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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装穷我卖鱼,离开后我成了岛主秦羽哲方诗妍前文+后续

秦羽哲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冷链车坏掉,老公的海鲜生意破产。我潜下海,靠一双手和两片肺,捞起一条鱼又一条的鱼。当我满心欢喜地揣着一百万,找供应商还债时。却听见闺蜜方诗妍亲昵地对着秦羽哲撒娇:“你送的包已经旧了啦,人家想要个新的嘛。”秦羽哲勾唇轻笑:“好啊,蔺瑶刚攒的一百万,给你买个新包,我再贴五百万,送你辆跑车。”尖锐的耳鸣声在耳畔炸开,我顿时落下悲哀的泪水。一年后,为了见我,秦羽哲徒手游二十公里。巨浪卷起,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只希望下一阵浪再大一点。……供应商姚老板谄媚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万。秦总,之后该怎么办?”“哼,我得继续治抑郁症,这笔巨款,她不还谁还?”秦羽哲语气轻佻。“还是您办法多!”“蔺瑶本事这么大?”方诗妍故作惊讶地捂...

主角:秦羽哲方诗妍   更新:2025-05-24 1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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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羽哲方诗妍的其他类型小说《老公装穷我卖鱼,离开后我成了岛主秦羽哲方诗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秦羽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冷链车坏掉,老公的海鲜生意破产。我潜下海,靠一双手和两片肺,捞起一条鱼又一条的鱼。当我满心欢喜地揣着一百万,找供应商还债时。却听见闺蜜方诗妍亲昵地对着秦羽哲撒娇:“你送的包已经旧了啦,人家想要个新的嘛。”秦羽哲勾唇轻笑:“好啊,蔺瑶刚攒的一百万,给你买个新包,我再贴五百万,送你辆跑车。”尖锐的耳鸣声在耳畔炸开,我顿时落下悲哀的泪水。一年后,为了见我,秦羽哲徒手游二十公里。巨浪卷起,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只希望下一阵浪再大一点。……供应商姚老板谄媚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万。秦总,之后该怎么办?”“哼,我得继续治抑郁症,这笔巨款,她不还谁还?”秦羽哲语气轻佻。“还是您办法多!”“蔺瑶本事这么大?”方诗妍故作惊讶地捂...

《老公装穷我卖鱼,离开后我成了岛主秦羽哲方诗妍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冷链车坏掉,老公的海鲜生意破产。

我潜下海,靠一双手和两片肺,捞起一条鱼又一条的鱼。

当我满心欢喜地揣着一百万,找供应商还债时。

却听见闺蜜方诗妍亲昵地对着秦羽哲撒娇:“你送的包已经旧了啦,人家想要个新的嘛。”

秦羽哲勾唇轻笑:“好啊,蔺瑶刚攒的一百万,给你买个新包,我再贴五百万,送你辆跑车。”

尖锐的耳鸣声在耳畔炸开,我顿时落下悲哀的泪水。

一年后,为了见我,秦羽哲徒手游二十公里。

巨浪卷起,他声嘶力竭地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只希望下一阵浪再大一点。

……供应商姚老板谄媚道:“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凑齐了一百万。

秦总,之后该怎么办?”

“哼,我得继续治抑郁症,这笔巨款,她不还谁还?”

秦羽哲语气轻佻。

“还是您办法多!”

“蔺瑶本事这么大?”

方诗妍故作惊讶地捂住嘴,“会不会是去卖了啊。”

姚老板附和:“肯定是,区区一个海女,本事能这么大?”

