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看起来更憔悴。
母亲的电话在这时打进来,带着火车站的嘈杂:“露露啊,妈到上海了,想看看你住的地方。”
陈露的后背瞬间绷直,盯着屏幕上的虚拟出租屋——那间位于松江城中村的“家”,连地址都是AI随机生成的。
“妈你怎么不提前说?”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抖,“我现在住的地方又小又乱,要不我订个酒店……订什么酒店!”
母亲的声音盖过广播,“妈就想看看我闺女在大城市过得咋样,发个地址,妈自己打车去。”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陈露迅速在58同城找到最近的群租房,押一付三,1200元/月,备注“立即入住”。
地址发出去的瞬间,她抓起帆布包冲向电梯——包里的保时捷钥匙硌得大腿生疼,提醒着她这场荒诞的双面人生。
松江城中村的巷子里,母亲正站在斑驳的墙前打电话。
陈露远远看见她脚上的真皮凉鞋——那是自己去年买的轻奢品牌,此刻却踩在满是油渍的地面上。
“妈!”
她气喘吁吁地跑过去,故意让帆布包晃出破绽,“不是说别来了吗?
我住的地方连个沙发都没有……”母亲的目光扫过她的衬衫,眉头皱起:“这衣服怎么皱成这样?
你公司不发工装吗?”
出租屋里,六张上下铺挤在20平米的空间,厕所飘来若有若无的异味。
陈露看着母亲摸着“自己”的“被子”——那是她刚从楼下超市买的最便宜的化纤被,突然想起上周在恒隆广场买的鹅绒被,此刻正躺在自己的江景公寓里。
“每月房租1500。”
她低头盯着地面,“加上水电,差不多1800。”
母亲突然抓住她的手,触感粗糙:“你手上怎么没戴镯子?
上次寄给你的银镯子呢?”
陈露想起那只银镯子在抽屉最底层,和无数张伪造的工资条作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公司群弹出消息:“AI监测到陈露同志近三个月消费异常,累计低于上海平均白领支出47%,请提交情况说明。”
她看着母亲心疼的眼神,突然觉得讽刺——公司的AI在怀疑她“过于节俭”,而家人的AI(如果有的话)大概在计算她还能榨出多少油水。
晚上送母亲去地铁站时,路过一家便利店。
母亲执意要买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