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晓黎崔雨善的其他类型小说《一吻大叔误终身崔晓黎崔雨善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桃花小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浑身酸疼得厉害......本来还有些迷糊的崔晓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霍地一下,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丝滑的薄被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滑落下来。她看到了自己身体的陌生模样,那些斑驳的痕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颤抖着手,掀开那床高档酒店才会有的被子。哗啦一声,她看到,豪华大床的正中央盛开着一抹红色花朵,异常刺眼炫目,刺得她眼睛发酸发痛。昨晚的某些记忆开始在她脑海中翻涌......只是......那个男人是谁?她竟完全记不得他的脸,只记得他有一双锐利可怕的黑眸,暗沉得狰狞,后来......后来她晕过去了,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条件反射地,崔晓黎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仔细地搜寻着整个卧室,并没有那个男人的踪迹,浴室的门也是敞开...
《一吻大叔误终身崔晓黎崔雨善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浑身酸疼得厉害......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崔晓黎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顾不上身体的疼痛,霍地一下,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丝滑的薄被顺着她的身体曲线滑落下来。
她看到了自己身体的陌生模样,那些斑驳的痕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颤抖着手,掀开那床高档酒店才会有的被子。
哗啦一声,她看到,豪华大床的正中央盛开着一抹红色花朵,异常刺眼炫目,刺得她眼睛发酸发痛。
昨晚的某些记忆开始在她脑海中翻涌......
只是......那个男人是谁?
她竟完全记不得他的脸,只记得他有一双锐利可怕的黑眸,暗沉得狰狞,后来......
后来她晕过去了,也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条件反射地,崔晓黎一双漂亮的狐狸眼仔细地搜寻着整个卧室,并没有那个男人的踪迹,浴室的门也是敞开的,也就是说那个男人不在。
崔晓黎轻轻舒了口气,紧接着,她的心中掠过一阵阵的抽痛,她才二十岁,她的第一次却不在了,那是她要留给她的男神霍尘焰的呀,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该怎么面对霍尘焰,更可悲可笑的是,她连昨晚的男人是谁她都不知道。
不不不,她或许知道,崔晓黎眸中滑过一道冰寒的光,口中冷冷吐出三个字,“崔雨善。”
一定是她干的!
崔晓黎望了眼地上被人撕得破碎不堪的衣服,眼睛里又是一片暗沉。
为了衬托崔雨善的娇艳美好,昨天崔晓黎穿的很简单,白衬衣蓝牛仔裤,现在地上都是零散飘落的纽扣和白布条,就连牛仔裤也被人扯坏了,可见那人的手劲有多大,更别提穿在里面的衣服阵亡得有多厉害了。
好在自己的手机还在,不然她崔晓黎就要衣不蔽体地出这个酒店了。
很快,薛静静带着衣服过来了,看着裹着被子来开门的崔晓黎,她有些诧异,一双大眼睛满满的都是震惊,在看到卧室里的狼藉,还有崔晓黎那白嫩皮肤上红红紫紫的印记,她惊得掩住了嘴巴。
待崔晓黎换好衣服,薛静静轻轻拉住她的手,担忧地问,“晓黎......你这是怎么弄的,昨晚你不是陪你妹去相亲了吗?”
崔晓黎此刻不复往日俏皮灵动的模样,一下子靠在了薛静静的怀里,强自冷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哭腔,“静静,我该怎么办,我留给霍尘焰的礼物不在了,我最珍贵的东西不在了,他还会要我吗?”
薛静静很少看到崔晓黎这么脆弱的样子,除了霍尘焰基本上没人能让她的情绪波动这么大。
霍尘焰今年二十七岁,是一名建筑设计师,也是著名建筑公司飞焰的总裁,气质淡漠高冷,他是崔晓黎的男神,从小到大的男神,崔晓黎为了他,甚至大学填志愿,选了霍尘焰曾经就读过的a大的土木工程专业。
只是男神终究是男神,永远只能被人仰望,崔晓黎并没有什么机会和霍尘焰说上几句话。
薛静静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总觉得霍尘焰这个男人不简单,气质太危险,是个只能被人仰望的男人。
她摸了摸崔晓黎的头发,想要安慰几句,“晓黎......”
“崔雨善,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崔晓黎一下子抬起头,打断了她的话,一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凌厉得厉害。
......
崔晓黎在薛静静的陪同下吃了很多很多东西,终于把肚子填得满得不能再满以后,心情稍微好过一些,她才回到家里。
崔轩国有个不大不小的房地产公司,华轩地产,所以崔家也算是富裕,家里住的是别墅。
顺着旋转楼梯上了三楼,一眼就看到走廊上穿着粉蓝色淑女裙的崔雨善,崔晓黎面目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打开门,正要进去,崔雨善大步上前,堵住她的去路。
崔雨善柔柔地笑着,嘴里吐出的却是讽刺的话,“姐,你现在胆子可真大,昨晚夜不归宿了呢。姐,我好佩服你。”
“我昨晚为什么没有回来,崔雨善,你不是清楚得很吗。”崔晓黎侧首看她,眼中迸出一道寒光。
崔雨善一愣,眼中滑过一丝讶异,她以为崔晓黎这次还会继续隐忍下去,没想到崔晓黎会这么直接......不过崔雨善很快就恢复了柔柔的笑容,“姐,这能怪我吗?要怪只能怪咱爸太爱我,不然昨晚就不是你了。姐,这就是命呀。”
是呀,这件事,还跟崔轩国有关。
昨天下午崔雨善相亲,本来没她崔晓黎什么事,崔轩国却让她陪着崔雨善去相亲,结果她就被灌酒了,后来意识到不对,已经迟了,稀里糊涂就弄成了现在这模样,是她疏忽了。
崔轩国这是要卖女儿了吗?崔晓黎的心里其实没有多少难过,这么多年,她早就认清了父亲崔轩国的本性了,最是把利益看重,卖女儿的事她早就预料到了,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她就被人......
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崔晓黎方才开口缓缓问道,“昨晚的男人是谁?”
“哦,这个呀,姐我跟你说,昨晚你赚了呢。那个男人啊......”崔雨善声音轻柔,笑了笑,眸子里也流淌着意味深长的诡异光芒,她说,“姐,这个男人啊,他姓霍......”
崔晓黎倏然瞪大眼睛,心里一咯噔,不是欣喜,也不是惊恐,只是心跳有些紊乱,她忽然有些慌。
只听崔雨善继续说,“他是霍尘焰......的哥哥霍以烈,霍氏的掌权人。”
崔晓黎白净漂亮的面孔一下子浑无血色,霍以烈......怎么会是他,她以后要怎么面对霍尘焰?
将崔晓黎的一切神色变化全看在眼里,崔雨善笑得分外得意,眸子带着明显的讽意,“姐,你说你这能不是赚了吗。霍以烈多好呀,无论是身份地位配你都是绰绰有余了。姐,你昨晚要是把他伺候好了,说不定以后他还找你,你受宠,那咱家公司的资金也就有着落了,一举两得,多好呀。”
说到这里,崔雨善是真的开心,岂止是一举两得,简直就是一举三得,崔晓黎被霍以烈给上了,她少了个富有威胁力的情敌,那霍尘焰还不是她的......崔雨善的声音愈发笑意横生,“姐,你真的赚了哦。姐,我好羡慕你,真的。姐,你好棒。姐......”
啪——
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崔雨善那张美丽的脸上,崔雨善的声音戛然而止。
看着她,崔晓黎一双眼睛森冷得厉害,语气厌恶地说,“崔雨善,我告诉你,从今以后,别他妈再用这副倒胃口的嘴脸叫我姐,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听到你叫我姐我只觉得恶心。”
崔雨善却捂着自己的脸往后退了好几步,像是被那一巴掌的余韵给扇的,立时一副受伤的模样,声泪俱下,“姐,你为什么打我啊?你昨晚没有回家,我只是问你一下而已,妹妹关心姐姐这样也有错吗?我知道,你十岁的时候才被爸爸接回家里,在乡下的日子自由惯了,也就看不起我这种性格,可你也不能打我呀......”