“秦总,您对这水性杨花的贱人还是太客气了,要是换了我……”姚老板流露出贪婪又下流的神色。

完全没发现秦羽哲眉眼间尽是阴冷,周身已经寒意凛然。

方诗妍适时打圆场:“别提晦气的人了,快尝尝这款奢侈品联名蛋糕,一小块就要八百呢。”

说罢,便柔弱无骨地依在秦羽哲胸前,举起叉子喂他。

秦羽哲搂住方诗妍,神色稍霁:“还是你懂事。”

我死死咬住嘴唇,无声落泪。

两年前,秦羽哲租的冷链车集体出故障。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海鲜都臭了。

随即,车队老板玩失踪。

保险公司卷钱跑路。

债主姚老板声称要砍秦羽哲一只手。

绝望之际,秦羽哲又领回家一张重度抑郁症的报告单。

我跪在姚老板面前声泪俱下,又把头磕到血肉模糊,发誓一定尽快还钱。

怀孕七月,我义无反顾地跃入冰冷的海水中。

生活里只剩下捞鱼,卖鱼。

没想到两年来日日夜夜的付出,竟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寒冬时节,我在海里冻得直打哆嗦的时候没有哭。

城管捉到我,被没收烤鱼车的时候没有哭。

孩子胎死腹中,我也只是流了几滴泪。

这种处境,孩子生出来才是天崩开局。

可当我亲耳听见秦羽哲要为她豪掷五百万买跑车。

心在那一刻仿佛进了绞肉机,碎成渣渣。

我低头看向自己因下海、劳作,被泡发到肿胀不堪的双手。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地戏弄?

热泪模糊了双眼。

泪是咸的,打到手上,痛到发颤。

犹豫良久,我在手机上输入一串号码。

我们三年没联系了。

可只响了一声,电话就通了。

“谁?”

劣质扬声器中传出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我尽力抑制眼泪,却还是带着哭腔小声道:“妈妈。”

“我想回家。”

我家世代居住在小岛上。

当年,我不顾全家人的反对,和秦羽哲私奔。

最终和家里彻底断了联系。

我心中忐忑,妈妈还在生气吗?

只听她急促地说:“瑶瑶?

你在哪里?

发生了什么?

是秦羽哲那臭小子欺负你了吗?”

“别哭,妈妈明天就来接你。”

幸好,我还有“家”可以回。

“蔺瑶怎么还不来?”

门内传来方诗妍不耐烦的声音。

我匆忙擦干眼泪,挂断电话,转身推门。

方诗妍正好也来开门。

她猛一使劲拉开门,我被惯性带着向前跪倒在地。

双膝双掌着地,痛到半身发麻。

可这副狼狈模样,却逗笑了方诗妍。

“哈哈哈,蔺瑶,才进门就行这么大的礼。”

“难道是钱还没凑够,又想靠下跪来求情?”


说完,她瞟向姚老板。

姚老板皱起发霉土豆似的脸,凶神恶煞地指着我喝道:“别做梦了!”

“今天,一百万!

一分都不能少!”

“否则就断药,你也不想亲眼看着老公去死吧!”

我心中暗自嘲讽,秦羽哲得的是抑郁症又不是癌症。

他缓缓走到我身边,作出头痛欲裂的样子。

往常他只要一喊难受,我必然心痛又愧疚。

可他刚才还有力气和方诗妍你侬我侬,分明是好得很!

一阵酸楚涌上喉头。

秦羽哲见我不说话,蹲下身来低声细语地打商量。

“老婆,这钱咱们拖欠两年了,真的不能再拖了。”

“姚老板上有老下有小,也不容易。”

“我得了病,是个废人,一点忙都帮不上。”

“如果我死掉,这笔债能一笔勾销,那我甘愿去死!”

“可你我是夫妻,债务是共同的……”他语气温柔,神色悲哀。

说的话,却都带着威胁。

我怔怔地打量着他泛红的眼角。

这一百万,几乎是我用命换来的。

凭什么送给方诗妍买包?

可我不想再纠缠了……于是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姚老板。

“一百万,都在里面。”

方诗妍扬起嘴角,却又试图掩盖暗喜,嘴角上上下下,像脸抽筋了。

姚老板不依不饶地抓住我:“你老公治病,还问我借了不少钱呐,少说有个二三十万。”

“这笔钱,你打算怎么还?”

