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以笙仍心有余悸,抬眸望向四周,空旷寂静,除了风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鸟鸣,再无其他声响。
她不禁打了个哆嗦,忐忑问道:“他们应该不会追过来了吧?”
时聿周神色一凛,沉声道:“是孟兴帮的人,我看见了。”
他们的车受损严重,短时间内怕是追不上了。
成以笙目光落在他脖子上的伤口,眉头微蹙,一脸担忧地说:“伤口还是要尽快处理一下,不然容易感染。”
此刻,她对到底是什么人对她下手并不感兴趣。
这事就算时聿周没发现,她安全脱险后,自然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四周望去。
可目力所及之处,附近别说医院,连个破诊所都没有。
时聿周见她脸上脏兮兮的,几道泥印子挂在白皙的脸颊上,显得有些滑稽又让人心疼。
他不自觉伸手抚到成以笙的脸庞上,想替她擦擦。
成以笙像个安静的洋娃娃,一时间竟忘了抗拒,就这么随他摆弄。
时聿周一边擦,一边嘴角微微上扬,笑着调侃道:“这模样,倒像个要饭的。”
成以笙顿时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这手不脏吗?”
刚摸过多少脏东西!
肯定是滚下来的时候脑子进水了,不然自己怎么这么乖让他摆弄。
时聿周仔细瞧了眼,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擦不干净,就这样吧。”
估计是沾了草汁,得用水洗才行。
成以笙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赶紧走,我们要打辆车去机场。”
私人飞机舱内,静谧而又带着几分安然。
成以笙脚步匆匆地走进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张满是尘土与狼狈的脸蛋,不禁微微皱眉。
她拧开水龙头,温热的水顺着指尖流淌。
她迫不及待地将脸凑近,任由水流冲刷着污垢。
洗净脸蛋后,她又翻找出一条崭新的白色毛巾,浸湿、扭干,动作一气呵成。
随后,她唤来空姐,轻声却又不容置疑地说道:“把医药箱拿过来,另外,没有我的吩咐,不用再进来服务。”
空姐微微点头,片刻后便将医药箱呈到她面前。
此时,时聿周正坐在舒适的座椅上闭目养神。
突然,他感觉一双大长腿上坐了个人,那熟悉的玫瑰香气瞬间萦绕身旁,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他缓缓睁开双眸,一张素净又白皙得近乎发光的脸庞出现在眼前。
素颜的成以笙,褪去了平日里的精致,此刻有一种清纯得如同女大学生的感觉。她的脸颊白里透着粉,恰似春日里盛开的桃花,小嘴也是粉嘟嘟的,格外诱人。
时聿周的喉头不自觉地滚了滚,目光一时间竟有些挪不开。
“仰头。”成以笙轻声说道,嗓音里带着几分不容抗拒的温柔。
时聿周很听话地仰起脖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成以笙俯首,眼睛紧紧落在他那几道血口子上。
她手上拿着干净的毛巾,一点点地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
“疼吗?”成以笙微微抬眸。
时聿周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没事,你安心擦。”
比起疼,好像痒的感觉更多一些。
她靠得太近了。
成以笙抬眸瞧了一眼他的表情,只见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虽然只是极细微的动作,却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肯定是疼的,只是不愿说罢了。
毛巾轻柔地擦净最后一丝血污,成以笙动作顿了顿,缓缓将身子前倾,趴在时聿周宽厚而又温热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