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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居是纸片人后续+完结

云养鸽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叫欧阳昀,一个勉强能靠画笔糊口的自由插画师。厌倦了市中心的喧嚣和昂贵租金,我搬到了城市边缘一个叫做“静安里”的老式公寓楼。这里的租金很便宜,当然,条件也相对简陋。我的新家在三楼,302室。而我的隔壁,301室,则成了我日后所有不安与好奇的源头。1搬家那天,我请的搬家公司效率很高,不到半天就搞定了。我站在堆满纸箱的客厅中央,长舒一口气,准备开始新的生活。就在这时,我第一次注意到了隔壁。那扇门紧闭着,门牌是老式的黄铜,刻着“301”。门上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个猫眼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堵住了。“你好,欧阳先生。”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是这栋楼的管理员王伯。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笑眯眯地看着我。“都安顿好了?”“差不多了,王伯。...

主角:王伯欧阳昀   更新:2025-05-27 23: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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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伯欧阳昀的其他类型小说《邻居是纸片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云养鸽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叫欧阳昀,一个勉强能靠画笔糊口的自由插画师。厌倦了市中心的喧嚣和昂贵租金,我搬到了城市边缘一个叫做“静安里”的老式公寓楼。这里的租金很便宜,当然,条件也相对简陋。我的新家在三楼,302室。而我的隔壁,301室,则成了我日后所有不安与好奇的源头。1搬家那天,我请的搬家公司效率很高,不到半天就搞定了。我站在堆满纸箱的客厅中央,长舒一口气,准备开始新的生活。就在这时,我第一次注意到了隔壁。那扇门紧闭着,门牌是老式的黄铜,刻着“301”。门上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个猫眼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堵住了。“你好,欧阳先生。”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是这栋楼的管理员王伯。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笑眯眯地看着我。“都安顿好了?”“差不多了,王伯。...

《邻居是纸片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我叫欧阳昀,一个勉强能靠画笔糊口的自由插画师。

厌倦了市中心的喧嚣和昂贵租金,我搬到了城市边缘一个叫做“静安里”的老式公寓楼。

这里的租金很便宜,当然,条件也相对简陋。

我的新家在三楼,302室。

而我的隔壁,301室,则成了我日后所有不安与好奇的源头。

1搬家那天,我请的搬家公司效率很高,不到半天就搞定了。

我站在堆满纸箱的客厅中央,长舒一口气,准备开始新的生活。

就在这时,我第一次注意到了隔壁。

那扇门紧闭着,门牌是老式的黄铜,刻着“301”。

门上没有任何装饰,甚至连个猫眼都像是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堵住了。

“你好,欧阳先生。”

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是这栋楼的管理员王伯。

他手里拿着一串钥匙,笑眯眯地看着我。

“都安顿好了?”

“差不多了,王伯。”

我递上一根烟,“以后请多关照。”

王伯摆摆手:“客气啥。

对了,你隔壁的林先生……嗯,他有点特别,平时不太出门,你尽量别打扰他。”

“林先生?”

我有些好奇,“他是一个人住吗?”

“是啊,一个人。

挺安静的一个人。”

王伯的表情有些微妙,似乎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总之,你习惯就好。”

这番话反倒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特别?

怎么个特别法?

接下来的几天,我忙于整理房间,熟悉周边环境。

期间,我几乎没有听到隔壁传来任何声音。

没有电视声,没有音乐声,没有脚步声,甚至连咳嗽声都没有。

安静得仿佛那里根本没有人居住。

直到一周后的一个傍行晚,我出门扔垃圾,恰好看到301的门开了一条缝。

昏暗的楼道灯光下,我瞥见一个身影,一个极其瘦削的身影,像一片纸一样贴在门后,正从门缝里往外看。

我下意识地打了个招呼:“你好?”

门“唰”地一下关上了,速度快得惊人,只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我愣在原地,心脏不受控制地多跳了几下。

刚刚那个身影……太扁平了。

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2从那天起,我对301的林先生充满了强烈的好奇,或者说,是一种莫名的不安。

我开始下意识地留意隔壁的动静。

公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理论
上,如果隔壁有人正常活动,我应该能听到一些声音。

但我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唯一能感知到他存在的,是偶尔从门缝下飘出来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气味。

那是一种混合了旧书、墨水和某种……干燥植物的气味。

我尝试过在不同时间段敲门,想以“新邻居拜访”的名义见见他。

但无论我怎么敲,里面都毫无回应。

那扇门像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隔绝了两个世界。

我的工作性质让我有大把的时间待在家里。

我坐在画板前,却常常走神,耳朵不受控制地捕捉着隔壁的任何一丝细微变化。

有一次,在凌晨两点,我迷迷糊糊听到一阵极轻微的“沙沙”声,像是纸张摩擦的声音,持续了大约十几分钟,然后又归于沉寂。

“纸张摩擦?”

