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孙绍孙权的其他类型小说《八岁满级逼王,孙权噩梦求我打脸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黄桃瓜酸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一个狠辣的孙权!”“痛!太痛了!”一个车队在路上疾驰前行。一名不过八岁的幼童,脸上却带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阴沉冷意。他,孙绍,是穿越者,更是孙策的亲生子嗣!就在两天前,他父亲孙策在一场所谓的“意外”中殒命。然而,身为聪慧穿越者的孙绍,一眼便洞悉了这场“意外”背后的真凶——孙权!“孙权不过是惧怕父亲挥师北伐的豪举会动摇江东根基,只想守住自己的权势罢了,可为何要下此毒手,派人害死父亲!”孙绍心头怒焰熊熊燃烧。身为穿越者,他早已察觉到曹操正忙于北疆,许昌空虚,正是绝佳的出兵时机,便力劝父亲孙策趁势攻取许昌。怎料此计却遭孙权激烈反对,他主张江东应静观其变,坐看群雄相争。两人争执不下,谁知孙策竟因此丧命于那场“意外”。“这孙权心肠歹毒,连...
《八岁满级逼王,孙权噩梦求我打脸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好一个狠辣的孙权!”
“痛!太痛了!”
一个车队在路上疾驰前行。
一名不过八岁的幼童,脸上却带着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阴沉冷意。
他,孙绍,是穿越者,更是孙策的亲生子嗣!
就在两天前,他父亲孙策在一场所谓的“意外”中殒命。
然而,身为聪慧穿越者的孙绍,一眼便洞悉了这场“意外”背后的真凶——孙权!
“孙权不过是惧怕父亲挥师北伐的豪举会动摇江东根基,只想守住自己的权势罢了,可为何要下此毒手,派人害死父亲!”
孙绍心头怒焰熊熊燃烧。
身为穿越者,他早已察觉到曹操正忙于北疆,许昌空虚,正是绝佳的出兵时机,便力劝父亲孙策趁势攻取许昌。
怎料此计却遭孙权激烈反对,他主张江东应静观其变,坐看群雄相争。
两人争执不下,谁知孙策竟因此丧命于那场“意外”。
“这孙权心肠歹毒,连我这八岁孩童都不放过,硬要将我扫地出门!”
孙绍暗自咬牙。
父亲死后,孙权趁势设局陷害,假借受伤后栽赃给他这个八岁幼童!
吴太夫人盛怒之下,下令将孙绍流放至交州,由周泰押解前往。
“幸好系统及时降临。”
孙绍凝视着一道唯有他能见的光幕。
八岁战神系统
奖励:藤甲兵一万名
突然,后方传来震耳的马蹄轰鸣。
押送的周泰心头一沉,总觉得大事不妙。
“全军戒备!护住世子!”
士兵们迅速聚拢,将孙绍的马车团团围住。
既是护卫,也是挟持。
刹那间,尘土漫天,数百骑兵如风般冲至。
双方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领头的骑将身形雄壮,气势英武。
此人正是建昌都尉太史慈!
“周将军,世子在何处?”
“本将奉命行事,子义莫要多管!”周泰厉声喝道。
“奉谁之命?”太史慈毫不退让地质问。
“吴太夫人!”
太史慈闻言,脸上闪过一丝惊疑。
若真如周泰所言,他这外臣还真不便插手。
可藏身马车的孙绍,又怎会束手就擒。
“世叔救我!”孙绍凄厉喊道。
太史慈心弦一紧,哪还顾得上犹豫?
当即举枪直指周泰。
“放世子出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太史慈,你敢造次?”周泰怒气勃发,他也不是任人欺凌之辈。
“师叔,周泰是孙权的走狗,他扬言到了交州就杀我,抛尸臭沟,如此江东便无人与孙权争锋!”
“你胡说八道,老子何时说过这话?”周泰啐了一口驳斥。
孙绍趁势煽情道:“可怜我父尸骨未冷,我便遭人如此羞辱。”
“此人还是父亲麾下旧将!”
太史慈心生怜意,长枪一挥,风云激荡。
周泰怒不可遏,提刀迎战。
“太史子义,你疯了吗?竟敢背叛主公!”
“我忠于孙策!救世子,何罪之有?”
“你被这小鬼蒙蔽,二公子从未想害他!”
“八岁幼子怎会骗我?孙权心肠之毒,令人发指!”
两人大战三十回合,旁人根本无从插手。
太史慈的骑兵急忙冲向孙绍营救。
一番血战,双方杀红了眼,理智全无。
周泰的亲卫多是侍卫出身,怎敌得过太史慈的边疆精兵?
顿时被杀得溃不成军,哀嚎遍野。
“太史子义,你这是叛乱!”
太史慈懒得多言,一枪逼退周泰,趁错马之机抱起孙绍便走。
骑兵来去如风,迅疾无踪。
只剩周泰在后咒骂不休,满腔怒火。
“世叔为何不取他性命?”孙绍暗恨不已。
“周泰武艺高强,若在官道纠缠,援兵必至。秣陵究竟出了何事,孙权竟如此疯狂?”太史慈沉声问道。
“世叔不知,我父欲起兵伐曹,孙权百般阻挠。”
“远在许昌的张纮带回曹操任命,他二人必是串通一气,暗害我父。”
“父亲病卧在榻,孙权竟命周泰禁我,不许我见父亲最后一面……”
太史慈暗自震惊。
孙绍虽仅八岁,却言辞清晰,思路敏捷,颇有明主之风。
况且。
孙策生前多次当众称赞孙绍。
继承人之位怎会落于孙权?
这正是太史慈追来的缘由。
他绝不甘被人蒙在鼓里!
“此事重大,我不敢擅断,可请都督定夺。”
太史慈携孙绍,直奔周瑜军营而去。
一路交谈,太史慈愈发觉得孙绍非凡。
此子谈吐精妙,见识卓越。
聪慧仁厚,堪称雄才之主。
孙策怎会选孙权而弃他?
马蹄声响彻夜空。
孙绍赶路一夜,又渴又乏,终于抵达营地。
太史慈这等军旅之人,却早已习以为常。
“速去通报都督,就说太史子义携世子求见!”
守卫不敢怠慢,急忙入内禀报。
“世叔,你若报我之名,周瑜必不敢见。”孙绍叹息道。
“为何?他也是主公臣属!”太史慈不解。
“周瑜性情犹豫,若见我,必反孙权,江东恐再燃战火。”
“此刻他定装聋作哑,待孙权稳固大权,让我无翻身之机。”
“至于擒我献给孙权,念及父恩,他应不至如此。”
果然不出所料。
守卫匆匆回报:“禀将军,都督不在营中,短时难归。”
太史慈紧握铁枪,恨不得杀入营内。
周瑜不在便罢,连亲信也不露面。
态度已然明了!
“世叔,请护我前往交州。”孙绍郑重请求。
“交州荒蛮之地,世子年幼,去了恐凶多吉少。”太史慈摇头拒绝。
“正因如此,才需世叔护佑!实不相瞒,父亲在交州留了一支效忠我的军队。”
太史慈闻言,双眼猛然睁大。
主公何时竟也学会留后手了?
在太史慈护送下,孙绍赶路三日。
不料竟遭遇追兵!
“想不到我这二叔如此狠毒,竟要赶尽杀绝!”
孙绍面露悲愤。
太史慈心头一震。
他本对孙权印象颇佳,视其为有为之才。
谁料其心狠手辣,竟至不念骨肉之情。
“世子勿忧,有我在!”
太史慈经验老道,绕行两日,终于甩开追兵。
会稽郡地势险峻,山林密布,追兵难以觅迹。
众人又奔波数日,方至南海郡揭阳县。
一万藤甲兵早已严阵以待,气势如虹!
太史慈只扫一眼,便知此乃精锐之师。
“孙氏英魂,护我江东!”孙绍高声呐喊。
万余人齐声应和:
“孙氏英魂,护我江东!”
声震天地!
哇塞——
大家伙儿像发了疯似的欢呼着迎接孙绍驾到!
太史慈胸中波涛翻滚,他征战多年,早没了当年的热血劲儿。
谁能想到今儿个,竟又找回了那股子激情。
可即便如此,
他还是冷静地泼了盆冷水:“江东的精锐部队好几十万,就咱手里这点人马,想翻盘还差得远呢。”
孙绍真诚地回道:“这我心里有数,所以我打算先抢下南海郡当落脚点,还请叔父帮我一把!”
为了这事儿,他特地把“世叔”喊成了更亲切的“叔父”。
“好嘞!世子有这等豪情壮志,我太史慈怎能不全力以赴!”他声音洪亮,气势十足。
想想当年,孙策才十几岁就带兵跟着孙坚四处征讨。
拿下江东六郡那会儿,也不过二十来岁!
可孙绍现在才多大点?
八岁罢了!
真不愧是将门虎子!
“爹能横扫江东六郡,我占下交州七郡不过分吧?”孙绍豪气冲天地说。
太史慈脸一黑,忍不住提醒:“世子,打仗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光想着一步登天。”
“我会一点点教你些兵法策略!”
不过最后,他还是不舍得太打击这小子。
孙策能平定江东六郡,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儿。
那是无数次出生入死,用将士们的命堆出来的。
那份胆识谋略,只有带过兵的人才懂其中滋味!
太史慈自认比不上,所以对孙策死心塌地。
“叔父,你别小看了爹的安排,你再好好瞧瞧这支队伍。”孙绍提了句。
太史慈眯着眼仔细一看,果然看出点门道。
这些兵,个个都穿着铠甲!
啥时候江东这么有钱了?
要知道,一身铠甲能传三代人!
除了将领,普通小兵哪来的份儿?
有个破头巾戴着就谢天谢地了!
不对头。
太史慈凑近了瞧,又发现了怪地方。
这铠甲居然是藤条编的!
他惊得差点没喘过气来。
“这一万兵,全是藤甲兵!爹暗地里攒下的家底,就是为了拿交州,叔父可别瞧不起他们。”孙绍解释说。
太史慈轻轻点头。
“光说不干没用,咱先定个小目标,拿下一郡玩玩!”
这口气真是狂到天上去了!
不过太史慈就吃这一套。
就这样,孙绍自封讨逆将军,接了孙策的爵位。
带着太史慈当副手,领着一万藤甲兵,气势汹汹地冲向揭阳县。
“叔父,为了不硬攻城池,麻烦你扮成扬州商人混进去,把城门给我控制住。”孙绍吩咐道。
太史慈听完,满脸震惊,世子居然还懂得使计!
这真是八岁娃娃干得出来的事儿?
不就是装个商人嘛?
他麻溜儿地去了。
就靠这一手,孙绍轻轻松松拿下了揭阳县。
大军马不停蹄杀到龙川县,一天就给收拾了!
逃兵慌慌张张跑去博罗县和增城县,给那儿的县令报信儿。
“啥?有叛军打下了龙川?”刘巴吓得目瞪口呆。
他可是荆州士族出身,满腹才华,为了躲战乱才跑来交州,被交州牧士燮封了个博罗县令。
“赶紧关城门,加固防守,快派人去通知府君!”
刘巴的命令下得干净利索。
只要能撑几天,援兵就能赶到。
可惜孙绍压根没给他喘气的机会。
藤甲兵勇猛得不要命,三番五次爬上城头。
太史慈头一次见藤甲兵这么硬打硬拼!
他们刀砍不进,箭射不穿。
看得太史慈直吸冷气。
要是他碰上这种对手,咋整啊?
完全没辙!
刘巴亲自带着守军和城里的壮丁,死命撑了一天,城还是破了。
藤甲兵冲进城,见人就砍,血流得跟河似的。
没多久,刘巴就成了俘虏。
他一脸懵,完全搞不清状况。
从打起来到现在,他连对手是谁都没搞明白!
等他被押到孙绍跟前,震惊得话都说不出来。
堂堂文人,居然憋不住爆了粗口:
“老子竟然栽在一个小屁孩手里?”
刘巴
统帅:29
武力:22
智力:88
政治:81
这家伙还凑合能用,孙绍起了拉拢的心思。
“刘县令,你愿不愿意投靠我?”
刘巴表情怪得不行,自己居然被个八岁的小子招揽了?
简直是天方夜谭!
太史慈看出他不服气,开口道:“这是小霸王孙策的儿子,孙绍!”
刘巴心里跟翻了江似的!
“少年俊杰,果然有他爹的派头!我刘巴没啥大本事,管管一郡一县还行,愿意为少主卖命!”
孙绍淡淡点头。
孙策死的消息还没传到交州。
刘巴自然啥也不知道。
孙绍也懒得费口舌解释。
爹的名头好使,干嘛不用?
刘巴在交州待得久,对南海郡熟得跟自己家似的。
有了个带路的,26,孙绍大军直逼南海郡郡治番禺县。
南海太守士武气得要命。
“刘巴这家伙,竟然背叛兄长,真是罪不可恕!”
他下令坚壁清野,召集南海郡的兵马,打算死守番禺县。
刘巴开始显身手了!
“南海郡南边,是合浦郡和苍梧郡。”
“合浦太守士壹是士武的兄弟,肯定会派兵来救。”
“苍梧太守吴巨是刘表任命的,跟士家兄弟一直不对付。”
说完,他瞅了眼太史慈。
太史慈没吭声,弄得刘巴有点摸不着头脑。
在他看来,真当家的是太史慈才对。
孙绍不过是出来混经验的世家少爷。
主将不说话,刘巴有点尴尬。
“番禺县有多少守兵?”孙绍追着问。
“郡兵大概一万五千,加上壮丁,怕是有两万。”刘巴忧心忡忡地说。
番禺县有了准备,偷袭是没戏了。
而攻城的部队,也就两万人。
表面上看势均力敌,可人家守着城,有地利啊。
“合浦会派多少援兵?”
“估计最多一万吧。”
“行,我心里有数了。”孙绍暗自有了个妙计。
他打算利用敌人的情报差,杀个回马枪。
见孙绍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刘巴暗暗吃惊。
这小子不会是忽悠我吧?
刘巴试探着问:“少主有啥妙招?”
“咱们直接攻城,士武肯定死守,不如等合浦援兵来了,再把他们引出来宰了。”孙绍直截了当地说。
这招?
刘巴心里掀起巨浪,忍不住喊道:
“少主真就八岁?”
太史慈默默点头,他也挺震撼的。
之前还说要教世子兵法呢。
现在想想,自己脸都挂不住了。
“依我对士武的了解,他兵力占优,肯定会主动出击!”刘巴拍胸脯保证。
被人堵在家门口,谁心里舒坦?
再说,
南海郡一天打下去,士武的损失就多一天。
“可敌人人多势众,咱能打得过吗?”刘巴犯了嘀咕。
太史慈笑眯眯的,显得信心满满。
于是,大军把番禺县围住,却不急着攻。
为了迷惑士武,孙绍派人四处装抢,给人一种没啥大志的感觉。
士武果然上钩了!
他跟士壹商量后,决定偷袭叛军营地。
士壹也觉得这主意靠谱。
一天晚上,月亮亮堂堂,星星眨着眼。
士武带着守兵悄悄溜出城,可他哪知道,
每一步都在江东军的眼皮子底下!
士武领兵摸到营地外一里地,猛地喊:
“三军听令,给我冲!”
南海守兵猛扑上去,火光冲天。
可冲进营地一看,啥也没有。
“不好,中埋伏了!”士武立马反应过来。
可伏兵藏哪儿了?
突然,
东南边传来一阵猛烈的打斗声。
那是合浦郡兵杀过来的地方!
“快去救他们!”士武当机立断。
他带着两万大军,急吼吼地赶了过去。
可惜晚了一步。
合浦郡兵被打得七零八落,逃进黑夜里去了。
太史慈掉头杀来,跟南海守兵在夜里干上了!
