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要求,都按市场规则来。
比如妹妹的学费,我可以帮她申请助学贷款,每年利息我来付,但本金必须她自己还。”
妹妹陈雨突然站起来:“姐你至于吗?
我考上北师大你就这么对我?”
陈露看着她新做的美甲,想起上个月她在朋友圈晒的轻奢手链——那条手链的价格,够付半个学期的学费。
“至于。”
陈露把文件夹推到桌子中央,“如果你们觉得我冷血,可以去法院告我。
哦对了,”她想起什么,又掏出一张纸,“这是我拟的《家庭经济互助协议》,规定了借款额度、还款期限和违约责任,大家可以看看。”
大姑拍着桌子站起来:“你这是要和我们断绝关系?”
陈露抬头,看见她金镯子在灯光下晃眼:“断绝关系不至于,但我希望大家明白——亲情不是无底洞,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表弟突然摔了个玻璃杯,碎片溅到陈露脚边:“装什么清高?
我听说你在公司睡领导才升职的——”话没说完,陈芳的耳光已经甩在他脸上:“闭嘴!”
全场寂静。
陈露看着捂着脸的表弟,突然笑了:“对了,差点忘了。”
她从帆布包掏出最后一样东西——律师函复印件,“如果再有造谣传谣,我的律师会直接联系各位。”
父亲的咳嗽声越来越急,母亲抹着眼泪开始收拾东西:“不吃了,这饭没法吃。”
陈露看着他们慌乱的样子,突然觉得疲惫。
三年的伪装,换来的不是理解,而是变本加厉的索取,现在撕破脸皮,反而轻松。
走出包间时,陈芳追上她:“你真的要这么绝?”
陈露看着这个大她五岁的亲姐,想起小时候她把自己的新书包让给表弟,说“女孩子读书没用”。
“不是我绝,是你们太贪。”
陈露转身,听见身后传来表弟的骂声,还有大姑的嘀咕:“肯定是被男人甩了,心理变态……”县城的夜风带着潮气,陈露摸出手机,订了今晚回上海的高铁票。
帆布包里的律师函复印件硌着后背,她突然想起下午在公司,总监说的那句话:“谈判最重要的不是话术,是让对方知道,你随时可以转身离开。”
而现在,她终于学会了转身——在这场持续三年的“扶贫战争”里,她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