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羽哲方诗妍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公装穷我卖鱼,离开后我成了岛主秦羽哲方诗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秦羽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链车坏掉,老公的海鲜生意破产。我潜下海,靠一双手和两片肺,捞起一条鱼又一条的鱼。当我满心欢喜地揣着一百万,找供应商还债时。却听见闺蜜方诗妍亲昵地对着秦羽哲撒娇:“你送的包已经旧了啦,人家想要个新的嘛。”秦羽哲勾唇轻笑:“好啊,蔺瑶刚攒的一百万,给你买个新包,我再贴五百万,送你辆跑车。”尖锐的耳鸣声在耳畔炸开,我顿时落下悲哀的泪水。一年后,为了见我,秦羽哲徒手游二十公里。巨浪卷起,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只希望下一阵浪再大一点。……供应商姚老板谄媚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万。秦总,之后该怎么办?”“哼,我得继续治抑郁症,这笔巨款,她不还谁还?”秦羽哲语气轻佻。“还是您办法多!”“蔺瑶本事这么大?”方诗妍故作惊讶地捂...
《老公装穷我卖鱼,离开后我成了岛主秦羽哲方诗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冷链车坏掉,老公的海鲜生意破产。
我潜下海,靠一双手和两片肺,捞起一条鱼又一条的鱼。
当我满心欢喜地揣着一百万,找供应商还债时。
却听见闺蜜方诗妍亲昵地对着秦羽哲撒娇:“你送的包已经旧了啦,人家想要个新的嘛。”
秦羽哲勾唇轻笑:“好啊,蔺瑶刚攒的一百万,给你买个新包,我再贴五百万,送你辆跑车。”
尖锐的耳鸣声在耳畔炸开,我顿时落下悲哀的泪水。
一年后,为了见我,秦羽哲徒手游二十公里。
巨浪卷起,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只希望下一阵浪再大一点。
……供应商姚老板谄媚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万。
秦总,之后该怎么办?”
“哼,我得继续治抑郁症,这笔巨款,她不还谁还?”
秦羽哲语气轻佻。
“还是您办法多!”
“蔺瑶本事这么大?”
方诗妍故作惊讶地捂住嘴,“会不会是去卖了啊。”
姚老板附和:“肯定是,区区一个海女,本事能这么大?”
“秦总,您对这水性杨花的贱人还是太客气了,要是换了我……”姚老板流露出贪婪又下流的神色。
完全没发现秦羽哲眉眼间尽是阴冷,周身已经寒意凛然。
方诗妍适时打圆场:“别提晦气的人了,快尝尝这款奢侈品联名蛋糕,一小块就要八百呢。”
说罢,便柔弱无骨地依在秦羽哲胸前,举起叉子喂他。
秦羽哲搂住方诗妍,神色稍霁:“还是你懂事。”
我死死咬住嘴唇,无声落泪。
两年前,秦羽哲租的冷链车集体出故障。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海鲜都臭了。
随即,车队老板玩失踪。
保险公司卷钱跑路。
债主姚老板声称要砍秦羽哲一只手。
绝望之际,秦羽哲又领回家一张重度抑郁症的报告单。
我跪在姚老板面前声泪俱下,又把头磕到血肉模糊,发誓一定尽快还钱。
怀孕七月,我义无反顾地跃入冰冷的海水中。
生活里只剩下捞鱼,卖鱼。
没想到两年来日日夜夜的付出,竟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寒冬时节,我在海里冻得直打哆嗦的时候没有哭。
城管捉到我,被没收烤鱼车的时候没有哭。
孩子胎死腹中,我也只是流了几滴泪。
这种处境,孩子生出来才是天崩开局。
可当我亲耳听见秦羽哲要为她豪掷五百万买跑车。
心在那一刻仿佛进了绞肉机,碎成渣渣。
我低头看向自己因下海、劳作,被泡发到肿胀不堪的双手。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戏弄?
热泪模糊了双眼。
泪是咸的,打到手上,痛到发颤。
犹豫良久,我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
我们三年没联系了。
可只响了一声,电话就通了。
“谁?”