崔晓黎不由嘴角好笑地挑了挑,嘲讽地看着崔雨善这变脸的速度,她当然知道崔雨善为什么会这样。
一回头,果然,崔轩国和罗姿容都在。
罗姿容猛地上前,狠狠推了崔晓黎一把,然后摸着崔雨善的脸,满眼忧心的情绪,“呦,轩国你看看,雨善这小脸都被打红了,瞧瞧这五个指痕,我看着都心疼,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我们雨善是没吃过苦呀,可也不能这么打吧,过两天雨善就要生日了,她要怎么见人啊,这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由于昨晚的事,崔晓黎双腿本就虚软,被罗姿容推得险些摔倒,如果她身后不是墙壁的话。
崔雨善被打一巴掌就会破相了?以后就嫁不了人了?那她崔晓黎呢,已经是残破之身了,以后还能不能再嫁人呢?嫁给那个她想嫁的人......?
崔轩国已经临近五十岁了,但他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人模人样的,脸色有些复杂,倒是没有像往常那样一味地护着那对母女。
他看了眼罗姿容,“晓黎打妹妹是不对,你推晓黎也不对,这也算是扯平了,这件事就算了。”
“轩国,你怎么......”
见罗姿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还要说话,崔轩国低喝一声,“行了,都别闹了,成何体统!”转而瞧了崔晓黎一眼,“你跟我去下书房。”
崔晓黎疲惫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崔轩国在书房里说的那些话,还有表情。
“晓黎呀,快跟爸说说,昨晚霍以烈有没有说什么啊,比如说......注资华轩?”
崔轩国笑容满面地搓着双手,那模样有些谄媚,说是人模人样,那一刻,崔晓黎看到的只有人模狗样。
她一晚上未归,她的父亲关心的不是她,而是他的公司。
崔晓黎摇了摇头,她不记得了,她连那个人的模样都不记得了。
崔轩国的声音突然有些紧张,“那霍以烈有说什么时候再找你吗?”
霍以烈再找她......?!崔晓黎这才意识到她心里其实还是渴望着那份淡薄到没有的父爱的,要不然她的心怎么会突然那么疼呢。
弯了弯唇角,崔晓黎自我嘲弄地笑了笑,继续摇头。
“霍以烈有把手机号码给你吗?”
崔晓黎还是摇头。
崔轩国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面容严肃地看着她,“晓黎啊,你昨晚是不是没有......没有好好伺候人家啊?”
不愧为父女,崔雨善说她伺候好了霍以烈,家里公司的资金就有着落了,现在崔轩国也在问她是不是没有伺候好霍以烈,可这是一个父亲该对女儿说的话吗?
硬生生压下那些窒息般的难过,崔晓黎漂亮的嘴角勾了勾,她说,“爸,我觉得我把他伺候好了。真的,我现在走路腿都还难受着呢。”
崔晓黎明明是笑着说话的,可被那双狭长的漂亮眼睛直直地望着,莫名的,崔轩国竟有些心虚。
但他还是说,“下个星期是你妹妹的生日,到时候我会邀请霍以烈过来,你再帮爸问问他。记住,热情点。”
热情点?她该怎么热情?在床上热情?
躺在床上的崔晓黎牵了牵嘴角,一双眼睛愣愣地望着天花板,眼角却滑下一滴泪来。
......
崔晓黎不是任人欺负的傻瓜,早在以前崔雨善母女陷害她毒打她的时候,她就学会了隐忍,她很少同她们硬碰硬。
随着年龄的增长,她尽量不回家不招她们,这样崔雨善母女也就没机会再找她麻烦,大学里是住校,这次回家是因为暑假,没想到没住多久,她就被算计了。
要她在崔雨善生日那天乖乖地配合他们,然后去迎合霍以烈?想都不要想!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崔晓黎想逃就能逃的,也不知道崔雨善母女跟崔轩国说了什么,崔晓黎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被他们锁在了家里,就连手机也不见了踪影。
崔雨善、罗姿容,你们要不要这么欺人太甚!
接下来一日三餐都是佣人送上来的,直到崔雨善生日那天。
崔雨善提着一条浅紫色的裙子走了进来,一张温婉美丽的脸上挂着明媚的笑容,她软声软语的说,“姐,今天虽然是我生日,但爸和妈还是给你买了裙子,看,漂亮吧,快换上吧!”
那声音太过自然甜蜜,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崔雨善和崔晓黎姐妹情深关系甚好呢。
一头长发乱糟糟的,崔晓黎毫无形象地趴在床上,翻看着手里的书,连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崔雨善也不生气,继续笑着说,“姐,今天霍以烈也会来哦,你还不快点起来打扮打扮,不然可会被人嫌弃的。”
这语气,崔雨善以为霍以烈是她崔晓黎什么人吗?不过是一晚上......崔晓黎只觉得阵阵恶心,抬指翻了一页书,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哗一下,崔晓黎手里的书被崔雨善抽走了,崔晓黎刷一下抬起头望着她,语气有些冷,“不想在今天破相,就快点把书给我。”她不理她,不代表她好欺负!
崔雨善半点不害怕,笑说,“姐,书又不会跑,这男人啊,可是长腿会跑的。”
崔晓黎猛地坐了起来,眼尾上翘得厉害,也就带着一股子气势,“上次扇你的那一巴掌忘了是不是,我现在就可以带你重温。”
崔雨善承认她有一瞬间被这样的崔晓黎给吓到,似乎是从那一晚未归以后崔晓黎就变了,怔了半秒,她扬起嘴角笑说,“姐,你不换衣服不打扮不下去也可以,那我可就管不住我自己的嘴巴了。”
紧接着,一个名字就从那张虚伪的嘴巴里冒了出来,“霍尘焰......”
“听说霍尘焰今晚也来,姐,你说他要是知道了你和他哥霍以烈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会怎么想?”
继而,她懊恼地敲了敲额头,“瞧我,差点忘了,霍尘焰天生性子淡薄,又怎么会理会我们这些小人物的私生活呢,他顶多会感叹下霍以烈的花心。所以说呀,我跑下去跟霍尘焰说了什么,他也不会在乎。那姐,我就下去了啊。”
“站住。”
面色惨白一片的崔晓黎寒声叫住崔雨善,拿起床上的浅紫色裙子。
崔晓黎穿上以后才发现这条裙子布料少得紧,长度在膝盖上方,后背露出一大片肌肤,几乎都快要到腰了,前面还算好,只是该露的还是露了,再配上她那张艳丽的面孔、狭长的狐狸眼,就跟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出去勾搭男人的。
相比较而言,崔雨善的穿着打扮就很像清水芙蓉了,她画了个淡妆,一身浅绿色长裙,清新可人,笑容婉约又淑女。
整个就是言情小说的圣母女主了,而她崔晓黎就是恶毒女配。
崔家姐妹花一出场自然吸引了一大批人的目光,有男有女。
崔轩国见崔晓黎下来了,松了口气,看来还是雨善有办法。
眼角余光一瞥,一个修长如玉的身影从入口进来了,铁灰色手工定制的西装将他整个人衬得愈加风采迷人。
崔轩国急忙对崔晓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过来,崔晓黎站着不动,崔雨善忽然凑过来说了句话,崔晓黎只得被她拉着,跟着崔轩国迎上去。
霍以烈一张脸妖孽得很,嘴角噙着一抹风流痞气的笑容,尤其是那双韵味十足的眼睛,看你的时候就像是在勾搭你,天生一副招桃花的脸,也难怪他会花心得不得了,有资本他能不花心吗。
“霍总,您来了。今天小女生日,您能来,崔家蓬荜生辉。”崔轩国笑得献媚。
霍以烈姿态很高地点头,眸底深处掠过一丝厌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崔二小姐生日,自然要来。”眼睛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崔雨善和崔晓黎,眸中闪过一丝惊艳,不由看了眼崔晓黎,“不知哪位是崔二小姐?”
