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娘觉得这话很熟悉。
她眼睫颤了两下,乌溜溜的眼睛带着一缕惊恐的望他。
这话不就是昨夜奸夫和她讲过的吗?
幺娘心脏莫名的紧了紧,这虞大人不光长得和那男人很像,连声音也是像极了。
咽了咽口水,小姑娘呐呐的道:“是、是奴家误会大人了...”
虞衡卿对她的异样似乎没有发现一般,他眼里无波无澜的瞧着她又说,“本官念你同锦儿算是好友,所以,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今后要小心些,像昨日那样的事,怕是少不了了。”
幺娘当然知道,但听他这样说,心里难免怪异起来。
就像是在好心提醒,尚书夫人不会放过她一样。
加之...
幺娘又忍不住怀疑起来。
那个梦,难道并不只是一个简单的梦吗?
想到某种可怕的可能……
在虞衡卿要离开的时候,幺娘怯生生的叫住了他。
虞衡卿斯文有礼,眉目间甚至带着一丝疑惑,他垂眼问,“姑娘可有什么事?”
看着倒像是个待人亲和的长辈模样。
幺娘旁敲侧击的问他,声音小小的,“大人可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虞衡卿答的风轻云淡,“是人皆会做梦。”
“可、若是这个梦不断地做呢?而且、而且梦到的还是同一个人?”
幺娘紧张的觑着男人面上神色,不放过他的任何表情。
然而,虞衡卿负着手,依旧一副端方克己的士大夫模样,但语气里却带着些饶有趣味,“哦?那姑娘梦到的这人,是男是女?”
“...梦里又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幺娘脸一红,她忙避重就轻的问,“奴家只是想知道,这梦会不会有两个人一块做的?”
虞衡卿轻笑一声,他今日的耐心格外好,竟然有心情和一个侍妾,说起这些怪力乱神的事,他道:“这世上总有些是人不知道的事,姑娘若是信便有,不信便没有。”
幺娘听了,心头越发起了寒意。
她那种不好的预感特别强烈。
虞衡卿见她小脸都白了几分,心道这小东西梦里胆大包天,梦外倒是胆小如鼠。
他适可而止,不再说什么。
幺娘不知太傅大人何时离开的。
小姑娘坐在椅子里,脑子已经彻底的懵了。
她几乎可肯定,方才,那老男人定然是知道她在说什么的。
要不然,他怎么问的问题,说的话都带着特别强烈的暗示意味?
再加上,当初他用让她给他女儿诵经祈福的这个理由,把她筐到虞府就透着诡异。
再回想起过去发生的种种,幺娘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如今,只差一层窗户纸未被捅破。
幺娘愁眉苦脸,这下是真慌的不行。
她就说,怎么梦里的奸夫这段日子对她的态度会变化这般大,有时候还会阴阳怪气的说些什么她有情郎的话。
更要命的是,她不仅在这方面的问题一点没藏着掖着外。
她居然还当着他的面,骂了他是“老东西”。
幺娘的天,这回是真塌了。
裴家有恨她入骨的世子夫人和尚书夫人,加上一个不作为的世子爷。
虞府有个和她在梦里做尽荒唐事,但又让她高不可攀的权臣太傅。
幺娘绞尽脑汁想了半天。
最后叹了口气。
抬眼在这小佛堂里看了看,目光落在那尊慈眉善目的佛像上。
瘪了瘪嘴,人挪活树挪死。
虞衡卿或许真是她当下最好的选择了。
这边。
今日是休沐日,裴裕也在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