劣质扬声器中传出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尽力抑制眼泪,却还是带着哭腔小声道:“妈妈。”
“我想回家。”
我家世代居住在小岛上。
当年,我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和秦羽哲私奔。
最终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我心中忐忑,妈妈还在生气吗?
只听她急促地说:“瑶瑶?
你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是秦羽哲那臭小子欺负你了吗?”
“别哭,妈妈明天就来接你。”
幸好,我还有“家”可以回。
“蔺瑶怎么还不来?”
门内传来方诗妍不耐烦的声音。
我匆忙擦干眼泪,挂断电话,转身推门。
方诗妍正好也来开门。
她猛一使劲拉开门,我被惯性带着向前跪倒在地。
双膝双掌着地,痛到半身发麻。
可这副狼狈模样,却逗笑了方诗妍。
“哈哈哈,蔺瑶,才进门就行这么大的礼。”
“难道是钱还没凑够,又想靠下跪来求情?”
说完,她瞟向姚老板。
姚老板皱起发霉土豆似的脸,凶神恶煞地指着我喝道:“别做梦了!”
“今天,一百万!
一分都不能少!”
“否则就断药,你也不想亲眼看着老公去死吧!”
我心中暗自嘲讽,秦羽哲得的是抑郁症又不是癌症。
他缓缓走到我身边,作出头痛欲裂的样子。
往常他只要一喊难受,我必然心痛又愧疚。
可他刚才还有力气和方诗妍你侬我侬,分明是好得很!
一阵酸楚涌上喉头。
秦羽哲见我不说话,蹲下身来低声细语地打商量。
“老婆,这钱咱们拖欠两年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姚老板上有老下有小,也不容易。”
“我得了病,是个废人,一点忙都帮不上。”
“如果我死掉,这笔债能一笔勾销,那我甘愿去死!”
“可你我是夫妻,债务是共同的……”他语气温柔,神色悲哀。
说的话,却都带着威胁。
我怔怔地打量着他泛红的眼角。
这一百万,几乎是我用命换来的。
凭什么送给方诗妍买包?
可我不想再纠缠了……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姚老板。
“一百万,都在里面。”
方诗妍扬起嘴角,却又试图掩盖暗喜,嘴角上上下下,像脸抽筋了。
姚老板不依不饶地抓住我:“你老公治病,还问我借了不少钱呐,少说有个二三十万。”
“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还?”
秦羽哲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拉回了我的手,哀求着:“老婆,药有多费钱你知道的。”
“还得委屈你继续当海女。”
“我这辈子,可全都靠你了啊。”
方诗妍恶毒道:“你不是还有赚快钱的办法吗?
纠结什么呢?”
姚老板狰狞邪笑:“或者你直接卖给我,我肯定出价比别人高。”
秦羽哲狠狠捏住我的手,低下头,鼻尖几乎跟我凑在一起:“老婆,你会继续捞鱼的,对吧?”
三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像是要吞噬我。
悲楚袭来,我几乎要再次落泪。
大三暑假,我和来岛上谈生意的秦羽哲相识。
他为了追我,竟然直接在岛上住下。
仅一个暑假,我就对他死心塌地。
婚后,我们也曾幸福过一阵子。
因为私奔,我和岛上的家人朋友都断了联系。
方诗妍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婚后,她突然就和我熟络上了。
我甚至向秦羽哲介绍:“诗妍是我最好的闺蜜!”
怀孕五个月,我满心欢喜地去商场给宝宝买衣服、婴儿床。
那天方诗妍也在。
可就是从第二天起,秦羽哲对待我的态度来了个急转弯。
原本每天晚上,他都会回家为我做饭,陪我入眠。
每次产检,他再忙,也一定会请假陪同。
可他突然连续两个月不回家。
电话过去,要么不接,要么是方诗妍接的。
我质问方诗妍。
她在那头肆意大哭。
秦羽哲终于出现了,对着我怒吼:“蔺瑶!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着诗妍叫!
滚!”