那晚晓黎不是才和霍以烈睡过,这就忘了?
崔轩国愣了下,还是笑着介绍,“这是我的大女儿崔晓黎,这是我的二女儿崔雨善。晓黎、雨善,还不快点和霍总问声好。”
崔雨善笑容婉约,“霍总好,感谢霍总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
在崔晓黎的眼中崔轩国刚才说话的样子就像是拉皮条的,她没有说话,一张漂亮的面孔有些僵硬,也没有多看霍以烈的那张妖孽脸。
崔轩国正要训斥她几句,霍以烈突然动作优雅地抬了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眼神毫不掩饰地绞在崔晓黎身上。
霍以烈勾着嘴角说,“崔总和崔二小姐不用招待客人吗?”
崔轩国和崔雨善立马意会,从善如流地走了。
霍以烈朝崔晓黎走了一步,望着面前具有侵略性的男人,崔晓黎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有点意思,霍以烈眸光闪了闪,继续逼近。
“霍总是有头有脸的人,想必看不上我这样的。”
被逼至无路可退时,崔晓黎只好冷着嗓音说话,只是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惧,那晚对于她来说就像是个噩梦,那个男人有多粗暴她还是记得的。
“只要是美女我都能看得上,只是......崔小姐,似乎贵人多忘事。”霍以烈饶有兴味地瞅着崔晓黎因为听到他的话而变得有些白的脸,意有所指地说,“崔小姐,今天总该满足我了吧。”
随着他的话音而落,他的手也搭在崔晓黎的腰上。
崔晓黎身体一僵,毕竟她还是个学生,没有谈过恋爱,除了那晚并没有和男人这么亲密过,两颊浮起一丝淡淡的粉色,抬手推拒着他。
“霍总,何必呢,尝过一次的东西,第二次再尝就变得索然无味了,再继续尝下去只会自倒胃口。”
闻言,霍以烈眉间微不可寻地蹙了下,笑容也淡了些,倒是没有松手,“崔小姐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她被他给夺走了第一次,自然不想再被他夺走第二次......
崔晓黎脸上染上几分恼意,只是她还没有发作,音乐就响了起来。
“崔小姐,陪我跳一曲吧。”
根本就不等崔晓黎回答,人就被霍以烈带进了舞池。
一场舞,崔晓黎跳得乱七八糟的,不是因为她不会跳舞,而是这个男人离她太近,几乎是咬着她的耳朵,对她说出各种低魅轻佻的话,这是个情场老手。
只是抬头,对上眼前那双棕褐色的狭长眼眸,崔晓黎产生了一种恍惑感,那晚不是他?出现这个念头时,崔晓黎整个人一个激灵,随即又摇了摇头,或许是她记错了吧,可脑海中却清晰地浮现出另一双锐利可怕的黑眸,她真的记错了吗?
转而,崔晓黎自我嘲弄地笑了笑,不管是谁,她的第一次不是都交代给了别的男人吗,反正不是霍尘焰,她又在这纠结个什么劲......
好不容易借着去洗手间的借口,崔晓黎摆脱了霍以烈,提着裙摆快步朝着门外跑,她不要再回来了。
砰一声,正在一路狂奔的崔晓黎和一个高大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一抬眸,就对上了一双墨色长眸,里面流动着的是淡漠凉薄的气息,崔晓黎心跳忽然就紊乱了,如果刚才霍以烈抱着她时,她脸上的粉色是尴尬,那么这会子,她是因为害羞,脸红得厉害。
“霍尘焰......”
崔晓黎刚嗫嚅出这三个字,手就被他给攫住了,然后人就被拽着走出了家里的大门。
崔晓黎却傻了,这还是那个生人勿近的霍尘焰吗?
如果是,他和她并不熟悉啊,那他为什么要握住她的手,那温度竟然是滚烫的,原来霍尘焰的手不像他的人,是热的。
如果不是,她一抬眸就看到的那个笔直修长的身影又是谁,那张令她魂牵梦萦的俊颜又是谁?
直到被塞进车里,崔晓黎傻乎乎地回了神,双手无意识地绞着,像个小女生似的低着头,却偷偷拿眼看他,“霍尘焰,你为什么要带我出......”
“脱。”
......脱......
一个毫不留情的字眼,像冰渣子一样从那张单薄至极的唇瓣间溢出,声线无比清冽,像铮然动听的曲子,却字字敲在人的心上。
像是一个指令,霍尘焰的话音刚落,车子就被司机发动了,同时,中间的隔板被升了起来。
脱?她是不是听错了?霍尘焰怎么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他是她高高在上的男神啊,虽然她和他不熟,可他......
崔晓黎不敢置信地抬头去看他,先是脸一红,接着声音僵硬地问,“为什么?”
霍尘焰也在看她,眸光冰冷,更衬得那张薄削的脸英俊异常,声音依旧冷然,“脱。”
“别让我说第三次。”
这样的情况下,崔晓黎诧异自己居然发现霍尘焰和霍以烈两兄弟长得并不相似,霍以烈的脸是荡漾的魅惑,霍尘焰是清冷的精致。
“霍尘焰......”崔晓黎脸上的绯色开始退却,手下意识地握住他的衣袖,明明知道他是不苟言笑的人,她还是问,“霍尘焰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
嘶啦——
这是她身上裙子......
身体跟着一凉,崔晓黎慌忙用双臂掩住自己,目光错愕地看着他淡漠的脸。
有很多话想说,嘴里却只轻喃出三个字,“为什么......”
霍尘焰似乎觉得这样的侮辱还不够,“手拿开。”
崔晓黎没有动,她只觉得荒谬,他虽然是她心里的男神,可并不代表她可以坦然自然地在他面前脱光自己的衣服,更何况,她已经是残破之身了,她那么脏,她不配在他面前......
“拿开。”霍尘焰抬起修长漂亮的手指捏住崔晓黎尖尖的下巴,那双墨色眼眸沉静得很,“我说过,别让我说第三遍。”
崔晓黎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淡淡看着他,声音很镇静,“霍尘焰,给我个理由,如果这个理由合理,我自己亲手脱,脱得一干二净给你看。”
“抱过亲过睡过了,这个理由合不合理?”
霍尘焰挑起嘴角笑了,笑容摇曳生姿,只是他墨色的眼眸是冷的凉的。
她一直以为他不会笑,可他对她笑了,笑得那么好看,却又那么残忍。
倏然,崔晓黎的面色前所未有的白,心间颤得厉害,“为什么是你?霍尘焰,为什么偏偏是你?”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那一晚带给她噩梦的人是他,她一直以为是他的哥哥霍以烈,为此她还担惊受怕了好几个夜晚,她甚至还在想她马上就大四了,大四实习投简历到飞焰建筑会不会被录取,被录取以后她又该怎么面对淡薄孤高的他......
“因为......”霍尘焰猛然逼近她,冷冷吐息在她的耳畔,“我想让你做我的情人。”
情人,顾名思义,只是在床上有关系的女人。
“对不起,我不想做你的......”后面“情人”两个字她实在说不出口,仅有的自尊让崔晓黎冷着声音说,“我也不会。”
“不会也得会。”
霍尘焰强势地说着,下一秒,她已经被他捞进了怀里,唇覆在她脸侧白净滑腻的皮肤上轻轻啃咬舔砥。
这样的霍尘焰真的好陌生,崔晓黎吓得躲避着他滚烫的唇齿,“霍尘焰,你不要这样。”
男人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地亲吻着......
他的衣冠楚楚,更衬得她徒劳无力。
在他怀中挣扎无果以后,崔晓黎极力隐忍着颤抖问,“为什么是我?你要......你要情人,这世上女人多的是。”
眸子掠过一道阴鸷的光芒,男人的身上的气息突然就狠戾起来,一双锐利可怕的黑眸与那一晚上如出一辙,霍地一下将她压在下方。
“不要!”
因为恐惧,崔晓黎陡然大叫一声。
......
崔晓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是去意识的,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
一切记忆开始翻涌在脑海里,昨晚无论她怎么哀求,他都对她用了强......
