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的要求,就是收回属于我的自行车。
话音刚落,吴秋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岳父就恼了,抬手就给我一耳光:
“自私自利的废物,那自行车是要留着给小青娶媳妇用的!”
我骨折刚痊愈,十分体弱,躲闪不急,被这一耳光打得嘴角流血,但却看着吴秋水,语气坚定:
“没有自行车,我进城不方便,做不了工。”
吴秋水沉吟许久,阻止了岳父的咒骂:“行,还给你,免得你来回步行辛苦。”
她脸上似乎有隐忍的愧疚之色。
我以为她良心未泯,心中正因自己的计划而有所不忍,却在当天晚上起夜时,听到后院的葡萄架下传来异响。
悄声走近,却见姐夫郑业国正趴在吴秋水胸口撒娇
“秋水,我不依,那辆自行车可是洋牌子,买都买不到!再说了,小青的脚那么娇嫩,怎么能走着去上学呢?”
吴秋水满脸愧疚地安慰着他:
“对不起,得辛苦小青劳累两天了。”
“你放心,就两天,等林波进监狱,难不成还能带着自行车进去?终归还是我们小青的。”
那一刻,如雪水灌顶。
原来她不是因为算计入狱我愧疚。
是因为她和姐夫的奸生子上学需要走路而愧疚。
可她明明知道,这个年代的监狱,是最混乱的。
前世,我因为成分不好,又无权无势,在监狱里干着最累的活,洗马粪、刷厕所,被人欺压,连个床位都没有,每晚只能倚在栅栏旁,一边守夜一边打着瞌睡……
我的心早已经不会疼了,唯余心寒。
次日一早,我面色淡然地接过吴秋水给我的推荐信。
“一定要去这个地方找工头报道啊。”
吴秋水千叮咛万嘱咐。
我深深地看她一眼,轻笑一声,点点头,推上自行车就进了城。
当然,我没去她所说的那条街,而是径直来到旧货店,卖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