我怎么也想不通前因后果,总觉得这一切转变得太离谱,整日惶惶不安。
直到他拿出抑郁症鉴定报告。
我无数次说服自己他一定是因为得病了才会性情大变,企图自洽。
秦羽哲破产后。
方诗妍,以一种全新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我的生活里。
为方便劳作,我和秦羽哲搬到海边的棚户区。
方诗妍经常给秦羽哲送饭。
每每这时,我就会被赶出屋子。
海风很大,我凌乱不堪又心碎不已。
因为常年和海鱼打交道。
身上总是带着浓重的腥臭味。
方诗妍只要矫揉造作地捂一下鼻子。
秦羽哲二话不说,拿起桶就往我身上泼凉水。
那时孩子还在。
我下意识捂了肚子,秦羽哲顿时忿然作色。
“洗不干净,别想进来!
诗妍可受不了鱼腥气。”
他把桶丢在我身上,让我自己洗。
我蹲下身无声落泪,在穿堂风肆意的墙角坐了一夜。
去夜市卖烤鱼。
每次才出摊一小会,哪怕我藏得再隐蔽,总会被城管捉到。
有一回,我瞥到方诗妍在拥挤的人群中朝我恶毒一笑。
再仔细看,哪还有她的影子?
好几次,潜水镜被打碎,我几乎要命丧大海。
可我只要一怀疑方诗妍,秦羽哲一句都听不进,指责我小肚鸡肠。
妈妈说,我这种乡下姑娘,秦羽哲追我,只图一时新鲜。
等新鲜劲没了,他还是会爱上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女孩。
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的朋友下手。
方诗妍也全然不顾旧情。
三人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我。
我痛心入骨,悲从中来,站起身子,转身离开。
方诗妍气急败坏地嚷:“羽哲你看她现在脾气大得要死!”
秦羽哲似乎在低声安慰她。
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我回到棚户区。
从衣柜深处,摸出一颗粗糙、暗沉了的珍珠。
和秦羽哲私奔时,我只从家里带走一盒珍珠。
那是我从小到大,自己下海捞了珍珠母贝,一枚枚攒起来的。
方诗妍某天突然来讨要这盒珍珠。
秦羽哲竟然眼睛也不眨,连盒带珠地赠送给她。
“只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根本没法和诗妍送饭的恩情比。”
方诗妍把珍珠磨成粉,当面膜敷了。
我的心像被刀剜过一样疼。
秦羽哲明明知道这盒珍珠于我而言有多重要。
那是我为了他,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方诗妍拿盒子把玩的时候不慎弄丢了一颗。
我趁他们不注意,捡起来,藏在衣柜里。
秦羽哲回来了。
见到我把自己的衣服都摆在了床上。
“你要走?”
他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一天没吃饭,恶心涌上来,躬下身子一阵干呕。
我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秦羽哲!
不要再演了!
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
“你根本就没有破产!”
秦羽哲一怔,随即再也不装,脸上浮起癫狂的笑意。
“哦?
你都知道了?”
“那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蔺瑶,这两年,都是对你背叛我的惩罚!”
他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我的四肢,令我动弹不得,又目露凶光,像是寒夜里的饿狼。
恐惧油然而生,我止不住地发颤。
“认错,以后你还是秦太太。”
“如果你不认错,那也不要紧。”
他轻轻抚上我的肩头,一路下滑,又死死攥住我的指尖。
“我会把你锁起来,身上锁两道,门上再锁一道,窗子也全部封死!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别想离开我!”