抱着自己抖得厉害的身体,崔晓黎甚至不受控制地小声抽泣呜咽起来。
不,那不是霍尘焰,那不是她从十岁时起就认定的男神,霍尘焰不是那样的人!高冷淡漠的霍尘焰又怎么会这样对待她呢?一定是在做梦,可是她的身体疼得厉害,无比清晰地告诉她,崔晓黎,别做梦了!
突然,房间里的灯亮了。
崔晓黎抬头,一眼就看到窗边一身浅灰色家居服的霍尘焰,灯光下,那张薄削的面孔很精致,精致到有些陌生。
“哭什么?”
霍尘焰朝她走来,冰凉不耐烦的声音跟着响了起来。
崔晓黎脸上泪痕斑驳,眼睛红红的,她轻轻摇了摇头说,“你不懂。”
你不懂我失去的是什么,你不懂我不是为自己而哭,我是在哭我失去了信仰,而那个信仰曾经就是你,你曾是我心中的焰火,给我希望,让我寻找到路的方向。
只是,从此刻开始再也不是了,那个我心里的男神霍尘焰消失了,十年的信仰,十年的男神,一夕不复存在,叫我怎能不流泪?
崔晓黎想着,一滴泪再次从眼角滑落下来。
霍尘焰已经走到崔晓黎的面前,探出修长的手指重重抹去那抹泪迹,口吻鄙夷凉薄,“眼泪是这世上最无用的东西,你再怎么哭也换不回什么,只会让人觉得你是个可悲可笑的可怜虫。”
闻言,崔晓黎的眼睛深处有什么亮光一闪而过,带着一丝期盼的,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崔晓黎急急地问,“霍尘焰,霍尘焰你还记得十年前宴会上的那个小女孩吗?”
十年前,因为整日在大太阳底下跑来跑去地帮外婆做农活,崔晓黎的皮肤很黑很黑。
她刚被崔轩国接回家时参加的第一个宴会,就因为肤色问题被人嘲笑得很凄惨,宴会上的孩子都在瞧不起她,他们甚至合起来恶整她,弄得她的新裙子上都是脏兮兮的酒渍和蛋糕。
一个人抹着眼泪跑到花园里,她遇到了此生最遥不可及的皎月,少年时代清高孤傲的霍尘焰。
那时他的眼睛就很凉,他看着她,眼中却没有嫌恶,他说,“眼泪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你再怎么哭也只是给别人徒增笑料罢了。”
此刻的霍尘焰却挑着嘴角,勾勒出冷冷的弧度,“我连我睡过的女人都不记得了,你觉得我会记得什么小女孩吗?”冷嗤一声,他问,“小女孩,能睡吗?”
崔晓黎的眼睛里掠过一丝受伤,可她没有放弃,依旧攥着他的手,“霍尘焰,霍尘焰你看看我这双眼睛啊。”
少年时,他的手曾抹掉她黑乎乎的脸上的泪水,然后用不算温柔的声音对她说,“别哭。这双眼睛很漂亮,别让眼泪玷污了它们。”
眼前这双眼睛盈满了泪意,天生上翘的眼尾,媚得令人窒息,楚楚可怜中带着孤注一掷的倔强,那倔强刺得霍尘焰狠狠甩开了她的手。
此时的他凉凉地说,“看什么看?你要勾我再睡你?现在我没有兴致,等我想了再说。”
崔晓黎被那力道甩在大床上,她趴在那,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听到霍尘焰的话,她的心一寸寸地凉了,那个少年不见了,她什么都没有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我知道了。”
崔晓黎声音平静地说,她不再流泪,她知道,有些笑话,让人看一次就够了,抬手抹干净自己脸上的痕迹,她拥着被子坐了起来。
一时之间,房间里寂静得可怕。
“还疼吗?”
蓦地,霍尘焰清冽铮然的嗓音突兀地飘了过来。
崔晓黎一愣,然后她像是明白了什么,两颊浮起淡淡的绯色,他是什么意思?
崔晓黎不敢看他,小声挤出两个字,“......还疼。”
“那就好。”霍尘焰没有情绪的声音,带着一股子阴狠的戾气,“以后离我讨厌的人远点。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一个星期都下不来床。”
崔晓黎的脑子有些懵,他讨厌的人?她抬起眼睛看他,“你是说霍以烈?”
霍尘焰没有说话,转身朝门口走去,算是默认了。
身后,崔晓黎鼓起勇气的声音追了上来,她第二次问这个问题,“霍尘焰,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非得......要我做你的......情人?我不愿意啊。”
墨色长眸狠狠一凛,周身气息不寒而栗得厉害,霍尘焰脚下步子没停,人已经出了房间。
只是......
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涌现出一个画面,憔悴孱弱的女人靠坐在床上,头发已经斑白,眼神却奇异的灼亮逼人,细瘦得可怕的手上紧握着一把菜刀......
同时,耳边浮起一个沧桑沉痛的声音,浸满了无尽的恨意......
......阿焰,我死了以后,你一定要找出那些人,为我报仇,否则我死不瞑目......
下一刻......
血......
刺目一般的红......
......
如今他已知晓真相,自然不能放过那些人,包括......仇人的孩子......
楼下。
霍尘焰坐在沙发上,长腿交叠,单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曲起骨节明晰的手指轻轻地敲。
一旁唐炔的声音,缓缓道来,“尘焰,查出来了。那一晚崔雨善借着相亲的借口将崔晓黎灌醉了,为的只是把她送到霍以烈的床上,好让霍以烈为资金亏空的华轩注资。崔轩国这卖女儿的美人计使的是好,没想到,那晚有人从中捣乱,把崔晓黎送到了你的房间。”
霍尘焰淡漠的神色没有什么变化,“未必是捣乱,巧合太多,查出来这件事是谁做的吗?”
“查倒是没有查出来,不过你的意思是说跟那盘匿名寄过来的录像带有关?”
唐炔立时想到了什么,白天收到那盘录像带,刚刚查出那些人的资料,夜晚醉醺醺的崔晓黎就进了尘焰的房间,这样的确也太巧了。
听到那盘录像带,霍尘焰眸光骤然一寒,倒是没有说话,不置可否的意思。
“只是尘焰,你怎么能在酒店里把崔晓黎给办了......要是惹祸上身了怎么办?”
“阿炔,我只是将计就计,况且......她本来就欠我。”
只是,霍尘焰没有说的是,那晚他喝多了,酒后乱了性,然后......似乎是上了瘾。更何况,霍以烈看上的女人......这几点加在一起,崔晓黎,他志在必得。
唐炔忽然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他抬手不怀好意地戳了戳霍尘焰,“尘焰,这不像你不近女色的性子,你该不会是对这女人有兴趣吧?”
拍开他的手,霍尘焰眸光都没有闪一下,从喉间溢出一声冰冷的哂笑,“兴趣?我对玩物是挺有兴趣的。”
唐炔突然抬头望着楼上,眼神十分讶异,隐隐还有种惊艳,“真的只是玩物吗,那你怎么还把她给带回家了?”
霍尘焰侧了侧头,一瞥眼就看到了站在楼上的崔晓黎,墨色长眸里有一瞬间熏染上一抹绚丽的艳色。
她穿着他的白衬衣站在楼上,白衬衣很大,显得她的身躯愈发娇小玲珑,下面光着两条笔直修长的腿,乌黑飘逸的长发乖巧地披散在肩头,漂亮的面孔有些发白,不施粉黛,却胜似浓妆艳抹,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显得妩媚勾人极了。
“滚。”
霍尘焰看都不看唐炔,从唇间迸出一个冰气十足的字眼。
唐炔也不生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拍了拍霍尘焰的肩,他笑嘻嘻地说,“好吧,既然你的玩物来了,那我就先走了。”
唐炔走后,崔晓黎低头看着自己没有穿鞋的脚,“你说我本来就欠你,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过来。”
霍尘焰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视线丝丝缕缕地缠绕在她的身上,薄薄的唇微微开启,轻吐出两个字。
崔晓黎继续低着头,站着没动,无声的抗拒。
依然是那两个字,霍尘焰声音的温度降了一个调,“过来。”
崔晓黎抬起头,眼睛与他的对视,“你告诉我原因,我就过来。”
霍尘焰没有说话,那双墨色的眼眸就那样锁着她的,犀利而又森寒,带着冷彻刺骨的气势。
眼神交汇一番,两人都没有屈服的意思。
霍尘焰的耐性像是用完了,站了起来,颀长笔直的身躯很是挺拔。
崔晓黎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转身就跑。
在她推开一个房间进去之前,霍尘焰的身体就贴了过来,一把将她捞进了怀里。
瞬间,灼热火烫的气息浮动在她敏感的肌肤上,痒而陌生。
倏然,崔晓黎整个身体僵硬得厉害。
霍尘焰垂眸看着她的脸,修长的手指在她领口处流连,嗓音冒着寒气,吐息在她耳畔,“谁准你穿我衣服的?”
