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突然回到迎新晚会那天。
礼堂的聚光灯下,陈宇轩穿着笔挺的西装,声音清朗如泉:“愿我们都能在滨海大学找到属于自己的星空。”
我坐在最后一排,攥紧了书包带,生怕自己会不小心发出声音。
散场时他被人群簇拥着离开,我捡到他遗落的校徽,至今还藏在床头的饼干罐里。
“哟,这不是咱们的‘特困生代表’吗?”
苏雅的羽毛球拍突然戳向我怀里的传单,彩色纸张顿时散落在草坪上。
她穿着新款的运动套装,发梢还沾着刚才陈宇轩帮她别上的雏菊花瓣:“听说你连社团费都交不起?
不如去申请勤工俭学,正好帮我整理衣帽间。”
我蹲下身一张张捡起被踩脏的传单,听见陈宇轩在不远处喊:“苏雅,该练双打了。”
她应声跑开时,马尾辫甩过我的鼻尖,带着甜腻的香水味。
传单上 “创业实践社” 的字样被踩得模糊,我想起昨晚在笔记本里看到的 “校园市场调研报告”,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校服口袋里的校徽。
晚自习结束后的走廊空荡荡的,我抱着习题集往图书馆走,听见楼梯间传来低低的交谈声。
“别搭理那个穷酸鬼,” 是苏雅的声音,“上次她居然敢盯着你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
陈宇轩的轻笑混着打火机的咔嗒声:“行了,她就是个书呆子,别浪费时间。”
图书馆的台灯在深夜十点准时熄灭,我摸着黑走回宿舍,路过公告栏时,新贴的 “校园十佳歌手” 海报上,陈宇轩的照片被苏雅用荧光笔圈了爱心。
镜子里的自己穿着洗旧的睡衣,头发因为熬夜泛着毛躁,指尖划过笔记本里 “饰品进货渠道” 的笔记,突然想起今天在小商品市场看到的水晶手链 —— 和苏雅那条很像,但价格只有十分之一。
妈妈发来的消息弹出在手机屏幕:“爸爸今天加班费多了两百,下周给你买新钢笔。”
我盯着对话框里的转账记录,突然发现余额刚好够拿下市场 A 区 37 号摊位的首月租金。
饼干罐里的校徽在月光下闪着微光,我摸着笔记本里夹着的陈宇轩课表复印件,突然意识到,有些星光或许永远遥不可及,但至少,我可以自己点亮一盏灯。
闹钟在凌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