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流逝,每一秒都像是一年那般漫长。
医院的病房里,消毒水那刺鼻的气味犹如一层厚重的阴霾,沉甸甸地笼罩着每一寸空间。
我如雕塑般守在沈砚的病床边,双眼紧紧锁住心电监护仪上那规律起伏的线条,仿佛那微弱的波动是维系沈砚生命的唯一纽带。
他静静躺在病床上,肩头缠着厚厚的绷带,宛如一座突兀的白色山丘,醒目而又让人心焦。
医生那凝重的话语仍在耳畔回响:子弹惊险地擦过动脉,哪怕只是再偏半厘米,都将是致命的后果。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谧中,口袋里的手机猝然震动起来,那突兀的嗡鸣声在寂静的病房里如炸雷般响起,惊得我浑身一颤,差点失手将手机掉落。
我慌乱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个陌生号码,附带的是一段模糊不清的监控视频。
视频画面里,仓库外的天色暗沉,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身影鬼祟,他警觉地左顾右盼,确认四周无人后,如鬼魅般迅速靠近仓库电箱。
只见他动作娴熟地打开电箱,往里面塞了个不明物体,随后匆匆离去,脚步匆忙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从容。
“在看什么?”
一道沙哑且虚弱的声音冷不丁从身后传来,惊得我手中的手机险些滑落。
我急忙转身,发现沈砚不知何时已经苏醒,他那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
他那苍白的手指无力却又固执地搭上我的手腕,眼眸中虽透着深深的疲惫,却又燃烧着坚定的光芒,“陆川背后还有人。”
说着,他便挣扎着要起身,单薄的身体在病床上微微颤抖,像是一片在寒风中摇摇欲坠的树叶。
我见状,赶忙伸出双手,轻轻却又坚决地按住他,焦急地劝道:“医生说你不能乱动!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任何剧烈动作都可能让伤口裂开,危及生命!”
“你看这个。”
我将手机凑到他眼前,小心翼翼地调出视频并放大画面。
随着画面的放大,那男人脖颈处隐约露出的半枚纹身愈发清晰,形状恰似一朵正在熊熊燃烧的玫瑰,花瓣仿佛在火焰中扭曲、挣扎。
沈砚的瞳孔在看到纹身的瞬间骤然紧缩,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