崔晓黎缩了缩脖子,想要避开他的手,僵着声音答,“我找不到我的衣服。”
就算找到了,那也是残破不堪的碎布。
霍尘焰没有让她躲过去,手依然覆在她温热的肌肤上,嗓音浸满了凉意,“那就不穿。”
被他压住的时候,崔晓黎抵住他的胸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难堪,“霍尘焰,你非得这样吗?”
“玩物而已,如果不这样,那还能怎样?”霍尘焰说,语气毫不怜惜。
崔晓黎本就发白的脸,这下白得更加吓人,一双眼睛瞪得很大,里面的难堪怎么掩也掩不了,隐隐还有一股子怒气。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霍尘焰拍了拍她的脸,状似莫名其妙地睨着她,“玩物......刚才不是听到了我对你的定位吗?”
话落,凉薄的唇瓣正要印上来。
啪——
一巴掌甩在霍尘焰脸上的声音,这一把掌打偏了他的脸,打碎了他的动作。
霍尘焰不敢置信地看着崔晓黎,崔晓黎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打了他,她打了霍尘焰,她的男神霍尘焰,哦不,曾经的男神。
“再打一下试试?”
霍尘焰也不生气,只用那双墨色眼眸冷冷瞅着她,然后狠狠一口咬上她细腻的肌肤。
啪——
一回生二回熟,有了第一巴掌,后面的......自然就顺手起来。
霍尘焰都不管不顾,她打在他脸上的力气得有多大,他就怎么还给她,直接欺身压住她......
事毕,崔晓黎抱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坐了起来,因为刚才的搏斗,声音有些嘶哑,她看着地板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随你。”
霍尘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一道血痕,是尖利的指甲挠过的痕迹,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自己凌乱的衣服,看都看一旁卷缩成一团的崔晓黎,迈开长腿,大步朝外走去。
崔晓黎强撑着身体,踉跄着站了起来,要去衣柜那边拿衣服。
霍尘焰眼角余光捕捉到了,清冽的声音微冷,“不准穿我的衣服,穿一次撕一次。”
“我没有衣服。”崔晓黎抬起眼帘看着那个极为陌生的笔挺背影,眼神充满控诉,哑着嗓子说。
“那就更不用回去了。”霍尘焰的语气很是漠不关心,又意有所指地补上一句,“连情人都不是的人又怎么配穿衣服。”
崔晓黎突然抬高了声音,怒不可遏道,“霍尘焰,你一定要这样一直侮辱我吗?”
霍尘焰的脚步一滞,回身,眼神凉凉地望着她,“你才知道啊,让你当我的情人,就是为了侮辱你。”
崔晓黎指尖掐进手心里,才没让自己发泄出来,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我的手机呢?”
“扔了。”干净利落的两个字。
“我要联系家里人,这么久没回去,他们......”
“他们不会关心你。”霍尘焰毫不留情地揭露她的伤疤,“反而会在想你有没有搞定霍以烈,是不是把他给伺候好了。”
崔晓黎闭上了眼睛,他侮辱她,从身到心,一直都在侮辱她,却怎么也不肯告诉她原因,她......到底欠了他什么?她又凭什么要默默忍受!
崔晓黎愤然追问,“霍尘焰,要怎么样你才能够放过我?”
霍尘焰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什么时候我腻了,什么时候你走。”
“好,我做你的情人。”崔晓黎像是豁出去了,回答他。
反正怎么也躲不掉,那她只能选择让自己有点尊严地活着,有衣服可穿总比衣不蔽体要来得好。
“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没有温度地撂下这句话,霍尘焰笔挺颀长的身影就消失在门口。
很快,就有佣人把衣服送了上来,连里面穿的衣服和鞋子都有,还有一部新手机。
这栋别墅很大,左拐右绕的,崔晓黎才出了这栋别墅,第一反应就是拨打报警电话。
已经摁下了两个数字,转而,她收回了手。
没有用的,霍尘焰虽然是霍家的私生子,可霍家家大势大,她现在去报警,警局的人不仅不会帮她,还有可能倒打一耙说她强了霍尘焰,而不是她被强,是非黑白颠倒,虽然荒谬,但现实就是如此,这是她这十年来早就领悟到的道理。
崔晓黎不能回家,回家崔轩国一定又要......就像霍尘焰说的,虽然有些残忍,但他说的是实话,崔轩国一定又会问她一晚上未归是不是把霍以烈给伺候好了,她身上没有一分钱,只能打电话给薛静静。
崔晓黎一边走一边等,很快薛静静就来了,靠在她身上的那一刻,崔晓黎觉得自己松了口气,然后心中浮动的却是无穷无尽的绝望气息。
薛静静扶着崔晓黎上了出租车,见她脸色实在是难看得很,摸了摸她的脸,担忧地问,“晓黎,到底怎么回事,新野别墅区离你家很远,你怎么会跑到这来了?还有,昨天你妹生日,我刚到你家就看到你在跟霍以烈跳舞,还没来得及找你说话呢,你就不见了。”
接着,她扫了一眼崔晓黎身上的衣服,上面是格子衬衣下面是宝蓝色A字裙,设计很大方,挺衬崔晓黎的身材,只是......“你昨天穿的不是这条裙子啊,而且我记得你没有这个颜色的裙子,太鲜艳的颜色,你不喜欢,怎么会......”
崔晓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静静,我先去你家,然后我们再聊好不好?”
途经薛静静家附近的药店,崔晓黎要求下车,进去之前崔晓黎说,“静静你能借我点钱吗?”
薛静静把包里的钱包拿给了崔晓黎,人就要跟进去,崔晓黎忽然说了句,“静静,你别进来,我怕丢你的脸。”
怎么就丢她的脸了?
薛静静站在药店外面还有些恍惑,那边崔晓黎已经出来了,在看到崔晓黎手里拿着的药,薛静静好像明白了什么,喉咙堵得难受。
崔晓黎倒是表情平淡,只是眼神很死寂,“走吧。”
到了薛静静家里,看着崔晓黎吃了事后药,薛静静拉着崔晓黎的手进了自己的房间,“晓黎,我爸妈都出差去了,短期内不会回家。所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想发泄就发泄吧。”
崔晓黎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要多惨淡就有多惨淡,“静静,你能借我一套衣服吗,如果你不嫌弃我的话。”
薛静静看着那笑容,只觉得难过,忙把自己的衣服拿了过来,看着崔晓黎身上比上次还要严重的痕迹,尤其是那一排排毫不怜惜的牙印。
一贯好脾气的薛静静愤怒了,“这又是上次那个畜牲干的?霍以烈,我要去杀了他!他妈的简直就是畜牲不如!”
崔晓黎拉住她,摇了摇头,“是霍尘焰。”
薛静静错愕地望着崔晓黎,脸上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好一会儿,她才挤出几个字,“霍尘焰?你说的是......飞焰建筑的总裁霍尘焰?”
