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死的那天,他跪在坟前那天下午,天阴得像要塌下来。
“沈小姐的遗体……你确定不见最后一面?”
警官站在病房门口,语气低缓。
“尸体烧得太严重了。”
他顿了顿,“牙齿、项链芯片和血型全部匹配。
我们已经查过,没有误会。”
许骁泽没说话,脸上看不出情绪。
过了几秒,他转身离开,手里还攥着那枚小巧的蓝宝石吊坠,已经被火烤得失去光泽。
他不信她会死。
就这么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三天后,沈婉宁的葬礼。
来的人寥寥无几,大多是公司应酬时点头之交的人。
她在这个城市活了二十六年,安静、谨慎,没得罪谁,也没真正靠近谁。
除了许骁泽。
那场葬礼他全程站在最前,西装笔挺,黑伞低垂。
他没流泪,却握紧了拳头。
风很大,吹得灵堂前的照片微微晃动。
照片上的沈婉宁很安静,穿着米白色衬衣,头发柔顺披肩,眼睛看向镜头却像是看向很远的地方。
神情温和得不像一个曾经被“精神鉴定”为不适合结婚的女人。
墓碑下那行话,是她生前留给律师、要求刻上的:“愿你来生无须伪装,无须卑微。”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留下这句话。
许骁泽看到时,眉头狠狠一跳。
他不想承认——这句话,像是写给他的。
仪式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
他一个人站在墓前,半跪下去,膝盖狠狠砸在湿润的土壤上。
他不信她死了,但他又不得不承认,他亲手把她逼进了死路。
他记得两个月前,他还对她说:“你别以为我真爱你,沈婉宁。
你只是个交易筹码。”
她当时只是静静看着他,沉默了整整十秒,然后点头说:“好。”
他没看见她转身时手指紧紧握住的样子,像是用尽力气在忍痛。
而现在,她什么也不会再说了。
**与此同时。
一辆深灰色的商务车停在山脚下,车窗摇下一条细白的手臂,拿着望远镜,静静注视山上那一幕。
“他真来了。”
女人低声说,语气淡得近乎冷漠。
“沈小姐……”前排的男人忍不住提醒,“你确定要继续吗?
你现在还可以选择离开这个局,不必回头。”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
她转头,看向他。
那是一张与墓碑上如出一辙的脸,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