他贴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像毒蛇吐信一般让人战栗不已。
可明明,我爱上的,是个清爽又真诚的男生……我虽然是岛民,但我妈是岛上最大的海鲜供应商。
秦羽哲来做生意,被港口的黑心鱼贩坑得底裤都不剩。
我正好和朋友们在附近玩。
路过时听见秦羽哲要以一个极高的价格买皮皮虾。
实在听不下去,好心帮了他一把。
鱼贩们都认识我,顿时作鸟兽散。
秦羽哲和我年龄相仿,那天穿着一身浅海蓝色的运动服。
我觉得他和那些爱穿花里胡哨衬衫短裤的油腻水产老板不一样。
他见到我在海中肆意鱼跃浮潜,也觉得我很不一样。
几日后,他竟带着行李来岛上租房。
声称是为做生意而来。
可实际上,却每天跟着我四处乱转。
我说:“你不去谈生意,天天来我这浪费时间,小心亏得本都收不回来。”
“那个啊……不重要。”
他笑意盈盈,目光灼灼,非要把一串南澳珍珠往我脖子上套。
秦羽哲见过我捞珍珠贝,知道我有收藏珍珠的习惯。
我虽然那么说,可还是把我妈介绍给了他。
怕他心里有压力,没说陈老板就是我妈妈。
大三暑假结束,他表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毕业后,我向家中提起要和秦羽哲结婚。
开明的妈妈第一次皱了眉:“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妈妈总觉得我被保护得太好,会被外面的男人骗。
她希望我嫁给岛上的男孩子。
“何乡和你一起长大,那孩子比秦羽哲踏实,瑶瑶,千万别冲动啊。”
我一句劝也听不进,只觉得妈妈在阻止我追求真爱,怄了一肚子气。
最终赌气离家出走了。
此刻眼前癫狂的秦羽哲,证实了数年前妈妈的话。
他反复吼着“背叛认错”,眼睛通红,手不知不觉掐上了我的脖子。
就在我即将窒息的那一刻,他的手机响了。
这是专属方诗妍的铃声。
秦羽哲缓缓清醒,止住手中动作。
“羽哲!
今晚要刮十二级台风,我家住三十层,会不会不安全?
我好怕呀!”
方诗妍捏着嗓子娇喘。
秦羽哲恨意十足地瞪了我一眼:“今晚你就呆在这里反省。”
“什么时候认错,我就带你走。”
“否则,你就一辈子烂在这里吧!”
狂风阵阵,家徒四壁的破败屋子摇摇欲坠。
秦羽哲走后,浓烈的不安感涌上来。
打开门一看,果然,不远处,海浪已经涌起两三米高。
我当即决定离开。
可狂风骤雨不讲情理,我只艰难走出不到一百米。
风像打拳击似的扇过来,使我狠狠地撞在树干上。
接连几阵风袭来,我在烂泥中漂移,大雨和泪模糊了视线,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这儿离城镇很远,根本打不到车。
我摸出手机,祈祷千万不要进水。
打给妈妈,打不通。
只能打给秦羽哲……“能不能、来接我。”
“是蔺瑶啊,羽哲休息了,哦对了,我现在就在你以前住的那栋别墅里哦。”
“很安全。”
“至于今天晚上,我只能祝你好——”方诗妍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年机进水,黑屏了。
我抱着树干嚎啕大哭,恨恨地把坏掉的手机扔进草丛。
暴雨大风不止,我不敢贸然移动。
只能挨在树下等风雨停下。
身后,狂涛巨浪携着可怖的墨云疯了似的翻涌。
至于海边的房子,估计早就已经塌了吧。
忽然间,近在咫尺的海水尽数退却。
就在我以为能侥幸逃过一劫时。
几阵铁墙似的骇浪急剧压下,轻而易举地拧断我死死抱住的树干,又卷走了我。
我无力地随着海水上上下下。
悔意似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绝望地闭上眼。
要死了吗?
这辈子,活得可真潦草啊……如果能回到遇见秦羽哲的那天。
我一定、一定扭头就走!
天快亮时,我昏昏沉沉地从泥地里清醒,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最近的农户求救。
台风刚过境,船舶全线停运。
妈妈驾驶着自家的船赶来接我。
见到我双手粗糙肿胀,满脸沧桑的样子,如遭雷击。
颤抖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宝宝。”
我扑向妈妈,泪浸湿她的肩膀。
秦羽哲,再见,再也不见了!
……天际泛起微光时,秦羽哲忽然意识到。
蔺瑶昨晚居然没有向他求救。
以前她是最害怕这种天气的。
因为蔺瑶的爸爸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海上风暴。
从海边小屋离开时。
秦羽哲就想:只要蔺瑶肯认错,从此一心一意做秦太太,过往种种,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自信地以为,蔺瑶一定会低下头求他的。
可一夜过去,都没有等到电话。
秦羽哲从床上起身,焦躁不安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蔺瑶究竟想干什么?
他都已经如此纵容她了。
得知蔺瑶经常和竹马私下偷偷见面。
秦羽哲恨不能当场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可一旦开口,蔺瑶就会离开自己吧。
秦羽哲不敢赌。
和她的竹马相比,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有点小钱。
那如果他什么都没有了呢?