我自言自语,越发觉得诡异。

我开始做一些更出格的尝试。

比如,我会在出门时,故意在301门口掉落一张废稿,想看看他是否会捡起来。

但每次回来,废稿都原封不动地躺在那里。

我又试过在门缝下塞小纸条,写着“林先生,我是您的新邻居欧阳昀,想认识一下您”,但纸条从未被取走。

有天下午,我听到楼道里有快递员的声音。

“林先生!

林先生!

您的快递!”

快递员喊了几声,然后是不耐烦的嘟囔:“搞什么啊,又不在家?”

我立刻打开门,看到快递员拿着一个小包裹,正准备在上面贴“无人签收”的条子。

“你好,”我走过去,“我是他隔壁的。

他可能出去了,要不我帮他代签一下?”

快递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301紧闭的门,点点头:“也行,那你签这里。”

我签了名,接过了那个小包裹。

包裹很轻,方方正正的,摸上去像是……一沓纸?

我好奇地晃了晃,里面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收件人写着“林沐”,地址是301。

我拿着包裹,站在301门口,再次敲了敲门。

“林先生?

林沐先生?

你的快递。”

依旧是死寂。

我犹豫了一下,将包裹轻轻放在了他门口,然后回了自己家。

我没有关严门,留了一条缝,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出来取。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天黑,那个包裹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这个人,这个林先生,
或者叫林沐,他真的存在吗?

或者说,他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存在着?

3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对林先生的“研究”几乎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

我开始记录他的“活动规律”——如果那微弱的纸张摩擦声和偶尔的气味算是活动的话。

我发现,那“沙沙”声总是在深夜出现,而且非常有规律。

每次都像是在切割什么,或者折叠什么。

而那种混合气味,则在“沙沙”声出现后的第二天会变得浓郁一些。

有一次,我终于鼓足勇气,在深夜“沙沙”声响起时,悄悄走到他的门前,将耳朵贴在冰冷的门板上。

“沙……沙沙……咔嚓……”声音很清晰,确实是纸张的声音,还有剪刀切割纸张的声音!

我的心跳得飞快。

他在做什么?

大半夜剪纸?

剪什么?

就在这时,我脚下不小心踢到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吓得立刻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几秒钟后,我听到门内传来一阵极轻微、极快速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也非常奇怪,不是人走路时那种“咚咚”的落地声,而是更像……更像纸片在地面上快速滑过的声音!

“窸窸窣窣……”然后,一切又恢复了死寂。

我僵在原地,冷汗从额头渗出。

纸片滑过的声音?

我一定是疯了,产生了幻听。

第二天,我决定找王伯再旁敲侧击一下。

“王伯,那个……301的林先生,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感觉好神秘。”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王伯正在修剪楼下花坛里的月季,他放下剪刀,擦了擦汗,叹了口气:“小欧啊,不是我不想说,是我也真不清楚。”

“他大概……五年前搬来的吧。”

“签合同、交房租都是通过一个委托人。”

“我总共也没见过他几面。”

“每次见到,他都戴着大口罩和帽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裹得严严实实?”

“是啊,就跟怕见人似的。

而且,他瘦得……啧啧,真跟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王伯摇摇头。

“不过他人倒是从不拖欠房租,也不惹麻烦,就是太……太安静了。”

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跑。

这形容和我那晚瞥见的“纸片人”身影不谋而合。

我开始怀疑,林先生是不是患有某种严重的社交恐惧症,或者
身体有什么隐疾,不便见人?

又过了一个星期,一个暴雨的傍晚。

我刚从外面采购回来,浑身湿透。

当我走到三楼楼道时,借着窗外偶尔闪过的闪电,我看到301的门竟然虚掩着!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雨点疯狂地敲打着窗户,掩盖了我细微的脚步声。

我凑到门缝前,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里面一片漆黑,只有从我这边楼道漏进去的一点微光,勉强能勾勒出一些物体的轮廓。

我看到似乎是一个客厅的布局,但家具非常少,而且……都像是用硬纸板做的?

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它们的边缘在微光下显得异常平直,缺乏立体感。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了屋内的情景!

我看到了!

我看到客厅的中央,站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个“人形”的物体。

它和普通成年人差不多高,但异常的扁平,就像……就像一个放大版的纸娃娃!

