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心软。”
他从口袋掏出牛皮纸袋,几张照片散落在桌面。
“看看你爸当年干的好事。”
我冲过去抓起照片,指甲几乎要把相纸抠破。
照片里父亲穿着工装,戴着防毒面具,手里攥着洛阳铲站在盗洞口。
可我记得清楚,父亲那件工装左袖口绣着我的小名,照片里的衣服却平整如新。
“伪造的!”
我把照片摔在地上,后背抵着墙慢慢往后挪,“我爸是被你们陷害的!”
程砚突然笑出声,那笑声像砂纸磨过耳膜。
“陷害?
许叔死咬着《天工秘籍》不松口,害我们在陕西折了三条人命。”
他逼近两步,我闻到他身上混着血腥味的古龙水。
“知意,一切听我的,我还能留你条活路。”
我摸到身后的窗台,雨水顺着缝隙渗进来打湿指尖。
三个月前程砚向我求婚时,也是这样温柔地捧着我的脸,说要和我共建最顶尖的修复工作室。
此刻他眼里的贪婪,让我想起小时候在巷口见过的野狗。
“做梦!”
我抄起修复台上的青铜镇纸,镇纸边缘的饕餮纹割破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师父慢悠悠举起手机,屏幕上播放的视频让我血液凝固。
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在古墓里挖掘,帽檐下露出半截耳垂,那上面的朱砂痣,和我从小看到大的一模一样。
“你爸藏得够深,要不是在他尸体上找到这个......”师父晃了晃手中的U盘,“知意,你以为他真是车祸死的?”
我喉咙发紧,膝盖一软跌坐在地。
父亲葬礼那天,程砚抱着我哭得比谁都伤心,说一定会照顾好我。
原来从那时起,他们就计划好了一切。
“抓住她!”
师父一声令下,黑衣男人挥着棒球棍冲过来。
我抓起镇纸砸过去,转身撞开窗子。
玻璃碎裂的瞬间,额头传来剧痛,温热的血糊住右眼。
我顾不上疼痛,翻身从二楼跳下,在泥水里打了个滚。
身后传来叫骂声,我跌跌撞撞地跑,雨水冲刷着伤口,火烧般的疼。
跑过三条街后,我躲进桥洞下。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程砚发来消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许家修复馆的地契在我手上。
我摸出裤兜里的碎玉,那是父亲出事前留给我的平安扣。
血珠顺着玉的裂痕渗进去,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
指尖抚过额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