藤甲兵的威力真是吓人。
他们不怕死,冲在头里,杀得跟切菜似的。
“顶住!顶住!”士武扯着嗓子喊。
可兵们早乱了套。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人被砍倒,最后只能下令撤。
士武满头是汗跑回番禺县,却发现城墙上的旗子变了。
“哈哈,府君你来晚啦,这城归我孙某了!”孙绍得意地笑出声。
士武又羞又气,恨不得钻地缝里去。
他领着残兵跟士壹会合,哥俩一块儿逃去了合浦。
孙绍带兵横扫八方,连下中宿、四会、高要、临元、高凉五座城。
大军直奔合浦去了!
交州牧士燮惊得下巴都掉了!
士家掌控交州,可是从他开始的。
他当上交州牧后,拼命提拔自己人。
士壹当了合浦太守。
二弟士?管着九真太守。
三弟士武坐镇南海太守。
兄弟几个守着要地,割据一方。
简直就是个小王国。
士燮有肚量,做人宽厚,还挺会拉拢人。
听说有几百个中原士人,跑了几万里来投奔他。
比如刘巴、袁徽、袁涣这些人。
袁徽、袁涣可是陈郡袁氏出身,那是魏晋时候的顶尖家族。
这些大族子弟一来,交州发展得飞快。
士燮的势力越来越牛,他在交趾的威望不比赵佗差。
只要稳住阵脚,等中原大乱,他就能登顶了。
可现在,有人跑来告诉他,
南海郡没了!
他霸业的根基塌了一块,咋能咽下这口气!
“士壹、士武也不年轻了,咋能这么蠢?”士燮气得直骂。
“爹,打南海的是江东的兵!”士徽跑来报告。
“好个孙策,竟敢欺负到老子头上!”
士燮气得脸都歪了。
交趾是他经营的老巢,绝不能让江东兵打进来。
“传令下去,叫士?带三万兵去支援合浦。”
“老子随后领五万大军一块儿挡敌!”
狮子扑兔也得使全力。
这可是交州的全副家当了!
……
“叮!”
“恭喜宿主拿下南海郡。”
“奖励五千陷阵营,二十万斛军粮!”
孙绍正缺精兵和粮食,这奖励来得太及时了。
陷阵营、藤甲兵再加上杂兵,他手下有了三万兵马。
要是慢慢来,他还真养不起这么多人。
“看来得赶紧经营自己的地盘,不然一点底气都没有。”
孙绍暗自下了决心。
士壹、士武收拾残兵,死守合浦。
吃过一次亏,他们肯定不敢再出来了。
可交州的援兵很快就到。
“主公!我看咱得派人去苍梧郡,跟吴巨联手!”刘巴出主意道。
士家的底子还在。
硬拼不得。
可孙绍却有别的打算。
“吴巨那家伙桀骜不驯,不会听我的,跟他结盟就是白搭。”
“士燮徒有虚名,没啥真本事。有叔父在,收拾他还不简单。”
刘巴听完直咋舌。
这口气也太大了吧!
不过这一路过来,孙绍小小年纪心眼多,从没吹过牛。
刘巴半信半疑。
“交州兵既然想一个一个送死,那我就不客气了。”
“主公,啥叫一个一个送死?”刘巴打心眼里服了孙绍,“主公”喊得贼顺口。
“就是挨个来找打,用兵法说,叫围点打援!”
刘巴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
孙绍把一万五千杂兵交给刘巴管,围住合浦县。
他自己带着精锐,跟太史慈偷偷摸到合浦县西边埋伏。
交趾郡离合浦郡老远,得穿过土著的地盘,能走的路不多。
走错了容易惹麻烦。
所以这地方埋伏再合适不过。
孙绍耐心等了三天,总算等到士?的援兵。
等敌人进了圈套,他大喝一声:
“放!”
顿时,滚木石头轰隆隆砸下来。
士?的兵乱成一锅粥!
太史慈带着陷阵营杀出去,锐不可当!
“敌袭!小心!”士?扯着嗓子喊,可还是被太史慈盯上了。
“贼将受死!”
太史慈挥枪冲杀,直奔敌将而去。
士?吓得魂儿都没了,哪还顾得上别的?
他带着兵疯了似的往合浦县跑。
守兵看见城外打得热闹,赶紧跟士壹汇报。
“肯定是援兵来了,被人埋伏了,咱得出去救!”士壹当机立断。
他领着城里的兵杀出去。
顿时锣鼓震天,喊杀声四起。
陷阵营和藤甲兵打了整整一个时辰,愣是没一点累劲儿!
太史慈追着士?跑了半天,一枪捅穿他后背,当场干掉!
“贼将脑袋没了,你们还想扛吗?”
一声吼跟打雷似的。
士壹吓得心惊肉跳,来不及难过,带着兵退回城里。
江东军大胜而归。
“叮!”
“恭喜宿主干掉士?。”
“奖励冲车、井阑图纸。”
孙绍乐得合不拢嘴。
军里只有破云梯,攻城死伤太大!
这也是他一直没硬攻合浦的缘故。
收兵回营后,孙绍拿出图纸,让刘巴盯着造攻城家伙。
合浦县城墙不高,有了这些东西,拿下它就是迟早的事儿!
刘巴瞄了眼图纸,惊得目瞪口呆。
他没辜负期望。
造出了三架冲车,二十架井阑。
孙绍一声令下,让太史慈攻城!
“全军上!”太史慈亲自跳上井阑车,直奔合浦县而去。
五丈高的井阑车往城下一摆,士壹和士武傻眼了。
交州这穷地方,匠人少得可怜。
攻城有个小云梯就不错了。
啥时候见过这种大家伙?
江东军,太不地道了!
“全军戒备!”士壹吼得嗓子都哑了。
车轮咕噜噜转着。
守兵的心都沉到谷底了。
他们慌了,他们怕了,满脸写着绝望。
连输几场,士气早就没了。
碰上这庞然大物,他们腿肚子都打颤。
“爹,我看这些玩意儿走得慢,笨得很,派支精兵出去就能砸烂!”
关键时候,士匡站了出来。
“啥?出去打太危险了!”士壹赶紧拦着,就这么一个儿子!
士匡眼神坚定,铿锵有力地说:“老守着,咱兵都没心气了,光挨打不行,得主动出击!”
士壹一咬牙,点了头。
“小心点,保住命!”
“得令!”士匡抱拳应下。
等井阑车逼到城下,跟守兵对射起来。
士匡挑了三千精兵,开城门冲了出去!
藤甲兵蜂拥而上,牢牢挡住了奋力突击的守军。
合浦县因翁城耸立,攻城部队无法直扑城门入口。
否则,极易陷入瓮中受困的窘境。
唯有城墙与城门同时并进,方能最大限度输送兵力。
“射箭!”
井阑上的弓手们纷纷开弓放箭。
刹那间,箭雨如蝗群般密集,遮天蔽日,掩盖了阳光。
守军的惨叫声响彻整座城池。
“上前顶住!”士壹瞥见云梯部队逼近,急令被箭雨惊退的守军死守城墙。
太史慈眼神一凛,粗壮有力的双臂拉开弓弦。
箭头直指士壹!
井阑车高出城墙一大截,为他提供了绝佳的射击角度。
他的骑射技艺名震四方。
何况是这种固定目标的射杀?
一箭如惊雷划破长空!
破风之声骤然炸响。
瞬间,士壹发出一声凄厉惨叫,鲜血喷涌,倒在城墙之上。
“保护府君!快保护府君!”亲卫们惊慌失措地喊道。
这一喊反而让更多人得知,士 Noname已遭不测。
守军顿时阵脚大乱!
“杀上去!”士匡挥军猛冲,刀锋劈向藤甲兵的盾牌,却难伤分毫。
他眼中透出焦躁,却无法前进一步!
“公子小心!”亲卫一声惊呼,太史慈的箭矢携死亡气息呼啸而至。
士匡捂着淌血的脖颈倒地,双瞳渐渐涣散。
“攻城!”太史慈并不在意射杀的是谁,只要确认对方是将领,便已达成目标。
井阑车轰然放下踏板!
这一幕让所有守军目瞪口呆!
他们原以为井阑上的木板仅用来抵挡箭矢。
谁料竟还能化作攻城的桥梁!
太史慈身先士卒,跃过踏板,杀入敌阵。
陷阵营如潮水般涌上,以雷霆之势冲击城墙!
效率远超云梯数倍!
太史慈心中暗叹,世子究竟从何处寻来如此可怕的攻城利器。
简直所向披靡!
士武率守军苦守半刻,最终弃城逃亡。
合浦县落入孙绍手中!
周边各县闻风归降。
“叮!”
“恭喜宿主夺下合浦郡。”
“奖励元戎弩万具,弩矢二十万支。”
“奖励元戎弩与神臂弩图纸。”
孙绍欣喜若狂!
如今军中最为短缺的便是弩箭与弩矢。
与弓箭不同。
弓箭需经年累月苦练,而弩矢几乎人人能用!
元戎弩可连射无间。
神臂弩装填虽需手脚并用,脚踏一端方能完成。
可其威力惊人,射程达四百步,百步之内可洞穿重甲!
“贺主公拿下合浦!”刘巴激动万分。
起初他以为这支部队不过是江东先锋,因而愿随孙绍效力。
待摸清底细后,他不免忧心忡忡。
孙绍真能胜过士燮那般老谋深算之人吗?
可这支江东军的战力远超他想象!
如今已占南海郡与合浦郡,足以动摇士燮根基!
待士燮率精锐来袭,攻守之势已然逆转。
凭借坚城利器,完全可固守待敌!
……
士武带着残兵向西狂奔,终于撞上前来增援的交趾大军。
他涕泪纵横,一生委屈在此刻尽显。
啪!
士燮怒甩一掌,气得咬牙切齿:“城中守军万余人,外加三万援兵,竟连一城都保不住。”
“你有何颜面向老夫哭诉?”
“难道敌军有十万雄兵?还是敌将有通神之能?”
士燮率军抵达合浦城下。
旗帜已更换。
城楼上赫然悬挂着士壹与士匡的尸身。
士燮气得浑身发抖。
“攻城!!!”
“父亲,大军刚到,立足未稳,不宜强攻。”士徽劝阻道。
“哼!死的是你叔父,你竟无动于衷。”士廞冷笑,“父亲,儿愿为先锋!”
“好!”士燮分拨五千兵马给士廞,命其攻城。
他亲自坐镇后方。
咚咚!咚咚!
城下战鼓震天。
孙绍稳如泰山,甚至端坐藤椅,俯瞰敌军动向。
刘巴暗自称奇,从未见过如此奇才。
孙策十余岁起征战,二十岁平定江东。
孙绍却更胜一筹!
踏踏!踏踏!
士廞指挥部下扛着粗糙云梯冲锋。
这是交州惯用的攻城手段。
孙绍见敌军仅持少量木盾,当即下令:“放他们靠近!”
“攻城!!!”
部队逼近城墙两百步时,士廞一声怒吼。
交州军脚步加快,似蝗群扑来。
“主公,快下令射击!”刘巴见敌军突进,心神不宁。
“再等等!”孙绍沉稳如故。
士廞轻松抵近城下,架起云梯,开始攀登。
他得意洋洋,叛军不过尔尔。
孙绍凝神观察,见敌军陷入进退维谷之境,果断喝道:
“放箭!”
霎时,两千弩矢齐发,直指攻城部队。
黑压压一片,令人心悸胆寒!
若非城墙容不下更多人,弩矢数量还能翻倍!
嗖嗖嗖——
刺耳的破空声此起彼伏。
惨叫声接连响起。
首轮射击,便有三百人倒在血海之中。
“撑住!熬过第一轮,就能登上城墙!”士廞声嘶力竭地喊道。
可惜,从此刻起。
战场已尽在弩矢掌控之中!
元戎弩连发无休,令攻城部队心胆俱裂!
连喘息都变得急促无比。
“第二队,上前替换!”孙绍从容指挥。
军中传令官将号令传遍全军。
声如洪钟!
士廞喘息的间隙仅有一瞬!
漫天弩矢如暴雨倾盆,比骤雨更骇人。
亲卫举木盾护他身后。
可下一箭洞穿木盾,直刺士兵肺腑。
士廞惊骇万分!
这究竟是何种弩箭?
莫非是失传已久的秦代神弩?
远观的士燮瞠目结舌。
五千先锋分为五个千人队,如今仅剩数百人。
在弩雨中苟延残喘!
亲卫拼死将士廞救回。
他身中三箭,胸膛剧烈起伏。
“父亲!救我!我不想死!”
士燮跪地,抚着长子面庞,泪如雨下。
军医赶来抢救,却已无济于事。
仅一次试探交锋!
交州军折损四千兵马!
血的教训让士燮瞬间清醒。
“退后二十里扎营,徐图后计!”
孙绍见敌军撤退,后方连营地都未设。
当机立断!
“请叔父率军出城,为我斩敌首级!”
“遵命!”太史慈抱拳应诺,热血沸腾,直冲脑门。
这才是随主公征战天下的豪情!
战无不胜,所向披靡。
孙权那小子,不过胆小之辈罢了!
太史慈领两万大军出城,气势汹汹杀向士燮军。
士燮带来五万援军,加上收编残兵,共七万人马!
人数上占据绝对上风。
然而。
目睹城下惨状,谁还能保持斗志?
他们惊惶失措!
士燮痛失幼弟与长子,身形更显苍老,白发随风飘动。
然而,他却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坚韧!
“若要取老夫性命,除非孙伯符亲自来犯!”
“儿郎们,随父出征!”
士袛、士徽、士干、士颂齐声高呼:“遵父命!”
“区区乱贼,竟敢侵我交州?”士燮怒吼,声如洪钟。
士气竟隐隐回升。
太史慈怒火中烧,纵马挺枪,一击刺穿士袛。
“贼子!敢害我兄长,纳命来!”
士干不及三合,便被太史慈挑落马下。
士颂暗藏弓箭偷袭,太史慈耳聪目明,察觉风声,侧身避过。
险险躲开一劫!
士徽挥刀突袭而来。
太史慈被暗箭激怒,抖擞精神迎战,三招之内刺死士徽。
士颂见势不妙,拨马逃窜。
太史慈弓术精湛,卸枪换箭,一箭射穿士颂后心。
士燮眼见五子尽丧,目眦欲裂,拼死奋战不退。
奈何士气低迷,陷阵营势如破竹杀透重围。
藤甲兵稳扎稳打,阵列相辅相成。
天意难违,终无力回天!
“兄长,快撤吧,否则来不及了!”士武急切劝道。
“老夫不走,誓杀此贼!”士燮双目赤红,满腔狂怒。
士武无奈,只得将其击昏。
交州军溃势再难遏止!
“叮!”
“恭喜宿主击溃士燮主力。”
“奖励先登营五千名。”
“奖励独孤九剑剑法(三年后精通)。”
孙绍麾下兵力增至四万,其中半数为精锐特殊部队。
个个勇猛无畏,视死如归!
他正欲挥军攻打郁林郡,探子却急报,苍梧太守吴巨趁乱抢先夺之。
孙绍冷哼一声,真当他好欺负不成?
“主公,吴巨无礼,当诛!”刘巴义正词严。
“不忙,先料理士燮这头老虎。”孙绍着眼大局。
趁其虚弱,置之死地!
孙绍不给士燮喘息之机,率军直逼交趾郡龙编。
城池已被团团围困!
士武惊慌失措,急向士燮禀报。
“兄长,江东军杀来了!”
士燮沉默不语,仿佛未闻。
五子尽殞沙场。
纵使他称霸南越,又有何意义?
“兄长,难道您不思报仇了吗?”士武痛声道。
即便丢了南海郡,又在合浦大败。
他从未放弃希望!
士燮眼中光芒一闪,带着几分疯狂道:“说得好!老夫不能倒,要为儿郎们雪恨!”