它的“身体”是某种浅色的硬纸,上面用墨线勾勒出衣服的褶皱和轮廓。

它的“脸”也是一片空白,没有五官。

那道闪电持续了不过一两秒,但那幅画面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我的脑海里。

我吓得倒退一步,后背撞到了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屋内的那个“纸片人”似乎被惊动了。

它僵硬地、缓缓地……转过了“头”——如果那块扁平的椭圆形算是头的话。

我甚至能听到它转动时发出的轻微的“咔嗒”声,像是关节连接不良的木偶。

我再也顾不上其他,连滚带爬地逃回了自己的302室,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纸片人!

真的是纸片人!

我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幻觉!

我的邻居,那个神秘的林先生,他竟然是一个纸片人!

4那一夜,我彻夜未眠。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闪电下看到的那个扁平的、没有五官的“纸片人”。

它僵硬的转头动作,以及那轻微的“咔嗒”声,都让我不寒而栗。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精神恍惚。

我开始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

我是不是因为一个人住太久,工作压力太大,所以产生了臆想?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每一个细节。


个“纸片人”的材质,看上去像是某种坚韧的卡纸,表面光滑,有轻微的反光。

勾勒衣服的墨线非常流畅,看得出绘画功底。

“绘画功底……”我喃喃自语。

难道,那个“纸片人”是……一件艺术品?

一个雕塑?

可是,王伯说过,林先生是存在的,他见过。

虽然裹得严严实实,但确实是个人。

难道……林先生是一个艺术家,他制作了那个纸片人?

这个想法让我稍微松了口气。

如果只是艺术品,那就没那么吓人了。

但新的疑问又产生了:他为什么要制作这样一个真人大小的纸片人?

而且,为什么我之前瞥见的那个贴在门后往外看的身影,也那么扁平?

我决定从他丢弃的垃圾入手。

我们这栋楼的垃圾是每天早上由清洁工统一收走的。

我特意起个大早,在清洁工来之前,悄悄翻看了301门口的垃圾桶。

里面东西不多,大多是些食品包装袋,还有……一些碎纸片!

我心中一动,小心地将那些碎纸片捡了出来。

它们是和昨晚看到的“纸片人”颜色相近的硬卡纸,边缘有明显的剪裁痕迹。

有些纸片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墨线。

我将这些碎纸片带回家,摊在桌上。

它们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我尝试着拼接,但毫无头绪。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注意到其中一片较大的纸片上,似乎画着什么。

我仔细辨认,那好像是……一只眼睛的局部?

画得非常写实,瞳孔、虹膜、睫毛,栩栩如生。

我的心猛地一沉。

如果林先生只是制作没有五官的纸片人作为艺术品,那这只写实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在尝试给那些纸片人“画”上五官?

接下来的几天,我更加留意301的动静。

暴雨那晚之后,301的门再也没有虚掩过,依旧是死寂一片。

但我每天都会去翻他的垃圾桶。

我陆续发现了一些更有价值的线索:更多不同颜色、不同质地的碎纸片,有些像是用来做“皮肤”的肉色卡纸,有些则是深色的,像是用来做“头发”的。

用完的颜料管,主要是黑色、肤色和一些棕色系。

废弃的画笔,笔尖已经磨损。

一些揉成一团的素描稿,上面画着各种人脸的局部:眼睛、鼻子、嘴巴……但每一张都被重重地划掉了,
似乎非常不满意。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结论:林先生正在制作或完善一些人形的纸制品,并且在尝试给它们绘制逼真的五官。

这让我感到一阵恶寒。

一个活生生的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日复一日地制作仿真“纸人”,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回想起王伯说的,“他瘦得……啧啧,真跟一阵风就能吹跑一样。”

以及我第一次从门缝里瞥见的那个扁平身影。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逐渐成形:难道……林先生想把自己也变成一个“纸片人”?

或者,他正在用那些纸片“伪装”自己?

5我的精神已经绷紧到了极点。

每天晚上,我都会被噩梦惊醒,梦见无数没有五官的纸片人从301的门缝里涌出来,向我逼近。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每天听到的那些微弱的“沙沙”声,真的是林先生在制作纸人吗?

