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想说什么,却被他捏得说不出话。
“不是什么?”
他冷笑一声,拇指擦过我嘴角的血迹“不是卧底?
还是说,那些照片、视频,都是赵曼凭空变出来的?”
他的指尖带着烟草和雪松香,是我熟悉的味道,此刻却像毒药一样侵蚀着我的理智。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看着他眼底那抹刻意压抑的情绪,心里某个角落突然塌了下去。
原来他真的信了。
原来在他心里,用一点卑劣的手段就可以将这三年的信任消磨殆尽<“江烬,”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如果我说不是,你信吗?”
他看着我,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久到我手腕的血滴在他皮鞋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然后,他松开了手,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冷漠。
“信?”
他嗤笑一声,转身走向门口,“我的金丝雀,连说谎都这么漂亮。”
门在他身后关上,黑暗再次将我吞噬。
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听着自己的呼吸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响。
手腕的伤口还在疼,可更疼的是心里那个声音——江烬,你刚才掐我时,指尖为什么在发抖?
铁链哗啦一声,我低下头,看见自己落在地上的眼泪,和血混在一起,像极了赵曼指甲上的蔻丹色。
2.正是梅雨季阴雨连绵几日我蜷缩在地下室角落,铁链贴着皮肤,凉得刺骨。
喉咙火烧火燎,意识正一点点沉进雾里。
迷迷糊糊中,眼前浮现出一张熟悉的脸────不是江烬,是警队队长老陈那张布满皱纹的脸。
“林栖,”他把档案袋拍在桌上,烟味呛得我皱眉,“烬堂水太深,江烬只是明面上的管理者,上头怀疑他背后另有其人”…………接着又是断断续续的梦地下室的潮气钻进骨头缝,烧得迷迷糊糊时眼前忽然亮起来——是警校开学那天,梧桐叶被阳光滤成金绿色,落在我崭新的制服上。
“林栖!
发什么呆呢,新生大会要迟到了!”
阿明拽着我跑过操场,制服领带在风里飘。
礼堂里坐得满满当当,我挤在角落,忽然听见前排学姐们小声议论:“看见台上那个升旗手没?
沈烈师兄!
大我们两届,去年格斗赛拿了全校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