他迅速召集城中百姓与富户,协力守城。
一面加固城防,一面安抚人心。
同时遣使赴苍梧郡,许以重利,诱吴巨偷袭江东军后方。
吴巨趁机敲诈一笔,却按兵不动,只作壁上观。
瘦死的骆驼尚胜马,士燮在交州根基深厚,非吴巨可比。
孙绍也察觉到北方的敌意。
“龙编乃交州少有的坚城,不如先灭吴巨,扫除后患。”太史慈提议。
“不可!”孙绍断然否决,“苍梧背靠荆州,若贸然进攻,必引刘表大举来犯。”
吴巨乃刘表任命的苍梧太守,是其伸向交州的手臂。
曹操不愿交州落入刘表之手,故扶持士燮对抗吴巨与刘表。
吴巨野心勃勃,欲借刘表之力壮大自身。
这也是他未将交州动乱速报刘表的缘由。
荆州军若至,吴巨必失势。
只要孙绍不触碰吴巨,他反会为江东军挡住荆州威胁。
但南海郡与合浦郡刚定,连像样守军都无,难保吴巨不动心。
必须速破龙编!
“我有一策,需叔父相助。”孙绍自信满满。
“请主公吩咐!”太史慈拱手应诺。
他对孙绍早已心悦诚服。
孙绍命刘巴伪造文书,声称苍梧大军将至,告知士燮。
士燮半信半疑。
夜幕降临,江东军营火光冲天,鼓号齐鸣,响箭划空。
士燮愈发不安,派斥候探查。
果见两军交锋,喊杀震天。
“这莫非是江东军的诈术?”士燮逼问斥候。
“属下不敢妄断,但江东营地确有大火,浓烟滚滚。”
“营中还传来粮草烧焦的气味。”
斥候细述见闻。
士燮心安,当即开城门,亲率大军出援。
赶到时,战声渐息。
他暗呼不妙,欲撤军。
忽闻一声响箭破空,四面伏兵杀出!
太史慈纵马冲锋,直取士燮。
“老贼,拿命来!”
士燮拔剑一挥,铿然有声,指天喝道:“交州勇士,当守疆土,我众敌寡,此战必胜!”
混战骤然爆发。
寻常两军对战,极少夜间交锋。
古人缺肉食,多患夜盲,入夜难辨物。
孙绍麾下先登营、陷阵营、藤甲兵却无此困扰。
他果断下令:“灭火把,全军冲杀!”
火光熄灭。
交州军只见黑影扑来。
而他们手持火把,暴露无遗!
一阵连弩齐射,交州军顿失阵脚。
激战两时辰,血流成河。
士燮战死沙场!
孙绍挥军杀入龙编,守将士武欲顽抗。
他命人将士燮尸首送回。
士武大惊,进退两难。
兄长尸身,总不能弃之荒野。
若迎回尸首,对守军却是致命一击!
孙绍趁势遣人劝降。
“杀士武,开城门,赏金千两。”
果有人动心行事。
士武临死,满眼不可置信。
他无足够威望震慑一州,与士燮相去甚远。
江东军攻陷龙编,封存府库,获珍珠、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翡翠等珍宝。
发了一笔大财!
孙绍乘胜夺交趾郡、九真郡、日南郡,威震交州!
“叮!”
“恭喜宿主攻占三郡,奖励鸿都门学一座。”
注:鸿都门学学子修习超三年,学习能力增300%,对主角忠心不二。
孙绍灭士燮后,厉兵秣马,欲取苍梧、郁林二郡。
刘巴劝道:“主公不是说刘表会干预交州吗?贸然进攻,恐自找麻烦。”
孙绍淡然一笑。
“刘表很快便无暇顾及我等。”
刘巴疑惑不解。
不久,北方传来重讯。
官渡之战,曹操焚乌巢,大败袁绍!
天下为之震动!
消息传至交州,已过一月。
孙绍尽取交州的机会已至!
曹操胜后,不会即刻北进,而是回师许昌,谋取新野。
此时,刘表哪有余力觊觎荒僻之地?
守家尚且不及。
吴巨这颗眼中钉,孙绍必拔!
“交州僻远,南邻江海,上恩难达,下义不通。”
“夺交州,乃天下之基!”
孙绍首露雄心。
太史慈心潮澎湃!
可笑孙仲谋坐拥江东六郡,竟无所作为。
据闻,孙绍流放交州后,江东动荡不休。
庐江太守李术怒不可遏,公书孙权:
“有德者归,无德者叛,不应复返。”
孙权激怒李术,致其反叛。
他佯装平乱,大破李术军。
江东震怖!
十八岁的江东霸主横空出世!
李术之死,成就孙权之名。
庐陵太守孙辅,乃孙策堂兄,不满孙权作为,起兵反叛。
孙权大怒,他已杀鸡儆猴,竟还有人背叛。
真当他软弱可欺?
攻破庐陵后,亲信搜出曹操书信,惊呼:
“此人暗通曹操,难怪敢叛我。”
真相如何,无人知晓。
张纮厚颜道:“幸选主公继位,若换幼主,江东基业已毁。”
令人不齿。
江东内乱不止,错失发展良机。
孙绍无暇理会琐事,吴巨才是眼前大敌!
此人狡诈,与刘备交好,一北一南,为刘表镇荆州。
为压制他,刘表另任交州刺史赖恭。
赖恭手段有限,非吴巨对手,被逐出交州。
趁孙绍攻交趾之际,吴巨偷袭合浦,切断交趾与南海联系。
南海亦落其手。
此仇,孙绍必报。
他整军五万,北上郁林郡。
吴巨被迫弃攻南海,回守郁林,两军对峙。
他大言不惭遣使送书信:
“我与将军无冤无仇,不如分地而治。”
“合浦、南海、苍梧、郁林归我。”
“交趾、九真、日南归将军。”
孙绍险些气笑。
使者既来,不斩何以对吴巨?
咔嚓一刀。
人头送回吴巨。
吴巨大怒,扬言与孙绍不死不休。
正中孙绍下怀!
两军兵力相当,于布山县列阵。
巅峰对决!
藤甲兵、陷阵营、先登营,野战无敌。
正面硬撼!
太史慈一骑当先,率数百骑杀透敌阵。
“此乃何人之将,如此骁勇!”吴巨惊叹。
鏖战半时,吴巨军渐显疲态,他心生悔意。
“难怪能胜士燮,鸣金收兵,改日再战!”
吴巨狼狈逃出郁林,退守苍梧广信。
“叮!”
“恭喜宿主击败吴巨,夺郁林郡。”
“奖励高产杂交水稻。”
孙绍大喜,粮草之忧迎刃而解。
交州稻米可一年两熟。
交趾更是惊人,一年三熟。
恐怖至极!
次日,孙绍追击吴巨,围困广信。
吴巨遣使威胁,若不退兵,他将向刘表求援。
届时玉石俱焚!
孙绍嗤笑,刘表自顾不暇,怕他何来?
占据一州的孙绍,足以与刘表抗衡。
他只提一条件:吴巨出城无条件降服!
吴巨怒骂连连。
谈不拢,便战。
攻城器械备齐后,孙绍下令:
“叔父,全力攻城!”
太史慈连攻广信七日,守军苦不堪言,彻底崩溃!
吴巨无奈,遣人赴荆州求援。
刘表未发一兵,仅高声斥责孙绍以示抗议:
“你莫要靠近!”
“靠近便是与老夫为敌。”
孙绍置若罔闻,命太史慈继续猛攻。
他与刘表仇深似海!
当年祖父孙坚攻江夏,被黄祖部下射杀。
黄祖乃刘表走狗。
两家本就势如水火,孙绍何须顾及刘表面子?
只要确认荆州军无法南下,便足够。
太史慈攻半月,终破广信。
孙绍尽占交州,成一方霸主!
“叮!”
“恭喜宿主平定交州。”
“奖励镔铁十万斤、金二十万、工匠一万。”
“获称号:威震交州。”
威震交州:交州民心升至100。
交州地处偏远,人口约百万,不及荆州南阳一郡。
且地广人稀,战略价值有限。
“威震交州”带来的收益,远超一切。
交州多土著,以部落自居,自给自足。
有了此称号,孙绍可将部落迁出。
交州人口或翻倍,达两百万左右。
人口乃第一生产力,无人则无事可为。
若以暴力逼迁,必引各地叛乱。
南蛮西戎北狄东夷,数百年来,皆为大汉心腹大患,战乱不绝。
孙绍省却无数心力。
“饶命!饶命!”
“我兄长乃刘备,大汉皇叔!”
吴巨被太史慈擒获后,惶恐求饶。
孙绍榨干其价值后,轻挥手。
侍卫领命,将吴巨斩首示众。
如今用人之际,若此人有才,孙绍不会杀他。
“当务之急,练兵育才。”
孙绍定下方针。
系统赐“鸿都门学”,正好派上用场。
孙绍命刘巴自各郡县挑选聪颖童子,送入书院。
“主公,办书院需大儒主持。”刘巴为难。
这正是孙绍头痛之处,无专业人才啊!
“你可有合适人选?”
“荆州现居大儒有司马徽、宋忠等人。”刘巴答道。
孙绍思索片刻,递给刘巴一名单。
“无论何法,将此人请至交州。”
刘巴扫视名单。
蒋琬,零陵人,约二十余岁。
马良、马谡兄弟,襄阳人,约十余岁。
安排妥当,孙绍将大本营定于交趾郡治龙编县。
开始休养生息!
交州欲兴,须通商道。
益州、荆州、扬州,皆与交州接壤。
珍珠、象牙、犀角、玳瑁、珊瑚、翡翠等交州特产,在孙绍手中毫无用处。
需换成发展所需物资,哪怕布匹,也比这些奢品实用。
孙绍遣使赴益州,与刘璋商谈。
双方无直接利害冲突,合作顺利达成。
与荆州交往却颇费周折。
他先遣人赠蔡瑁价值千金之礼。
不料此人贪婪无度,竟索要加倍。
孙绍以此为由,命太史慈率十万大军驻扎苍梧郡谢沐县。
威逼桂阳、零陵二郡。
刘表震怒,扬言让孙绍付出代价。
建安六年(201)。
曹操在官渡之战中大获全胜,终于抽出空来,派曹仁率五万精兵直扑新野。
新野危在旦夕!
刘表正筹谋南下交州,摩拳擦掌。
突闻此讯,险些当场气绝!
“这孙绍与孙策判若两人,把握时机的能力太强了。”刘表暗自叹服。
他遣蔡瑁为使,与孙绍商谈和议。
蔡瑁初见孙绍,不由倒抽冷气。
此子气宇不凡,风姿卓越,竟不过八九岁!
可因其年幼,蔡瑁难免心生轻视。
他奉上礼品道:“此乃两千金,公子请笑纳。”
语气似在嘲弄:小娃,见过这等财富吗?
孙绍嗤笑道:“这点破烂,拿来哄乞丐吗?”
蔡瑁怒火上涌,咆哮道:“别不识抬举!”
“来人,把蔡瑁的鼻子耳朵削了,送还刘表!”孙绍冷声下令。
左右卫士蜂拥而至,将蔡瑁围住,目光阴冷。
“你们别过来!”蔡瑁抽出佩剑自保,冷汗淋漓。
“公子,是我有眼无珠,求您宽恕!”
他收剑低头,倒是颇有韧性。
“一万金。”孙绍随意抛出数字。
蔡瑁一愣,最终咬牙应下。
若非眼下吞不下荆州,孙绍才懒得与他啰嗦。
蔡瑁返回荆州,向刘表复命。
刘表额上青筋跳动。
“这小子嚣张至极!”
权衡再三,他还是允了孙绍的要求,遣人送上一万金。
孙绍却未在盟书上落笔。
“刘景升老贼,不配与我联手!”
“半年内,我不犯荆州,半年后,叫刘景升继续进贡。”
使者悻悻而归,向刘表怒诉。
刘表气得七窍生烟。
他恨不得不顾一切,提兵杀向交州。
曹操官渡大胜后,声势如虹。
河北之地,已成他掌中之物。
无人敢觊觎。
然而。
袁氏兄弟仍与曹操分庭抗礼。
曹操采纳郭嘉之策,暂退兵锋,任袁氏自乱。
趁此间隙,他决意教训刘表,遂命曹仁攻新野。
奇哉怪也。
曹仁兵临新野,刘备兵力捉襟见肘。
襄阳竟无动于衷!
新野乃襄阳北门,相距仅数十里。
刘表会如此短视,坐视不救?
身为八骏之一,他素为曹操忌惮!
每次北伐,曹操都如履薄冰。
可刘表此番应对,丝毫不像一方霸主。
曹操遣斥候四处打探,方知真相!
原来他任命的苍梧太守吴巨,竟被人斩杀。
刘表怒不可遏,欲提兵南征交州。
真是天赐良机!
“士燮老谋深算,果未让我失望。”曹操欣然道。
一直以来,士燮有能力灭吴巨,却不愿与刘表接壤。
苍梧郡成了双方缓冲。
此番他似下定决心,时机绝妙。
“文若,以朝廷之名拟旨,封士燮为龙编侯。”曹操吩咐。
他深谙兵法,主张远交近攻。
故不惜重金拉拢士燮!
士燮亦知进退,每年遣使进贡,双方心照不宣。
可荀彧脸色忽变,颇为怪异。
“文若,你有异议?”曹操不悦。
“主公,据探报,士燮已战死,其族尽灭。”
“什么?”曹操震惊失色。
即便袁绍南下官渡,他也未如此失态。
“此乃荆州商贾传言,臣正核查,未及上报,请主公责罚!”荀彧请罪。
交州商贸复苏,消息流传渐多。
“文若何罪?交州究竟何事,快说!”
荀彧娓娓道来。
曹操听罢,大笑:“怎可能?孙伯符之子怎会流落交州?”
“不过八九岁稚子,瞧你们怕成这样!”
荀彧拱手沉默,未置一词。
曹操笑意渐敛。
荀彧行事稳重,从不开玩笑!
他略信几分,仍觉震撼。
谁能在数月间平定交州?
纵刘表倾荆州之力,亦难成事!
可偏偏一个八九岁少年做到了。
曹操征战半生,第二次被惊艳。
第一次是孙策,三千兵扫平江东六郡,开孙氏基业。
第二次……
曹操陷入沉思。
“这孩子与子建同龄吧,看看人家!”
“父雄盖世,子更胜一筹。”
“生子当如孙子逸,刘景升之子如猪犬!”
听罢感慨,荀彧问道:“主公,圣旨还下吗?”
“区区龙编侯,给他何妨!交州牧也一并赐了,若他看上我女儿,也可许之!”曹操豪气挥手。
对他这执掌朝廷之人,爵位官职如浮云。
关键在收揽人心!
为示诚意,他命贾诩为使,速赴交州。
贾诩不敢怠慢,疾驰二十日,踏入交州境。
甫至苍梧,他放缓脚步。
交州偏远,不似中原。
贾诩好奇,孙绍有何本事治一州之地。
在他看来,孙绍多半只是傀儡。
背后必有主谋。
他细察苍梧郡,总觉与中原大异。
最大不同,在百姓精神!
此地之人,脸上总挂着一股昂扬之气,无论何业,皆热情洋溢。
“莫非交州安逸太久?”贾诩疑惑。
辽东、交州、益州,乃中原避战三地。
当他得知官府赋税仅十五税一。
心底猛震,满脸不可思议。
这还是乱世吗?
诸侯不重税,哪来财力?
无财何以征战?
袁绍仁厚,也收四成!
曹操更甚,超五成。
即便如此,他还设“摸金校尉”,掘墓筹军资。
诸侯财政之困,可见一斑。
交州凭何如此轻税?
贾诩按捺不住,欲一探究竟。
交州民风质朴,却带惊人彪悍。
原因无他。
穷罢了。
士燮治地轻松,官员懒散,无甚作为。
连贪污都做不好。
交州穷困潦倒,府库尽鼠患。
除士燮能搜刮些许,余官皆勒紧裤腰带。
故贾诩愈发好奇!
他出身西凉,同样荒僻,羌乱频发。
可交州给他的感觉截然不同。
他不知,这皆因孙绍“威震交州”之效。
百姓精神焕然一新。
汉武帝时,曾推行“移民实边”。
交州不少世家,由中原迁来。
数世纪演变,汉民与土著泾渭分明。
孙绍打破此局。
土著迁入城镇。
为添荣誉,他统称交州人为“越民”。
此名推广,未遇阻力。
秦汉之际,交州即称百越之地。
“越民”之称传开,百姓自豪感陡增。
孙绍得以大展拳脚!