还是……那些纸人自己在活动?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必须知道真相。

我决定铤而走险。

从网上买了一个小型的内窥镜摄像头,那种带软管,可以伸进门缝或者锁孔里观察的。

我知道这是违法的,侵犯他人隐私,但我已经被恐惧和好奇折磨得快要崩溃了。

等了三天,快递终于到了。

那天晚上,我等到凌晨两点,确认楼道里没有任何动静后,悄悄来到301门口。

我的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将内窥镜摄像头的细小镜头,小心翼翼地从门缝下方探了进去。

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屋内的景象。

和我上次从门缝瞥见的一样,客厅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小小的台灯亮着,发出昏黄的光芒。

台灯下,果然摆着一张大工作台。

工作台上铺满了各种工具:剪刀、刻刀、尺子、胶水、颜料……还有大量的各色纸张。

工作台旁边,静静地立着几个“纸片人”。

它们和我上次看到的那个一样,扁平,没有五官。

但这次,借着台灯的光,我看得更清楚了。

它们的“身体”结构非常精巧,关节处似乎是用某种特殊的铆钉或者合页连接的,所以才能做出一些简单的动作。

其中一个“纸片人”身上,穿着一件和我差不多的格子衬衫!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连我的衣着都在模仿吗?

镜头缓缓
移动。

我看到了一个角落里,堆放着更多的“纸片人”,有些是半成品,有些似乎是失败品,被随意地扔在那里。

然后,我看到了他——林先生。

他背对着我,坐在工作台前,正低着头,专注地做着什么。

他果然非常瘦,瘦得几乎只剩下一副骨架。

穿着宽大的深色衣服,更显得他单薄得仿佛一吹即散。

他的头发有些长,随意地披在肩上。

我终于看到了他的脸的侧面。

那是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颧骨高高耸起,眼窝深陷。

他的嘴唇紧紧抿着,线条尖锐。

他正在……画画。

他面前摊着一张人形的纸片,他手里拿着一支极细的画笔,蘸着颜料,小心翼翼地在纸片的“脸部”描绘着。

我屏住呼吸,将内窥镜的镜头努力靠近。

我看到,他在画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和我之前在垃圾桶里捡到的那片碎纸上的眼睛,一模一样!

画得极其逼真,仿佛随时都会眨动。

他画得很慢,很专注,每一笔都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精准。

就在这时,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笔,猛地转过头来!

我的心脏骤停!

通过内窥镜的镜头,我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了他的正脸。

那是一张……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脸。

他的皮肤像纸一样苍白,紧紧地贴在骨骼上。

他的眼睛很大,但空洞无神,鼻子很高挺,但鼻翼薄得像蝉翼。

他的嘴唇……没有嘴唇!

或者说,他的嘴巴只是一道浅浅的缝隙,几乎看不见!

更让我惊恐的是,他的脸……有一部分,似乎真的是“纸”!

他的左边脸颊,从颧骨到下巴,皮肤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平滑和僵硬,颜色也比右边脸颊更白一些,就像……就像是贴了一层纸!

“啊!”

我低呼一声,手一抖,内窥镜从门缝里掉了进去。

“谁?”

里面传来林先生沙哑、尖利的声音,那声音也像纸张摩擦一样干涩。

我马上转身就跑回了302,心脏狂跳得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6我完了。

他一定发现我了。

我躲在房间里,瑟瑟发抖。

我不敢开灯,怕他从门缝里看到光亮。

我甚至不敢呼吸太重,怕他听到我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隔壁没有任何动静。

没有脚步声,没有
质问声,什么都没有。

这种死寂,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恐惧。

难道他……不在意?

还是说,他在等什么?

我一夜无眠,直到天色微亮,才在极度的疲惫中昏睡过去。

醒来时已经是中午。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驱散了一些阴冷。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空无一人。

301的门依旧紧闭着。

我的内窥镜……它还在里面。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去把内窥镜要回来。

不仅仅是因为那东西花了我不少钱,更重要的是,我不想留下任何我窥探过的证据。

我鼓足了毕生最大的勇气,走到301门口,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

“咚咚咚。”

没有回应。

“林先生?

你在吗?

我是欧阳昀,你的邻居。”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

“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有个小东西从你门缝掉进去了,你看能不能……”依旧是死寂。

我皱起眉头。

难道他不在家?

不可能,他几乎从不出门。

我又敲了几下,声音更大了一些。

还是没有回应。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我试着推了推门。

门……竟然是虚掩着的!

和我上次暴雨夜看到的一样!

我的心跳再次加速。

他故意不锁门?

还是……出什么事了?

我咽了口唾沫,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景象和我昨晚通过内窥镜看到的差不多。

工作台上依旧堆满了工具和纸张。

那些没有五官的“纸片人”依旧静静地立在那里。

只是,工作台前空着,林先生不在。

我的内窥镜就掉在门边的地上。

我弯腰捡了起来,镜头已经摔坏了。

“林先生?”

