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娘那双眸子一下亮晶晶的,她仰着小脸望他,笑嘻嘻的狗腿道:“爷,你别辛苦了,奴家代劳就好。”
裴裕被她惹笑。
幺娘解男人腰带的手法还是很熟练的。
不过,刚解了腰带,正要去脱裴裕外袍的时候。
门被敲得叮咣作响。
一个小丫鬟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世子爷、世子爷、夫人方才又晕了,您快过去看看吧!”
幺娘第一反应是世子夫人故意的,早不晕晚不晕,她刚要得手的时候怎么就晕了?
幺娘气呼呼的,然后抬眸,就对上了裴裕那双无奈的眼睛。
然后,在幺娘失望无比的眼神下,裴裕把衣服重新穿好。
临走前,裴裕俯身吻了吻她的发鬓,温和道:“我去瞧瞧,若是无事,再回来也就是了。”
幺娘能怎么办?她瘪着嘴巴,还装着大度的语气道:“爷赶紧去吧,奴家又不是小孩子了,一个人睡便一个人睡吧。”
裴裕知她对这事的热衷,只能无奈笑笑,方才离去。
谁知,去了夫人院里才知晓,却不是装的,竟是真晕倒了。
大夫把过脉后,捻着山羊须道,“虽然身子没什么大碍,但这昏倒?该是上回病根未除的缘故,老夫再开一剂方子,夫人按时吃就是。”
那大夫好似也有些疑惑的样子。
裴裕脸色沉了沉,大夫这般说,看样子倒像是为她开脱的。
当下有些不悦,但再一想到,今日岳父岳母来过,也知他今晚不得不留下做做样子。
于是吩咐丫鬟道:“去同姨娘说一声,夫人这里离不开人,让她早些睡吧,不用等我了。”
书房内,昏昏暗暗的点了几盏灯。
于安把白鸽放回笼子里,这才向主子回禀消息。
“大人,裴世子今夜不会过去了。”
虞衡卿手里握着卷书,闻言头也不抬,只淡嗯了声。
这样显得孤清的大人看在于安眼里,他犹豫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大人,今日您怎么把幺娘放回去了啊?”
这可是个名正言顺的机会。
到时谁能晓得裴家被拐子拐走了的新妾,其实被藏在了太傅府里。
而且,大人分明对幺娘在意的不行,要不然...像这样往人家家里安排细作,给人家夫人下迷药的事,哪里像他家清高了半世的大人做得出来的?
为了那小妇人,大人已经是屡屡破例了。
虞衡卿抬起眼睑,漆黑的冷眸瞥他一眼。
他眉目沉沉,平静的说,“本官不做逼良为娼之事,既然她不愿,本官又何必强迫?”
话说的颇有些正人君子的做派。
但,于安对这话是持怀疑态度的。
真要放手了,怎么会有今夜的事?
“大人,有句俗语说得好,叫‘虱子多了不怕痒’。您何必要耽搁呢,不需大人去侯府,只要差小的一人去说一声,裴世子自然也就把妾室送来了。”
虞衡卿垂眸,声线冷清,“这般又有什么意思?倒显得本官以权压人了。”
他要那小东西主动投怀送抱。
于安觉得,大人还真是老房子着火,平常做什么事都讲究一个干脆利落,不留后患的人。在对待幺娘的事上,还得知道要顾及一下小姑娘的心情了。
不过,他很不明白的问了句,“可按理来说,今日之事已经到这份上了,幺娘怎么就不同意了啊?”
“大人待她又不是只当取乐,何况,裴府的主母对她也不好,裴世子也不怎么护着她,跟了大人,不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吗?”