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原以为母亲是病重不治,如今看来......”话未说完,她便装作体力不支,晕倒在春杏怀里。
而藏在袖中的姜汁帕子,适时地熏红了她的眼眶,让这一场“悲痛晕厥”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沈云棠蜷缩在春杏怀里,指尖悄悄掐住掌心。
她算准了张鹤年定会拿出这份铁证——当年母亲的药方被篡改,王氏正是用这招嫁祸给太医院,如今老大夫以命相搏,不过是要洗清心上人的冤屈。
“老爷,当年夫人咽气时,奴婢看见王夫人房里的婆子端着空药碗......”春杏适时地“惊吓”开口,话未说完便被沈云棠悄悄制止。
这主仆二人的戏码,已在张鹤年第一次诊脉时便已彩排妥当:一个装弱,一个“失言”,让沈修远自己将线索串成闭环。
当沈尚书摔了茶盏喝梅影惊鸿·秘匣。
老大夫正用帕子擦拭药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她知道,这人面上是为太医院清誉,实则是要在九泉之下,给苏婉清递上一封迟到二十年的辩白书。
雪越下越大,她摸向腕间玉镯,指尖触到内侧新刻的小字:“张公义士,当赠杏林金。”
这是母亲当年给救命恩人的暗语——如今,是该她兑现承诺的时候。
当王氏被禁足的消息传来时,沈云棠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铜镜精心描眉。
镜中少女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复仇的光芒。
她知道,这一切,才只是刚刚开始,属于她的复仇之路,才迈出了第一步 。
2 梅影惊鸿·秘匣腊月廿三,宝华寺的青铜钟撞碎漫天阴霾,惊起的寒鸦扑棱棱掠过灰蓝色的天际,翅羽间抖落零星雪粒,如碎玉般砸在青石路上。
沈云棠倚在马车软垫上,指尖轻轻摩挲着腕间羊脂玉镯,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三日前张鹤年离开时,塞在她掌心的那粒蜜渍金桔——那是太医院旧俗,诊完险症后以甜物压惊,却不知这枚金桔里,是否藏着更多关于母亲的秘密。
马车拐进朱雀大街时,车帘缝隙钻进的细雪扑上她的睫毛,凉凉的。
永昌当铺的鎏金牌匾在风雪中泛着温润的光,匾额右下角那道不起眼的划痕,正是母亲当年用金簪刻下的记号。
掌柜的陈叔见着她腕间玉镯,正在拨弄算盘的手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