我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有回应。

房间里弥漫着那股熟悉的旧书、墨水和干燥植物的气味,但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药味?

我壮着胆子往里走。

客厅连着一个小小的卧室,卧室的门半开着。

我走到卧室门口,往里看去。

然后,我看到了他。

林先生躺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

他面朝里,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林先生?”

我又叫了一声。

他还是没有反应。

我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我走近床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

他的身体……冰冷而僵硬。

我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探他的鼻
息。

没有呼吸。

我又去摸他的颈动脉。

没有脉搏。

林先生……死了。

我吓得连连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大脑一片空白。

他死了?

怎么会?

什么时候?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必须报警。

就在我准备拿出手机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床头柜上。

床头柜上,放着一个打开的药瓶,旁边散落着几颗白色的药片。

还有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年轻的女人,眉目清秀,笑得很温柔。

她的脸型……和林先生尝试画在那些“纸片人”脸上的轮廓,有些相似。

在相框旁边,还放着几张纸。

我颤抖着拿起那些纸。

第一张,是一封信,或者说,遗书。

字迹娟秀,但笔力虚弱。

“昀邻: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离开了。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请原谅我这些日子给你带来的困扰。

我知道你一直在观察我,我知道你很好奇。

其实,我并没有恶意。

我叫林沐。

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阿雪。

她三年前因为一场意外去世了。

她是学美术的,最喜欢做各种纸艺。

我们曾经一起梦想开一个纸艺工作室。

她走后,我的世界就崩塌了。

我无法接受她离开的事实。

我开始尝试用她教我的方法,制作人形的纸偶,我想把她留下来。

一开始,只是小小的纸娃娃。

后来,我越来越不满足,我想做出和她一样大小,一样逼真的‘她’。

我辞掉了工作,搬到这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把自己关起来,没日没夜地做。

我查阅了大量解剖学和绘画的书籍,学习如何让纸偶更逼真。

我甚至……开始在自己身上做实验。

我想知道,皮肤的质感,肌肉的纹理,怎样才能用纸完美地复制出来。

你看到的那些‘纸片人’,都是我的失败品。

我始终无法画出阿雪的眼睛,那双充满灵气的眼睛。

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我知道我时间不多了。

我患有严重的抑郁症和营养不良,还有……一些因为长期接触化学颜料和胶水导致的并发症。

医生早就警告过我。

昨晚,你掉进来的那个东西,让我知道,我可能真的吓到你了。

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

或许,这样结束,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我可以去找阿雪了。

这些纸偶,
如果你不嫌弃,就帮我处理掉吧。

它们只是我一个可怜人的执念。

勿念。

林沐 敬上”我拿着信,手抖得厉害。

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原来……是这样。

所谓的“纸片人”,只是一个深陷在丧妻之痛中无法自拔的可怜人,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在缅怀他的爱人。

他那些诡异的行为,那些扁平的身影,那些深夜的“沙沙”声,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他不是怪物,他只是一个心碎的人。

我拿起第二张纸。

那是一张素描。

画的是……我?

画中的我,坐在画板前,低头认真地画着什么。

神态专注,栩栩如生。

在画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字:“谢谢你,邻居。

你让我想起了曾经热爱画画的自己。”

我的眼泪彻底决堤。

原来,在我观察他的同时,他也在默默地观察着我。

从门缝里,从那扇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门后。

我,这个无意闯入他封闭世界的邻居,竟然在他生命的最后时刻,给了他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7我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勘查了现场,带走了林沐的遗体和那封遗书。

王伯也来了,看着被抬出去的林沐,他不停地叹气,眼圈红红的。

“唉,可怜的人啊……平时看着那么孤僻,没想到心里藏着这么多事。”

警察也简单询问了我一些情况。

我如实说出了我发现的经过,但隐瞒了我用内窥镜窥探他的事情。

我不想让这个本已悲伤的故事,再添上不光彩的一笔。

林沐的后事,是由他信中提到的那个“委托人”处理的。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他远房的一个表亲,也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301室很快被清空了。

那些“纸片人”,那些承载着林沐深沉爱意与无尽悲伤的纸偶,都被他的表亲带走了。

或许,它们会被安放在一个安静的角落,继续陪伴着它们的主人,在另一个世界。

我按照林沐遗书中的“请求”,也或许是出于一种复杂的情感,将他画我的那张素描,小心地装裱起来,挂在了我的画室里。

每当我看到那张素描,就会想起那个瘦削、苍白、躲在门后的邻居。

他不再是我心中那个诡异的“纸片人”,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爱有痛的灵魂。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我依旧在我的302室画画,隔壁的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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