秦羽哲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拉回了我的手,哀求着:“老婆,药有多费钱你知道的。”

“还得委屈你继续当海女。”

“我这辈子,可全都靠你了啊。”

方诗妍恶毒道:“你不是还有赚快钱的办法吗?

纠结什么呢?”

姚老板狰狞邪笑:“或者你直接卖给我,我肯定出价比别人高。”

秦羽哲狠狠捏住我的手,低下头,鼻尖几乎跟我凑在一起:“老婆,你会继续捞鱼的,对吧?”

三人咄咄逼人的样子像是要吞噬我。

悲楚袭来,我几乎要再次落泪。

大三暑假,我和来岛上谈生意的秦羽哲相识。

他为了追我,竟然直接在岛上住下。

仅一个暑假,我就对他死心塌地。

婚后,我们也曾幸福过一阵子。

因为私奔,我和岛上的家人朋友都断了联系。

方诗妍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婚后,她突然就和我熟络上了。

我甚至向秦羽哲介绍:“诗妍是我最好的闺蜜!”

怀孕五个月,我满心欢喜地去商场给宝宝买衣服、婴儿床。

那天方诗妍也在。

可就是从第二天起,秦羽哲对待我的态度来了个急转弯。

原本每天晚上,他都会回家为我做饭,陪我入眠。

每次产检,他再忙,也一定会请假陪同。

可他突然连续两个月不回家。

电话过去,要么不接,要么是方诗妍接的。

我质问方诗妍。

她在那头肆意大哭。

秦羽哲终于出现了,对着我怒吼:“蔺瑶!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着诗妍叫!

滚!”

我怎么也想不通前因后果,总觉得这一切转变得太离谱,整日惶惶不安。

直到他拿出抑郁症鉴定报告。

我无数次说服自己他一定是因为得病了才会性情大变,企图自洽。

秦羽哲破产后。

方诗妍,以一种全新的、高高在上的姿态出现我的生活里。


为方便劳作,我和秦羽哲搬到海边的棚户区。

方诗妍经常给秦羽哲送饭。

每每这时,我就会被赶出屋子。

海风很大,我凌乱不堪又心碎不已。

因为常年和海鱼打交道。

身上总是带着浓重的腥臭味。

方诗妍只要矫揉造作地捂一下鼻子。

秦羽哲二话不说,拿起桶就往我身上泼凉水。

那时孩子还在。

我下意识捂了肚子,秦羽哲顿时忿然作色。

“洗不干净,别想进来!

诗妍可受不了鱼腥气。”

他把桶丢在我身上,让我自己洗。

我蹲下身无声落泪,在穿堂风肆意的墙角坐了一夜。

去夜市卖烤鱼。

每次才出摊一小会,哪怕我藏得再隐蔽,总会被城管捉到。

有一回,我瞥到方诗妍在拥挤的人群中朝我恶毒一笑。

再仔细看,哪还有她的影子?

好几次,潜水镜被打碎,我几乎要命丧大海。

可我只要一怀疑方诗妍,秦羽哲一句都听不进,指责我小肚鸡肠。

妈妈说,我这种乡下姑娘,秦羽哲追我,只图一时新鲜。

等新鲜劲没了,他还是会爱上城里那些娇滴滴的女孩。

可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会对我的朋友下手。

方诗妍也全然不顾旧情。

三人居高临下地蔑视着我。

我痛心入骨,悲从中来,站起身子,转身离开。

方诗妍气急败坏地嚷:“羽哲你看她现在脾气大得要死!”

秦羽哲似乎在低声安慰她。

但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我回到棚户区。

从衣柜深处,摸出一颗粗糙、暗沉了的珍珠。

和秦羽哲私奔时,我只从家里带走一盒珍珠。

那是我从小到大,自己下海捞了珍珠母贝,一枚枚攒起来的。

方诗妍某天突然来讨要这盒珍珠。

秦羽哲竟然眼睛也不眨,连盒带珠地赠送给她。

“只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玩意,根本没法和诗妍送饭的恩情比。”

方诗妍把珍珠磨成粉,当面膜敷了。

我的心像被刀剜过一样疼。

秦羽哲明明知道这盒珍珠于我而言有多重要。

那是我为了他,再也回不去的家乡。

方诗妍拿盒子把玩的时候不慎弄丢了一颗。

我趁他们不注意,捡起来,藏在衣柜里。

秦羽哲回来了。

见到我把自己的衣服都摆在了床上。

“你要走?”

