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
这参片,怕是浸过藏红花。”
崔嬷嬷手一抖,药汁泼在皇上的袖口,瞬间晕开了暗红的斑点。
太后脸色骤变,却很快恢复了慈蔼:“娴妃自是何意?
难不成哀家会害自己的儿子?”
他抬手扶过皇上的额头,金护甲划过他的眉间,“皇帝小时候最爱喝哀家煮的参汤。”
如今却信一个妃嫔胜过生母。
我望着她腕间的翡翠镯子,那是前侧妃陪嫁之物,三日前却突然出现在崔嬷嬷手上。
沈砚之忽然惊呼:“阿姊,皇上的指尖发紫了,只见皇上右手无名指根处赫然有个细小的针孔,周围皮肤已成青黑色,那是今天早上太后替他整理衣物时的位置。”
“留子去母”的密旨,原来不是太后的威胁,而是皇上的默许。
我忽然想起暗格里的《贞观政要》,昨夜火场混乱中,我曾触到书页间夹着的明黄绢纸,“若沈氏有孕,必杀之”的字迹虽然潦草,确是皇上的笔迹。
殿外传来更声,戌时二刻的梆子响起,混着陈言里刻意压低的嗓音:“都准备好了吗?
此次若不成,咱们都得陪葬。”
沈砚之忽然剧烈的咳嗽,鲜血溅在炭炉上,方才他替皇上试药时已经中了微量的勾引毒。
我取出随身携带的银针,刺入皇上“人中涌泉”二穴,趁太后分神之际,将藏在发间的曼陀罗粉吹向烛火。
淡紫色的烟雾漫开时,崔嬷嬷忽然指着虚空尖叫:“前侧妃!
您…您别过来!”
太后惊恐的抓住我的手腕:“你用了什么妖术?!”
“不过是让心中有鬼的人,见见自己造的孽。”
我甩开了她的手,从碳灰里拣出半片记账本的残页,“陈言里献麝香十斤”的字迹正对着太后的瞳孔,“当年前侧妃滑胎,是皇后动的手,如今皇上遇刺,怕是有人想让沈氏姐弟顶罪,好掩盖户部尚书贪墨的烂账吧?”
太后踉跄半步,翡翠镯子哐当落地。
露出那次刻着的“陈”字,那是陈言里家族的徽记。
窗外忽然传来羽箭破风之声,我本能的扑向皇上,却见一支箭镞穿透窗纸,直直定在太后身后的《贞观政要》上。
箭尾系着的纸条上,“密旨在此”四个血字晕开,露出书页间明黄的绢纸。
沈砚之颤抖之取下密旨,展开瞬间忽然愣住。
“此乃朕与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