怒意滔天之际,秦羽哲做了个决定。
“那我就破产,看看蔺瑶究竟会选谁!”
令秦羽哲意外的是,蔺瑶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了海女。
要知道,蔺瑶大学里学的可是珠宝设计。
她说珠宝设计水太深,一时半会赚不到钱。
她不管不顾地捞鱼、卖鱼,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到半夜才回家。
很多次,他心软了,想告诉蔺瑶真相。
可现实又会让他陷入巨大的恐慌和怒意之中。
方诗妍是他留在蔺瑶身边的眼线。
最初,他对方诗妍说的话,是抱着怀疑的。
“蔺瑶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为了那男的,还经常逃课去约会。”
“夜不归宿那都是家常便饭。”
秦羽哲惶恐不安,想问蔺瑶,是真的吗?
可怎么开口呢?
再说了,蔺瑶愿意为了自己私奔,心里多少是有他的吧?
追蔺瑶那会,秦羽哲在岛上见过何乡的。
那人长得黢黑,又沉默,一看就很呆,还总喜欢盯着蔺瑶看。
蔺瑶就算曾经喜欢过何乡。
现在也一定是更喜欢他秦羽哲。
他爱上的蔺瑶,活力满满,熠熠生辉,永远是人群里最耀眼的。
这样的女孩,他怎么忍心要求她改变本性,困在家里当宠物呢?
或许有了孩子,就会好吧?
他当好爸爸的梦只做了五个月,就被一段视频彻底撕碎了幻想。
何乡和蔺瑶,站在一起欢声笑语。
蔺瑶甚至把宝宝的衣服拿给何乡看。
何乡神色温柔地说:“宝宝一定会像你。”
秦羽哲砸烂了手机。
方诗妍的话让他彻底陷入癫狂:“他们私下一直有联系,只是这次恰巧被我看到了。”
“她是岛民,爸爸又早就死了,家境贫困,蔺瑶嫁给你,肯定是图你的钱啦。”
“羽哲,我是真为你感到不值,你对她这么好,她却还念着别的男人。”
“说不定,到时候还要用你的钱去养他们俩的孩子……”原来蔺瑶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工具。
秦羽哲红着眼落泪自嘲:“说起来,还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蔺瑶,你好狠的心,把我当狗一样耍。”
他冷眼看着蔺瑶为了自己编织的谎言鞍前马后。
反正她从小就在海里长大,下水,对她而言轻轻松松。
孩子没了,那最好,他可不想当冤大头。
蔺瑶朝三暮四,那他也跟别女人厮混,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无数次梦中惊醒,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在秦羽哲的脑中炸开。
“蔺瑶的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呢?”
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秦羽哲颤抖着双手抱住脑袋。
蔺瑶,我该拿你怎么办?
天渐渐亮了,方诗妍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秦羽哲和蔺瑶的结婚照。
她提过很多次要撤掉这张照片,可秦羽哲每次都是沉默不语。
哪怕是在他最欢愉的时刻。
“羽哲,不睡了吗?
还早呢。”
“她的电话是你接的?”
秦羽哲看到通话记录,蓦地开口。
方诗妍一惊。
“我接的,那时候你在楼下。”
“她说了什么?”
“有点吵,没听清。”
秦羽哲怒不可遏地扯住方诗妍的头发,甩到地上。
“她是我老婆,她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滚!”
秦羽哲发怒的样子可瘆人,方诗妍不敢惹他。
她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
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利地让秦羽哲误会上蔺瑶。
她悄悄退出房间。
嘴角顿时扬起凛然狠意。
那又有什么用?
这两年真正留在秦羽哲身边过好日子的,可是她方诗妍啊。
蔺瑶,不过是苟延残喘!
秦羽哲心中不安,立刻出发去海边找蔺瑶。
可台风尚未完全过境,距离海滨几公里远,几个路口早就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车停在路边。
秦羽哲慌忙拦住一个工作人员。
“我要去海边,警戒线能撤掉吗?”
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台风诶朋友,昨晚浪最高起到了5米,离海最近的那一片现在只剩废墟了。”
“你要去做什么?
抓小乌龟吗?”