此刻交州如白纸,无世家掣肘,他可随意调整方略。
第一步,便是取才。
察举、九品中正、科举,皆不合他意。
遂大胆开创“鸿都门学取士”!
毕业者,非官即吏。
此举极大激励交州士族!
他们虽名微,却有仕途之心。
鸿都门学毕业生,只忠孙绍一人。
故马良、马谡等,皆被送入学中。
贾诩抵龙编,一路见闻奇事。
如灌溉“龙骨水车”、耕作“曲辕犁”、风车磨坊,皆令他叹为观止。
这些乃匠人自带技艺,意外之喜。
交州赋税为何如此低?
因稻米两熟!
甚至三熟!
与中原迥异。
孙绍推行“军屯”与“民屯”。
军屯乃杂兵农忙耕种,闲时操练。
民屯则复杂得多。
大汉有“军户”制,世代从军。
初增战力,却非人人愿刀口舔血。
孙绍予其出路,将劳力安置“民屯”。
民屯还纳无地百姓。
这与中原世家制大相径庭。
譬如徐州糜竺为商时,仆役逾万。
堪比一小县人口!
此辈皆免税,受世家庇护!
交州绝无此况。
孙绍得一宝地,任他施为。
交州穷山恶水?
未必。
贾诩未入城,便闻呐喊阵阵。
乃陷阵营操练!
“喔喔——”
喊声震天,彩云为之动容。
动作齐整如一。
放眼望去,皆精兵!
他们绕城奔跑,圈圈不息,高强度锤炼!
仅此一军,贾诩便心领神会。
难怪士燮败北!
恐唯有虎豹骑可与之争锋。
随即,藤甲兵队列经过。
贾诩紧盯奇甲,面色骤白。
额头冷汗渗出!
官渡之战,袁绍大戟士让曹军头痛。
乃早期重步兵。
然而。
贾诩眼中,藤甲兵远胜大戟士。
因其灵活异常!
在交州地形遇之,如何应对?
贾诩头痛不已。
忽生一计:“火攻”!
殊不知孙绍藤甲经淬火工艺,高温难侵!
寻常火矢难燃,除非全军陷烈焰。
孙绍岂会留此破绽?
必有地形防范。
“哼,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还朝廷使者,莫非假冒的?”百里直冷嘲。
他乃孙绍亲选侍卫,年仅十六。
贾诩愣住。
他竟被瞧不起?
在朝堂,他地位不低好吧!
闯荡多年,何处繁华未见?
交州荒地,若非主命,他才不来!
“带我见你家主公,他的下马威,我贾文和领教了!”
贾诩语气傲然,却未轻视孙绍。
能占一州,足以证才!
天下十三州,称雄一州者,古今几人?
纵幕后无人,他也郑重以待。
此乃生存之道。
“在下贾诩,参见公子!”
“免礼。”孙绍淡然,年少却透劲秀之气。
贾诩暗叹。
“我主正攻荆州新野,望公子共出兵!”
贾诩直言,亦试探孙绍。
后者却毫无兴趣。
“听说献帝要册封我,才让你在交州晃荡,没这回事?”孙绍质问。
言辞间,清贵威严尽显。
哪像八九岁孩童!
“若您允结盟,朝廷将封您为交州牧。”贾诩抛饵。
“呵,不允呢?”
“在下便回程。”贾诩步步试探。
“曹操诚意不足。”
“非也,我主甚赏公子,只要您出兵,朝廷即封龙编侯。”
“好,我可出兵,圣旨何在?印玺何在?”孙绍痛快道。
贾诩思路一滞。
此子想法天马行空,捉摸不透。
交州牧、龙编侯本是白送筹码。
他含糊应对,当场宣旨。
孙绍合法割据交州!
他命人收好圣旨印玺,道:
“你可回许昌了。”
“君侯,您刚不是允出兵荆州?”贾诩诧异,改口顺畅。
“对,我不食言,只是出兵日子,由交州自定。”孙绍笑道。
话至此处。
贾诩焉能不知被戏耍?
混迹朝堂多年,竟被九岁童蒙骗?
谁信!
“君侯,真当朝廷好欺?”贾诩声冷。
“朝廷若不好欺,曹操怎能独霸?”孙绍反问。
贾诩怒气憋胸,随时欲发。
然而。
他暗赞:此子才思敏捷,擅清谈,不可小觑。
主公诸子中,唯曹冲可比。
“曹操还许了何好处?你这臣子,别藏着,非要挤牙膏似的吐?”孙绍不耐烦。
这态度还想要好处?
完全不羁。
贾诩内心狂躁。
半晌,他调整姿态,儒雅道:“我主愿与君侯联姻。”
“行,让曹操把女儿都送交州。”孙绍笑眯眯。
这不是送人质吗?
何乐不为?
贾诩见其神情,顿觉不妙。
却想不出何处不对。
纯属直觉警惕!
“只要君侯示诚意,如出兵荆州,我主必允。”
“届时可划地而治,荆南四郡归君侯。”
贾诩循循善诱,探其野心。
身为穿越者,孙绍怎会露底?
连至亲,他都不全信。
“曹操拿荆南四穷郡给我,自己占荆北富地,除非送三女补差价!”
噗——
严肃如贾诩,难得笑场。
除非忍不住。
补差价?
当曹操是卖菜的?
“你回去叫曹操备好女儿画像,我要挑最俊俏的三人,不然免谈!”
“若直接送来,我孙绍担保,绝不亏待!”
贾诩面露难色:
主公若允,一世英名尽毁!
“君侯不怕?”
“怕啥?”
“我主平三袁后,统一北方。”
“哦,这个啊,没三五年,曹操成不了!”
三五年后,孙绍自信交州崛起。
曹操连赤壁都啃不下,还想交州?
妄想!
故他丝毫不惧。
天高路远,诸侯自在!
贾诩被怼得无言,显然准备不足。
他感不到孙绍诚意,只得先回许昌再议。
否则怕走不掉。
孙绍行事不循常理!
“君侯既已决意,在下不便多言,告辞。”贾诩硬气一回。
“慢!”孙绍唤道。
贾诩面露喜色,莫非他回心转意?
孙绍拍手,一队侍女捧果盘上前。
“使者远来,我无佳品献陛下。”
“这些交州特产,聊表寸心,请带回许昌!”
贾诩欲哭无泪。
你想坑我?
贡品半路坏了,谁担责?
他不情愿回许昌,向曹操述交州见闻。
“此子豪放不羁,天资聪颖,熟谙官场,极难对付。”
贾诩给出极高评价!
他乃曹操五大谋士之一,最擅人心。
却看不透孙绍。
曹操沉吟:“交州荒僻,人稀,不足虑。”
贾诩觉其轻敌,正色道:
“主公须慎之,若荆州、扬州落其手,必成朝廷大患!”
曹操被点醒,恍然大悟。
孙绍乃孙策长子!
若继承江东,岂不与他抗衡?
不行。
绝不行。
思忖后,他决意在交州安插眼线。
遂命人将三女画像送往交州。
孙绍接画像时,神色古怪至极。
曹老板真不要脸?
曹宪四岁。
曹节两岁。
曹华一岁。
孙绍顿感恶意满满!
他记得曹操长女,与他年岁相当。
可偏送来幼女画像。
这么小,能看出啥?
长成歪瓜裂枣咋办?
不过曹节之名,引起他注意。
史载曹节嫁献帝,曾怒斥曹丕,名垂史册。
脾性过关,想必姿容不俗?
孙绍觉得自己像开盲盒!
曹老板爱玩笑,他也不客气,回信命其送曹节来交州。
不料曹操杀招暗藏此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汝父早逝,继母祖母尚在,可随时聘之。”
“我女当风光大嫁!”
孙绍继母乃大乔,江东第一美人。
当时孙绍无力带走母子。
交州至江东要道,皆被孙权封锁。
其祖母吴太夫人,他并无好感。
曹操此招,让孙绍脑中轰鸣。
“不愧天下第一枭雄!”
不过这难不倒他!
他写两封信,交太史慈,嘱咐道:
“此信给孙权,叫他送我弟来交州。”
“若不允,再将另一封送周瑜。”
“遵命!”太史慈肃然抱拳。
商旅往来,孙绍夺交州之讯不胫而走。
起初孙权不信,认定是谣言。
随后,曹操借朝廷之威,封孙绍为交州牧、龙编侯。
孙权再也按捺不住!
近日,他频频梦魇,唯恐孙绍挥师百万,杀入江东,夺他基业。
梦醒后,他又自嘲失笑。
不过一幼童,何足畏惧?
即便孙绍真拿下交州,也不过是倚仗太史慈之力!
对于这位战功赫赫的猛将,孙权百思不解。
为何弃他,转投孙绍?
难道只因孙绍是兄长之子?
荒唐至极!
“若无我坐镇,江东早已分崩离析。”孙权冷哼自语。
他命人备车,携些许食物,前往乌程侯府——孙策旧居。
大乔便被软禁于此。
因孙绍崛起,孙绍威胁骤减,孙权未将母子逐至荒郊。
聊作补偿罢了。
然而。
大乔母子日子清苦不堪。
偌大宅院,竟无一仆役!
事事需亲手操持。
看守士兵仅代买菜米,余皆不问。
大乔还察觉,士兵眼神愈发异样。
每日面对一位肌肤胜雪、明眸皓齿的美人,谁能不动心?
她变卖首饰,收起华服。
细数手中铜板,她轻笑对幼子孙绍道:
“儿啊,咱们又能撑半月了!”
孙绍咿呀作答,似也雀跃。
“母慈子孝,好一幅温情画卷!”孙权拍手而入。
大乔一惊,护住孙绍,强装镇定道:
“仲谋,你来作甚?”
“哈哈!我来看我乖侄儿,不行么?”孙权笑声渐冷。
“此地不迎你。”大乔淡然回绝。
“绍儿,来二叔这,有好吃的。”孙权张臂笑唤。
孙绍探头欲动,却被大乔紧攥。
“嫂嫂,这是何意?难道我孙某亏待了你?”
大乔默然以对,目光如炬凝视孙权。
这眼神却点燃了孙权杀意。
他厌恶这种轻蔑的目光!
为何总有人视他无能?
孙权心念一狠。
忽地。
周泰匆匆跑来喊道:“大事不妙!”
“慌甚?惊扰嫂嫂侄儿怎办?”孙权斥责。
周泰于他,犹如许褚之于曹操,乃心腹护卫。
“孙绍遣使来江东,太史慈亲至!”周泰急报。
孙权身形一晃,险些栽倒。
他咬牙切齿道:“来便来,怕他何来?”
“江东是我孙权的,太史慈还能翻天?”
大乔闻讯,心绪沉坠。
是子逸。
他回来了?
一丝希望在她胸中燃起,随即熄灭。
九岁稚子,能成何事?
孙权瞥嫂一眼,拂袖而去。
他暗自盘算,要否留下太史慈!
当初欲动其家人,周瑜力阻。
周瑜仅言数语:
“太史子义,忠义之人。”
堵得孙权哑口无言!
幸有程普、黄盖等老将压阵。
否则周瑜难制!
孙权心有不甘,干脆将周瑜调往鄱阳湖练水师。
眼不见为净。
太史慈抵秣陵,江东军列阵相迎,礼遇隆重。
他昂首阔步,气定神闲。
身经百战,何场面未历?
纵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带走家人与孙绍母子。
他步入大殿,凝视高座上的孙权,怔三息。
“参见将军!”太史慈简礼一拜。
此四字却如刀刺入孙权心窝。
大汉官称极严。
太守可称“府君”。
刺史、州牧称“使君”。
封侯者可呼“君侯”。
而孙权何也?
不过讨虏将军兼会稽太守。
太史慈只得唤他“将军”。
险些将他羞死!
刘备寄居新野,地盘乃刘表施舍。
却官居左将军、豫州牧。
远超孙权!
连新占交州的孙绍,亦封交州牧、龙编侯。
可怜孙权,仅一默默无闻的讨虏将军……
“太史子义,你叛江东,还敢归来,何意?”
孙权俯视,指责占据道义。
太史慈不为所动。
“往事休提,是非曲直,将军真要纠缠?”
“大胆!”周泰怒喝,“对我主客气些!”
“闲话少叙,此行江东,只为二事:接家人,赎孙绍母子。”
“我若不允呢?”孙权傲声道。
他地盘上,太史慈休想猖狂!
“此乃君侯书信,请览。”太史慈铿锵递上。
“哼——”孙权长吐一气,不信孙绍有何底牌动他。
想带走人质?
痴心妄想!
他决意扣住太史慈,甚至留下此人!
周泰接信,查无异物,方递孙权。
孙权一看,狂喜溢于言表,急问:
“此言当真?”
“君侯一诺,重如千钧。”太史慈坚定道。
“好!你全带走,三日内滚蛋,清否?”孙权喝令。
太史慈懒得多言,直奔乌程侯府。
大乔见他到来,惊愕失色,手中文盆落地。
木声清脆。
“夫人受苦了!”太史慈痛声道。
大乔知他是孙策旧将,一时语塞。
“末将奉命接夫人与公子至交州,请配合!”
“谁之命?”
“少主之命!”
“果真是子逸?”大乔惊喜交加。
能脱苦海,她自欣然。
“孙权会允?”
“由不得他。”太史慈冷笑。
“好!甚好!”
大乔喜不自胜,一年来未曾如此开怀。
旋即,她又迟疑。
“交州偏远,瘴气肆虐,吾儿年幼……”
“夫人勿忧,交州今非昔比,非书中所言不堪。”太史慈宽慰。
大乔方允。
太史慈携亲眷启程交州。
半月后。
张纮闻讯,大惊失色。
他急从吴郡赶回,觅孙权,急声道:“主公何故放太史慈?”
孙权正悠然射箭,心情甚佳,淡然道:
“孙绍服软,认我为江东之主。”
“有何凭证?”
“书信为证!”
“臣可一观?”张纮追问不休。
孙权愣住。
真烦!
怎有如此死板的属下?
他命人取信,让张纮死心,顺便显摆。
不料周泰捧信,张纮展阅后面色骤变,心寒彻骨。
“主公,再看!”
孙权察觉不妙,箭步上前一看,险些昏厥!
信上空无一字,仅留墨迹。
他立悟,信被动了手脚!
“周泰,追太史慈,追不上你也别回!”
周泰懵然。
人走半月,再缓也至会稽与南海交界。
此时追去。
凑热闹乎?
然孙权命下,周泰不敢违,率千骑自秣陵出发。
声势浩大!
江东世家皆有所闻。
孙权似成江东笑柄!
与友同游的顾劭,目睹骑兵出城,长叹道:
“表兄,真要出仕了?”
被唤“表兄”者,风姿俊逸,乃吴郡陆氏陆逊。
论江东世家恩怨,须溯孙策攻庐江。
庐江太守陆康,乃陆逊叔祖。
陆康女嫁吴郡顾氏俊才顾雍。
孙权任会稽太守,未亲往,命顾雍代之。
顾劭乃陆氏与顾雍之长子。
孙策在世,始终压制江东世家。
他们抬不起头。
孙权继位,改弦易张,对世家示好。
甚至以孙策女许配陆逊。
几家关系错综,纽带日紧。
“孙权德才兼备,不失明君之姿,惜守业有余,争霸无望。”陆逊一语中的。
然他别无选择。
见骑兵奔出,他心生预感,大事将起。
果然。
周泰未追回太史慈,孙权震怒,嚷着要讨伐交州。
“孙绍小儿,竟敢戏我!”
“主公息怒,哪有叔欺侄之理?”张昭急劝。
“那任他辱我?”孙权暴躁难平。
“交州山高路险,毒虫瘴气遍布,主公无需出手,天自惩之!”张纮宽慰。
孙权心绪稍缓。
周瑜佯作不知,仍在鄱阳湖练兵。
孙权终被劝下。
……
历经跋涉,太史慈完成使命。
将孙绍母子安抵龙编。
暮色渐浓,微风清凉,三车缓缓入城。
孙绍久候于此!
