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转头望去,萧景珩骑着匹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踏碎晨雾而来,玄色劲装外披着墨狐裘,腰间新换的和田玉腰牌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玉冠上的蓝宝石发簪随着颠簸折射出刺目光芒。
“沈知意!”
他甩蹬下马,皮靴重重踩在满地枯叶上,惊起几只麻雀。
墨狐裘下摆扫过陆怀瑾的竹篓,野山楂滚落一地,“楚翘已经认罪,我今日是来...”他的目光突然定格在我手中的山楂,又扫过陆怀瑾腕间的红绳,脸色瞬间阴沉如暴雨前的天空。
陆怀瑾不动声色地挡在我身前,深灰长衫下的脊背绷得笔直:“世子请回,知意不想见你。”
他弯腰拾起散落的山楂,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粗布袖口滑落,露出小臂上未完全愈合的伤疤那是上次替我采药时被藤蔓划伤的。
萧景珩突然冷笑,伸手扯开墨狐裘,露出里面暗纹繁复的织锦劲装:“不过是个穿补丁衣裳的穷大夫,也敢护着她?”
他逼近一步,身上浓烈的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沈知意,你若跟我回侯府,想要什么...我什么都不想要。”
我攥紧陆怀瑾的衣角,粗布的触感让人心安,“世子请回吧,我如今过得很好。”
话音未落,萧景珩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劲装上的鎏金扣硌得人生疼。
陆怀瑾几乎是瞬间扣住他的脉门,另一只手揽住我的腰将我往后带,深灰长衫下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
“放开她!”
陆怀瑾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红晕。
他今日没戴桃木簪,黑发被风吹得凌乱,却更衬得眉眼锋利如刀。
萧景珩与他对视片刻,突然狠狠甩开手,墨狐裘在风中猎猎作响:“沈知意,你会后悔的!”
马蹄声渐渐远去,陆怀瑾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我转身时,正对上他泛红的眼眶,深灰长衫领口散开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是他多年前救人留下的伤。
“疼不疼?”
我伸手触碰他被萧景珩扯红的手腕,却被他反手握住。
“别碰我。”
他声音闷闷的,偏过头不去看我,耳尖却红得滴血。
深灰长衫下的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压抑着什么,“我身上脏,刚在泥地里滚过...胡说。”
我踮脚替他整理凌乱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