他又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我一天没吃饭,恶心涌上来,躬下身子一阵干呕。

我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秦羽哲!

不要再演了!

那些话,我全都听见了!”

“你根本就没有破产!”

秦羽哲一怔,随即再也不装,脸上浮起癫狂的笑意。

“哦?

你都知道了?”

“那你现在知道错了吗!

蔺瑶,这两年,都是对你背叛我的惩罚!”

他轻而易举地控制住我的四肢,令我动弹不得,又目露凶光,像是寒夜里的饿狼。

恐惧油然而生,我止不住地发颤。

“认错,以后你还是秦太太。”

“如果你不认错,那也不要紧。”

他轻轻抚上我的肩头,一路下滑,又死死攥住我的指尖。

“我会把你锁起来,身上锁两道,门上再锁一道,窗子也全部封死!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都别想离开我!”


他贴在我耳边轻声呢喃,像毒蛇吐信一般让人战栗不已。

可明明,我爱上的,是个清爽又真诚的男生……我虽然是岛民,但我妈是岛上最大的海鲜供应商。

秦羽哲来做生意,被港口的黑心鱼贩坑得底裤都不剩。

我正好和朋友们在附近玩。

路过时听见秦羽哲要以一个极高的价格买皮皮虾。

实在听不下去,好心帮了他一把。

鱼贩们都认识我,顿时作鸟兽散。

秦羽哲和我年龄相仿,那天穿着一身浅海蓝色的运动服。

我觉得他和那些爱穿花里胡哨衬衫短裤的油腻水产老板不一样。

他见到我在海中肆意鱼跃浮潜,也觉得我很不一样。

几日后,他竟带着行李来岛上租房。

声称是为做生意而来。

可实际上,却每天跟着我四处乱转。

我说:“你不去谈生意,天天来我这浪费时间,小心亏得本都收不回来。”

“那个啊……不重要。”

他笑意盈盈,目光灼灼,非要把一串南澳珍珠往我脖子上套。

秦羽哲见过我捞珍珠贝,知道我有收藏珍珠的习惯。

我虽然那么说,可还是把我妈介绍给了他。

怕他心里有压力,没说陈老板就是我妈妈。

大三暑假结束,他表白,我们就在一起了。

毕业后,我向家中提起要和秦羽哲结婚。

开明的妈妈第一次皱了眉:“这小子不是省油的灯。”

妈妈总觉得我被保护得太好,会被外面的男人骗。

她希望我嫁给岛上的男孩子。

“何乡和你一起长大,那孩子比秦羽哲踏实,瑶瑶,千万别冲动啊。”

我一句劝也听不进,只觉得妈妈在阻止我追求真爱,怄了一肚子气。

最终赌气离家出走了。

此刻眼前癫狂的秦羽哲,证实了数年前妈妈的话。

他反复吼着“背叛认错”,眼睛通红,手不知不觉掐上了我的脖子。

就在我即将窒息的那一刻,他的手机响了。

这是专属方诗妍的铃声。

秦羽哲缓缓清醒,止住手中动作。

“羽哲!

今晚要刮十二级台风,我家住三十层,会不会不安全?

我好怕呀!”

方诗妍捏着嗓子娇喘。

秦羽哲恨意十足地瞪了我一眼:“今晚你就呆在这里反省。”

“什么时候认错,我就带你走。”

“否则,你就一辈子烂在这里吧!”