“是大哥吗?”孙绍探头,甜声唤道。
孙绍离江东时,孙绍尚在襁褓。
此刻能识他,必是大乔教导。
可怜母心拳拳!
她盼孙绍留好印象,日后兄弟相助。
若大乔先下车,孙绍依礼必拜她。
岂不冷落孙绍?
孙绍候车之焦虑,瞬时消散,满心欢喜。
他轻抚孙绍小头,抱下车,恭声道:
“姨娘长途劳顿,辛苦了。”
大乔仅为孙策妾室。
她环视四周,欣然唤道:“果是子逸!”
淡淡幽香飘来,一麻衣丽人映入孙绍眼帘,高挑婀娜。
星眸闪烁,顾盼生姿。
不愧江东二乔!
纵非初见,孙绍仍暗叹。
妈的。
日后曹老板之女若不及此貌。
必休之!
他略显羞涩上前道:“姨娘,今后我可唤您母亲?”
大乔拥孙绍入怀,泪盈于睫。
孙绍不明母为何泣,憨态可掬,也哇哇大哭。
孙绍跨前两步,深拜道:“儿拜见母亲!”
“呜——”大乔挺身,风姿绝世。
妙目凝视孙绍,又惊又喜。
孙绍牵孙绍,引大乔入府。
大乔简述母子遭遇,孙绍怒火愈炽。
孙仲谋,真行啊!
对外懦弱,对内狠辣。
迟早收拾这伪君子!
“母亲至交州,尽可安心,儿定护您与弟周全。”
“交州瘴气重,儿命人熬草药,强身健体,抵御疾患。”
“还请母亲多包容!”
孙绍安排妥帖,大乔忆起粗枝大叶的丈夫,对比之下,又泪如雨下。
“妈的孙仲谋,又惹我母哭泣,找死!”
迎回大乔与孙绍后,孙绍暂将政事托付蒋琬与刘巴。
他携孙绍习字读书。
大乔静观,见两岁幼子专注临字,眼含喜泪。
孙绍小脸满是委屈,被孙绍训得手红。
他歪歪扭扭写下几字,正是己名。
“娘,大哥说,这是给您的礼。”
大乔泪水奔涌,激动抱住孙绍,声音颤抖。
孙绍悄然退出,马良迎上,拱手道:
“主公,荆州商队至。”
东汉末,富商辈出,史载几家最盛。
其一,河北甄氏,袁绍财源。
其二,徐州糜氏,糜竺妹嫁刘备。
余如江东鲁肃、荆州马氏、河东卫氏。
马良出自荆州马氏,人称“白眉”。
马氏五常,白眉最优。
年方十四!
“此商队有何异?”孙绍追问。
马良熟荆州事,多由他处置,以防疏漏。
古人手段诡谲,孙绍只得以古驭古。
“来者乃荆州别驾刘先,藏于商队,恐有图谋。”马良恭声道。
孙绍了然。
既如此,陪他玩玩何妨。
从马良处,他得知刘先事迹。
此人不可小觑!
他曾劝刘表投曹,被刘表怒斥。
曹仁攻新野,被刘备神秘军师击败。
刘表遣刘先使朝廷,欲耀武。
曹操当面责难,痛斥刘表。
刘先据理力争,大骂曹操。
曹操反笑,甚赏其忠义。
今刘先潜入交州,还隐身份。
马良焉能不警。
“我去会他。”孙绍命马良安排。
刘先被带至龙编候府,满脸茫然。
“哈哈,舅舅,我就说你会被识破,你不信,现下如何,被抓个正着!”
“哎哟,这脸往哪搁!”
刘先身后一童子叽喳不停,惹得刘先咬牙切齿。
“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周不疑挤眉弄眼,刘先哭笑不得。
若非亲外甥,早扔山沟了。
周不疑天资过人,聪敏异常,以戏智者为乐。
见刘先吃瘪,他眉飞色舞。
二人入客殿,周不疑收敛,刘先拱手道:
“参见君侯!”
他见孙绍俊逸非凡,心震不已。
外界传交州牧仅九岁,他半信半疑,这不与他外甥同龄?
一个熊孩子已够受。
又来一个?
亲见后,他仍难置信。
孙绍目光却全落在周不疑身上。
好家伙!
系统显,此子智力高达“90”。
这才几岁?
他不理刘先,直接命人给周不疑上茶。
“谢君侯!”周不疑抱拳,气度不凡。
刘先傻眼,这算啥?
站那尴尬万分。
“舅舅,你咋还站着?被君侯王霸之气震住了?”周不疑调侃。
“我外甥没规矩,请君侯恕罪!”刘先赔礼。
“都坐,我这没那么多礼数。”孙绍爽朗道。
这性情正合周不疑胃口。
“哈哈!君侯勿怪,我舅舅长痔疮,想站着。”
刘先脸黑。
你全家长痔疮!
又觉不妥。
他闷气坐下。
“你是周不疑?”孙绍确认。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周不疑,君侯怎知?”
“昨夜梦白龙绕柱,化作仙风老道,吐人言。”
周不疑好奇:“仙人说了啥?”
“天机不可说。”孙绍卖关子。
周不疑心痒难耐,对孙绍佩服不已。
如此年纪,平交州七郡,真乃俊杰!
故他央刘先带他南下。
今日相见,竟如故友!
就是这家伙比我还损,话留一半……
他在心里嘀咕。
“你若想知,不如留交州助我治理。”孙绍惊人道。
“好啊!荆州太闷!”周不疑一口应下。
刘先眼珠瞪圆。
俩混世魔王凑一块,大汉还有宁日?
孙绍与周不疑畅谈甚欢。
常论天下,争得面红耳赤。
刘先沦为工具人。
如此大逆之言,在荆州必斩首。
可在交州,却能纵论无忌!
周不疑久受压抑,终觅释放之地。
“袁绍占四州,官渡虽败,曹操不敢轻北上。”
“灭袁之说,纯属胡扯!”
孙绍笑驳:“你漏算致命一击!”
“何也?”周不疑细思,未觉疏漏。
“曹操出身宦官之后,虽卑微,却能屡败屡起。”
“袁绍乃汝南袁氏四世三公,傲气冲天,官渡一败,已耗尽其锐气,命不久矣。”
孙绍直言无忌!
(岳父曹操:被内涵了。)
周不疑沉思良久,二人决定静观。
建安七年(202)。
袁绍病殁。
霸业成空!
逢纪、审配立袁尚为嗣,承袁绍之位。
郭图、辛评拥袁谭,与袁尚争锋。
曹操觉北伐时机已至!
然而。
荆州刘表令他头疼。
孙绍趁机向曹操求亲,一拍即合。
曹操密遣人议婚事。
孙绍咬定,嫁妆不可少!
使者董昭破口大骂!
他总算明白,贾诩为何死活不来交州。
而他竟主动请缨找虐。
活该!
孙绍求亲,董昭原以为走个过场即可。
谁料这家伙脸皮忒厚。
“少于三万金嫁妆,我不点头。”
“朝廷可封您列侯,您父孙策亦可追封!”董昭欲空手套狼。
“条件不错,一并加上。”孙绍眼亮。
董昭险些吐血!
神特么加上!
曹操迎献帝时,董昭周旋杨奉、董承间,玩得他们团团转。
方助曹操携帝成功。
他外交一流,极擅为人。
可在孙绍这,他招数尽废。
“曹公权震天下,您娶其女,仕途无忧。”
“我智谋无敌,史书必载,曹孟德为吾岳父!名垂千古之机啊!”
脸咋这么厚?
董昭气血翻涌。
一番讨价,曹操嫁妆定两万金,陪嫁才女百人。
追封孙策列侯。
孙绍允诺,曹操北伐时牵制刘表。
双方成交!
然而。
董昭抛难题刁难:
“陪嫁百人,加侍卫杂役,队伍逾千。”
“想瞒天过海穿荆州、扬州,怕是不易吧?”
孙绍冷笑:“曹公嫁女,怎能偷偷摸摸?敲锣打鼓过荆州便是。”
“若刘表扣人质,怎办?”
“我灭他祖坟!”
“好!我转告曹公!”董昭拱手。
以一女让刘表与孙绍结死仇,曹操稳赚。
于是,三岁曹节成政治棋子。
临行,曹操抱女,讲战国四公子故事。
“夫君也是如此人杰吗?”曹节抬头,天真问。
“哈哈!女儿记好,你父曹孟德乃当世豪雄,仅次天子,万人之上!”
“为父眼光怎会差?”
“为你选的夫君,俊雅仁爱,见识超群!”
???
“父亲,节儿还能回来吗?”曹节灵眸微转。
“当然!你父威震天下,平乱不难!”
“届时十三州皆我曹氏后园,你想回,为父遣千辆马车接你!”
说着,曹操泪光闪烁。
“父亲别哭,您一哭,节儿难过。”曹节眼含泪珠。
“不哭!为父只是沙入眼。你是曹操之女,无人可欺!”
“若孙绍待你不好,为父提百万兵南下讨公道!”
“嗯。”曹节轻点头。
安抚罢,曹操转身离去,步履轻快。
“许褚何在?”
“末将在!”彪汉抱拳应。
“他孙绍要三万金?给!全给!”
“主公,咱们没钱,百官俸禄三年未发。”许褚憨声道。
曹操一踉跄,险摔倒。
“许褚少放屁,三年不发俸,那些君子喝风?”
曹操怒火冲天。
许褚欲辩,曹操截道:“少废话,备北伐,钱财我来想!”
“越看你越蠢,啥时开窍?”
许褚摸头,默默挨训。
送亲队跋涉入荆州,惊动刘备。
“曹孟德嫁女?从我眼前过?”
刘备忽觉可笑。
“主公莫上当。”徐庶急劝。
“何解?”
“曹节乃孙绍之妻,您伤她分毫,他必狂报复。”
“哈哈!”刘备狂笑,“孙绍杀我友吴巨,我杀他妻又何妨?”
徐庶苦笑:“此乃曹操毒计!欲使交州与荆州结怨,主公岂能遂其愿?”
“曹孟德心狠,竟以亲女为饵。”刘备不屑。
(老曹:你老婆丢几个了?)
“大哥,不如放行,报州牧定夺。”关羽建议。
曹操对他有恩,他不愿以家人相胁。
刘备觉有理,为防乱,遣赵云率三千护送至襄阳。
刘表接报,在书房踱步如蚁。
此事若失手,必掀战火。
可放送亲队安然过境。
他又不甘。
孙绍敲诈荆州多次,总该讨点利息吧?
“主公,扣人质,逼孙绍出赎金。”蔡瑁冷声道。
如此留余地,不撕脸。
“将军差矣!”蒯良摇头,“若真如此,反中曹操计。”
“谁知此女真是曹女?”
此言点醒刘表。
若扣曹节,无论真假,与交州仇恨锁定。
且是不死不休。
若曹节乃假,曹操仅以一婢女乱荆州。
他脸面何存?
然而。
让曹节入交州,孙绍与曹操联盟成型。
对荆州不利!
这他妈。
千古难题!
刘表傻眼。
“主公,不如以州牧之名,请曹节留襄阳做客,好生招待,试孙绍反应。”蒯越献策。
刘表倚蔡氏、蒯氏立荆州。
蒯良、蒯越乃左膀右臂。
此计正合他意。
“姑且如此,派人安排,不可见血。”刘表嘱咐。
送亲队遂被软扣襄阳。
孙绍冷笑连连。
送亲队属曹操,他不作为也无损。
但那是送他的。
“刘表老贼,欺我交州无人?”孙绍怒令太史慈集兵赴谢沐县。
他遣周不疑携书信往襄阳。
周不疑步履带风!
刘表见使者乃十岁童,嗤笑道:“交州无人乎?”
“哈哈!我主集五十万大军,欲一举杀至襄阳!”周不疑嚣张道。
刘表被逗乐,戏谑道:
“小子,老夫考你,交州人口几何?”
“两百万!”周不疑直答。
“两百万,怎凑五十万兵?”刘表正色问。
堂下哄笑四起。
“交州上至五十,下至十岁,皆可从军!小子不才,亦军中一员!”
“我主言,七日不放人,便血洗荆南!”
周不疑气势不屈。
众人骇然!
交州竟如此恐怖?
“笑话,老幼之兵,何难破?”蔡瑁讥笑。
“这就是荆州答复?要战便战,洗好脖子!”周不疑铿锵回击。
竟震慑满堂!
刘表头痛欲裂。
他终悟何为光脚不怕穿鞋。
穷乡出刁民!
交州不讲理!
周不疑将难题踢回。
期限明确,仅七日!
刘表回书房,忧心忡忡,蔡瑁随道:
“主公,他孙绍要战,我荆州不怯,与他一决高下。”
“若不败他,他必嚣张不休,烦不堪言。”
刘表深以为然,集二十万兵,准备南征!
孙权近日又陷梦魇。
心绪不宁。
孙策以小霸王之威,夺江东六郡。
孙绍八岁,更胜一筹,平交州七郡。
父子功勋彪炳。
反观孙权,同出一脉。
成果如何?
平内乱而已。
说来寒碜。
毫无颜面。
加之近日,江东暗流涌动。
孙绍定交州七郡,霸主之姿尽显。
不少人蠢蠢欲动,欲推孙绍掌江东。
如此,孙氏方有抗曹之力。
若能顺利夺取荆州。
那可是帝王霸业的坚实根基!
周瑜堪称江东最危险的隐患,倘若他因旧情而推孙绍登位。
孙权的地位便摇摇欲坠。
念及此处,孙权心急如焚,渴望成就一番伟业。
北方的曹操他不敢招惹,生怕被狠狠教训。
唯有西边的刘表,与他有世仇,正好可以拿来开刀。
就在孙权暗自盘算如何谋取荆州之时。
孙绍献上了一条妙计!
大致意思是这样的:
交州将倾尽全力,与刘表的主力正面交锋。
你孙权有没有胆量偷袭江夏?
正常情况下,孙权绝不会答应,甚至会动念头奇袭交州南海。
可孙绍明确点出目标是江夏郡!
孙权迟疑了片刻。
攻打江夏郡有何意义?
绝不仅仅是扩张疆土那么简单。
要知道,孙坚正是死于黄祖之手,而黄祖正是江夏太守!
若让人得知孙权连父仇都不报,却跑去欺负自家侄儿。
他还有何颜面立足?
拿下江夏,意义非凡,政治价值巨大!
报了孙坚之仇,孙权的地位才能稳如泰山。
程普、黄盖这些老将,也会彻底归心。
“可恨!又被孙绍这小子摆了一道!”孙权恨得牙痒痒。
但这计策实在太诱人了!
早在建安四年(199),孙策曾讨伐黄祖,在沙羡作战却未能取胜。
若孙权能斩下黄祖的头颅,岂不证明他比孙策更强?
所有难题,都将迎刃而解。
于是,孙权召集三万水军,沿水路进发,准备突袭江夏!
这一切,尽在孙绍的算计之中!
刘表则率二十万大军南下荆南,准备与孙绍一决高下。
他态度坚决,绝不向孙绍低头。
真是个硬骨头的诸侯!
孙绍岂会畏惧?
当即下了战书,要与刘表正面交锋。
刘表直接愣住了。
“好个孙子逸,若他老实待在交州,凭险要地势,我还真拿他没办法。”
“可他偏要逞强,与我硬碰硬,简直可笑至极!”
文武百官闻言,士气大振。
若能击溃交州军主力,荆州兵便可长驱直入,一举拿下交州。
想想都觉得痛快!
蒯良却盯着战书,皱眉道:“为何决战日期定在一个月后?”
对啊,太奇怪了。
大家正摩拳擦掌,怒火中烧。
孙绍居然能忍一个月?
就不怕他家小媳妇等得心焦吗?