秦羽哲闻言,二话不说掀起长腿去跨警戒线。
工作人员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全都冲了上去。
“快拦住他!
都说了不能去,这人有病吧!”
秦羽哲撕心裂肺地大喊:“我老婆!
我老婆还在海边的家里!”
几位工作人员迅速交换了震惊的眼神,拿起对讲机向附近的同伴发布紧急通知。
这场声势浩大的搜救行动持续了一周。
秦羽哲自费,找来几个民间的搜救团队。
蔺瑶依旧杳无音信。
海边的脆皮房子早就被浪卷走。
连床和灶台都冲走了。
何况一个小小的蔺瑶呢……秦羽哲天天在办公室喝得烂醉。
蔺瑶死了,是自己害死了她。
老天爷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
明明他已经气消了,他很快就能跟蔺瑶破镜重圆的……秘书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秦总,所有供应商,都发来停止合作的通知。”
秦羽哲毫无反应。
秘书又说:“……陈老板还寄来一份离婚协议书。”
秦羽哲目眦欲裂,跳起来揪住秘书的衣领。
“什么意思?”
秘书胆战心惊地把协议书送到秦羽哲面前。
最后的落款,赫然签着蔺瑶的名字。
秦羽哲翻来覆去地看,终于惨笑着命令秘书:“联系陈老板,我现在就要见她。”
“蔺瑶,你又骗我一次。”
秦羽哲乏力地想。
可他不愿意再追究她的过错了,只要她愿意回到自己身边,什么谎言他都认了。
陈老板笃定了不愿意再搭理秦羽哲。
也代表了背后蔺瑶的态度。
秦羽哲想办法上岛。
港口不肯卖票给他,也没人肯租船给他。
他竟然彻底联系不上蔺瑶了。
我落下不少病根。
身体上的毛病好治。
但神经衰弱,无法入睡这些症状,整整持续了一年。
直到最近,我才不再惧怕大海,愿意到处走走了。
这日,我正在凉伞下打盹呢。
一旁的小男孩吃惊大喊:“你们看,海里有个人!”
“哪里哪里?”
“就那边,很远的地方,有个小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真看到了一个随着海浪浮浮沉沉的人。
即使模糊不清,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蔺瑶——蔺瑶——瑶瑶姐姐,他好像在喊你的名字!”
小女孩耳尖,也听见了。
妈妈为了阻止秦羽哲再来骚扰我,在附近布下天罗地网,确保他绝没有办法来到岛上。
难道他是从陆地上游过来的?
真荒唐啊……何必呢,我又不会再见他。
于是赶紧起身走了。
可还是低估了秦羽哲。
他在我家门外等了两天两夜,第二夜大暴雨,他就在雨里挨着。
园丁婆婆开门看了眼,说他倒在地上,感觉快死了。
我妈没办法,只好把他弄到附近的医院去。
可他稍微有了点力气,又赖回到我家门口。
妈妈愠怒,想报警送走他。
我平静地说:“我和他之间总要有个了结,就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秦羽哲胡子拉碴,面颊凹陷。
我恍惚间想起,即使他假作破产后,也始终是英俊优雅的。
这幅样子,还真是少见。
“对不起。”
秦羽哲倒豆子般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方诗妍后来都承认了,她在我面前编造了很多谣言。”
“为的只是让我对你失望,然后她来当秦太太。”
“现在她每天都必须下海捞鱼,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何乡喜欢你,我看得出。
可我也不该轻信方诗妍……她承认你们那次是偶遇。”
“我真的是被爱冲昏头脑了,明明知道你为了跟我私奔,和家里都断了联系。
我太爱你,也太害怕失去你。”
“瑶瑶,我真的错了,我会改,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跟我回家好不好?”
“到时候还会有孩子——”我以为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对秦羽哲的狡辩。
一笑了之。
或者潇洒地告诉他,好聚好散,别纠缠了。
可他竟然还有脸提孩子。
只是捕风捉影,就害死了我几乎倾注了全部爱意的孩子。
我甚至还为他的死庆幸。
因为当时的我更爱秦羽哲。
“宝宝,爸爸遇到大困难了,妈妈只能先去帮他。”
“我们都很爱你。”
我在海边哭泣,“对不起啊,不能跟你见面了。”
谎言的起点居然是一场荒唐的臆想。
我再也不想听了。
“秦羽哲,从一开始,你对我有过一丁点儿的信任吗?”