狂风阵阵,家徒四壁的破败屋子摇摇欲坠。

秦羽哲走后,浓烈的不安感涌上来。

打开门一看,果然,不远处,海浪已经涌起两三米高。

我当即决定离开。

可狂风骤雨不讲情理,我只艰难走出不到一百米。

风像打拳击似的扇过来,使我狠狠地撞在树干上。

接连几阵风袭来,我在烂泥中漂移,大雨和泪模糊了视线,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了。

这儿离城镇很远,根本打不到车。

我摸出手机,祈祷千万不要进水。

打给妈妈,打不通。

只能打给秦羽哲……“能不能、来接我。”

“是蔺瑶啊,羽哲休息了,哦对了,我现在就在你以前住的那栋别墅里哦。”

“很安全。”

“至于今天晚上,我只能祝你好——”方诗妍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年机进水,黑屏了。

我抱着树干嚎啕大哭,恨恨地把坏掉的手机扔进草丛。

暴雨大风不止,我不敢贸然移动。

只能挨在树下等风雨停下。

身后,狂涛巨浪携着可怖的墨云疯了似的翻涌。

至于海边的房子,估计早就已经塌了吧。

忽然间,近在咫尺的海水尽数退却。

就在我以为能侥幸逃过一劫时。

几阵铁墙似的骇浪急剧压下,轻而易举地拧断我死死抱住的树干,又卷走了我。

我无力地随着海水上上下下。

悔意似潮水般席卷而来。

我绝望地闭上眼。

要死了吗?

这辈子,活得可真潦草啊……如果能回到遇见秦羽哲的那天。

我一定、一定扭头就走!


天快亮时,我昏昏沉沉地从泥地里清醒,拖着疲惫的身子向最近的农户求救。

台风刚过境,船舶全线停运。

妈妈驾驶着自家的船赶来接我。

见到我双手粗糙肿胀,满脸沧桑的样子,如遭雷击。

颤抖道:“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啊宝宝。”

我扑向妈妈,泪浸湿她的肩膀。

秦羽哲,再见,再也不见了!

……天际泛起微光时,秦羽哲忽然意识到。

蔺瑶昨晚居然没有向他求救。

以前她是最害怕这种天气的。

因为蔺瑶的爸爸死于一场突如其来的海上风暴。

从海边小屋离开时。

秦羽哲就想:只要蔺瑶肯认错,从此一心一意做秦太太,过往种种,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他自信地以为,蔺瑶一定会低下头求他的。

可一夜过去,都没有等到电话。

秦羽哲从床上起身,焦躁不安地在房间来回踱步。

蔺瑶究竟想干什么?

他都已经如此纵容她了。

得知蔺瑶经常和竹马私下偷偷见面。

秦羽哲恨不能当场质问她为什么要背叛自己,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吗?

可一旦开口,蔺瑶就会离开自己吧。

秦羽哲不敢赌。

和她的竹马相比,自己唯一的优势就是有点小钱。

那如果他什么都没有了呢?

怒意滔天之际,秦羽哲做了个决定。

“那我就破产,看看蔺瑶究竟会选谁!”

令秦羽哲意外的是,蔺瑶心甘情愿地为他做了海女。

要知道,蔺瑶大学里学的可是珠宝设计。

她说珠宝设计水太深,一时半会赚不到钱。

她不管不顾地捞鱼、卖鱼,总是天不亮就出门,到半夜才回家。

很多次,他心软了,想告诉蔺瑶真相。

可现实又会让他陷入巨大的恐慌和怒意之中。

方诗妍是他留在蔺瑶身边的眼线。

最初,他对方诗妍说的话,是抱着怀疑的。

“蔺瑶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为了那男的,还经常逃课去约会。”

“夜不归宿那都是家常便饭。”

秦羽哲惶恐不安,想问蔺瑶,是真的吗?

可怎么开口呢?

再说了,蔺瑶愿意为了自己私奔,心里多少是有他的吧?