“哼,我军粮草充沛,怕他什么!”蔡瑁咬牙切齿道。
他曾被孙绍坑过一把,恨意难消。
“臣愿前往谢沐县,查探虚实!”蒯越拱手请命。
刘表点头,命他立刻动身。
蒯越来到谢沐城下,表明来意。
“荆州使者?”蒋琬确认身份后,淡然道,“主公不在城中,请稍候。”
蒯越连等三天,终于沉不住气了。
“我要见君侯!”
“君侯不在,属下已派人通知了。”蒋琬无奈解释。
蒯越仿佛嗅到了什么秘密,追问:“君侯在哪?我亲自去见!”
蒋琬推三阻四。
蒯越越发觉得蹊跷,似乎藏着惊天阴谋。
“我乃荆州使者,难道没资格见君侯?误了大事,你担得起吗?”
蒋琬没办法,只得派人带蒯越前往漓水。
一路上,蒯越心跳加速,总觉得即将揭开什么真相。
他暗自激动。
要不要装傻一点,套出更多情报?
蒯越边走边盘算。
到了漓水边,他彻底傻眼了。
看看这是什么场面?
孙绍居然在撑竿钓鱼!
漓水清澈如镜,真是绝美胜地!
见蒯越到来,孙绍热情招呼:“漓水风光旖旎,先生既来,不妨共赏!”
蒯越脸都僵了。
突然,一阵浓烈的鱼香从江边传来。
周不疑竟在火堆旁烤鱼!
那香气扑鼻,勾得人垂涎欲滴。
蒯越肚子咕咕直响,忍不住问:“君侯好逍遥!国事家事都不管了?”
“哪有。”孙绍摆弄鱼竿,悠然道,“刘表无耻,扣我媳妇,我这不是兴兵救人吗?”
蒯越表情更怪了。
这打仗,简直跟玩儿似的!
他输了,刘表输了,荆州也输了。
他们输在跟一个孩子较真!
蒯越很想问一句:
兄弟。
你知道媳妇是干啥用的吗?
荆州的算计,全盘落空。
可蒯越不甘放弃,强撑着自尊。
“君侯,我家主公说了,一个月后决战太慢,咱们改个近点的日子!”
“越快越好!”
蒯越努力保持风度。
很艰难。
“我不干。”孙绍淡淡回绝。
“为何?”
“还没玩痛快呢。”
噗——
蒯越差点喷血。
“你瞧这山水,美得像画!”孙绍感慨着,沉醉其中。
“君侯,您是来打仗的!”蒯越觉得有必要提醒他。
“打仗怎么了,就不能摸鱼?现在你是敌方来使,我是不是该砍了你?”孙绍语气渐冷。
蒯越竟感到一丝杀意。
他从一个十岁小孩眼中,看到了寒光!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呵,刘表还扣我媳妇呢,哪来的不斩来使?”
蒯越暗自咋舌。
他竟然辩不过一个孩子!
这些年都白活了。
孙绍见他无言以对,便懒得搭理,转身对周不疑说:
“周兄,游泳学会了吗?”
“我可是读书人。”周不疑傲然道。
“屁的读书人,君子远庖厨,你瞧你,满身油烟味。”
周不疑不服地瞪眼。
“你过来,我有事问你。”孙绍诚恳道。
周不疑笑眯眯地凑近。
“闭眼。”孙绍命令。
周不疑疑惑照做。
“下去吧你!”
孙绍一脚把周不疑踹进江里。
周不疑呛了好几口水,拼命扑腾。
“孙绍……你等着,我周某不死,定娶你女儿!”
咕噜噜。
周不疑又沉下去了。
孙绍在岸边笑得前仰后合,媳妇才三岁,他一点不怕女儿被抢。
周不疑性情古怪,像个现代人。
孙绍难得有个朋友。
此刻蒯越已看呆了,还能这么玩?
“快,用我教你的狗刨,手脚并用!”
周不疑照做,总算浮了起来。
“你还想不想当我军师了,就这点能耐?学不会就淹死算了!”孙绍喊道。
蒯越灰头土脸地走了。
妈的。
对自己人都这么狠。
他若惹了孙绍,准被整死!
等周不疑筋疲力尽,孙绍才跳进水里,把他拖上岸。
周不疑像死狗一样瘫着,大口喘气。
“不就学游泳吗?有手就行!”
周不疑嘴硬到底。
侍卫百里直看傻了。
他也不会游泳。
咋办?
在线等。
急得很。
蒯越在漓水边纠缠了好几天,孙绍始终态度淡然,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他渐渐察觉出一丝诡计的端倪。
孙绍这是在故意拖时间!
蒯越正打算告辞离开,谁知孙绍却主动找上门来。
“算算日子,孙权应该已经出兵江夏了,回去禀告刘表吧。”
“放了人,我就撤军,不然就拼个你死我活。”
轰隆!
这话如晴天霹雳炸响。
蒯越脑子嗡嗡作响,原来杀机藏在这儿。
孙权和孙绍之间恩怨深重。
他从没料到,这两人竟然会联手对付荆州。
刘表显然也没想到这一层!
“君侯现在告诉我,就不怕我军加固江夏防线吗?”蒯越冷冷地质问。
砰!
孙绍猛地摔碎茶壶,语气冰冷却充满怒火:
“刘表先扣我妻子,真当我好欺负?”
“我已示好,刘表若不领情,那就战场上见真章!”
蒯越一琢磨,好像有点道理。
毕竟是荆州先挑衅在先。
呸!
差点被孙绍牵着思路走偏了。
“君侯之言,我一定如实转告!”蒯越拱手应道。
回到营中,他一字不漏地向刘表禀报。
“孙权这小崽子,竟敢偷袭我!”刘表破口大骂,气得差点吐血。
“主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蒯良迟疑地问。
“依我看,不如放了曹节。”蒯越插嘴建议。
“为何?”刘表眯着眼,盯着蒯越,像要看透他心思。
“孙绍这人桀骜不驯,根本没把联姻当回事。”
“主公猜他两军交战时跑哪去了?”
“他在漓水边钓鱼!”
说到这,蒯越竟有些气愤难平。
他从没见过这么离谱的诸侯!
简直颠覆了他的认知。
难道真是因为年纪小吗?
蒯越心底的忧虑愈发浓重。
他本能地不愿与孙绍为敌。
一个被仇恨驱使的孩子,谁知道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
这种人,恐怕屠城都不带犹豫的。
刘表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放了吧,反正不过一个女儿,曹孟德想要,多生几个就是了。”
“主公英明!”荆州文武齐声附和。
自从送亲车队被刘表以邀请为名扣押后,曹真一直忧心如焚。
听说刘表亲率二十万大军南下攻打交州,他既敬佩又欣喜。
敬佩的是孙绍这准姑爷,竟真敢起兵对抗刘表。
性子够烈!
很对曹真的脾气。
欣喜的是刘表被牵制住了,给曹操北伐争取了机会。
曹真心情复杂难言。
他是曹操义子,曹节算是他小妹。
她才三岁啊!
命运却如此坎坷。
曹节白天坚强,夜里却偷偷哭湿枕头。
曹真看着心疼不已。
幸好陪嫁团中有辛毗之女辛宪英,担起了照顾曹节的责任。
提起辛毗,曹真满是不屑。
此人原是袁绍谋士,出使朝廷时被曹操看中才华留下。
为讨好曹操,他竟将女儿送入陪嫁团。
此刻,辛宪英正吹着笛子哄曹节入睡。
见曹节摇头,她以为自己吹得不好,停了下来。
“姐姐怎么不吹了?”曹节的悲伤渐渐平复。
她小脸红扑扑的,像白玉染上朝霞。
辛宪英抿唇一笑,没说话,对着小丫头温柔一笑。
曹节也咧嘴傻笑,澄澈的眼眸似藏着星光。
“姐姐也想家了。”辛宪英心生暖意,目光柔和。
她也不过十一二岁罢了。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哭得泣不成声。
在一旁偷看的曹真脸都黑了。
真他娘的烦!
次日,南方传来消息,刘表与孙绍谈判成功,双方停战言和。
刘表撤军去江夏前,还被孙绍敲了一笔礼金。
整整一千金啊!
曹真啧啧称奇,这位姑爷果然手段不凡。
才对峙半个月,刘表就服软了。
曹真带着车队继续前行!
为防生变,他必须尽快赶到交州完成任务。
此时的曹真不过十八岁,只是初出茅庐历练的年轻人。
还不是日后能与诸葛亮五五开的大将军。
孙绍率大军开进零陵郡。
军容严整,旗帜遮天。
差点把零陵太守刘度吓得魂飞魄散。
“父亲别慌,有荆州上将军邢道荣在,定能挡住孙绍。”刘贤镇定地说。
“孙绍算什么,我要在万军之中取他首级!”邢道荣豪情万丈。
“别别别!州牧都退兵了,咱们还打啥?”刘度赶紧拦住。
事实证明,孙绍对零陵郡还真没兴趣。
他只是来迎亲的。
刘度缩在城里不敢露面。
孙绍懒得搭理他。
等到曹真车队缓缓抵达零陵,一队骑兵疾驰而来。
“全军戒备!”曹真警觉性极高。
不过这队骑兵在一里外停下脚步。
一名骑士纵马向前,大声道:“前方可是曹节小姐的车队?”
“正是!你们是何人?”曹真已有几分猜测。
“在下百里直,交州军侍卫,奉君侯之命而来!”
果然不出所料。
曹真松了口气,喝道:“可有凭证?”
百里直暗暗吃惊,这曹将谨慎得可怕!
他取出孙绍的聘书,亲手递给曹真。
曹真仔细核验后,点了点头。
百里直挥手,上千骑兵齐齐下马迎接曹节。
“主公在前方等候已久,请将军继续前行。”
曹真暗自惊叹,这支军队的素质堪比虎豹骑。
要知道,他可是出身虎豹骑的校尉。
真正的骑兵将领!
“姑爷真有心。”曹真感叹道。
车队继续前行,一路平静无波。
曹节却隐隐不安起来。
“姐姐,夫君是什么呀?爹爹说他会给我好多好吃的,像糖葫芦、酥糖……”
说着,她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辛宪英额头冒黑线,轻声道:“夫君不仅给你好吃的,还会陪你一辈子。”
“那他要是不给我好吃的怎么办?”曹节小脸满是忧虑。
夫君再好。
哪有爹爹好啊!
很快,前方出现一支军队,旗帜漫天。
孙绍策马而出,从容不迫地走上前。
辛宪英一眼就注意到这个沉稳的少年,与她年龄相仿,俊秀的脸庞带着稚气。
眼神深邃又冷静!
很难相信,一个同龄男孩竟有如此气度。
辛宪英内心震撼不已!
随即,她笑靥如花,对曹节说:“节儿,快看你夫君,真俊俏!”
曹节伸出小脑袋,认真打量孙绍,奶声奶气道:
“不,他一点也不帅。”
“为什么?”辛宪英惊讶,难道曹节眼光这么挑?
“他没有爹爹的大胡子!”
辛宪英忍俊不禁,眉眼间神采奕奕。
“节儿说得对,他一点也不帅,甚至有点丑。”
“不,也不丑,比哥哥们好看。”
曹节一本正经地反驳。
(大帅哥曹丕:……)
(小帅哥曹植:……)
妹妹白疼了。
孙绍走近后,曹真下马抱拳:“拜见君侯!”
在曹真目瞪口呆中,孙绍故意把头盔戴歪。
辛宪英看到这幕,像受惊的小兔子缩回车内,心跳加速。
她深吸一口气,素手掀开帘子,鼓励曹节出去。
“姐姐,我怕。”曹节怯怯地说,清澈的眼里蒙上一层水雾。
她声音颤抖:“我们回去找爹爹好不好?”
辛宪英皱眉片刻,自己先下了车,在孙绍注视下心潮澎湃。
“让我来!”孙绍凑近,辛宪英羞涩地躲开。
“小丫头,你出来好不好?”孙绍尽量放轻声音。
曹真见孙绍如此温和,心里踏实不少。
把曹节送到交州,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车内传来小女孩急促的喘息,显然紧张极了。
“你不出来,咱们怎么回家呀?”孙绍再次诱导。
听到“回家”二字,曹节终于动心,探出小脑袋。
想笑。
又想哭。
在孙绍面前,羞涩得不行。
“你爹爹托我照顾你,放心大胆地出来吧。”孙绍继续鼓励。
这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真是可爱极了。
曹节似乎鼓起勇气,迈出关键一步。
孙绍抱起她,坐在马车边上。
看到孙绍歪歪的头盔,她忍不住咯咯笑起来。
“你帽子歪了!歪了!”
曹真:“……”
周不疑:他娘的又学了一招!
孙绍摘下曹节头上的饰物。
然后拿梳子把她头发分成一节节,扎成双马尾。
越看越俏皮可爱。
“你刚弄疼我了。”曹节小声嘀咕。
孙绍暗叹,不愧是曹老板的女儿,这礼教真没得说!
辛宪英也看呆了,这真是龙编侯吗?
瞧着那俊朗的侧脸,她心神微微荡漾。
孙绍掏出一面镜子,曹节的小脸映得清清楚楚。
她欢喜得不得了,爱不释手地摸着小辫子。
“全军听令,回交州!”孙绍一声令下。
百里直传令下去。
十万大军齐声高呼:“恭迎夫人!”
声势震天!
奇怪的是,曹节一点不怕,似乎有孙绍在,她就安心,自顾自玩着辫子。
曹真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交州军不该回军吧?
糟了!
曹真心里一沉。
主公的北伐计划……不会受影响吧?
……
另一边,孙权也在全力进军。
他沿长江逆流而上。
终于在荆州水域遭遇江夏水师。
“禀将军,敌军在上游,对我不利。”凌操报告道。
“别管,擂鼓前进!”孙权果断下令。
他一眼看出敌军阵型散乱,显然是临时遭遇。
这种时候绝不能迟疑。
咚咚!咚咚!
江东三万水师气势如虹,乘风破浪杀来。
江夏水师统领陈就不过是黄祖手下无名小将。
面对江东军的突袭,他顿时慌了手脚。
“狭路相逢勇者胜,将军应趁势猛进!”校尉甘宁提议。
“不行!江东军士气正旺,我军得避开锋芒!”陈就慌张道。
“废物,你不输谁输?!”甘宁怒骂。
“大胆!本将指挥作战,哪轮到你多嘴!”陈就气急败坏。
两军追逐一阵,最终混战爆发。
在凌操指挥下,江东水师大破陈就。
孙权决策英明!
他趁势追击,从浅滩登陆,准备直取江夏!
“黄祖老贼,今天就是你的末日!”孙权豪气冲天。
父亲孙坚死于黄祖部下之手。
报仇的时刻终于到了!
“将军妙计,末将自愧不如!”凌操拍马屁道。
孙权心里美滋滋。
突然,远处传来号角声,无数荆州兵蜂拥而出。
杀声震耳欲聋!
孙权瞬间头皮发麻。
远远看去,荆州军阵势至少十万以上!
显然是早有埋伏。
孙权傻了眼。
本以为是轻松破敌,谁知撞上了铁板。
那种钻心的痛,让他恨不得撞墙。
事已至此,他哪还不明白自己被算计了?
蒯良、蒯越率伏兵杀出,大败江东军。
孙权靠周泰拼死护卫,才勉强逃回船上,狼狈撤出江夏。
纵观他一生,从未如此险象环生。
退回庐江郡后,他又得知凌操被黄祖部将甘宁斩杀。
孙权当场失声痛哭!
“孙绍,我孙仲谋发誓,必将食你之肉,寝你之皮!”