崔晓黎点头,“静静我们都错了,从来就不是霍以烈,是霍尘焰。那一晚是霍尘焰,一直都是霍尘焰。”
崔晓黎的笑容异常苦涩,昨天崔雨善生日,霍尘焰拉住她的手,她还羞涩得跟个小姑娘一样,羞答答地跟着他走,殊不知,在他眼中,她就是个傻瓜,送上门去给他羞辱的傻瓜。
“霍尘焰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可是、他可是你的男神啊。”
“从现在开始不是了。”
崔晓黎默默穿好了衣服,拿起桌上的剪刀,开始剪那套本就不属于她的衣服,像是在发泄着什么,动作极为机械。
见一旁的薛静静一脸担忧,神色也有些复杂,崔晓黎说,“静静,我们喝酒吧,我慢慢告诉你。”
薛静静把自己老爸珍藏的酒都搬了上来,陪着崔晓黎一边喝一边聊,听完崔晓黎的叙述,薛静静对霍尘焰有了新的认识,胸腔里满满的都是怒火。
转而,她忧心忡忡地问,“晓黎,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当......要当霍尘焰的......情人?”
崔晓黎咽下一大口辛辣的酒液,用力摇头,“怎么可能?我崔晓黎又不是自我犯贱,他霍尘焰凭什么啊?让我做他的情人?做梦去吧!”
薛静静心里仍旧有些忧虑,“霍家的势力你是知道的,而且从霍尘焰的行事作风就能看出来,他是说一不二的人。他是真的想要得到你,晓黎,你又怎么能躲得过去?”
崔晓黎漂亮的眼睛里滑过一丝绝望,她没有哭,只是眼眶很红,猛地灌了口酒,毫无顾忌地说,“那就鱼死网破呗,反正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薛静静不忍继续说下去,只好默默地陪崔晓黎喝酒,喝到后面崔晓黎醉得一塌糊涂,终于抱着酒瓶大哭出来。
哭得肆无忌惮,哭得毫无形象,仿若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然后她又扯了扯嘴角,拼命地笑了起来,笑得狼狈而又脆弱。
“......霍尘焰是我男神,他是我男神哦,我以前最大的目标就是嫁给霍尘焰......可是现在......我恨他,我恨他!”醉醺醺的崔晓黎不停地重复那三个字,然后用力扯开自己的领口,让人看那上面不忍直视的斑驳痕迹,“你看!你看......他强了我,还妄想我做他的情人,以此来侮辱我,还说我欠他,我欠他什么了,我真的不知道......他毁了我的一切,霍尘焰毁了崔晓黎......”
“晓黎,你别这样。”薛静静看得难受,红了眼睛,动手替她整理好衣领。
崔晓黎顺势一把抓着薛静静的手臂,嘴里不停地呢喃着,“......静静,霍尘焰根本就不是我的男神,他是个畜牲,这十年我只是在做梦,现在好了,梦醒了,崔晓黎死了......可是我这里好难受......”她用力按了按胸口左心房的位置,“这里真的好难受......这里掉了一块肉,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薛静静望着眼前陌生至极的崔晓黎,不由想起曾经娇俏灵动的崔晓黎。
那时候她们在学校食堂吃饭,电视上正在播放与霍尘焰有关的新闻,当时的崔晓黎一提到霍尘焰,一脸的眉飞色舞,还有自豪。
“静静,静静听到没,飞焰建筑又火了呢,难搞的西城商业区建成了呢,霍尘焰可真厉害,不愧是我男神!”
“那又算什么?他是霍家的人,想要做什么事,别人自然会给霍家的面子。”
“静静你不知道,霍尘焰是私生子,因为这个,好多人都瞧不起他......可霍尘焰不是一般人,他虽然是霍家的人,但他不是二世祖,他不要霍氏,大学时候就自己一手创立了飞焰建筑,真的好厉害,完全靠自己呢......”说到这里,娇俏的女孩红着脸满是羞涩,“静静,我想过了,我以后啊,一定要把简历投到飞焰建筑,然后接近他,再一步步扑倒他,最后嫁给他,嘿嘿。”
现在的崔晓黎终于“扑倒”了霍尘焰,只是崔晓黎的心里眼里都是“她恨他”。
第二天,崔晓黎回了学校的宿舍,她不能住在薛静静的家里,想去唯一疼爱自己的外婆家,同样的,她也怕会连累到外婆。
或许,或许这只是霍尘焰的一时兴起,崔晓黎这样想着。
在宿舍里睡了两天两夜,第三天崔晓黎决定出去走走,她从来就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不能因为一个霍尘焰,就放弃整个人生,狠狠发泄过后,她要振作起来。
很快就要大四了,她以后的路该怎么走,绝对不是投简历到飞焰建筑,那么她该去哪儿呢?
正想着,就看到楼下崔轩国的身影,一看到崔晓黎下来了,他熄灭了手里的烟走了过来。
崔轩国对她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晓黎啊,你怎么一直都不回家啊,电话也打不通,爸爸担心死了!就来学校看看了,没想到你真的在学校,真是太好了!”
如果不是他脸上的讨好,崔晓黎一定就相信了他是真的在担心女儿,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崔晓黎无所谓地笑了笑,“爸,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晓黎。”崔轩国叹了口气,脸色颇有些差,“那天你和霍以烈到底怎么了啊?爸爸现在连霍以烈助理的电话都打不通了。”
见崔晓黎还是那副事不相关的表情,崔轩国继续说,“晓黎,你是不知道,爸爸的公司就要完了,资金亏空太大。好不容易补上了那个空子,没想到新谈成的一个项目建筑材料出了问题,爸爸把所有的资金都投进去了,再这样下去,华轩就要完了。”
崔晓黎不为所动,“所以呢?”
崔轩国一把抓住崔晓黎的手臂,“晓黎,你就帮帮爸吧,去求一下霍以烈好不好,好歹看在你们睡过的份上,霍以烈也会......”
“爸。”崔晓黎打断崔轩国的话,抽出自己的手臂,那张白净漂亮的脸依然在笑,只是笑意没有蔓延到眼底里,她淡声说,“爸,跟我睡过的人,不是霍以烈,是霍尘焰。”
“怎么是他?我明明听雨善说那晚她把你送到了......”崔轩脸色微微一变,转而,他停住了话头,继续献媚地笑,“霍尘焰也可以啊,虽然飞焰建筑比不上整个霍氏,出点资金给华轩对飞焰来说那不是九牛一毛嘛。晓黎,看在爸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你帮爸去求下霍尘焰好不好?”
“爸!”崔晓黎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几番隐忍,她才咬着牙笑着说,“爸,我之所以还叫你一声爸,就是因为这十年的养育之恩。因为这世上卖女儿的父亲真的不配做父亲。华轩......我真的没办法,如果跟我......睡的人是霍以烈,我或许还能有办法,但是霍尘焰,不可能,因为他说了他是来侮辱我的,还说我欠了他......爸,你知道我欠了他什么吗?”
“我不知道!那个......晓黎,你自己在学校好好的啊,爸就先走了。”
崔轩国的眼睛猛地闪烁了下,转身就走,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眼角有些泛酸,崔晓黎吸了吸鼻子,到底是没有哭出来,只是心乱了,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只是漫无目的地在学校走。
想了想,掏出薛静静借给自己的钱,去了移动营业厅,随便买了部便宜的手机,补办了一张SIM卡。
“晓黎?”
一个温润清朗的声音突地响了起来,崔晓黎回头,学生会会长裴萧。
裴萧一身白色运动服,更衬得人高腿长,干净利落的板寸头,眉开目朗的面孔,整个人给人一种干净清澈的气息。
因为崔晓黎以前是学生会的,所以两人也算是认识。
“会长,放假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学校中心的建筑展览馆今天竣工了,明天要召开竣工仪式,不得不留在学校忙。对了,放暑假了,你怎么也没回家?”
“我......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好,马上就大四了,我不想去建筑公司投简历。”
裴萧想了想说,“那就先考研深造啊,当然,这是我的一点想法,选择权在于你。”
“会长考研吗?”