追蔺瑶那会,秦羽哲在岛上见过何乡的。

那人长得黢黑,又沉默,一看就很呆,还总喜欢盯着蔺瑶看。

蔺瑶就算曾经喜欢过何乡。

现在也一定是更喜欢他秦羽哲。

他爱上的蔺瑶,活力满满,熠熠生辉,永远是人群里最耀眼的。

这样的女孩,他怎么忍心要求她改变本性,困在家里当宠物呢?

或许有了孩子,就会好吧?

他当好爸爸的梦只做了五个月,就被一段视频彻底撕碎了幻想。

何乡和蔺瑶,站在一起欢声笑语。

蔺瑶甚至把宝宝的衣服拿给何乡看。

何乡神色温柔地说:“宝宝一定会像你。”

秦羽哲砸烂了手机。

方诗妍的话让他彻底陷入癫狂:“他们私下一直有联系,只是这次恰巧被我看到了。”

“她是岛民,爸爸又早就死了,家境贫困,蔺瑶嫁给你,肯定是图你的钱啦。”

“羽哲,我是真为你感到不值,你对她这么好,她却还念着别的男人。”

“说不定,到时候还要用你的钱去养他们俩的孩子……”原来蔺瑶自始至终都把他当工具。

秦羽哲红着眼落泪自嘲:“说起来,还是我自己送上门的。”

“蔺瑶,你好狠的心,把我当狗一样耍。”

他冷眼看着蔺瑶为了自己编织的谎言鞍前马后。

反正她从小就在海里长大,下水,对她而言轻轻松松。

孩子没了,那最好,他可不想当冤大头。

蔺瑶朝三暮四,那他也跟别女人厮混,谁也别占谁的便宜。

无数次梦中惊醒,有一个荒唐的念头在秦羽哲的脑中炸开。

“蔺瑶的孩子,有没有可能就是自己的呢?”

就算只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秦羽哲颤抖着双手抱住脑袋。

蔺瑶,我该拿你怎么办?


天渐渐亮了,方诗妍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秦羽哲和蔺瑶的结婚照。

她提过很多次要撤掉这张照片,可秦羽哲每次都是沉默不语。

哪怕是在他最欢愉的时刻。

“羽哲,不睡了吗?

还早呢。”

“她的电话是你接的?”

秦羽哲看到通话记录,蓦地开口。

方诗妍一惊。

“我接的,那时候你在楼下。”

“她说了什么?”

“有点吵,没听清。”

秦羽哲怒不可遏地扯住方诗妍的头发,甩到地上。

“她是我老婆,她的事,轮不到你来插手!”

“滚!”

秦羽哲发怒的样子可瘆人,方诗妍不敢惹他。

她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

否则,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顺利地让秦羽哲误会上蔺瑶。

她悄悄退出房间。

嘴角顿时扬起凛然狠意。

那又有什么用?

这两年真正留在秦羽哲身边过好日子的,可是她方诗妍啊。

蔺瑶,不过是苟延残喘!

秦羽哲心中不安,立刻出发去海边找蔺瑶。

可台风尚未完全过境,距离海滨几公里远,几个路口早就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

车停在路边。

秦羽哲慌忙拦住一个工作人员。

“我要去海边,警戒线能撤掉吗?”

工作人员莫名其妙:“台风诶朋友,昨晚浪最高起到了5米,离海最近的那一片现在只剩废墟了。”

“你要去做什么?

抓小乌龟吗?”

秦羽哲闻言,二话不说掀起长腿去跨警戒线。

工作人员们立刻停下手里的活,全都冲了上去。

“快拦住他!

都说了不能去,这人有病吧!”

秦羽哲撕心裂肺地大喊:“我老婆!

我老婆还在海边的家里!”