建安七年(202)。
袁绍病逝。
曹操集结大军北伐,在黄河渡口黎阳津与袁谭交战。
袁谭不敌,派人向驻守邺城的袁尚求援。
袁尚怕援军被袁谭吞并,坚守不出。
但他也没闲着,命交州刺史高干联合河东太守郭援、匈奴单于呼厨泉,以及关西诸侯韩遂、马腾,进攻长安。
意在开辟西线战场。
曹操大惊,急派司隶校尉钟繇死守阵地。
钟繇出身颖川钟氏,能言善辩。
他暗中拉拢马腾,将其策反。
马腾倒戈一击,派长子马超袭杀郭援、高干,大破联军。
袁尚的西线计划彻底破产。
郭援被斩,高干退守并州。
神奇的是,郭援竟是钟繇外甥。
世家联姻,真是可怕。
曹操趁势攻破黎阳津,围困邺城。
邺城乃河北重镇,城墙坚固,久攻不下。
曹操气得跳脚,命人割了邺城的麦子,继续围城,等对方粮尽自溃。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刘备率三万兵马势如猛虎,攻入南阳郡,连下穰城、宛城,屯兵叶县!
叶县位于南阳与颖川交界,距许昌不到两百里。
刘备若急行军,两三天就能兵临许昌!
曹操怒火中烧,他钱也给了,女儿也送了。
孙绍就这么回报他?
郭嘉建议撤军,让袁氏兄弟内斗。
曹操无奈同意。
回师许昌后,他任命夏侯惇为大将军,李典、于禁为副将,率十万大军讨伐刘备!
刘备从叶县撤退,在博望坡设伏,以火攻大破夏侯惇。
幸亏李典援军及时赶到,击退刘备军,才减少损失。
刘备兵力不足,怕曹操报复,退守新野。
曹操军收复失地。
可曹操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发信质问孙绍,为何不趁机攻荆州!
孙绍只得解释:
荆州富饶,兵马雄厚,足有二十万!
交州不过十万兵力,我实在力不从心。
但若岳父大人肯支援些军费物资,子逸愿全力一战!
信末,他列出一堆物资清单,全是紧缺军需!
比如盐铁、药品、武器铠甲之类。
若能再给几千匹战马,那就更妙了。
曹操看完回信,气得乐了。
他娘的!
老子靠盗墓养你吗?
想得美!
最近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忙得不可开交,不就是因为曹操缺钱?
可恶的孙绍,竟敢趁火打劫。
曹操的头痛症又一次发作。
唯一的安慰是,他刚刚撤出了冀州。
袁谭和袁尚这对兄弟,再度开战,打得血肉横飞,足以装满几大桶。
起因是袁谭趁曹操围困邺城之际,偷偷夺下了渤海郡、河间国、安平郡和平原国等地。
这些可是袁尚的地盘啊!
兄弟俩杀得天昏地暗,袁谭连连失利,最终被困在了平原。
孙绍推测,袁谭如此不堪,连袁尚都斗不过,关键在于他手下的首席谋士郭图。
此人有多“出色”,无需赘言,当年袁绍官渡之败,郭图可是“功臣”之一。
他是那种罕见的谋士,专精于如何助敌翻盘的高手。
袁谭被打得哭天喊地,无计可施,只得向曹操求救。
建安八年(203年),曹操再度挥军直指邺城。
这次他变聪明了,先削弱邺城的外围势力。
曹洪奉命继续围困城池。
曹操则亲自率领大军,清扫周边,无往不胜,战果辉煌。
吕翔、吕旷、韩范、梁岐纷纷归降。
趁势收服了黑山贼张燕,势力进一步壮大。
袁尚急了,扔下与袁谭的争斗,急调兵马回援邺城。
这场邺城之战,拖得时间极长。
为保障军粮运输,曹操竟下令开凿了一条运河,名为白沟。
战况之惨烈,可想而知。
荆州的刘表懒得掺和,索性窝在家中不动。
孙权倒是跃跃欲试,却又怕刘表和孙绍背后捅刀,三方彼此猜忌,谁也动弹不得。
孙绍远在天边,北方的战火他鞭长莫及。
但他没闲着,全力经营交州。
这些年,鸿都门学为交州输送了不少俊才。
在孙绍的影响下,这些学子涉猎广泛,精通包括算学在内的多种学问。
他们思想开明,待人友善,毫无迂腐之气。
孙绍对此极为满意。
有了人才,他自然要推动生产发展。
他坚信,交州很快就会大变模样。
商业如火如荼,悄然改变着交州的面貌!
交州商人走遍全国,甚至将买卖做到了海外。
巨额财富源源不断地流入交州,比抢掠还要惊人!
有了资金,孙绍大刀阔斧改革,农业和手工业蓬勃兴起,甚至萌生了工厂的雏形!
这一年,他才十一岁!
秦汉时期,交州共有九郡。
如今孙绍仅掌控南海、合浦、苍梧、郁林、交趾、九真、日南七郡。
因东汉末年,珠崖郡和儋耳郡被土著占据,已废置不用。
这两郡位于南岛,孤悬海外。
孙绍怎会放过这块宝地?
他整军出海,征战四方,重新设立了这两郡。
自此,交州重回九郡之盛!
系统奖励他“郑和宝船”图纸和南洋航海图。
孙绍命人兴建船坞,开始打造海军。
不过这东西太费钱,他初步计划造五十艘宝船,够用就好,主要巡航海岸,训练水军。
以后再慢慢扩充。
交州的商业越发红火,贸易遥遥领先其他领域,势头正盛。
孙绍激励商人出海远航,鸿都门学特设“商学”课程,毕业生皆可获官府支持。
首批“职业”商人刚走出校门,便被委以重任。
他们运用新颖的商业手法,迅速积累财富。
在交州官府的扶持下,生意越做越大,规模日益扩展。
财富激增,自然引来嫉妒的目光。
在交州,孙绍力保商人权益,无人敢乱来。
可到了境外,情况就变了样。
日南以南有个小国,名叫“林邑国”,由土著建立。
国王名叫区连者。
地盘不大,仅相当于交州一郡。
但当地人骁勇善战。
他们上山如猿猴,下水似泥鳅,战斗力惊人。
国家虽小,却没什么商人。
于是,交州商人直接与林邑国的权贵交易。
这些权贵手握兵权,见交州商人赚得满盆,心生妒意。
第一个倒霉的是商人南门言。
交州货物大受欢迎,南门言一番倾销,直接击垮了林邑国的本地市场。
林邑百姓全买交州货,权贵的商品卖不动怎么办?
只能烂在手里?
察觉事态严重的林邑权贵,开始针对交州商人下手。
国王区连派兵抓了南门言等几人,逼他们交出钱财。
南门言与之周旋半日,才发现性命全在对方手里。
对方动不动就要杀人。
他们想给交州商人一个下马威,当场杀了十几个仆人。
区连学过汉文化,知道大汉商人地位低下。
即便杀了南门言等人,也没人会管。
无奈之下,南门言交出了此行全部利润。
可区连还不满足,想榨干他们的家底。
于是他扣下人质,命南门言回去筹赎金。
交州官府怎会为几个商人,与“强悍”的林邑国翻脸?
南门言急匆匆赶回,哭着击鼓喊冤。
此事传到孙绍耳中,顿时掀起热议。
“林邑国地势险要,穷得叮当响,只要他们放人,就不必讨伐。”刘巴劝道。
几个商人而已,若非顾及大汉脸面,刘巴根本懒得理会。
商人地位的提升,让他颇为不满,多次向孙绍进言。
到最后,孙绍干脆不搭理他。
受限于传统观念,刘巴这类老儒实在无法接受这种治理方式。
商人、工匠的地位空前提高。
在他们眼里,孙绍这是在自取灭亡。
但“鸿都门学”的出现,让孙绍信心倍增。
从这里走出的学子,个个对他忠心耿耿。
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放手发展便是!
交州的繁荣,与这条新政密不可分。
这正是“偏远落后”的交州优势,如同一张白纸,孙绍想怎么画就怎么画,几乎无人掣肘。
在这种“新风潮”的推动下,即便曹操拿下整个北方,也难以与孙绍抗衡。
孙绍决定先礼后兵,由交州官府出面,要求林邑国放人。
先确保人质安全。
不料区连自诩通晓汉文化,声称这些商人在林邑国有罪,必须扣押,除非交足赎金才能“赦免”。
孙绍笑了。
“以后记住,凡是交州人,无论百姓、商人还是官吏,在外犯事,只能由交州律法裁决!”
南门言闻言大喜,这下他们的权益有了保障。
孙绍决定发兵讨伐林邑国。
刘巴等儒生代表前来劝阻。
“为几个商人挑起战端,有损国体!”
孙绍只淡淡回了一句:
“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汉土!”
这话连刘巴这老儒都听得热血沸腾!
孙绍遣使者前往林邑国,先礼后兵。
区连惊呆了!
交州官府竟真为几个商人出头。
简直不可思议!
莫非这商队是交州牧小姨子的亲戚?
“我家主公下令,林邑国必须释放人质,并赔偿所有损失。”
“参与抓捕的官员,统统革职。”
“区连国王得亲自向交州官府赔罪,这事才算完。”
百里直语气铿锵,掷地有声。
区连听罢,气得七窍生烟。
前两项他还能忍,就当撞上了硬茬。
可要他道歉,绝不可能!
堂堂一国之君,脸面重于一切!
百里直冷哼一声,开口道:
“林邑国不过是从日南郡象林县分裂出去,当年伏波将军马援还在这儿立过碑。”
“你爹不过是个小小的象林县功曹,仗着点权势混日子。”
“哪来的底气自称国王?”
区连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气得脸都歪了。
“你就不怕我杀了你祭旗?”
“哈哈!”百里直放声大笑,“你就不怕我家主公把你剁成肉酱?”
“滚!”区连破口大骂。
他压根不信交州会为几个商人兴兵讨伐。
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区连自认摸透了汉人的把戏。
况且大汉早已四分五裂,自顾不暇,哪有心思管这穷乡僻壤?
以为他区连是吓唬大的吗?
百里直离开林邑,将情况一字不漏地禀报孙绍。
孙绍安顿好大乔,哄好曹节后,任命周不疑为军师,率两万精兵南下讨伐林邑国。
大军行进,山摇地动,飞鸟惊散。
区连得到消息。
整个人都懵了。
林邑国总共才几万人,军队不过三五千。
拿什么抵挡交州两万铁骑?
后世史书怕是要写上一笔。
林邑国因扣押几个商人,落了个亡国下场。
区连岂不成了千古笑柄,被后人戳着脊梁骨骂?
他赶紧派使者送回人质,还附上珍珠、翡翠、象牙一大堆,求孙绍退兵。
孙绍收下东西,却不罢手。
除非区连彻底投降!
可区连当惯了国王,哪肯低头。
孙绍挥军攻破林邑王宫,洗劫府库,区连只得逃进深山。
原始丛林里,追击困难重重。
哪怕是藤甲兵,也未必讨得了好。
周不疑提议一把火烧山!
正合孙绍的心思。
这些树早晚要被后人糟蹋,不如现在烧个干净。
大火燃起,黑烟遮天蔽日。
“这些汉人疯了吗?”区连吓得魂飞魄散。
他还布置了十八道埋伏等着反击呢。
结果交州军直接放大招!
火烧七天七夜,区连被活活烤死,金饰都熔成一团。
孙绍灭了林邑国,设林邑郡,威名震慑安南!
“叮!”
“恭喜宿主开疆拓土!”
“奖励玻璃制作技术、改进造纸术、活字印刷术。”
收获着实不小。
孙绍甚至盼着再多几个这种小国,好好教训一下蛮夷。
建安八年(203年)。
交州九郡增至十郡。
举地欢腾。
此举却惹恼了林邑国的盟友扶南国。
扶南王范蔓向大汉朝廷上书,控诉交州牧越权。
扶南国比林邑国强得多,疆域有交州一半,实力不容小觑。
朝野震惊!
大儒们气得跳脚,指责孙绍胡来。
荀彧力劝众人冷静,将此事压下,请曹操裁决。
正在围攻邺城的曹操,收到许昌急报。
他呆住了。
自家女婿居然灭了林邑国,还烧死了区连?
这么狠的吗?
扶南王范蔓为引起朝廷重视,添油加醋。
说孙绍抢空了林邑国库,金银堆成山,珍珠洒满归途。
“混账!简直混账!”曹操气得拍案而起。
“主公,怎么了?”郭嘉好奇问道。
曹操指着文书,激动得手抖:“你自己瞧瞧!”
“这小子抢邻国,比挖坟还来钱快。”
“还敢跟我说没钱!”
郭嘉表情变得怪异。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得意。”曹操咬牙自语。
真他娘的气炸了。
他围困邺城半年,耗资无数。
孙绍几天灭国,还赚得盆满钵满。
这一比,曹操心态崩了。
气得要死。
他提笔给孙绍写信,语气亲切:
好女婿,听说你在林邑国发了大财,啥时候把彩礼补齐?
我曹操的女儿,难道不值点钱?
“曹贼竟敢拿我妻子做文章,想敲诈我一笔?门都没有!”孙绍怒骂。
周不疑都看傻了。
孙绍豪情万丈地回信:
节儿在交州挺寂寞的,啥时候让她姐妹来玩玩?
曹操气得差点吐血,差点去找袁绍叙旧。
交州推广杂交水稻后,孙绍再也不愁粮食。
交州地盘相当于两广加交趾。
稻米产量惊人!
一年能收两到三季,简直吓人。
孙绍派出的屯田官,不是在种田就是在收粮。
忙得脚不沾地!
农忙时间是中原两倍!
201年,交州粮食增产300万斛。
202、203年,存粮够全州百姓吃三年。
充足的粮仓给了孙绍无穷信心。
他派密探前往荆州零陵郡、桂阳郡及扬州会稽郡宣传,交州无条件收留流民!
分配田地。
提供住房。
办理户籍。
还组织大型相亲,长得帅的随便挑老婆,只要女方同意,不限人数!
老实干活的也有老婆。
为展示实力,孙绍首次向荆州、扬州卖军粮。
粮食在战乱年代就是硬通货。
哪怕刘表、孙权恨他入骨,也不会拒绝。
让他们意外的是,孙绍价格公道。
竟没趁机宰一刀。
难道改性子了?
两人暗暗警惕。
孙绍派出一万辆大车,浩荡运粮去荆州。
这些粮食换来价值十万金的物资。
车队途经村镇县城,引来百姓围观。
光运输劳役就有五万人!
加上护卫的三万军队,像是打一场大战。
蔡瑁怕有诈,检查粮草整整七天!
交易顺利完成。
扬州也上演了同样一幕。
孙权乐得嘴都合不上。
哪怕孙绍要了十二万金的物资,他也咬牙凑齐。
“对了,不光要称重,还要试毒喂牲口,总有坏蛋想害我。”孙权小心翼翼。
可惜。
孙绍醉翁之意不在酒。
交易后,交州赚得满载而归。
紧接着,零陵郡、桂阳郡、会稽郡一半百姓跑了。
争先恐后涌入交州。
孙绍净赚三十万人口!
还有更多百姓源源不断赶来。
他们把交州当成天堂、乐土!
会稽代太守顾雍傻了眼。
我的百姓呢?
那些簇拥我的百姓呢?
夸我清廉的百姓呢?
会稽不少县城瞬间变空城。
不过没关系。
庐陵郡、吴郡、丹阳郡的人正往这边跑!
顾雍察觉大事不妙,急忙上报孙权。
孙权防了半天,问题竟出在百姓身上。
他愣住了,随即气得发抖,像被耍了感情。
百姓是诸侯的根基啊!
“设路障,围追堵截,别让一个百姓进交州!”
孙权咬牙下令。
刘表也慌了。
孙绍釜底抽薪,打中他们的软肋!
因强制封锁,百姓怨声载道。
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到处是对刘表、孙权的咒骂。
“废物诸侯,没能耐还拦着我们投奔有本事的!”
“去你**的!”
百姓开始偷渡,与守关士兵斗智斗勇。
孙绍当即宣布:“荆州、扬州士兵敢踏入交州一步,视为开战!”
他还命人立下界碑。
无数百姓跨过界碑,喜极而泣!
有趣的是。
每过一个月,界碑就往荆州、扬州挪一点。
按周不疑的计算,再过一两年,孙绍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会稽。
顾雍脸都绿了。
更别提暴跳如雷的孙权。
孙绍传递的信息很明确:我都开始守规矩了,你们给我老实点!
