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见叶梓疼得扭曲成一团,秦书直接就往秦安头顶掴了一掌,整个人用“跳脚”两个字形容最不为过。
秦安估计是没受过那么大的脾气,撅着嘴委屈地不行。
“我不就看那东西好看嘛,透得我还以为是什么玉之类的呢,谁想到就是个石头。”秦安说得满不在乎,并不知道,不,是根本不认为他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知道叶梓会受伤,可他不在乎。
定在那儿让顾禾查看伤口的叶梓看着一个满脸心虚的秦书,一个云淡风轻的秦安,火气逐渐升温。
她讨厌任何一个欺软怕硬的人,被扯伤的为什么不是顾禾,又为什么不是周州,而偏偏是她?
因为她没有像周州一样手里拿着可以伤人的东西,因为她看起来不像顾禾那样面色冷硬,不好招惹,因为秦安眼色识人觉得所有人里她最好欺负。
他以为他这么做,他就能在她身上获得一点以未成年身份赢过一个成年人的优越感,但其实,他只是一个没种的狗东西。
一个还没成年的没种的狗东西。
这世上所有欺软怕硬的都不过是连大声吵吵都没勇气的废物,守着那点可悲的畸形的虚荣像蛆一样在一滩粪水里扭动,以屎为生还噫想自己注定高贵。
杂种,都一样令人反胃。
“把你的脚挪开,把东西还我。”嘉措送她的耳坠还被秦安踩在脚下,叶梓尽量压下自己火气,理智地与这个未成年进行交流。
“秦安,快让开,把东西还给人家!”
秦书说到底今天也只是想向周州要点网费,周州要是不给,大不了给他一拳直接拿着包走人好了,反正他知道力道,这伤过一两天也能好。
万万没想到秦安给他搞这么一出,生扯人耳坠,还是女生,最关键叶梓左耳出血不少,按着伤口的纸巾上血迹星星点点异常刺目。
他从来没想过这样。
“快点,把东西还人家!”他又吼了秦安一句并且去拉开秦安,叶梓觉得秦书至少没那么无药可救。
秦安今天被他哥吼了三四次,他一直跟着秦书,他一直觉得他不过是在模仿秦书,他一直觉得秦书应该表扬现在的他,而不是责骂。
可目前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所料想的完全相反,这使得他更加反叛,使得他更为看不过脚底的耳坠。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石头,就算他将它踩坏,又能怎么样?
毕竟秦书还打过周州,他不照样没出任何事,甚至还得到了周州的服从不是吗?
秦安大力地跳起来,跺在耳坠上,满口挑衅:
“破石头,就不还就不还,你能怎样?就不还就不还哈哈哈哈……”
在秦安的踩踏下,耳坠的金属部分已经变形,并且秦安的鞋底很硬,小石子已经开始脱落一部分碎屑。
叶梓又闪回一些画面,是嘉措问她喜不喜欢这个石头,她回答喜欢,然后嘉措笑着,说可以帮她找一份新的清单。
她现在知道,她以前,有过一份清单。
“哥,你看她都不说话,怕她干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安得意地说完,又故意用脚揉撵耳坠,这让它粘上尘土,失去光泽,变得很脏。
从脑中的画面抽出身来,叶梓盯着秦安恶而不自知的姿态,不由得冷笑。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把脚给我拿开!”
“就不拿,就不拿,能怎么样,略略略……”
秦安略了三个字就略不出来了,因为叶梓夺过周州手上的金属棍直接抡到了秦书的侧大腿上。
她特意避开了秦书的腿骨,所以伤不到骨骼,但肌肉会很痛。
“艹!你妈的打我干嘛?”
秦书的跌倒和惨叫显然恐吓到了秦安。
“你,你……你……打人……”
不止是秦安,连周州还有武器的寻找者顾禾都懵了。
他们两个最多也只是拿着那棍子壮胆,叶梓竟然真的会拿那东西抡人。
她看起来是这里最没脾气的,但其实也是最疯的。
叶梓见秦安还没打算挪开脚,再次举起棍子,做出朝向秦书的手势。
顾禾见状扑过来,用力把叶梓举起的手臂往别处掰,阻止她。
“叶梓叶梓,打一下够了,再打真可能伤残,你是人民教师,是花园园丁,冷静点儿。”
叶梓推开顾禾,没再想打秦书,棍头转向秦安,语调冷冷:
“我告诉你,我明天才正式成为园丁,今天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给我把东西捡起来擦干净,不然我抡你哥左腿。”
秦安真的被叶梓吓到了,眼泪没哭出来,鼻涕先流下两道,明亮亮的,滑稽不堪。
叶梓冷眼注视着秦安逐渐眼泪鼻涕一塌糊涂地挪开自己的脚,显露出已经脏乱蒙尘,有点碎裂变形的耳坠,还是忍不住失去理智,瞪起秦书,他妈的,她还是更想抡小的那个。(不建议模仿,触犯中国法律)
“秦安,你他娘动作快点!这女的真的会打我!”秦书被叶梓突如其来的直视弄得浑身发冷,连忙开口催促自己惹了大麻烦的弟弟。
“哇!”被这一催,先前还只是小声啜泣的秦安立马放声大哭,哆哆嗦嗦又尽心尽力在自己衣服上擦干净灰尘,并试着复原已经变形的耳扣衔接部分,发现做不到后就闭嘴止住哭声,安静如鸡一样双手呈给叶梓。
叶梓面无表情,问顾禾要了张纸巾将耳坠包好,动作小心放进自己大衣口袋,居高临下地就这样睨着比她矮不了太多的秦安,突然高举金属棍。
“镪”地一声,金属棍贴着秦安耳朵砸到地上,清脆的连续回音让几个人脑子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