几位工作人员迅速交换了震惊的眼神,拿起对讲机向附近的同伴发布紧急通知。

这场声势浩大的搜救行动持续了一周。

秦羽哲自费,找来几个民间的搜救团队。

蔺瑶依旧杳无音信。

海边的脆皮房子早就被浪卷走。

连床和灶台都冲走了。

何况一个小小的蔺瑶呢……秦羽哲天天在办公室喝得烂醉。

蔺瑶死了,是自己害死了她。

老天爷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

明明他已经气消了,他很快就能跟蔺瑶破镜重圆的……秘书慌慌张张地冲进来。

“秦总,所有供应商,都发来停止合作的通知。”

秦羽哲毫无反应。

秘书又说:“……陈老板还寄来一份离婚协议书。”

秦羽哲目眦欲裂,跳起来揪住秘书的衣领。

“什么意思?”

秘书胆战心惊地把协议书送到秦羽哲面前。

最后的落款,赫然签着蔺瑶的名字。

秦羽哲翻来覆去地看,终于惨笑着命令秘书:“联系陈老板,我现在就要见她。”

“蔺瑶,你又骗我一次。”

秦羽哲乏力地想。

可他不愿意再追究她的过错了,只要她愿意回到自己身边,什么谎言他都认了。

陈老板笃定了不愿意再搭理秦羽哲。

也代表了背后蔺瑶的态度。

秦羽哲想办法上岛。

港口不肯卖票给他,也没人肯租船给他。

他竟然彻底联系不上蔺瑶了。


我落下不少病根。

身体上的毛病好治。

但神经衰弱,无法入睡这些症状,整整持续了一年。

直到最近,我才不再惧怕大海,愿意到处走走了。

这日,我正在凉伞下打盹呢。

一旁的小男孩吃惊大喊:“你们看,海里有个人!”

“哪里哪里?”

“就那边,很远的地方,有个小点。”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真看到了一个随着海浪浮浮沉沉的人。

即使模糊不清,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蔺瑶——蔺瑶——瑶瑶姐姐,他好像在喊你的名字!”

小女孩耳尖,也听见了。

妈妈为了阻止秦羽哲再来骚扰我,在附近布下天罗地网,确保他绝没有办法来到岛上。

难道他是从陆地上游过来的?

真荒唐啊……何必呢,我又不会再见他。

于是赶紧起身走了。

可还是低估了秦羽哲。

他在我家门外等了两天两夜,第二夜大暴雨,他就在雨里挨着。

园丁婆婆开门看了眼,说他倒在地上,感觉快死了。

我妈没办法,只好把他弄到附近的医院去。

可他稍微有了点力气,又赖回到我家门口。

妈妈愠怒,想报警送走他。

我平静地说:“我和他之间总要有个了结,就去见他最后一面吧。”

秦羽哲胡子拉碴,面颊凹陷。

我恍惚间想起,即使他假作破产后,也始终是英俊优雅的。

这幅样子,还真是少见。

“对不起。”

秦羽哲倒豆子般自顾自地说起来了。

“方诗妍后来都承认了,她在我面前编造了很多谣言。”

“为的只是让我对你失望,然后她来当秦太太。”

“现在她每天都必须下海捞鱼,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

“何乡喜欢你,我看得出。

可我也不该轻信方诗妍……她承认你们那次是偶遇。”

“我真的是被爱冲昏头脑了,明明知道你为了跟我私奔,和家里都断了联系。

我太爱你,也太害怕失去你。”

“瑶瑶,我真的错了,我会改,以后,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跟我回家好不好?”

“到时候还会有孩子——”我以为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对秦羽哲的狡辩。

一笑了之。

或者潇洒地告诉他,好聚好散,别纠缠了。

可他竟然还有脸提孩子。

只是捕风捉影,就害死了我几乎倾注了全部爱意的孩子。

我甚至还为他的死庆幸。

因为当时的我更爱秦羽哲。

“宝宝,爸爸遇到大困难了,妈妈只能先去帮他。”

“我们都很爱你。”

我在海边哭泣,“对不起啊,不能跟你见面了。”

谎言的起点居然是一场荒唐的臆想。

我再也不想听了。

“秦羽哲,从一开始,你对我有过一丁点儿的信任吗?”