“嗯,研究生三年都在国外。”
“哇,出国深造啊,好厉害。”
崔晓黎的眼睛倏然间变得亮亮的,整张脸都焕发着炫目的明丽。
裴萧瞥见了,竟有一瞬间屏住了呼吸,轻咳了声,“对了,你明天回家吗?”
崔晓黎摇了摇头,她哪里有家可以回啊。
“因为是暑假,学生都回家了。明天竣工仪式需要礼仪小姐,学生会正缺漂亮的妹子,晓黎你也来帮忙吧。”
崔晓黎还不及答应,裴萧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急忙往前走,又回头朝崔晓黎挥了挥手,“那晓黎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情况到时候我让人给你说,我先走了啊。”
其实崔晓黎一直都有些神思恍惚,裴萧说了什么她也没有怎么听清楚,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这一天。
次日一睁眼,她想起来昨天裴萧说的是什么意思,学校的建筑展览馆竣工仪式,她要去当礼仪小姐,可是这座展览馆是飞焰建筑一手出资一手设计的,也就是说霍尘焰极有可能会来?
崔晓黎不能坐以待毙,匆忙爬起来洗漱,背着包就跑下楼。
恰好,门口一圆脸学妹看到她了,笑着拉住她,“学姐,我是礼仪部的负责人,会长让我带你去试衣服,还有一个小时竣工仪式就要开始了。”
......
都说旗袍是最适合东方女性的衣服,它既能将东方女性姣好的身材,又能将婉约古典的气质彰显出来。
一袭旗袍的崔晓黎,身体曲线毕露,手捧着的鲜花,脚踩高跟鞋走上去,姿态娉婷动人,有种步步生莲的美感。
只有崔晓黎自己知道,她不愿意,尤其是瞥见到,那双莫测难辨的墨色眼眸正肆无忌惮地睨着她时,她觉得自己像是脚踩着荆棘朝他走去,越走越艰难。
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布料挺括,将他笔直颀长的身形衬得更加英挺,袖口晶莹剔透的袖扣在阳光下有种低调的奢华,再配上那张清冷俊美的面容,由内而外的,散发出一种毋庸置疑的精致气息。
精致,霍尘焰,一直都是这样的存在。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那张精致完美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痕迹,像是被什么挠过。
那些什么官方的台词,崔晓黎全忘了,硬着头皮把鲜花朝他面前一递,人就要走,不想霍尘焰在接过花的同时,握住了她的手,然后,还富有技巧性地轻捏了两下。
猝不及防间,崔晓黎腿一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就要摔倒,霍尘焰及时抬手勾住了她的腰肢,由于惯性,崔晓黎扑在了他温热精壮的胸膛里,鼻子撞得有些疼。
抬眸,就看到霍尘焰正垂眸戏谑地盯着她,因为离得太近,他身上温热的男性气息直接扑面而来。
感受到他毫不迟疑地捏了一把她的腰,她的脸刷一下红了。
只是很快,他就收回了手。
整个过程持续时间非常短,所以霍尘焰在众人眼前还是高冷淡漠的他,只有她知道,众目睽睽之下,她被他吃了豆腐。
下了竣工仪式的剪彩舞台,崔晓黎不顾脚下的高跟鞋,就跑回了寝室换衣服,因为刚刚霍尘焰还轻声对她说了句话。
“校门口等我。”
语调危险,隐隐有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一想到这句话,崔晓黎就觉得心间颤栗得厉害,她记得那天霍尘焰说过“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而霍尘焰给她的那部手机,那天在薛静静家醉酒醒来就发现它被泡在了酒杯里,当时她还在想,这样也好,什么“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都他妈去死吧!
可是现在,她根本就不知道他有没有“传唤”她,就算有,她也不愿意去。
刚跑出校门口,两个身穿黑衣黑裤的保镖人物就拦住了她的去路。
“崔小姐,还是留在门口等先生比较好。”
崔晓黎还能不明白吗,显然,霍尘焰是有备而来,专门来捉她的。
她不傻,转身就往学校里面走,这时又有两个黑衣黑裤的人拦住了她。
崔晓黎已经确定了,她今天跑不掉了,闭了闭眼,她说,“车在哪,让我先上车。”
她不想当吸引人目光的猴子。
霍尘焰一上车,看到后座上坐得笔直的崔晓黎,也不惊讶,淡声评价,“今天挺乖。”
崔晓黎没有应话,低垂着脑袋,不看他。
这时,霍尘焰朝崔晓黎地方向探出一只骨节清晰的手。
条件反射地,崔晓黎整个人往后猛地一缩,想要避开那只手。
然而,车里就那么大的地方,很快,她就被他给捞进了怀里,跌坐在他的大腿上,姿势尴尬,两人呼吸相交。
紧接着,他的另一只手就覆上了她脸颊处细腻的肌肤,缓缓滑动,然后顺着她柔美的下巴线条轻轻划拉着。
那陌生的触感......
“你别碰我!”
崔晓黎一个激灵,啪地一下打开他在她身上放肆的手,瞪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一双媚意横生的眼睛里盛满了毫不掩饰的恨意。
霍尘焰也不恼,仿若看不到她眼里的情绪,视线兀自缠绕在她身上。
“为了防我,穿得还挺严实。”
又是一句听不出情绪的评价,那双墨色的眸子还在来回上下扫视着崔晓黎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眸光轻佻而又露骨。
绕是崔晓黎刻意穿着长袖衬衫牛仔长裤,在那样肆无忌惮的目光的注视下,她只觉得自己像什么都没有穿就坐在他怀里一样。
身体控制不住一抖,崔晓黎倔强地望着他,嘴唇开合,却还是那句话,“霍尘焰,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霍尘焰从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冷笑,睨着她,眸光凉薄鄙夷,“崔晓黎,你敢耍我,还敢让我放过你?”
......崔晓黎......
他是第一次叫她的名字,那声音是那样铮然动听,像琴弦拨弄出来的优美音符,可崔晓黎只感到心间一寒。
崔晓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深吸了一口气,干脆直直地望着他的眼睛,豁出去一般,语气利落地说,“霍尘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让我做你的情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欠了你什么,你也不会告诉我。”
“那么,今天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崔晓黎绝不会当你霍尘焰的情人,那天之所以会答应也只是缓兵之计。我这三天也是在躲着你,所以才会待在学校。如果你霍尘焰今天还要强人所难的话,那么随你。”
霍尘焰看到,怀中女孩儿仰着一张干净漂亮的小脸,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闪动着锐利的光芒,明明是被他控制在怀里,她却看起来气势十足,尤其是那双眼尾上翘得厉害的眼睛,太过光彩夺目。
他毫不怀疑,他要是再对她强来,她绝不会像她说的那样“随你”,说不定还会狠狠挠他好几爪子,就像他脸上还没有完全好的痕迹,这几天唐炔一直嘲笑他被“猫”给抓了,可也就是这副不容侵犯的小模样,让他瞧着,反而越想要摧毁她所有的护盾。
霍尘焰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突地问了句,“崔轩国今天来a大找你了?”
明明是疑问的句式,语气却是无比笃定。
崔晓黎觉得背脊一寒,原来她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即便她对他的话统统充耳不闻。
“想帮崔轩国吗?”霍尘焰不疾不徐地说,不忘刺她,“我可以给他指条生路,不需要卖女儿求霍以烈的生路。”
“什么生路?”下意识的,崔晓黎问。
“做我的情人,我就告诉你。”
崔晓黎不说话了,静默了一会儿,她用力弯了弯唇角,看着他,自我嘲弄地笑说,“我爸要卖了我救华轩,你觉得我会自己卖自己帮他吗?”
“你可以选择说不。”
霍尘焰突然放开了崔晓黎,他一松手,崔晓黎抓住机会就往后退到了车门边,离得他远远的。
霍尘焰也不生气,挺拔的身躯放松地靠坐在身后宽大的车座上,一双长腿交叠,修长干净的手指曲起,在腿上轻轻地敲,姿态优雅闲散,只将视线聚焦在a大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
她可以选择说不?他是要放过她了?......崔晓黎琢磨不透霍尘焰是什么意思,只拿一双漂亮的眼睛戒备地盯着他。
蓦地——
嗓音依旧凉凉的,语气颇为漫不经心,霍尘焰说,“我记得你还有个外婆。”
崔晓黎的心里一咯噔,“霍尘焰,你什么意思?”