“你偏听偏信,却从来不来问我是怎么说的。”
他眸中闪过一丝慌张,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首饰盒。
“当时你卖掉的首饰,我都买回来了。
其他的都在家里……”我怔怔地望向那条南澳珍珠项链。
为了尽快还债,我卖掉了全部首饰。
秦羽哲得知后又是一顿无名火,打砸了所剩无几的家具。
后来就把我那些不值钱的珍珠全部送给了方诗妍。
像是要急着报复我一样。
我委屈至极,可想到他得了抑郁症,又全盘原谅了他。
在这场爱与不爱的鉴定游戏中,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缺。
当时跟你走也只是图你这个人。”
“你人脏,心也脏,我嫌恶心。”
“永别了,秦羽哲。”
……秦羽哲做生意的天赋不差,但我妈插手后,再加之他自暴自弃。
很快,就听说他真的破产了。
就当他如愿以偿吧。
这几年国内掀起旅游热。
原本我家住的岛重在产资源,岛民基本都以捕鱼为生。
搭乘政策之便利。
当第一艘载满外地游客的游船靠岸时。
我敏锐地嗅到了旅游业即将成为这座小岛的新兴产业。
在妈妈的资助下,开民宿、文创咖啡厅、餐馆……设计只有在岛上才能买到的精美珍珠首饰。
游客络绎不绝。
尤其盛夏时节,我忙得几乎不着家。
而当其他岛屿想复刻我的发财方案,我又已经想出了新的操作。
第一届“海岛音乐节”轰轰烈烈地落幕时。
我受到大平台记者的采访。
“很多年轻人大学毕业后,都不愿意回到偏远地区的家乡。”
“蔺小姐为什么会回到家乡创业呢?”
“在外面经历过令人伤心的风风雨雨,才知道回家有多香。”
我半开玩笑地说。
女记者笑笑,没有追问。
电视里的蔺瑶在介绍小岛名菜椒盐皮皮虾。
秦羽哲恍惚间想起。
前年他生日。
蔺瑶费了好大力气做了一锅椒盐皮皮虾。
“这是我爸教我的,跟其他地方的做法不一样哦。”
蔺瑶双手遍布处理皮皮虾留下的伤口。
但她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色。
秦羽哲鬼使神差地弄翻了那锅皮皮虾。
其实他真的只是不小心。
看到蔺瑶懊丧又卑微的样子,秦羽哲的心也揪了起来。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不爱吃椒盐口味的,扔了吧。”
蔺瑶只好落寞地把还冒着热气的皮皮虾丢了。
秦羽哲去水产市场买了两斤皮皮虾。
想学着电视中蔺瑶的样子料理。
可皮皮虾们根本不听他的话。
从水池里爬出来。
嚣张地冲上来扎他。
顿时,双手鲜血淋漓。
可他竟感觉不到痛楚似的。
任由自己血淋淋地处理皮皮虾。
秦羽哲苦笑:这些痛,还不及她承受的百分之一吧。
那些短暂的、和蔺瑶在一起的甜蜜回忆。
最终成了秦羽哲苟延残喘的执念。
但他这辈子已经没有忏悔的资格了。
他也该去尝尝,苦苦挣扎在冰冷海水中的滋味。
秦羽哲穿上蔺瑶留下的潜水服。
在一年中最冷的那天投海了。
只是,似乎大海也不想原谅他。
数日惊涛骇浪奔涌,秦羽哲最终还是被冲回了海岸边。
人早就没了呼吸。
海边巡逻员发现时,他手中还死死攥着一条珍珠项链。
初遇那日——“这些珍珠看起来很粗糙,能卖吗?”
秦羽哲稀奇地看蔺瑶取珠。
蔺瑶皱了眉:“天然珍珠都这样,圆溜溜的那种是打磨出来的。”
“岛上珍珠不值钱,没人拿去卖,我就是喜欢自己收集的感觉。”
“你想要?
那这些都送你。”
可惜,他都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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