“你偏听偏信,却从来不来问我是怎么说的。”

他眸中闪过一丝慌张,立刻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首饰盒。

“当时你卖掉的首饰,我都买回来了。

其他的都在家里……”我怔怔地望向那条南澳珍珠项链。

为了尽快还债,我卖掉了全部首饰。

秦羽哲得知后又是一顿无名火,打砸了所剩无几的家具。

后来就把我那些不值钱的珍珠全部送给了方诗妍。

像是要急着报复我一样。

我委屈至极,可想到他得了抑郁症,又全盘原谅了他。

在这场爱与不爱的鉴定游戏中,我自始至终都只是他手中的玩物。


“你走吧,我什么都不缺。

当时跟你走也只是图你这个人。”

“你人脏,心也脏,我嫌恶心。”

“永别了,秦羽哲。”

……秦羽哲做生意的天赋不差,但我妈插手后,再加之他自暴自弃。

很快,就听说他真的破产了。

就当他如愿以偿吧。

这几年国内掀起旅游热。

原本我家住的岛重在产资源,岛民基本都以捕鱼为生。

搭乘政策之便利。

当第一艘载满外地游客的游船靠岸时。

我敏锐地嗅到了旅游业即将成为这座小岛的新兴产业。

在妈妈的资助下,开民宿、文创咖啡厅、餐馆……设计只有在岛上才能买到的精美珍珠首饰。

游客络绎不绝。

尤其盛夏时节,我忙得几乎不着家。

而当其他岛屿想复刻我的发财方案,我又已经想出了新的操作。

第一届“海岛音乐节”轰轰烈烈地落幕时。

我受到大平台记者的采访。

“很多年轻人大学毕业后,都不愿意回到偏远地区的家乡。”

“蔺小姐为什么会回到家乡创业呢?”

“在外面经历过令人伤心的风风雨雨,才知道回家有多香。”

我半开玩笑地说。

女记者笑笑,没有追问。

电视里的蔺瑶在介绍小岛名菜椒盐皮皮虾。

秦羽哲恍惚间想起。

前年他生日。

蔺瑶费了好大力气做了一锅椒盐皮皮虾。

“这是我爸教我的,跟其他地方的做法不一样哦。”

蔺瑶双手遍布处理皮皮虾留下的伤口。

但她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色。

秦羽哲鬼使神差地弄翻了那锅皮皮虾。

其实他真的只是不小心。

看到蔺瑶懊丧又卑微的样子,秦羽哲的心也揪了起来。

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我不爱吃椒盐口味的,扔了吧。”

蔺瑶只好落寞地把还冒着热气的皮皮虾丢了。

秦羽哲去水产市场买了两斤皮皮虾。

想学着电视中蔺瑶的样子料理。

可皮皮虾们根本不听他的话。

从水池里爬出来。

嚣张地冲上来扎他。

顿时,双手鲜血淋漓。

可他竟感觉不到痛楚似的。

任由自己血淋淋地处理皮皮虾。

秦羽哲苦笑:这些痛,还不及她承受的百分之一吧。

那些短暂的、和蔺瑶在一起的甜蜜回忆。

最终成了秦羽哲苟延残喘的执念。

但他这辈子已经没有忏悔的资格了。

他也该去尝尝,苦苦挣扎在冰冷海水中的滋味。

秦羽哲穿上蔺瑶留下的潜水服。

在一年中最冷的那天投海了。

只是,似乎大海也不想原谅他。

数日惊涛骇浪奔涌,秦羽哲最终还是被冲回了海岸边。

人早就没了呼吸。

海边巡逻员发现时,他手中还死死攥着一条珍珠项链。

初遇那日——“这些珍珠看起来很粗糙,能卖吗?”

秦羽哲稀奇地看蔺瑶取珠。

蔺瑶皱了眉:“天然珍珠都这样,圆溜溜的那种是打磨出来的。”

“岛上珍珠不值钱,没人拿去卖,我就是喜欢自己收集的感觉。”

“你想要?

那这些都送你。”

可惜,他都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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