前面驾驶座一直像木头人一样坐着的司机,突然将一份文件递给后面的崔晓黎。
接着,机械地开口了,“崔小姐,你外婆所居住的g镇已经被我们飞焰给收购了,目前正在拆迁,只是崔小姐的外婆一直不肯搬离,严重影响拆迁的进度,再继续下去,我们将采用暴力手段。”
崔晓黎知道外婆的性子最是倔强,当年崔轩国接她回家时,她拉着外婆的手让她跟她一起走,可外婆就是固执,还说g镇就是她的根,外公埋在那,她就要在那住一辈子。
前阵子,外婆也提到过拆迁,当时她劝外婆搬走,外婆还怎么也愿意,说那些拆迁的不敢拿她一个老太婆怎么样,可是现在......
崔晓黎翻看完手里的文件,确认无误后,难以置信地抬眸望向一旁正襟危坐的霍尘焰,冲动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声音里难掩怒气,“霍尘焰,你不能这么做!是违法的!”
“法?”霍尘焰缓缓收回视线,侧头讥诮地睨着崔晓黎弄乱他衣领的手,薄削的唇瓣微微开合,“我霍尘焰就是法,在我上了你之后,你没有敢去报警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崔晓黎的怒气一下子泄了不少,手放了下来,只是到底意难平,“霍尘焰,你到底要什么?至于这么想着法子来要挟我吗?”
霍尘焰挑起嘴角笑了,“崔晓黎,一开始我对你怀柔,是你自己不要的,现在就别怪我采取威压政策。”
就算第一次是她喝醉了好了,后面他强了她两次,他却说这是怀柔......
眼中一片火辣辣的刺痛,崔晓黎看着面前,挑着嘴角、笑容俊美、眼神凉薄的男人,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不是人,他是可怕的魔鬼。
闭了闭眼,再度睁开时,已没有了波澜,崔晓黎说,“好,我做你的情人。”
霍尘焰似乎还不满意,“你要做谁的情人?”
崔晓黎屈辱地挤出三个字,“......霍尘焰。”
“把话说完整。”
“霍尘焰的情人。”
大手突地一把扣住她尖尖的下颚,指腹摩挲着,霍尘焰墨色的眼眸凉薄冷讽地瞧着她,“你的主语和谓语被吃掉了?”
呼吸相交间,崔晓黎艰难地开口,“......我要做霍尘焰的情人。”
“你是谁?”霍尘焰却又问了句。
崔晓黎的眼中掠过一丝难堪,咬了咬牙,“我......崔晓黎要做霍尘焰的情人。”
“真乖。”
霍尘焰终于满意了,赞叹一声,轻轻拍了拍她发白的小脸,然后朝前座做了个手势。
前面又递来一个袋子,里面有一份合同和一部手机。
崔晓黎翻开合同,一眼就看到上面醒目的五个黑色大字:情人协议书。
乙方必须住在甲方家里,直到被甲方腻了为止。
乙方必须为甲方打扫卫生洗衣服做饭,直到甲方满意为止。
乙方必须在甲方有需要的时候,乖乖躺好,直到甲方满足为止。
乙方必须陪甲方出席各大饭局和宴会,二十四小时,随传随到......
每一条每一项都是为甲方着想,乙方被剥削的一无是处。
崔晓黎刚刚隐忍下去的怒意,突然又遏制不住地升了上来,眼睛几乎冒火地望向霍尘焰,她抗议道,“我不签!这不公平,我要是签了字,我就是......奴隶、佣人,还有床......”最后一个“伴”字她实在是难以启齿,“总之,一点儿人权都没有!”
“我说过,你可以选择说不。”霍尘焰再次将视线投向窗外,不再看她,姿态高高在上极了,凉薄的唇瓣间却溢出一句话,吩咐司机,“阿诺,打电话给阿炔,就说g镇的地,我迫不及待想要动工了。”
“我签。”崔晓黎握着文件的手有些颤抖,只是她又补上一句,“合同要再添上一条:甲方要帮助乙方父亲的公司注资......”
既然要卖,那她就卖得有价值点好了。
“回头我让人添上这一条。”
霍尘焰霍地一把抽开她手里的文件,随手扔在一旁,热烫的大手一下子握上她的双肩,睨着她,墨色眼眸染上深沉的暗色,显得瞳仁更加漆黑剔透。
灼热的呼吸全部喷洒在她的小脸上,他幽幽地说,“现在,是不是应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了?”
听着隔板升起的声音,崔晓黎抗拒地推抵着他的胸膛,“我还没有签字,现在还不算你的......”
霍尘焰的声音一凛,危险的气息弥散在空气里面,他低低地说,“崔晓黎,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闻言,崔晓黎抵在他胸膛上的手松懈下来。
霍尘焰见状,邪性地挑了挑嘴角,摸着她的脸,凉薄地吐息在她耳畔,“乖,早放低姿态不就好了吗。”
话落,他的唇与她的肌肤亲密无间。
霍地一下,娇小的女孩子被男人精壮成熟的身躯给压倒......
......
绝望而又认命地透过黑漆漆的车顶望着那遥不可及的蓝天白云,崔晓黎知道,这次,她是再也逃不开了。
外面是她正在读书的学校,也是他曾经读过书的大学,来往的是她的同学,有学姐学长,也有学弟学妹,他们却不知道车里发生的事情......
男人终于满足了,崔晓黎强撑着疲软的身体穿上自己被他扯得皱巴巴的衣服,没有看他,嗓音还有些颤地问,“现在我可以回学校了吗?”
“回学校做什么?你以后都跟我住在一起,协议没有看明白吗?”
崔晓黎还是低着头,“我回去拿衣服。”
“我的情人不会缺衣服穿。”
“你已经满足了不是吗?”崔晓黎突然抬起头来,目光不闪不避地瞅着他,她甚至弯了弯唇角,“乙方必须在甲方有需要的时候,乖乖躺好,直到甲方做完满足为止。协议上是这么说的。霍尘焰,你满足了,不是吗?”
垂眸看到,那双眼睛虽然红红的,可是里面却没有泪,还有那张饱满娇艳的唇瓣上因为被咬破而渗出的红色血迹,莫名的,霍尘焰心底里生出一丝烦躁来。
立时,眸底深处冷意更深,寒声吐出三个字,“滚下去。”
似乎就是在等着他这句话,啪地一声,崔晓黎立刻打开车门,抬腿就跨下去,只是双腿酸软得很,她脚下一个踉跄,扶着车门才没有摔倒。
转而,崔晓黎毫不犹豫地松了手,硬挺着,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下一刻,黑色低调的轿车嗖地一下从她身旁驶过,快得像离弦的箭。
没多久,那辆车又驶了回来,停在崔晓黎旁边,前车门打开,司机阿诺把一个袋子递给了崔晓黎,轮廓分明的脸上笑容机械完美,“崔小姐,先生让我明天早上来接你,今天你可以先把东西收拾好。”
回到寝室,崔晓黎随手将袋子放在桌子上,也没有理,直接进了浴室,洗了很久,她才虚脱一般的出来,爬到床上躺下,用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
崔晓黎知道,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气味被洗掉了,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可是她知道,有些东西注定是烙在了她的灵魂里面,是怎么也洗不去的。
崔晓黎是被手机振动的声音给吵醒的,本来手机振动的声音很小很微弱,可手机要一直震动,那就吵人了。
崔晓黎睁开了眼睛,摸到床头的手机,看着黑漆漆的屏幕,又躺了下来。
振动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崔晓黎发现,声音是下面的桌子上传来的。
放暑假了,寝室只有她一个人,这声音实在吵得人烦,她又浑身不舒服,只得从床上爬下去,在昨天的那个袋子里找到那部新手机,崔晓黎没好气地接了起来,“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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