平价粮食是那么好拿的?
迁徙是百姓自愿,他只是稍稍诱导了一下。
真不关他事。
刘表、孙权只能忍气吞声。
接下来事态发展更是让人瞠目结舌。
孙权、刘表手握大量粮草,哪会让它烂在库里。
他们高价卖给北方。
“哈哈!刘表、孙权咋突然这么懂事,莫非被我的霸气征服了?”曹操得意忘形。
拿下河北后,他就准备南下。
刘表、孙权这是提前示好吧!
曹操乐开了花。
直到荀彧从许昌传来惊人消息。
荆州、扬州的粮食,全是从交州低价买来的。
曹操正吃着锅里饭,跟士兵同甘共苦呢。
听了这话。
筷子一抖,掉地上去了。
“主公,您没事吧?”郭嘉关心道。
“没事,就是想闺女了。”
曹操喉头哽咽。
饭不香了。
建安九年(204年)。
孙绍十二岁!
林邑郡渐渐走上正轨。
可邻居扶南国不太友好,常有散兵越境抢粮。
“真当我来交州是吃苦的?”孙绍大怒,决定讨伐扶南国。
然而。
扶南国的实力绝非等闲。
这是史书上首个东南亚强国,与林邑国完全不同。
扶南王范蔓雄才大略。
他在位时攻下屈都昆、九稚、典孙等十几个国家,疆域扩至五六千里。
范蔓硬生生把个强盗窝子变成了农业大国。
开启了耕种时代!
嗯……
比中原晚了千年,但也算厉害了。
通过情报,孙绍得知扶南人黑瘦卷发,赤身裸足。
这说明啥?
扶南国穷得很。
比交州刚起步时还穷!
穷就意味着民风凶悍,战斗力爆棚。
越穷的人越顽强。
孙绍想要的是彻底收服扶南国。
所以他没在建安八年动手,而是等到现在。
他先派商人跟扶南国做买卖。
让扶南百姓明白一个道理!
交州大汉就是有钱!
跟着孙绍混,日子好过天上。
等这观念深入人心,孙绍准备收割。
但不能像灭林邑国那样随便。
得认真干一场!
交州消息闭塞,对孙绍是优势。
就算他倾尽兵力攻扶南,荆州、扬州想反应,最快也得两三个月后。
这次交州集结十五万大军!
孙绍亲率大军,周不疑任军师,马良、马谡为参谋,太史慈当先锋!
“唉,交州越来越偏儒将路线了。”孙绍叹息。
穷乡僻壤,壮士不少。
可要出个顶尖武将,难如登天。
孙绍也没法速成!
三年摸索,他练成了独孤九剑。
武力值约85,够自保了!
若碰上太史慈级别的猛将,他撑不了多久。
更别提关羽、张飞、赵云这种狠角色。
“大耳贼运气真好。”孙绍羡慕得牙痒。
他正培养百里直,可这家伙武力到80都算奇迹。
交州十五万大军杀入扶南国。
范蔓后知后觉,整个人傻了。
他对孙绍不满归不满,可从没想过开战。
交州不宣而战,这是挑衅!
他急忙召集兵马,准备迎战孙绍。
孙绍势如破竹,直逼扶南王城。
范蔓披上金甲,登城墙督战,怒骂道:
“龙编侯,你不讲道义!”
“就不怕本王把你的丑事上报大汉,让天下诸侯笑话?”
哟。
又一个汉文化爱好者。
看来不懂汉文化,连王都当不上。
“哈哈!要说无耻,谁比得上你范蔓?”孙绍嘲笑道。
“此话怎讲?本王堂堂正正!”范蔓义正词严,毫无畏惧。
当扶南王,没点本事和口才哪行。
“你贵人多忘事?去年我灭林邑,是谁去大汉朝廷告状的?”
“本侯最恨背后捅刀的小人!”
孙绍义愤填膺。
范蔓心里一咯噔,满脸震惊。
我去!
就为这事,你兴师动众?
瞧不起谁呢?!
“少耍嘴皮子,要打就打,扶南国从不怕事!”
范蔓怒火中烧。
“实话告诉你,我岳父是曹操,皇帝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还想告状?殊不知我岳父早看穿一切!”
孙绍大吹法螺,扯起曹操大旗。
还真别说。
挺管用。
“父王,别跟他废话,开战!”范金生的大刀早已按捺不住。
不像一般养尊处优的王子,扶南王子个个战火锤炼。
天不怕地不怕!
孙绍花几天打造攻城器械。
随后井阑、冲车齐上阵,碾压过去!
扶南国啥时候见过这阵仗?
守军眼睛都瞪圆了。
无数攻城部队气势如虹!
陷阵营爬云梯,先登营在井阑上开火。
瞬间压倒敌军!
扶南大军还没集结完,孙绍已攻破王城!
交州军如潮水涌入,反抗者全被砍翻。
范金生愣住了,这是什么鬼军队,战斗力高出他们十倍百倍!
他咬牙巷战,死守阵地,却被太史慈一枪挑落。
范蔓狂奔南方,召集残部,准备反攻王城!
“叮!”
“恭喜宿主夺下扶南王城。”
“奖励耕牛万头、战马五千匹。”
“复仇!复仇!”
“夺回王城!夺回王城!”
范蔓不甘心,斗志高昂。
他可是不败的扶南王!
在中南半岛,扶南国是绝对的霸主!
光被范蔓灭掉的城邦就有十几个!
十二万扶南军穿行丛林。
若他们擅长游击战,孙绍肯定头大。
秦汉征战中南半岛多年,常陷泥潭。
就因这些家伙太会藏。
汉军剿不干净。
现在范蔓聚十二万大军,在孙绍眼里就是送菜。
“郭图第一,你第二。”孙绍如此点评!
范蔓屯兵王城外,摆开攻城阵势。
“城门不要了,佯装破绽,引他们入城,关门打狗!”孙绍定下计策。
这会增加交州军伤亡。
但他别无选择!
野外击溃敌军没意义。
散兵逃进山林,日后治理会很麻烦。
孙绍要彻底打垮扶南国的底气!
为显交州军凶威,他下令驱逐城内百姓。
剥夺他们全部家产。
一不留神,又发了大财。
扶南国库成了孙绍的口袋,连百姓的私藏他都没放过。
在他看来,扶南人拿着象牙珍珠纯属浪费。
孙绍的贪婪彻底激怒了范蔓。
扶南大军开始攻城!
轰隆隆!轰隆隆!
巨大的身影赫然浮现,那是扶南国的战象军团!
整整千余头巨象昂首阔步而来。
它们巍峨如山,几乎高过城墙顶端。
扶南国穷得叮当响,王城的防御自然粗糙不堪。
“射击!”孙绍一声怒吼响彻全军。
元戎弩与神臂弩齐齐开火,威力惊人。
刹那间,箭雨如蝗,遮蔽天日。
前冲的扶南战士接连倒地,血流成河。
大地被染成一片猩红,触目惊心。
太史慈凝望此景,心中涌起一丝怅然。
“弓弩崛起,猛将的时代怕是要落幕了!”
即便他身手不凡,也难挡这密集箭雨。
漫天飞矢,杀伤力令人胆寒。
巨象厚实的皮肉也被洞穿,发出凄厉哀鸣。
它们疯狂冲撞,硬生生撞塌了城墙一角!
“我的天,这城墙是纸糊的吗?扶南匠人坑我!”孙绍惊呼,果断下令放敌入城。
一场血腥厮杀就此拉开序幕。
杀声震天,天地失色。
“杀进去!”范蔓嘶吼着激励士卒猛攻。
半数大军涌入城内,巷战激烈展开。
“汉军果然精锐,能撑这么久真不简单。”范蔓暗自嘀咕,觉得自己稳操胜券。
到了黄昏时分。
城中多处火光骤起,熊熊燃烧。
火焰腾空,甚至高过残破的城墙。
范蔓彻底懵了。
“快撤出王城!”他惊慌失措地大喊。
突然,一声震耳的号角炸响。
埋伏的交州军从两侧杀出,周不疑与百里直领兵夹击,扶南军阵脚大乱。
交州军大获全胜,势如破竹!
近半扶南士兵葬身火海,化作焦尸归于尘土。
俘虏人数突破三万,溃逃者不足一万。
城外敌尸被拖入城内焚烧,噼啪作响不绝于耳。
范蔓仓皇逃窜,钻进了原始密林。
太史慈追击一阵,最终无功而返。
他回营时神色黯然,抱拳请罪:“末将未能擒获扶南王,请主公责罚!”
“叔父何必自责?扶南就这么点地方,他能逃到哪?”孙绍毫不在意地摆手。
随后,交州军南下急进,追杀三千里!
沿途城邦望风归降,毫无抵抗之意。
这些部落对范蔓并无忠心,只敬畏强者。
大汉威武无敌!
孙绍威名盖世!
他们自然投靠更强的霸主。
“活捉范蔓者,赏金五千!”孙绍豪气冲天。
哪怕只提供线索,也有重赏。
一袋米足以让人动心!
还能帮忙搬上楼,贴心至极!
一时间,扶南各地魑魅魍魉纷纷现身,争相为汉效力。
孙绍借势收网,步步围剿,布下天罗地网。
范蔓不除,他寝食难安。
“老天真要亡我吗?”范蔓仰天悲叹,不甘就此殒命。
他曾想逃往更南方的敌国领地。
但贸然前往,无异于自投罗网。
机敏的范蔓放出假消息后,转而向北突围!
他翻山越岭,潜入南中地界。
以扶南使者身份,穿越益州、关中,跋涉万里直奔许昌。
向大汉朝廷哭诉冤情!
请求皇帝主持公道!
扶南国好歹曾是大汉属国。
如今竟被汉人灭族,情何以堪?
荀彧闻言,脸色变得诡异。
范蔓当着满朝文武嚎啕大哭:
“交州牧孙绍嚣张至极,屠我扶南,陛下定要为小臣伸冤啊!”
“更可恨的是,孙绍还撂下一句话。”
范蔓抹掉眼泪,模仿孙绍语气道:
“我岳父乃曹操,皇帝连给他提鞋都不配!”
建安九年。
曹操清剿了邺城外围,城内粮尽援绝。
守将审配仍负隅顽抗,誓死不降。
为提振士气,他下令处死辛评全家泄愤。
辛评百余口人头滚落城下,惨不忍睹。
辛毗目睹兄长一家惨死,悲痛欲绝。
审配侄儿审荣与辛毗交厚,见叔父丧心病狂,暗中倒戈。
他偷偷打开城门,引曹操军入城。
曹操一举攻克邺城,将审配枭首示众。
“贺喜主公,袁氏四州之地尽入囊中!”郭嘉拱手笑道。
“哈哈!”曹操喜不自胜,围城近一年终见回报。
这块硬骨头,总算啃下了!
“主公,许昌急信!”许褚奉上一封书函。
“荀文若真会挑时候,料定我胜,提前贺喜。”曹操笑眯眯地拆开信。
一看之下,手指颤抖,怒气直冲头顶。
脸庞扭曲得狰狞无比。
“我岳父是曹操,皇帝给他提鞋都不配!”
曹操虽未见过孙绍,却仿佛看到那张欠揍的脸。
“小兔崽子等着,老子南下跟你算总账!”
曹操心情如过山车,起伏不定。
他能想象范蔓激昂控诉、百官目瞪口呆的场面。
这话虽不假,但当众嚷嚷算怎么回事?
头痛病又犯了,疼得他直皱眉。
不对劲。
曹操猛然醒悟,自己漏掉了关键情报!
他那宝贝女婿,又双叒叕灭了个国家。
还把国王撵得满世界跑?
交州怕是要成脱缰野马,再也管不住了!
“传令曹真,别回许昌了,老实待在交州建功!”曹操沉声道。
郭嘉瞥了眼书信,却捕捉到另一层深意。
“主公,拿下河北后,许昌不宜久留,不如将司空府迁至邺城。”
曹操点头称是,深以为然!
他现任司空兼车骑将军,采纳郭嘉建议迁府邺城。
又兼领冀州牧之职。
稳固河北根基,便于向外扩张势力。
邺城地处并州、幽州、兖州、青州核心。
乃袁绍苦心经营的重镇。
还能防备荆州刘表,不必次次远征提心吊胆。
更妙的是,与朝廷拉开距离。
曹操权倾朝野,不想再与刘协纠缠琐事。
消息传开。
天下震动!
内行看出门道。
外行只管凑热闹。
“孙绍一句狂言,竟逼得曹操搬了司空府。”
“此子恐怖如斯!”
众人皆以为孙绍坑了曹操一把。
实则不然。
曹操命人砍了范蔓脑袋,送去交州领赏。
真不要脸啊!
五千金可不是小数目!
寻常人一辈子都摸不到这钱!
就算战功赫赫的伍长,也得从秦朝打到现在才够!
曹操哪来的厚脸皮?
曹节无意中从辛宪英那听说使者来访。
她突然想家,哭得稀里哗啦,怎么哄都没用。
辛宪英无奈,只得告知孙绍。
孙绍亲自出马,搂着泪流满面的曹节道:
“哎呀曹家小公主,五岁了还哭鼻子呢。”
曹节抽抽搭搭,想停都停不下来。
“走,我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孙绍温声道。
曹节小脑袋猛点,眼泪汪汪,可爱极了。
孙绍带她去看大象散步。
上次灭扶南后,系统赏了三千头温顺大象,孙绍建了交州象兵。
大象扇着耳朵,曹节心情渐渐转晴。
一头小象追着母象喷水嬉戏。
水花溅到曹节脸上,清凉舒爽,她害羞地躲到孙绍身后。
她探出小脑袋,警惕地盯着小象。
还拿孙绍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辛宪英提着素裙轻笑,眉眼弯弯:
“弄脏了君侯的衣衫,小心挨骂哦!”
“没事,衣服多的是,曹家小公主就这一个!”孙绍宠溺道。
曹节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辛宪英掩嘴轻笑,风姿绰约。
她身形纤细,肤如凝脂,散发淡淡光泽。
“小才女也来了?”孙绍打趣道。
辛宪英毫不示弱,挺胸娇声道:
“小女子早到了,君侯眼里却只有节儿。”
曹节咯咯笑出声,清脆悦耳。
孙绍正要岔开话题,灵光一闪道:“节儿不是想爹爹了吗?”
“嗯~”
“那咱把这头大笨象送给你爹爹,他见了肯定跟你一样高兴!”
“好呀好呀!”曹节拍手欢呼。
老丈人啊!
别说我没给彩礼。
这就送来!
一头不够,那就两头!
你闺女都点头了!
曹操迁府邺城后,睡得都安稳了。
某夜,他梦见金光满天,清晨有人献上一尊铜雀。
曹操喜出望外,在邺城郊外建铜雀台。
依山傍水,风景绝佳。
当天,孙绍派人送来两头大象。
曹操啧啧称奇,惊叹不已。
他在中原混了一辈子,只在书里见过大象。
这体型如山岳般震撼人心!
起初他还挺高兴,觉得女婿懂礼数了。
结果孙绍早标好了价码!
大象是曹节的聘礼,小象是范蔓的赏金。
孙绍最烦欠人情,一次性还清。
曹操气得吹胡子瞪眼,差点没背过气!
不过随后一件趣事让他乐开了花。
那就是曹冲称象的佳话。
建安九年,孙绍十二岁。
曹冲才八岁,天资聪颖,无人能及。
真是个小神童!
大汉两大神童,一是他儿子,一是他女婿。
曹操能不乐吗?
只是曹丕和曹植脸色不太好看。
两人文才出众,文章写得漂亮。
偏偏曹操最疼曹冲!
“爹是被孙绍气糊涂了吧?整天神童神童……”曹丕暗自腹诽,连带对孙绍也没好感。
孙绍才不管这些,闷头做生意赚大钱。
府库里金银堆积如山。
他明确表示,只要不扰乱市场,奢侈品全卖出去。
珍珠翡翠这些玩意,他真不稀罕。
玻璃制品在大汉卖得火爆。
每天都在数钱数到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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