉跄着后退:“我没事……”恰在此时,温衡从内室出来,见状蹙眉:“阿辞,怎么如此毛躁?

沈公子,里面请吧。”

沈砚收回目光,对着温衡拱手,经过阿辞身边时,忽然低声道:“姑娘的指环很别致。”

阿辞浑身一僵。

他认出这指环了?

还是……雨还在下,打在芭蕉叶上发出 “噼啪” 声响。

阿辞站在廊下,望着沈砚消失在内室的背影,只觉得这场江南的雨,似乎要将她遗忘的过去,一点点冲刷出来。

而千里之外的紫禁城,赵晏辰正对着宗人府的密档枯坐。

烛火摇曳,映着他眼下浓重的青黑。

案几上散落着无数卷宗,最上面是柳相通敌的密信原件,旁边则是他暗中收集的柳相笔迹 —— 两者竟分毫不差。

“不可能……” 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密信上 “柳相” 二字,那里的墨迹似乎比别处略深,“父亲一生刚正,断不会……陛下,” 李德全端着参汤进来,见他形容枯槁,忍不住劝道,“龙体为重啊。

柳相的案子都过去三个月了……住口!”

赵晏辰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去把御书房第三格的紫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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